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衣看着景灝舉起了令牌,心想着如此便是泄漏身份了,果然剛纔那個問話的瘦子此刻已經臉色大變,一邊伸手向後比劃,叫那些已經提了各種武器要衝上來的兵勇而後退,一邊大聲的說着:“小的們不知道是大人在此,還請大人息怒……”
蟬衣一聽那兵勇喊大王是大人也有些懵了,便立刻去看景灝,就看到景灝將令牌收錄然後低聲說到:“本大人剛纔看到了不少,想不到你們的膽子不小,看來有機會我一定要和我哥哥好好聊聊,你們說要是大王知道了,你們會這麼樣?這個兆河城的城主又會如何?”景灝說着一腳踢向那已經捂着臉倒在地上的兵勇:“還有你,竟敢對我夫人如此無禮,今天我挖下你的眼珠子便是便宜了你!你們這些兵勇,哪裡是兵!”
景灝說完,將帶着血的手指伸向那瘦子,那瘦子當即嚇的就跪地,景灝將指頭在他的臉上蹭了蹭,便轉身上馬,此時一股子尿騷味也散了出來。
“哼!”景灝冷哼一聲,牽了繮繩一聲駕,便白藍交織着從城門前翩然而去了。
那瘦子雖然被嚇的尿路褲子,但此時也連忙爬了起來,對着一個兵勇吼到:“快去稟報城主大人,賀蘭公子到!”
“賀蘭公子?”那兵勇一臉茫然。**Junzitang.com 首發**
“哎呀,就是章德郡侯的弟弟,嫣華郡主的叔叔啊!”瘦子急忙地解釋着,爬了起來。
“啊?剛纔那位就是那個不要朝廷封官說是歸隱山林的賀蘭公子?”那兵勇還在吃驚。
“誒,我說你個兔崽子在這愣什麼啊,快去告訴城主大人啊,難道你想等着我們都被砍頭啊!”那瘦子說着就把腳上的鞋給丟了過去,那兵勇立刻應着跑了。牌子?”蟬衣驚訝着轉頭看着身後的依靠。她不明白大王剛說地什麼哥哥,也不明白大王究竟給他自己立了個什麼官職。
“是先王當年賞給才子賀蘭照地,哦,說來就是你的叔叔。”景灝壓低了聲音說着。
“啊?叔叔?”蟬衣愣了一下,立刻想起自己進郡侯府的時候不就正好打着去了什麼郡侯的弟弟那裡嗎?看來就是他了。
“看來你連他也忘了。”景灝低聲嘆了口氣:“這世上的人倒沒那麼容易忘記他。”
蟬衣抿了下脣說到:“你冒充我叔叔,他們怎麼就信了呢,我哪裡會有這麼年輕的叔叔了。”
景灝將馬拐入沿江的大堤上,在蟬衣的耳邊輕聲說到:“其實你叔叔地年齡也沒多大啊。@君@@子@@堂@@首@@發@只不過長我十歲而已,而我裝成他也不會有人會認出來的。”你欺他們沒見過我叔叔真容?你就不怕萬一哪天我叔叔來了,倒時……”蟬衣歪着腦袋在大王的耳邊說話,只是話還沒說完卻被他打斷了。
“這世上不會再有人知道你叔叔真容的,只可惜你忘了。”景灝說着側目去看那滾滾的江水在黃昏中閃着灑金的浪花。
“沒人知道我叔叔的真容?這是什麼意思?”蟬衣好奇的問着,無論此刻她是蟬衣還是那個失憶地賀蘭蓉,她是都該追問的。
“不說了,總之不用擔心。不過我既然亮了這個令牌,恐怕我們也只有裝他們了,來,記住現在我是賀蘭公子賀蘭照。你要喊我照兒,而你現在則叫藍霓裳,我會喊你藍兒知道嗎?”景灝說着動手輕拂了下蟬衣身上的衣裳:“恩。正好,你穿了身藍。”
蟬衣迷迷糊糊的點了頭,但是好奇心還是使她追問到:“藍霓裳又是誰?”
“噓,你不需要知道。”
“可是你要我裝她地啊?”
“她的真容一樣沒人見過啊,再說了,你不也善舞嘛,只這樣就沒問題了。”景灝說着將蟬衣的身子板正道:“坐好!”說完一聲駕將馬又提了速,順着大堤狂奔了起來。
帶着溼氣地風很勁的砸在蟬衣的臉上。淺淺地潤了她面上的帕子。也幾乎要將她的發吹散一般。在狂奔了一小段之後,前方出現了連片的燈籠。蟬衣一眼認了出來,那是連成片的花船。她故意擡手指向那裡問到:“那是什麼地方,怎的那麼多好看地燈籠啊!”
景灝哈哈一笑說到:“想去嗎?”
蟬衣點點頭,一臉迷色地說到:“好啊,那裡那麼多燈,難道是燈會?”
景灝一笑言到:“不,那裡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之地。”
“啊?”蟬衣愣愣地回頭去看景灝,就看到景灝一臉戲謔地笑容:“我們是該去那裡,我想城主該四處找咱們了,他們一定想不到,我們會在這裡。”說完便駕着馬兒朝那片花船奔了過去。
少頃,景灝便帶蟬衣到了那片花船前,原來跟前是個大碼頭,而這裡成片的花船連在一起,相互之間還架着船板,明顯是一直停在這裡做這等皮肉生意地。蟬衣眼掃如此,心中也有些好奇,雖然曾經在樂舞坊聽過不少這樣的狎妓場所,但卻根本沒機會去見識,這次到了着跟前,當真也就好奇的東張西望了。
景灝看着懷中的腦袋左轉右看的,便下了馬,牽着繮繩前行,碼頭上聚集了不少綵衣女子,一個個妖豔着妝粉看到景灝便想靠近,可看到馬上的蟬衣又有些猶豫。一個個徘徊不敢上前,都在那裡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
蟬衣聽着那些蒼蠅般的聲音,脣角勾起不屑的笑,忽然聽到有個聲音略大正在猜自己是哪家的姑娘,而牽馬的又是哪家的面首,她有些擔心的看向了大王,她在想他會不會大發雷霆去撕爛那女子的嘴巴。
可是她沒看到景灝臉上有生氣的表情,反而看到他掛着淡淡地微笑。她心中正感嘆他怎麼如此沉的住氣,就看到景灝從懷裡摸出一錠金子來,高聲說到:“爺和夫人想同喝花酒,可有哪家有貌美的姑娘和那有才情的男子接的起?”
蟬衣當即驚的張大了口,要不是臉上有層紗擋着,她知道此刻她一定很失態,但是她怎能不驚訝呢:哪裡有人會如此招妓?就算是附庸風雅的掛着面子找什麼才情貌美之人相陪,說什麼論才藝講歌賦的,但骨子裡想什麼她是知道的。可是,有誰會夫妻同來?甚至還夫妻同享?
天啊,他到底知不知道這喝花酒是做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