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香面對鄭芝龍的船隊可謂是不慌不忙,指揮自己的船隻進退有序,而鄭芝龍卻是依靠龐大的數量和猛烈的火力對劉香進行壓制。雙方各自佔有優勢,你來我往的好不熱鬧。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一個水手突然急衝衝地朝劉香跑了過來,到了他身邊之馬上低聲說道:“老大,事情不好了。”
“什麼事?”劉香沉聲問道,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那個水手說道:“剛纔七號船的人說他們的炮彈不多了,然後我問了下其他的船,好像他們的準備也不怎麼充足。”
“怎麼會是這樣?全力開火現在也還不可能彈藥用盡吧?”劉香算了算數量然後說道。
水手提醒說:“老大你忘了,就在昨天咱們搶東西的時候不是還炮轟了他們的島嶼嗎?那個時候咱們也消耗了不少的彈藥啊。”
劉香一拍額頭,說:“我怎麼把這事情給忘記了,那現在咱們只有全速前進了,只要我們距離他們的船足夠近,他們的火炮就發揮不出威力來了。”
水手下去了,劉香看了看依舊在吞吐着火蛇的鄭芝龍的戰船,然後拿出一把長槍,陰冷地說道:“鄭芝龍,今天你我就來做個了斷。”
這邊,一直密切關注着劉香動靜的水手突然發現他們的船隻在加速朝這邊過來,趕緊向鄭芝龍報告。
鄭芝龍一聽,不驚反喜,他說道:“我還正愁他們不會過來呢,現在既然來了,就不能夠讓他們走了,叫兄弟們去拿槍,準備戰鬥。”
鄭芝虎揮舞着自己的大刀,舌頭在嘴脣舔了一圈,就好像是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道美味的佳餚一樣。他興奮地說:“太好了,終於可以殺人了,你們這樣打來打去的太沒意思了。”
“你懂什麼,待會兒可得小心點我告訴你,你又亂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鄭芝龍嚴厲地呵斥道。
鄭芝虎就好像是一團烈火突然之間被大火撲滅一樣,剛纔的興奮勁都跑得無影無蹤,只是雙手抓着刀柄,刀插在木板上面這樣站立在鄭芝龍的身後。
張雷看到這一幕,笑着說道:“看來這劉香是準備肉搏了,現在是輪到我們上場的時候了。”他站起來讓人把桌子給收拾了,然後對身邊的傳令兵說道:“傳令下去,咱們全速前進,務必要在他們雙方接觸之前讓劉香的船隻進入咱們的射程。”
鍋爐燃燒起來,煙囪冒出了煙霧,降下了風帆的天字號戰船純粹依靠着蒸汽機的推力朝戰場而去。當他下令將船上的所有的照明設備全部打開之後,漆黑的海上就好像是突然之間出現了數十座大樓房一樣。
“老大,你看那邊。”劉香身邊的人首先發現了張雷的船隻,臉上露出的是驚恐的表情。
劉香朝那邊一看,頓時嚇得肝膽俱裂,那高高飄揚的大明朝的旗幟很明白地告訴他,這並不是他的援軍。現在自己已經是連鄭芝龍的船隊都打不過了,現在又出現了這個……頓時讓他感覺到絕望。
“張雷來了……張雷來找我報仇了……”他喃喃自語。
他手中的長槍揮舞起來,爲自己加油打氣,這麼多年來,無數的難關都克服了,今天情況雖然有些不妙,但是他也絕對不會放棄的。
距離越來越近,鄭芝龍默默地計算着距離,等到了適當的時候,他下令道:“開火。”然後,他看到了遠處亮起來的光芒,終於鬆了一口氣,心中說道:張雷這小子還算是有點良心。
張雷船上的火炮比鄭芝龍船上的火炮射程要大得多,還隔着很遠的距離,一發炮彈就已經落在了劉香的船隊的不遠處,濺起來的幾丈高的水花將船隻衝擊的左右搖擺。對於這火炮的威力,劉香心驚不已。
不管怎麼說,劉香的處境都是相當危險,他現在已經不奢望這一次能夠賺多少錢了,只要自己能夠活着離開這裡就好了。他下令讓所有的船隻全速前進,頓時水面上響起了巨大的浪花翻滾的聲音。
在海上面,兩艘船隻如果相撞的話,估計總會出點事故,看到劉香如此不要命的衝過來,鄭芝龍也是有些心驚膽寒,問道:“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他讓船隻趕緊散開,不再像之前那樣擠作一團,而是形成一個扇形區域避免劉香的正面衝擊。
劉香的船距離更近了,張雷這個時候也已經加入了戰鬥,炮轟不停,好幾艘戰船被擊中,爆炸幾乎將船隻活生生給撕裂了,然後毫無意外迅速下沉,海面上許許多多的士兵在掙扎着,想要再一次上船來。
對於這些人張雷絲毫不在意,他沉着地讓手下的士兵開炮,並且下達了命令,只要將船隻擊沉,其他的都不用去管。
再說鄭芝龍和鄭芝虎,似乎是專門來找他們的麻煩那樣,劉香的船隻直接朝他們衝了過來,避無可避,只能下令水手開槍。鄭芝虎這個時候卻突然之間拿起了自己的大刀,衝到船後面去對着那粗大的桅杆就是一刀。鄭芝龍看到此處,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便呵斥道:“你做什麼?”
鄭芝虎並不回答,三下兩下將桅杆上面的鋼索砍斷,然後將手中的鋼刀含在嘴裡用牙齒咬住,雙手纏繞上繩索,後退了十幾步遠,深吸一口氣,用最快的速度朝前面奔跑而去,到了船頭之後輕輕一跳,整個人都飛舞了起來,像盪鞦韆那樣朝劉香的船隻而去。
“老大,你看那是什麼……人……朝我們飛過來了。”已經近在咫尺的劉香的船隻上面的人看到這一幕,頓時驚訝異常。
鄭芝虎在盪到最高空的時候便放棄了繩索,依靠着慣性繼續朝劉香的方向飛過去,一下子撞在了劉香的船隻那鼓起來的風帆上面。他手腳麻利地勾住上面的麻繩止住下落的趨勢,然後一轉身騎在了橫樑上。
他得意洋洋地向劉香叫道:“劉香佬,你的死期到了,別做無謂的掙扎了,讓這些弟兄們都跟着你受苦多不好。只要讓他們放棄抵抗,我可以叫我大哥饒他們一命。今天張雷那小子也來了,你跑不掉的。”
“他們放下武器你就會饒了他們性命?真是說笑話,你們的兇狠殘忍大家都心知肚明,恐怕咱們要是聽了你的話,下一刻就會成爲你的刀下亡魂了。”劉香爲了穩定軍心,便開始無中生有起來。
鄭芝虎居高臨下,指着劉香說道:“我說的是他們,不是你,今天不管怎麼樣你都是要死的。”
“放你母親的狗屁。拿命來。”劉香一聽這話,頓時暴跳如雷,怒不可遏,他從身邊抓過來一副弓箭,一下子就朝鄭芝虎連續射了三箭。
鄭芝虎身材靈活,再加上佔據了地方優勢,接連三箭都被躲了過去,而他卻是轉身便將桅杆上面的繩索斬斷,風帆突然之間就好像是泄了氣的球一樣跌落下來,船隻的速度也隨之大幅度放緩。
劉香氣憤不過,再加上桅杆已經失去了作用,他便叫了身邊兩個人說道:“去把桅杆給我砍了,我看這小子還不下來。”
鄭芝虎手握鋼刀,等那桅杆倒下來還剩下一半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跳了下來,手中鋼刀揮舞,瞬間收走了兩個士兵的人頭。他大笑道:“劉香佬,沒想到吧,這麼快就栽在了我的手裡面,看着你這滿載而歸的,收穫不錯啊。很好嘛,待會兒這些好東西可都當作是孝敬我的了。”
“大言不慚!你現在可是一個人,你以爲你擋得住咱們這麼多人?”劉香冷笑。
“擋不擋得住,不試一試怎麼會知道?”鄭芝虎毫不畏懼,不退反進,直接朝劉香撲了過去。
劉香卻是早有防備,手中鋼槍連點,封住了鄭芝虎去路,正所謂一寸短一寸險,在兵器上面鄭芝虎並不佔據優勢。不過他天生神力,大刀揮舞起來,所有人都不能近身,稍有不慎,便被他給斬殺成爲刀下亡魂。幾來幾往之中,船上士兵竟然死傷大半。
“好厲害。”劉香心中對於鄭芝虎的戰鬥力確實是十分欽佩,但是卻不言語,手中的長槍朝鄭芝虎心窩刺了過去,鄭芝虎後退幾步,本想躲過了劉香的攻擊,卻不料眼前一黑,一張很大的漁網從天而降,將他整個人都牢牢束縛在了裡面。
劉香哈哈大笑,說道:“這一下子你總算是落到我的手上了吧。”
鄭芝虎奮力掙扎,不過那手指粗細的麻繩哪裡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掙脫的,眼睜睜地看着劉香走過來,他卻沒有一點辦法。
“放開我,有本事咱們一對一地來練過?”鄭芝虎憋得滿臉通紅,說道。
劉香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你當我是傻子啊?你一上來咱們這麼多人都攔不住你,現在好不容易把你抓住了還要把你放回去?做夢吧。你們幾個,去,把他給我丟下去淹死。”
“是。”那幾個士兵回答,然後便將漁網打了結,直接給丟進海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