宋婉臉漾起紅暈:“不要臉,誰是你老婆啊!”嬌羞的背過身去,任誰也不會想到曾經結過婚生過孩子的宋婉卻有這麼青澀的一面。而這一面只表現在左凌面前。
原本空曠的屋子卻因爲有左凌的存在而感到溫馨無比。
連房間裡的空氣都變得曖昧起來。
以前的日子裡,宋婉從來都是一個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當特殊情況時總是在家裡蜷成團不吃不喝自己默默熬過去。
可是現在,宋婉仰頭望向面前這個真實存在着的那麼貼心的呵護她的男人,幸福感滿滿在心頭洋溢,就快要溢出來。
左凌對視上宋婉那雙藏不住喜悅的眸子,好奇的問道:“怎麼了?”
宋婉嘿嘿一笑,對左凌拋了個媚眼。
這媚眼不拋不要緊,一拋就出事了,左凌猛然一哆嗦。
宋婉幸災樂禍的偷笑着。
左凌作勢要懲罰她,卻被她躲過。
宋婉趁機湊上去貼近左凌的臉頰,在他臉上印下淺淺一吻:“左凌,你真是老天給我的最大的幸運!”
“是嗎?”左凌魅惑一笑,吻上那雙誘人的脣。
林依婷在家又休息了兩天,假期一到,這纔回去上班。
因爲她的車前幾天壞掉了,所以她送去檢修了,因爲還要去上班,但林依婷的車還在4S店裡,今天上班便只能多走一段路去等公交車。
她剛喝完牛奶把盒子扔進垃圾箱裡,就聽見身後傳來汽車的喇叭聲,她下意識地避讓了一下,身後的喇叭聲“滴滴”地響了兩下,頗有些不依不撓的架勢。
林依婷原本並沒有當作一回事,還以爲是偶像劇裡面的橋段呢,這麼惡俗,男主角不依不饒的跟在生氣的女主角之後,造成大量的交通擁堵,就只是爲了讓女主角原諒他,這種橋段是真的是惡俗了,怎麼會出現在這種情況,她纔不會承認自己是嫉妒呢。
聽到身後的喇叭聲不依不饒的響着,林依婷有些惱怒,所以就準備回頭看看到底是誰,在搞什麼鬼?
林依婷這才轉身看去,一輛低調內斂的路虎就在她身後的幾步外緩緩地跟着。
林依婷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這是陳翎羽嗎?這一定是做夢呢,對吧,不然怎麼會這麼早在這種地方遇見他了呢?
見她注意過來,陳翎羽傾身過來推開副駕的車門:“上班去?怎麼沒開車?去哪,我帶你一路。”
“啊,是啊……”林依婷一愣,腳步頓了一下,這車門都開了……是不是示意她上車說話吧?
陳翎羽見她不過來,不由又出聲道:“先上車。”
林依婷應了一聲,這才快步上前,坐了進去:“早上好。”
接着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啊?你是特意過來接我的嗎?這我多不好意思啊,咦,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地址的?”
陳翎羽“嗯”了一聲,側目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奈:“我就是上班的途中看見你了而已,正好你也沒開車,看你走的挺累的就載你一程,你別想太多。”
陳翎羽半天都沒有聽到回覆,果不其然,他趁着等紅燈的間隙看了她一眼,她用那種“我懂你不用多解釋,我知道你一直在乎着我但是你不敢明說”的表情看着自己,陳翎羽忍不住扶額嘆息,真的是搞不懂這個丫頭的腦海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這個丫頭這樣瘋癲,他剛纔到底是怎麼想的纔會讓她上車的?
他忍不住想起剛纔他默默的跟在林依婷的後面,看着她長吁短嘆,走走停停穿着高跟鞋累的不行的樣子,他又有些心軟,這才讓她上車的。
陳翎羽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纔會讓林依婷上車的,自從這丫頭上了他的車之後,就一直跟他說着這兩天自己的事情,無論大小,就連她爸爸和她媽媽因爲她這麼大歲數還沒有嫁出去的事情吵了5次了的事情也和自己說了。
可是,就這樣聽着她絮絮叨叨的說着,突然就覺得心裡好似都被填滿了一樣,有種特別的溫暖的感覺。
“喂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你都不給個迴應,你倒是說句話啊!”等陳翎羽醒過神來,就看見林依婷一臉不滿的跟自己說着,他只覺得好笑,卻沒有在面上表現出來。於是只是目視前方,只沉沉地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林依婷沒膽子繼續試探,眼觀鼻鼻觀心地端正坐着,等車駛進車流裡,看向旁邊那一輛幾乎擠滿人的公交車手心裡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如果沒遇上這順風車,她現在也是那其中一員了。
“看來下午下班必須跑一趟4S店取車了……”
陳翎羽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似乎是笑了一下,隨口問道:“哪裡的4S店?”
“常青路那邊。”話落,她看着右側的車鏡上反射的那一抹金光,還是說道:“前幾天也不知道得罪了誰,我的車好端端的不知道被誰劃了好長的一道子,我特心疼,但是沒有監控,也不知道是誰弄的,好難過啊,怎麼就明明都是真心,別人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看着原本活潑雀躍的林依婷突然沉靜下來,不知道爲什麼,陳翎羽突然就覺得自己有些心疼這個看上去瘋瘋癲癲實際上卻都將什麼事情記在心裡的女孩子,他不想讓這樣悲傷的表情在她的臉上,他想一直看她開心時候的樣子。
陳翎羽握着方向盤的手指略微一緊,薄脣抿了一下,再出口時,聲音帶了幾分無奈:“人生不就是這樣子的嗎?”他頓了頓,又低啞了些:“以後自己多小心一些吧,你畢竟是個女孩子,有什麼應付不了的事情,你不是有我的電話嗎?有事就找我吧。”
林依婷怔了一下,隨即才彎脣笑了笑,回道:“放心啦,我是打不死的小強,不會有事的,但我會小心的,再說有事不找你找誰啊,以前的事情我還沒請你吃飯呢,這麼好的機會我當然會把握的啊。”
她並沒有多說什麼,但僅這一句,於陳翎羽來說,便已足夠。
林依婷在離酒店還有一條街的時候,就藉故下了車。陳翎羽心知肚明,自然不會阻攔,放下她,揚長而去。
暖陽已漸漸升起,那金色的光撲灑滿大地,襯得那冬色裡最後的一抹綠意深得有些刺眼。
行道樹的一側就是車流不息的馬路,鳴笛聲,說話聲,顯得整個早晨都變得格外有活力。
林依婷站在人流裡,等着對面紅燈轉綠,這才擡步往對面走去。
剛走到一半,對面車道左轉的車緩緩駛過來,她握着手機一擡頭,一眼就看見了那輛路虎。
路虎車身有些高,他又微微側着頭,林依婷只看見了他的側臉,膚色如玉。
林依婷腳步剛一頓,就被身後正側頭講話並未注意到她已經停下來的年輕男人撞了一下。
他手裡還提着一袋子的工具,那尖銳的工具前端就這麼隨着他的前傾湊上來,割破了她的絲襪,在她腿上劃上不輕不重的一下,頓時便冒了血。
林依婷只覺得腿上一涼,隨即便是隱隱的疼。低頭看去時,才發現自己的絲襪已經被勾破了一大截,露出白皙的腿來,那一片血色便格外觸目驚心。
那年輕男人也驚覺了,低頭看去臉色都白了,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林依婷蹙了一下眉,微彎下腰去查看傷口。
而同一時間,陳翎羽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目光從前方的路況轉向了這一側的斑馬線上。
兩個年輕男人正好遮擋了他的視線,只能看見男人年輕的背影。不遠處的金屬欄杆,一抹亮色而過,映在他的眼底有燒灼一般的輕微刺痛。
陳翎羽握着方向盤的手指略一收緊,很快就收回視線,專心開車。
林依婷原本還覺得今天一出門就搭上順風車,一定是個好開端。但下車沒幾分鐘就被勾破絲襪,還“負傷”踏着最後一分鐘去打卡後,她開始懷疑自己所剩不多的人品問題。
等到了辦公室,她單腳跳着拿了醫藥箱緊急處理了一下,貼了一層薄薄的紗布,這才換上她剛纔折返回對街買的新絲襪。
她在酒店工作,是一位大堂經理,這家酒店對員工的要求嚴格,加之酒店管理行業,顏值儀態也格外重要,所以不止要求員工要自律,更是要隨時接受檢閱。
林依婷發現自己的傷情之後就在腿上那一抽一抽的疼痛下,只來得及拒絕年輕男人要送她去醫院清洗包紮傷口的提議,直接去了對街買了絲襪回來。
她拿着小鏡子看了眼腿上那薄薄的一層紗布,微微皺了下眉:“還是能看出來啊……”
正愁怎麼掩飾,門被推開,和她一個班的大堂副經理推開門走進來,目光落在她略微有些扭曲的姿勢上,只微微一愣隨即就笑了:“你腿怎麼弄的?”
“被劃出血了。”她一句話帶過,又仔細看了兩眼,微嘆了口氣,直起身來:“是不是快開會了?”
“是啊,我過來叫你。”她蹲下身看了一眼,站起來時皺了一下眉頭:“你不是開車的嗎?在哪劃傷的,這麼不小心。”
林依婷對她笑了一下並未回答。
她現在還清楚的記得,她是爲什麼纔會被劃傷的……
每週一都會有例行的晨會,或是有新指標分配新任務,或是表彰批評大會,或是總結前段時間的工作業績再展望一下未來幾周的工作任務。
但無一例外的,都是酒店的經理親自主持。
那個副經理昨天剛接手一家公司的一個記者發佈會,酒店老總和那個公司往來頻繁,加之兩個公司的掌權人私底下又是好朋友,晨會時便仔細地提了一提,指名林依婷親自負責。
林依婷看了眼坐在身旁的副經理,遲疑了一下才答應了下來。
副經理倒是不甚在意地彎脣對她笑了笑,擠了一下眼睛:“婷姐來了我可輕鬆多了,那家公司的要求又多又煩人,簡直力求完美啊,我可做不好。”
林依婷剛想接話,她話音一轉,又盈盈笑了起來:“而且婷姐你一直都接那家公司的活,你做最合適了。你最受老闆器重啊,哈哈哈。”
她突然就詞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