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妃到底還是手下留情了,雖然廚房還是像發過大水,和上一次相比,有很大進步,廚房那羣人很欣慰,也很感激。
……
遲靜言離開書房後,書房後面的簾子走出一個人,他望着遲靜言離開的方向,問嘴角含笑的男人,“王爺,把所有店鋪的收入都交給王妃搭理,妥當嗎?”
端木亦塵翻開手裡剛送來的賬本,“這上面的數據,已經是對王妃最好的證明。”
立在書案面前的男子,不再說話,對端木亦塵說起了另外一件事,“王爺,您還記得謝丹丹探聽到的關於一家叫‘靖樓’的商家嗎?”
端木亦塵點頭,“本王記得,怎麼了?”
那人從衣袖中掏出一張紙,攤放到端木亦塵面前,“王爺,時間很短,他們的業務已經從江南擴散到京城,其中最近剛開,生意紅火的‘碧玉春’茶樓就是他們開的。”
其實,別人不說,端木亦塵也早注意到了,當真以爲他只是個賦閒的閒王嗎?
他已經仔細研究過他們的經營模式,覺得似曾相似。
有個念頭在他腦海裡不止閃過一次,只是他還沒有找到相關的證據。
“塵爺。”書房外傳來遲靜言的聲音,“可以開飯嘍,你今天真是有口福了,我做了最拿手的菜給你吃哦。”
端木亦塵朝書案前的人看了眼,那人身形微動,已經消失不見。
遲靜言手裡端着個托盤,沒法用手開門,最後是用腳踢開的門。
她一走進去,立刻皺起眉頭。
端木亦塵起身朝她迎去,看她皺着小臉,問道:“言兒,怎麼了?”
遲靜言把托盤放到他手上,小臉寫滿鄭重,“你這裡有人來過。”
她不是在問他,而是在陳述事實,端木亦塵把托盤放到桌子上,試圖岔開話題,“好香哦,讓我來看看我漂亮又賢惠的妻子做了什麼好吃的?”
遲靜言怎麼會看不出他在轉移話題,沒門,不爲他“漂亮賢惠”四個字所動,站在原地,虎起臉瞪着他,“端木亦塵,你這是給我戴綠帽子的節奏嗎?”
“什麼?”端木亦塵一愣。
“你少給我裝糊塗!”遲靜言真動怒了,“端木亦塵,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要不從實招來,我就休了你!”
頓了頓,她睜大眼睛瞪着端木亦塵,“你不要以爲我只是說說的啊,我告訴你……”
頭頂傳來一大片陰影,喋喋不休的嘴被人堵上,遲靜言推了兩次,沒什麼效果,索性閉上眼睛享受。
端木亦塵很快知道他的小妻子,到底是個有多記仇。
明明臉上泛起紅暈,一副享受的樣子,小嘴還在堅持剛纔那件事。
這叫什麼?得了便宜還賣乖嗎?
端木亦塵怎麼會和她計較,看她較真的樣子,約莫着今天不讓她知道,不要說晚上不能進屋睡覺,只怕她還真說得到做得到,會把他給休了。
如果真讓她那麼幹了。
那麼這將會是從古至今,一樁案王妃休王爺的案子。
自從和遲靜言交心後,在外人眼裡,他早就是個妻管嚴,哪裡還會在乎被別人多議論一次,他是真怕小妻子生氣。
要不是冷雲耳力非凡,走那麼遠了,怎麼都聽不到端木亦塵發來的暗號。
王爺在叫他,冷雲聽到暗號,腳尖一轉,立刻朝王府折回。
王府的書房裡,冷雲站在那裡,一開始感覺還算正常,越朝後面,他越是覺得怪怪的,不是書房變得有多奇怪,而是被人盯着一直看,看的時間長了,不知不覺就會覺得好奇怪。
“七王妃,您看好了嗎?”既然他的主子不幫他解圍,他就只能靠自己,他臉上是有髒東西,還是多隻眼睛,或者少只耳朵,爲什麼七王妃盯着他看那麼長時間?
遲靜言這才收回視線,“那個……你爲什麼和冷漠長得那麼像?”
如果不是盯着看的時間長了,能感覺出兩個人的氣質不一樣,就五官和身材來看,真是一模一樣。
冷雲朝端木亦塵看了眼,頓時,一顆心涼了大半截,他的主子完完全全棄他不理了,收回目光,看向遲靜言,拱起雙手,恭敬道:“王爺,冷漠是我同胞弟弟,我們兩個是雙胞胎。”
遲靜言拖長聲調“哦”了聲,還對冷雲豎起大拇指,“你娘真威武!”
冷雲嘴角抽搐,對遲靜言請示道:“王妃,屬下還有事,能先告辭嗎?”
遲靜言很大肚地對他一揮手,“你忙吧,等冷漠從‘雲林寺’回來,我加上你們王爺,再和你們兄弟兩個,我們一起打馬吊。”
冷雲真的快要憋出內傷了,只能忍着嘴角抽搐,說了一句話,“屬下聽王妃安排。”
端木亦塵走到遲靜言身後,從身後抱住她,“這下不要休夫了吧?”
遲靜言反過手輕輕拍拍他的俊臉,“我說過這樣的話嗎?塵爺,你雖然貴爲王爺,也不能夠冤枉臣妾吧?”
端木亦塵真是被她弄得苦笑不得,手一動,她已經面朝他依偎在他懷裡,“言兒,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可愛,狡黠,又靈動的女子?”
而且何其幸運,成了他端木亦塵的結髮妻子。
通常來說,一個女子,被自己的丈夫這樣誇張,都會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有的會飈淚,有的會謙虛的說做得還不夠,更甚者,會激動的昏倒。
遲靜言從來都不走常人路線,所以,面對端木亦塵的誇獎,她反而不高興地撅起嘴,“塵爺,在你看來,難道臣妾除了你剛纔會所的那個優點,就不漂亮不賢惠嗎?”
端木亦塵哈哈大笑起來,“你呀……”他點了點遲靜言的鼻子,再次把她公主抱,朝桌子走去。
遲靜言真的是個好奇心非常重的傢伙,這不,吃飯的時間,她一直在問冷漠和冷雲兩兄弟的事。
端木亦塵很有耐性地回答了她所提出的任何一個問題,並且還主動把冷氏兄弟爲什麼會在他身邊,分管哪一塊都告訴了她。
原來,只要是皇家子孫,自出生就會有專門的貼身護衛。
至於昇平身邊爲什麼沒有,是因爲端木景光覺得公主身邊一直跟着個年紀相仿的男性護衛,反而是最大的隱患。
又加之,昇平的身手,一般人還真近不了她的身;再加上升平公主的身份,在出嫁以前,她應該是待在深宮不外出一步,似乎真的沒有必要有貼身護衛。
先帝景光帝,算上夭折的第八子,他一共有八個兒子,最喜歡的莫過於七皇子——端木亦塵。
於是,他的喜歡和偏心,也體現在了貼身護衛身上。
其他皇子都只有一個貼身護衛,他卻有兩個,一個善文,一個能武。
遲靜言聽完後,恍然道:“哦,難怪,那麼多店鋪,你看似並不關心,賬本上的金額卻是大差不差,而且生意基本也很平穩,原來幕後是有軍師啊。”
“什麼軍師?”端木亦塵低聲喃喃,“害得本王差點被休了!”
遲靜言聽到他這聲低喃,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端木亦塵也想起一件事,正色看着遲靜言,“言兒,你怎麼知道馬吊?”
那是江南一帶有錢人才會玩的賭博的一種。
遲靜言哪裡知道這個時代的馬吊是什麼,在穿越來之間,她只知道那是中國古代明朝纔開始盛行起來的一種賭博方式。
她想了想,如實回答端木亦塵,“我無意中聽人說起,就記住了。”
“你是不是去過‘碧玉春’?”
也不知道爲什麼,端木亦塵神色的凝重,讓她隱隱察覺到那家新來的茶樓,不怎麼對勁。
事實上,她結賬時,也察覺到了什麼不對,沒等她開口,櫃檯後面的掌櫃,已經把她消費的茶水錢告訴了她。
如果不是一直都在注意着她,怎麼可能會那麼快就知道她要結賬?
“亦塵。”遲靜言咬住下脣,臉色出現愧疚,“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端木亦塵最看不得她一副小媳婦受委屈的模樣,當即把聲音放得很柔,“你沒做錯,我是擔心,這家茶樓的幕後老闆是曾經江南第二大富商。”
“啊!”遲靜言很驚訝,她穿越以來,只聽到江南富可敵國的費家,怎麼又冒出第二大富商。
看樣子啊,不管她上輩子是不是勤懇敬業,這一趟穿越,都註定了要披星戴月的忙。
端木亦塵知道她感興趣,不需要她開口問,已經把江南第二大富商的事告訴了她。
和費家,到費靈玉這一代,只有她一個獨生女兒差不多,江南第二大富商,到那一代,也就是和費靈玉同一代,他們也只有一個獨生兒子。
那個江南第二大富商姓丁,爲什麼管理起整個王府產業的遲靜言至今沒有聽說那樣的富商,還真有原因。
姓丁的富商,隨着費家的家破人亡,一夜之間,人去樓空,沒人知道姓丁的富商去了哪裡?
丁家的舉家失蹤和費家的滅門,時間實在是湊巧的令人匪夷所思,有一段時間,外面流傳入室搶劫殺害費家人的土匪,其實是丁家花高價僱傭的。
至於原因很簡單,只要有費家,丁家就要永遠曲居第二。
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在費家被滅門的十天前,丁家曾經去費家提過親,卻被費家冷言冷語地打發了。
關於費家當時是怎麼刁難丁家的,過去了二十多年,從一些說書先生的口中還是能聽到一些。
費家說了,要答應這門婚事,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條件是丁家少爺嫁入到費家,成爲費家的上門姑爺。
換句通俗易通的話,就是費家要丁家的獨子入贅。
丁家的財力雖比不上費家,傳到這一代,到底還是有男丁的,不像費家,空有那麼多財寶,還有流傳中的那筆富可敵國的寶藏,到頭來卻只有一個丫頭片子。
有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到頭來,等她一嫁人,還不是別人的。
遲靜言靜靜聽完,擡起眼睛望着端木亦塵,“你不會也認爲是丁家害了你祖父家吧?”
端木亦塵搖搖頭,“沒有事實根據的事,我從來不輕易下結論。”
遲靜言抓着他的手,像是無聊,把他的手指一個一個掰開,再一個一個合攏,“我倒是覺得你外祖父家的事,不大可能像是丁家乾的。”
“爲什麼?”還是第一次有人在端木亦塵面前推翻當年那個最最盛行,也最爲可信的說法。
“亦塵。”爲表示她接下來說的話,她是以一種非常認真的態度在說,她正色看着端木亦塵,也沒像開玩笑那樣喊他塵爺,“費家慘遭滅門時的大壞境是什麼?你父皇剛剛登基,朝內諸皇子依然蠢蠢欲動,邊關也不安穩,這個時候,除非是丁家覺得自己命太長了,纔會去想搶費家的財寶,成爲天下第一的商家,你可能沒聽說過一句話。”
遲靜言快速換了口氣,繼續朝下說道:“槍打出頭鳥,丁家的家主,計算再怎麼是個沒腦子的,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搶佔費家的財產。”
端木亦塵是多聰明的人,很多事,包括遲靜言剛剛分析的,他心裡一清二楚,只是從來沒對別人說起過。
“言兒,不說這麼多了,先吃飯吧。”端木亦塵把筷子放到遲靜言手上。
遲靜言自己吃的很少,整個人看起來都懨懨的,卻一直拼命在給端木亦塵夾菜。
端木亦塵有點意外,今天的菜果然不怎麼難吃。
遲靜言今天的殷勤不僅表現主動做飯,努力夾菜,還表現在了其他地方,比如主動提出要伺候端木亦塵沐浴。
端木亦塵怎麼會看不出她是有事求她,逗弄他的小妻子,已經成了他人生的一大樂趣,看她殷勤的幫他解盤扣,故意抓住她的手,然後佯裝沒站穩,兩個人齊刷刷地朝後倒去。
說到這裡,又不得不插上說點其他的事。
遲靜言屋子裡現在用的這個浴桶啊,說着是浴桶,其實體積很大。
是上一次,花高價搶到她住的那件客房的吏部尚書的第六房小妾,送來孝敬遲靜言的。
自從上一次在遲靜言睡過的那個房間過了一晚上,還不要說,真的更得吏部尚書的寵愛了,爲了表示對遲靜言的感激,花大價錢打聽她屋子裡到底還缺什麼。
這不,沒過幾天,一口大到十個遲靜言在裡面洗澡都沒問題的浴桶送來了。
放眼遲靜言屋子裡的東西,除了原來的擺設,就連夜壺都是崇拜她的那幫女人送的。
當然了,送給偶像的東西,不求最好也要求最貴,導致現在遲靜言屋子裡的夜壺都是純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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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週一我總是特別忙,我再也不相信我早上五點能起來碼字了,明天儘量爭取多更,愛你們每一個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