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怎麼也沒想到,遲靜言根本沒看到它的眼神,眼看遲靜言沒朝它看一眼,就要對張鶴鳴說話,一下子就急了,用頭去蹭遲靜言的手心,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遲靜言依舊沒看它,而是對張鶴鳴說:“你碰吧。”
小白歪頭看着遲靜言,對她的同意,一頭老虎的臉上做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看遲靜言依舊不看它,不由開始懷疑是不是光線太差,遲靜言根本看不清。
正想着怎麼樣才能引得遲靜言看它一眼,知道它對被張鶴鳴碰一下是非常抗拒的,張鶴鳴的手已經朝它伸過來。
它還在想着怎麼吸引遲靜言的注意力,一個不防,還真被張鶴鳴得逞了。
嗚嗚……小白真的好想哭,不帶這麼欺負人……不,應該是不帶這麼欺負虎的吧。
它雖然一直是被豢養的老虎,可是,好歹也是頭老虎,張鶴鳴,你能不能尊重一頭身爲老虎的尊嚴。
對張鶴鳴來說,證明遲靜言剛纔笑過纔是最重要的事,至於小白身爲一頭老虎的尊嚴,對他來說,直接混略不計。
張鶴鳴的確是如他對遲靜言說的那樣,只是“碰”了小白一下,在他看來,真的是正常到再正常不過的動作,小白卻不這樣認爲,太傷自尊了。
如果小白也是頭尋常的、根本不通人性,任何事都不懂的老虎,也許當它的嘴角,被人朝邊上推的時候,真的不會覺得是什麼,但是關鍵的問題在於,它是無比通人性的小白啊。
士可殺不可辱,別看小白的本質就是頭老虎,人家也是頭非常有骨氣的老虎,張鶴鳴的手推它的嘴角,它條件反射張開嘴就要去咬他。
牙齒還沒碰到張鶴鳴,就聽到遲靜言在叫它,“小白!”
聲音雖輕,小白卻聽得清清楚楚。
以它做了遲靜言那麼長時間寵物的經驗來看,遲靜言的語調聽起來沒什麼波瀾,已經是在提醒它。
爲了以後還能跟在遲靜言身邊,它嗚呼一聲,合上張開的嘴,做出一副備受屈辱的樣子,任張鶴鳴的手在它嘴邊動來動去。
小白看張鶴鳴的眼神,可就不像看遲靜言時的溫柔中帶着三分討好,完完全全的敵視。
張鶴鳴急着向遲靜言證明什麼,自然沒時間去關注小白是什麼樣的眼神,“七王妃,您看,剛纔您就是這樣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光線不太好,還是遲靜言的眼神不太好使,聽張鶴鳴一說,她是湊上去看的。
看得出來,張鶴鳴非常想證明她剛纔的確笑過,因爲小白的嘴角被他朝邊上推去,她很清楚,要不是有她的那聲帶着呵斥的“小白”,估計張鶴鳴的手早被咬了。
遲靜言拉遠距離,保持和剛纔一樣的姿勢時,不僅是張鶴鳴急了,小白也急了,這樣的屈辱,它還要受到什麼時候。
這是小白想的,而對張鶴鳴來說,遲靜言的表現,則開始懷疑他的姿勢做得不到位,沒能夠讓遲靜言從小白身上看到她的本身。
腦海裡正努力回想着遲靜言是怎麼笑的,遲靜言噗嗤一聲笑了,“張先生,我剛纔那個頂多就算勾勾嘴角不算笑吧。”
張鶴鳴聽遲靜言這樣一說,就知道他拿小白小白比劃沒有白比劃,遲靜言看明白了,心裡暗暗鬆了口長氣。
能感覺到小白的掙扎,生怕被它咬了,連忙收回手,“七王妃,不管了,反正你剛纔勾嘴角的樣子,真的和夜國的帝后很像……”
生怕遲靜言不相信他所說的,嚥了咽口水又說:“我指的像不是說臉長得有多像,而是那種感覺……神似。”
嗯,他謹慎地用了“神似”兩個字,肯定不會錯。
遲靜言覺得生活在現代,雖說各種不安全,高科技影響人類的同時,也的確帶來了便利,比如說親子鑑定,只要兩根頭髮或者是兩滴血的事,在這古代,除了根本不靠譜的滴血認親,根本沒其他辦法。
單靠一雙像的眼睛,或者整個人看起來的神似,就認定她和夜國女帝或者帝后有關,不是武斷,而是太武斷了。
很顯然,張鶴鳴不像遲靜言那樣想,在他看來,兩雙相似的眼睛,還有一個神似的感覺,那就足夠證明血緣關係了。
張鶴鳴既然是個畫家,自然很少擅長觀察人的臉部表情,他從遲靜言的臉上看出了不相信,又急了,“七王妃,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看夜國帝后的畫像,等你親眼看到了就知道我有沒有瞎說。”
已經聽遲延森和張鶴鳴同時形容夜國帝后的長相,遲靜言真的很好奇,世界上真有長得那麼好看的人嗎?
其實她心裡的另外一種想法是,端木亦塵已經是清韻淡然的美男子,難不成還有比他還好看的?
既是滿足了心裡對夜國帝后長相的好奇,也是爲了親自判斷下張鶴鳴有沒有瞎說,她點頭,順着他的話說道:“好啊,你帶我去看看吧。”
看到遲靜言點頭,張鶴鳴反而傻眼了,他後悔了,遲靜言也看出來了。
但是,這個世界上唯獨沒有後悔藥吃。
話一旦說出口,就像是潑出去的水,怎麼也沒收回來的道理。
要換了對象是別人,以張鶴鳴那張三寸不爛之舌,肯定能做到覆水可收,可是,他現在面對的人是遲靜言,這就不好辦了。
一路上,張鶴鳴都在想辦法怎麼食言,真是沒辦法了,身後跟着七王妃遲靜言,註定他說出去的話就一定要做到。
張鶴鳴就知道,遲靜言肯定會笑的,笑就笑吧,誰沒有個落魄的時候。
當年,他張鶴鳴迫於無奈來了夜國,更是迫於無奈,才入夜國左相府當了畫師。
說着是畫師,其實就是他被夜國左相看中了唄,沒想到吧,他張鶴鳴還有段被女人包養的日子,說起來,真是有點丟臉。
但是,不要緊,事情的真相是,他從沒讓夜國左相在某方面得逞。
和麪子相比,他覺得還是清白重要些,他過去亂七八糟的經歷,已經如意暗自傷心,不可以再雪上加霜,再加上如意其實也是個脾氣很倔強的人,一旦真生氣了,可會難辦了。
張鶴鳴已經認清對如意的感覺,也克服了以前的恐慌,現在只等着回到大軒就和如意組成小家庭,再生個娃,好好過日子。
“七王妃。”趁着前面帶路的下人不注意,張鶴鳴飛快回頭望了遲靜言一眼,看她還在憋笑,而且是一副憋笑憋地很難受的樣子,壓低聲音道,“事情的真相,不是你想的那樣。”
“嗯。”遲靜言點頭,做出一本正經的表情,“既然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哪樣啊?”
張鶴鳴真被遲靜言氣到了,不帶這樣的吧,完全是雪上加霜的節奏啊。
前面帶路的下人聽不到腳步聲,回頭,看到張鶴嗎果然站在原地,而且臉是側向身後,有點不高興了,大聲喊他,“先生,你是知道的,大人可不大喜歡你和別人說話。”
張鶴鳴的臉上閃過尷尬,而遲靜言是真忍不住要笑出聲了,連忙低頭看地,以掩飾她嘴角越來越大弧度。
兩個人外加一頭老虎繼續朝前,張鶴鳴只聽到身後傳來遲靜言低不可聞的聲音,“真沒想到這夜國的左相大人,佔有慾還挺強!”
張鶴嗎一聽遲靜言這話,差點想對她跪下了,心裡暗道,七王妃,您就不要再火上澆油了。
對遲靜言來說,真的不能怪她一路都在憋笑,實在是張鶴鳴展現出來的另外一面,給她帶來太多的意外和驚詫。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張鶴鳴說的夜國帝后的畫像在夜國左相府就藏着一張。、
張鶴鳴帶着她和小白纔到左相府門口,看門的兩個女門衛,就對他異常客氣,其中一個膽子大點的還說:“張先生,您終於出現了啊,您不知道自從你無故不見後,不僅是左相大人,就連我們也惦記的緊。”
張鶴鳴的風流,和以前遲延森比起來是要稍微遜色一點,也到底也是個風流人物,遲靜言是個很富有想象力的人,腦子裡很快就浮現出一幅張鶴鳴和夜國左相府每一個女人都打情罵俏的場景。
所以說,遲靜言憋笑也很正常。
接下來,在夜國左相的偏廳裡,饒是遲靜言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雷到了,這一聲又一聲小心肝,正是夜國的左相對張鶴鳴的稱呼。
張鶴鳴似乎已經習慣了,對小心肝三個字,根本無動於衷,還躲開了左相神來的魔抓。
美人沒有抱到,左相大人一下子就不高興了,“小心肝,你這是怎麼了?”
難得像左相這樣高地位身份的人,還能壓下怒火去哄也張鶴鳴一個布衣,遲靜言通過這一點就斷定,眼前這個人到中年的女左相,雖口口聲聲喊張鶴鳴是小心肝,肯定還沒得到他,要不然,也不會還有這麼大的耐心去哄他。
這個道理其實和男人用在女人身上一樣,得不到之前,讓他做什麼都原因,一旦得到了,那就無所謂啦。
這叫生米煮成熟飯,就不怕米還會跑。
張鶴鳴在椅子上坐下,攤開手腳,看樣子就知道這個地方他是熟悉的很,也隨意的很,“蔡大人,我最近少靈感。”
“哦,小心肝,我說你怎麼不高興呢,原來是爲了沒靈感啊。”中年女左相笑得渾身抖顫,“這很好辦。”
乖乖……遲靜言還沒打量完這羣女人,就聽到一聲天大的噴嚏聲,毫無任何懸念,這個大煞風景的噴嚏就是小白乾的。
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到小白身上,它覺得自己很無辜,又不是它要故意要打這個噴嚏,而是各種不同的香粉味,刺激的它鼻子真的受不了了。
張鶴鳴怕遲靜言被人注意到,站起來說:“左相大人,看着這些人,我更沒靈感了……”
“這樣啊。”不等張鶴鳴把話說完,女左相截上話,手一揮,剛纔的一羣女人轉眼不見了,就當遲靜言覺得空氣清新了好多,小白的鼻子也沒再被刺激的直癢癢,更驚悚的一幕發生了。
這一次,遲靜言沒有再憋笑,而是瞪大眼睛看傻眼了。
就算大軒京城再怎麼造謠她有多麼彪悍,估計也不及這夜國女人的十分之一。
哪怕遲靜言的靈魂是現代人,還是沒有辦法接受當衆脫衣服。
可是有人卻敢這麼幹,而且這個人的身份還是夜國的堂堂左相,她邊對張鶴鳴笑着,邊開始解開衣襟,“小心肝,來吧,我來給你靈感。”
“噗嗤。”不等張鶴鳴有反應,已經有人笑出了聲,也正是因爲遲靜言的這聲笑,讓眼睛裡只有她的小心肝張鶴鳴的夜國左相,注意到了她。
攏了攏已經解開好幾個盤扣的外衣,面色不善的看着遲靜言,“你是誰?”
虧得遲靜言在來之前,做了點準備,只是眉毛和眼角稍微畫了兩筆,就和她原來的長相大相徑庭。
遲靜言是個很識時務的人,沒開口說話,而是溫順地朝張鶴鳴看了眼。
張鶴鳴被她溫順到不像話的眼神又噎到了,七王妃啊,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吧,以你的能力完全有可以對付難纏的左相,爲什麼還要把這個難題拋給我呢?
既然張鶴鳴用眼神詢問她,那麼遲靜言也用眼神回答他,張先生,完全沒辦法了,誰讓你是左相的小心肝呢,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
如果張鶴鳴身體不好的話,在明白了遲靜言的意思,肯定會噴出一大口血來,放眼這個世界,還能找出比七王妃更能譏誚他的人嗎?
罷了,真的是應了遲靜言的那句話,完全沒辦法了,這個時候他要再不出手,只怕左相就要對遲靜言不客氣了。
他想到在客棧裡的七王爺,頭皮頓時一陣發麻,以七王爺對七王妃的寵愛來看,誰敢動他心尖尖上的人一下,後果完全是難以想象。
“大人!”忽然,張鶴鳴一聲驚呼。
女左相條件反射朝他看去,張鶴鳴又說:“很好,大人,你這個姿勢和表情實在是太美了,我靈感來了,你千萬不要動哦,我要記在腦海裡。”
遲靜言雖沒有再笑出聲,但是,兩隻肩膀卻在不斷抖動着。
小白則是兩隻虎眼發光,盯着左相大人解開幾個盤扣的地方不移開半分,似乎它很着急,剩下的幾個釦子什麼時候才能解開。
左相的眼睛一直都盯着張鶴鳴,導致他不敢朝遲靜言看,昧着良心說出的謊話,他必須要昧着良心做下去啊,還真的做出仔細觀察左相,然後時不時閉目深記的樣子。
張鶴鳴果然是言而有信,也是有辦法的,沒過多久,在張鶴鳴的甜言蜜語下,左相就把珍藏多年的畫像拿出來給張鶴鳴看了。
遲靜言沾光,也看到了夜國帝后的長相。
畫像上的人很年輕,頂多也就雙十年華,也就是現代人說的二十歲,遲延森和張鶴鳴還真的一點都沒誇張,除了他們用的那些代表美好的形容詞,遲靜言還加上了清雅素然的四個字。
當然,和端木亦塵比起來,似乎還要差那麼一點飄逸的仙氣。
人是美,只是張鶴鳴說的和他神似,也不知道是不是遲靜言眼拙,反正她是沒看出來。
張鶴鳴朝她看了看,從她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沒看出相似的地方,清清嗓子道:“左相大人,這畫像側着看畫像上的人好像在笑。”
張鶴鳴看似在問左相,其實是在提醒遲靜言從側面看,這一看,遲靜言還真的愣了愣,從側面看,畫像上俊美無雙的夜國帝后,果然嘴角輕勾,露出若有若無的微笑。
這笑的樣子,遲靜言確實覺得有點熟悉啊,的確和她有幾分相似。
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張鶴鳴現在面臨的就是這樣一個狀態,女左相已經垂涎他很久了,再加上今天晚上是他主動送上門,怎麼會輕易放過。
不管他說出什麼藉口,那個中年身材魁梧的女左相,就是抱着張鶴鳴不放。
張鶴鳴是個已經沒有武功的人,再加上左相不僅魁梧,力氣更是大的驚人,他怎麼都掙扎不開。
要是還沒認清對如意的心,也沒打算和如意安定下來過幸福的小日子,也許他就半推半就了,畢竟他是男人,再怎麼夜國是女權社會,他也不覺得自己吃虧。
可現在真的不一樣了,就算如意不知道,他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
正努力想辦法,甚至想着要不要走極端,用咬舌自盡相逼女左相放手,遲靜言開口了,聽到遲靜言的聲音,他很意外,以他對遲靜言的瞭解,這個時候,她更應該幸災樂禍看熱鬧的時候,誰讓他騙她在先。
遲靜言就是遲靜言,只要她出馬,似乎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雖說有的時候方法有點不按套路。
就好比眼前,遲靜言一開口,最後一個字的話音還沒完全落下,原本緊緊抱在張鶴鳴身上的手就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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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還對張鶴鳴柔情似水,口口聲聲喊着他小心肝的人,轉眼就變臉了,在連着朝後退了幾步後,瞪大眼睛,怒視着張鶴鳴,“你真有那種病?”
張鶴鳴一頭霧水,顯然還沒從遲靜言說的話裡回神,沒等他回答女左相,遲靜言已經飛快接上話,“先生,你吃藥的時間到了,要不然,身上又要癢了,抓破皮膚了就不好了,容易流膿潰爛……”
“不要說了!”女左相厲聲打斷遲靜言,對着門外大聲喊道,“來人!”
張鶴鳴從女左相臉上看到了“晦氣”、“厭惡”這些詞,他很能理解,如果他抱着一個女人,正欲不軌,卻知道她原來又花柳病,估計和她的反應也一樣。
離開左相府時的樣子和進去時,完全兩個樣子,和進去時有人在前面客氣帶路相比,出去,是被人扛着從後面扔出去的。
對被人扛着扔出去,遲靜言是完全沒意見,還會時不時提醒一前一後擡着她的人,要小心看路,千萬不要撞着或者摔着了。
至於小白,和遲靜言比起來,它已經不是屬於沒意見的那種,而是覺得被人扛着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又是那句話,也真是沒辦法了,誰讓扛着小白的兩個丞相府下人是兩個女人呢。
長成小夥子的小白,現在對一切雌性動物,都非常有好感,它甚至希望這條路再長一點。
相比遲靜言和小白被人扛着朝後門走去的還算不錯的感覺,張鶴鳴的感覺就差很多,其實,他的真實感受是差得一塌糊塗。
換做任何一個正常男人,被兩個女人一前一後擡着,那也是種奇恥大辱。
很快,在他看來是奇恥大辱的事結束了,因爲他被扔了出去。
感覺到耳邊有風吹的聲音,張鶴鳴知道自己在空中飛,很快就會有撞擊的疼痛。
自從多年前,他被師傅硬生生地打斷了雙腿,對疼痛就格外的害怕,人在面對害怕的事時,總會選擇逃避,就像張鶴鳴他知道這次的撞牆或者甩地已經無可避免,只能閉上眼睛,以求把恐懼減到最少。
時間過去了好一會兒,他都已經感覺到落地了,爲什麼還沒有感覺到疼痛,什麼個情況?
睜開眼睛看去,原來是小白用它的身體接住了他,嗚嗚,張鶴鳴一下子就被感動了,伸出手一把抱住小白的頭,“小白,謝謝你,你真是太好了。”
小白很有個性地一仰頭,沒理會張鶴鳴的道謝,要不是遲靜言的命令,它纔不會被他當成肉墊。
這個時候張鶴鳴怎麼會和在他看來是救命恩人的老虎計較呢,站起來後,就看到七王妃遲靜言就站在他三步遠的地方。
從她的樣子就看得出,她並沒有像他這樣被人扔出去,反而被人禮待到了,這可不是張鶴鳴睜着眼睛瞎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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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剛纔把遲靜言扛出來的兩個女傭人,臨走前,還特地和遲靜言打了聲招呼,態度之恭敬,就連他這個以前是左相府常客的人都汗顏啊。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在回客棧的路上,張鶴鳴是看了遲靜言一眼,又看了一眼,心裡實在是好奇地不得了,卻又不敢開口問。
於是,在他偷偷看了遲靜言不知道多少眼後,身爲遲靜眼言的寵物兼任保鏢的小白不幹了。
張鶴鳴爲什麼一直看它的主人,什麼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