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那個叫姚啊遙的一方面覺得自己很無辜,另外一方面繼續破罐子破摔,該寫配角的時候依然手在鍵盤上敲的飛快,絲毫沒悔改之意。
對這樣的人,我們都唾棄她。
話說回來,這天早飯之後,遲靜言看到了冷漠和小白一起出現在花園裡。
雖然自從謝林來後,小白和冷漠的關係已經明顯有了改善,還不至於好到兩個人一起在花園裡玩球這樣的地步。
遲靜言站在邊上看了會兒,很快找出規律,看着是一人一狗在花園裡鍛鍊身體,其實基本是小白爲主導,冷漠只是在陪玩。
小白玩得不亦樂乎,冷漠則完全是無精打采,一副敷衍了事的模樣。
看到這樣一幕,遲靜言涌出的第一個感覺居然是,不會是冷漠有什麼把柄被小白抓在手裡了吧?
這纔會一大清早,陪着他也不喜歡的小白玩球。
再一想,又覺得是她亂想了,冷漠很多時候再怎麼一根筋,畢竟是人;小白再怎麼通人性,畢竟是頭老虎,一個人怎麼會被一頭老虎抓住把柄。
後來她才知道,她的第一感覺還真是準的,冷漠真有把柄落在了小白手裡,這個所謂的把柄,讓她捧腹大笑了半天。
小白是不會說話,也不會寫字,但是,它有爪子啊,而且會用爪子畫畫。
別人怎麼看一頭會畫畫的老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對冷漠來說,一頭會畫畫表達意思的老虎實在是太可怕了。
話說,他一個大活人,現在和小白的關係也在慢慢緩和,有的時候一人一虎還會聯手欺負一下謝林,怎麼就有把柄落在小白爪子裡了。
事情是這樣的,話題暫時又要回到半柱香以前的七王府後花園。
冷漠冷大俠爲了讓自己的話更具有說服力,不惜搬出了遲靜言,在他看來,也是七王妃說的話,謝丹丹總該相信了。
女大三抱金磚哎,多具有誘惑力,如果這句話被京城其他未婚男子,或者是他們的親人聽到了,只怕連京城的男子們也要開始跟風,非比自己大三歲的女子不娶。
謝丹丹沉默了很久,冷漠以爲她在考慮,反正也沒什麼事,雙手交錯着抱在胸前,表現出了極大的耐性。
事實上,自從那天早晨謝丹丹親口告訴他,會來找他,他等了好多天,都沒等到她,還是忍着沒有去找她,就足見他是個非常有耐性的人。
謝丹丹垂眸看地,看似在考慮,其實是在飛快想辦法,和冷漠說了這麼多,她已經非常肯定,單憑她一個人肯定沒有辦法說服他。
對謝丹丹來說,哪怕想到和冷漠手拉着手,就渾身爬滿雞皮疙瘩,更不要說兩個人結爲夫妻同牀共枕。
要每天都過那樣的日子,還不如直接給她一刀,直接把她殺了。
饒是冷漠耐性再好,在暗處保持端木亦塵的時候,可以躲在樹上三天三夜不動,眼前面前謝丹丹長時間的沉默,還是失去了耐性,“謝丹丹,你這般託詞,就是不肯對我負責,你到底什麼意思?是不是因爲你還喜歡着七王爺?”
最後一句話,基本是他氣到極點後,腦子一熱,不計後果的吼出口。
謝丹丹猛地擡頭,“冷漠,你瘋了吧?”
身爲端木亦塵唯一的女暗衛,謝丹丹曾經可能的確喜歡過端木亦塵。
但是,那種喜歡,在親眼目睹到遲靜言對端木亦塵的那種從骨子裡冒出來的愛,覺得連喜歡都稱不上,頂多也就是崇拜。
對端木亦塵的那段崇拜,她深埋在心裡沒有告訴任何人,還是被冷漠察覺到了,又被他戳穿,謝丹丹滿臉通紅,站在冷漠面前,臉色很怪異。
那句話一吼出來,冷漠已經後悔了,端木亦塵是他最爲敬重的主子,他怎麼可以在背後這樣說他。
而謝丹丹,自從那天早晨醒來之後,他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娶她,說出那樣的話,他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
表情尷尬,別看眼神,不敢和謝丹丹對視,別開的眼睛的餘光卻無意中看到了一團白色的東西。
心裡打了個咯噔,怎麼壞事湊成堆,一起來了。
果然,被冷漠在心裡鄙視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喜歡聽牆角的無恥之徒,就是外貌特徵明顯,有着一身白毛的小白。
小白也很坦蕩,既然已經被冷漠發現,不用他開口,就很自覺的從牆角後走了出來。
正是因爲半路殺出小白這個偷牆角,又充當“陳咬金”一職的傢伙,謝丹丹根本不用再費盡腦汁想辦法,就順利脫圍了。
當然了,算是爲了後面一段時間不被冷漠糾纏着要她負責,走之前,她邊對冷漠搖頭,邊說:“冷漠,你太讓我失望了,怎麼可以隨便誣衊人!我走了,這段時間,你和我都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
冷漠是想追上謝丹丹解釋兩句,他不是那樣的人,剛纔估計是腦子被驢踢了,纔會口不擇言,說出那樣的話。
眼睛的餘光撇到不知不覺,蹲坐在地上都到他腰部的小白,他放下去擡起來去追謝丹丹的腳,把注意力集中在對付小白這件事上。
一開始,他想蹲到小白麪前和它說話,等蹲到一半,驚訝地發現,他還虛架着大半個身子和小白已經一樣高,如果蹲下去,毫無疑問,勢必是自取其辱。
在決定用什麼樣的姿勢和小白交談這件事上,冷漠不假思索地選了俯身。
他不知道小白什麼時候來聽的牆角,到底聽到了多少,只能從試探着手,“小白,你看看你,這麼一大清早,臉都沒洗乾淨,眼角這裡還有好多眼屎沒有擦乾淨。”
話說着,居然擡起衣袖要替小白擦眼角。
先不說小白已經變成一隻有着輕微潔癖的老虎,早上它就連別人不會注意的爪子都悉心打理過,更不要說是在它臉上的東西。
對冷漠的友情提醒,以及刻意討好,它很不屑地轉過臉,躲開他伸來的衣袖。
不僅如此,它還從鼻孔裡發出了一點聲音,虧得冷漠和它接觸的次數多了,也有點了解它,要不然真不會明白它從鼻孔裡發出的聲音,是“不要你多管閒事來提醒我眼角有眼屎,這是老子今天特地的造型。”
冷漠馬屁拍在了馬腳上,還是有點尷尬,“小白,今天要吃燒雞不?”
介於剛纔的馬屁怕在了馬腿上,冷漠也吸取了教訓,不等小白表示要還是不要,急急補充道:“接下來半個月,我每天都會買燒雞給你吃。”
面對冷漠拋出的誘惑,小白很矛盾,一方面它自持自己是頭威武不能屈,貧窮不能移,絕不吃嗟來之食的老虎;另外一方面,可以吃到半個月免費的燒雞哦,想到肥嘟嘟的燒雞屁股,一口咬下去,滿嘴流油。
小白暗暗嚥了下條件反射分泌出來的口哨,這……這誘惑也太大了點。
心裡只稍微做了下鬥爭,小白就忘了自己的那點自持,它很識時務地選擇可以有半個月燒雞吃的後者。
冷漠看小白對他擡起爪子,一副要和他拉勾,表示說話算話的樣子,有些無語,真不愧是七王妃養的,夠謹慎。
如果冷漠以爲用半個月燒雞就把小白輕輕鬆鬆地打法了,那麼他真的大錯特錯了,這不,他的氣才鬆到一半,小白的要求就出來了。
冷漠順着小白的爪子看去,纔看到它的爪子下面藏了個球,說到這球,還是冷漠按照遲靜言的意思替小白親手做的。
他明白小白的意思,讓他陪它玩球。
冷漠曾聽遲靜言說過四個字“逼上梁山”,聽的時候還沒有切身體會,只聽遲靜言字面解釋的意思是,梁山是一座山的名字,逼上梁山,是形容被迫着做某個不是心甘情願的決定。
冷漠覺得他現在的處境就是“逼上梁山”,而且是被小白一隻狼狗逼着。
想起來是有點窩囊,也有點好笑,不過,對冷漠來說,不管是窩囊好笑,他都要硬着頭皮上。
本想和小白就地玩球也就算了,沒想到,它非要去花園,看他不樂意,還拿爪子在地上畫啊畫的。
冷漠算是打從心底服了它,沒有見過小白這麼精明的狗的人,是沒有辦法理解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一人一虎的意見不一致,結果當然很明確,肯定是冷漠這個有把柄抓在小白手裡的人輸了。
話說小白,人家的通人性也不是白通的,看出冷漠並不是心甘情願陪它玩球,生怕他跑似的,每朝前走幾補就回回頭看一看,看到冷漠無精打采的跟着,心情越發歡唱起來。
試問,對小白來說,至少是目前的小白來說,除了欺負謝林,就沒有比欺負冷漠更令它高興的事了。
還有件事哦,關於小白到底躲在一邊聽了多長時間的牆角,不是小白不會說話才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連遲靜言面前它也沒露出一個字,實在是因爲它追球追到後院偏僻一角時,冷漠的話都說完了,它什麼都沒聽到。
至於它爲什麼膽敢拿爪子在地上畫啊畫的威脅冷漠,完全是看懂冷漠的表情了。
他在害怕它聽到了不該聽到的,它就索性來了個順水推舟,沒辦法,誰讓整個七王府找不到願意陪它玩球的人或者是狼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