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聽說了程龍和潘可大兵敗的事情之後,又接到史可法的命令,心中雖然不願,但還是帶着自己手下的士兵前來。
左良玉一來,史可法便將他拉進了軍帳之中準備共商征討張獻忠的大計。
“這張獻忠實在是囂張,竟然連損我兩員大將,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找左將軍前來,便是想要咱們雙方聯手,徹底剷除這個禍害。”兩人在軍帳之中分主次坐定,史可法便開門見山地說道。
左良玉道:“巡撫大人說的是,這張獻忠也確實可惡,這麼多年來一直斬除不絕,興風作浪,屢禁不止,確實給大明朝造成了巨大的影響,不知道巡撫大人有沒有什麼對敵之策?”
“本官料想這張獻忠消滅了那麼多軍隊,必然是囂張氣焰大漲,可能還會再一次攻打安慶,本官以爲咱們應當密切關注叛軍動向,等一有機會便傾巢而出,打他個落花流水,我已經知會了張駙馬,請他運送了一批火炮前來,還有許多士兵,到時候多方力量一起進攻,一定能夠消滅張獻忠。”說起計劃來,史可法娓娓道來。
左良玉聽了他的計劃也是連連點頭,說道:“大人不愧是征戰多年的老將軍,竟然對敵軍把握如此之厲害,末將佩服,既然大人已經有了計策,那咱們就只能等着靜觀其變了。”
於是兩人又商量了一番具體的細節,左良玉便走了。
再說張雷,自從那一次在左良玉的幫助之下脫困,自己的人馬損失十分慘重,他就對張獻忠恨之入骨。但是他又不得不佩服這張獻忠有本事,幾次都被打得狼狽逃竄但是又能夠奇蹟般地在短時間內組織起一大羣人馬來繼續進行反叛活動。於是張雷想到能夠報仇雪恨的也就只有自己先進的火炮武器和精良的單兵裝備了。於是便命令羅德曼前往應天府調運大量的戰神一號和越來越先進的三眼銃來,而自己卻是在應天府召集人馬,打算一舉消滅張獻忠的勢力。
崇禎十年二月二十七日,張獻忠軍攻潛山。得到消息的史可法急不可耐地率領大軍前去殺敵。在楓香驛這個地方與敵軍相遇。
張獻忠沒有料想到史可法竟然如此迅速,見他大軍前來也不敢輕舉妄動,於是雙方各自安營紮寨,形成對峙的局面。
爲了確保萬無一失,史可法便召集了諸位將領前來軍帳之中商議對策。
“諸位將軍,不久之前咱們在張獻忠手中折了兩員大將。又損失了那麼多士兵,此仇不得不報,現如今終於有了這個機會,原本還想着等張駙馬過來,但是此等機會亦是不能夠放過,本官便率軍前來。憑藉咱們這麼多人,一定能夠將張獻忠打個落花流水。”史可法說道,雖然沒有了張雷的重型火炮的支援,但是他卻是信心滿滿。
接下來他又說道:“按照本官的計劃,咱們兵分三路,一路咱們繼續與張獻忠對峙,伺機進攻。這一路由本官擔任,馬爌、劉良佐。”
“末將在。”被點到名的兩人站出來應道。
史可法說道:“你們繞道前往六安,本官料想他們若是兵敗的話一定會從這個方向退走,你們的任務就是將他們整個攔截在六安,等咱們率軍趕到,一舉對張獻忠進行合圍。”
“末將領命。”馬爌、劉良佐說道。
事不宜遲,在散去之後,馬爌、劉良佐兩人便率軍出發了,而史可法則率領大軍繼續與張獻忠對峙,左良玉的騎兵部隊則被留在了後方伺機而動。
一切準備就緒。史可法便宣佈拔營出擊,主動對張獻忠進行挑釁。張獻忠心高氣傲,自然是不能夠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於是便親率大軍前往前線,與史可法在一片開闊地帶相遇。
“張獻忠。你的死期到了。”史可法坐在自己的戰馬上面義正言辭地說道。
張獻忠冷笑一聲,道:“這話說的,就好像你一定能夠打敗我一樣,也不想想,就在幾天之前我還將你手下的兩支隊伍全殲了,那人數可不少,不知道有沒有傷了你的元氣啊。”
史可法說道:“本官今日就是來爲他們報仇的,他們那是屬於擅自行動,與駐軍並無大礙,你少在這裡蠱惑人心。今日你已陷入我的重重包圍之中,縱然是插翅也南飛,勸你還是趁早投降,本官還能夠做主將這些士兵們安置了,也免得跟着你不明不白地做了那刀下亡魂。”
“果然是讀過書的人,說起話來真有一套,閒言少敘,咱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駕……”他一夾馬腹,整個人朝史可法衝了過來。史可法雖然是讀書出身,不過他功夫也是十分了得,見張獻忠前來,不退反進,也衝出敵陣與張獻忠戰鬥在一起。兩人纏鬥了幾個回合,雙方大軍便戰鬥在了一起。
這一場戰鬥雙方都是準備充足,實力上面來說相差也不是很懸殊,因此從上午打到中午,從中午一直打到了晚上,雙方都是互有損傷。到夜幕降臨的時候,雙方鳴金收兵,次日再戰。
一直打了三天三夜,整個戰場已經是屍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狀況十分慘烈。隨後還是因爲張獻忠實力稍遜一籌,不得不敗下陣來。
雖然說張獻忠失敗了,但是對於史可法來說也是實力大損,士兵傷亡慘重,眼看着張獻忠退走,卻已經無力追擊,只能是讓左良玉率領騎兵前往。
張獻忠沒有攻下來安慶,在楓香驛又被史可法打敗,心中自然別提多憤怒了,但是卻又是無可奈何,只能退走。一路往北逃往廬江。
追擊了一番,與張獻忠的後續部隊發生了幾次不大不小的戰鬥,始終緊緊跟隨在張獻忠的身後。
這一日,他們在一處小村鎮外休整,到了中午時分。卻聽下面來報告說糧草不足。左良玉不由得思忖起來,他們追蹤得很緊,原本攜帶的糧草就不多,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消耗,用光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如果得不到糧草的補給,那就沒有辦法繼續往前面追了。
看到眼前的村莊,左良玉眼珠子一轉,卻有了一個主意,他叫來副將,說道:“咱們現在是不是正在追擊張獻忠這個無惡不作的叛賊?”
副將不知道左良玉突然之間說這樣的話。不過還是說道:“對。”
左良玉又說道:“那好,咱們不是沒糧草了嗎?去把這村子裡面的糧食給我全部拿走,動作要快,不然就讓張獻忠給跑掉了。”
“那好,我帶着人去村子裡面問一問,弄點糧食過來。”副將說道。
左良玉點點頭:“去吧。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把村裡面的糧食全部給我搶過來。”
“搶?”副將嚇了一跳,重複了一遍。
左良玉說道:“是,趕緊的,反正你要是不搶的話那就拿錢去買吧,反正我是沒錢,你有?”
“我也沒有。”
“那就對了。”
副將又問道:“如果有人知道我們搶劫了村子那怎麼辦?要是讓上面知道了……”
左良玉不由得說道:“我說你這人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咱們是幹什麼的?我可是朝廷命官。怎麼會做出這樣搶劫的事情來?自然是隻有張獻忠這樣喪盡天良的人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明白了?”
副將恍然大悟,笑道:“明白了明白了,我馬上就帶着人去。”說着他就帶着一些人往村子裡面去了,而左良玉他們卻退讓到一個小山包後面去。
過了一個時辰,副將帶着人回來了,幾輛裝滿了糧食的馬車跟隨在後面,估計足夠全軍用上好長的時間的了。
對於這個成果左良玉十分滿意,馬上率領着大軍繼續追擊張獻忠去了。
追了好長的時間,一直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最後左良玉也厭倦了,想到前面還有馬爌、劉良佐兩人的軍隊在前面等着,路過一些小城,心生邪念,便全部喬裝成張獻忠的軍隊。大肆搶劫了一番。
到了接近安慶的一個地方,正是埋竈準備做飯的時候,前面的斥候卻突然之間飛奔而來,後面還跟着一個文縐縐的人,顯然不是斥候了。只見這斥候帶着這人徑直來到了左良玉的大帳前面,報告說道:“大人,咱們在路上遇上一個人,他自稱是安慶巡撫張國維的手下。”
“哦?什麼人?讓他進來吧。”左良玉一想,這裡距離安慶地方不遠,巡撫派個人過來也還算是說得過去,只不過這張國維派人來做什麼,卻是無從揣摩了。
那文縐縐的人進來,見了左良玉,雙手抱拳道:“寧國忠見過左將軍。”
左良玉看了看他,確實面生得很,便說道:“不知道您是?”
寧國忠說道:“我只不過是張大人帳下一小卒而已,今日來見左將軍,是有張大人一封信要親自交給左將軍。”
“哦?不知道是什麼信。”左良玉雖然是這麼說,寧國忠從懷中掏出信來,他還是拿了過來。
“聽說有張獻忠餘黨逃入潛山之中,張大人想左將軍能夠率領將士們前去搜山。”寧國忠說道。
左良玉說道:“這是什麼意思?張獻忠才從潛山出來和咱們打了一戰,現在咱們就是去追擊的,張大人又要我去搜山?那還搜什麼?不去不去。”
“左將軍……”
“好了,不要說了,你去告訴你家大人,說我左某是絕對不會去的,咱們還有正經事情要做,他這個巡撫也當舒服了,沒人去打他的地方,他也不出來幫着打,現在又還來指揮我,你回去告訴他,要想去搜山自己帶着人去,我可沒那個閒工夫。”
寧國忠還要說什麼,左良玉卻不讓他說了,差了個官兵進來將他請走了。
再說劉良佐等人,他們提前就在六安準備了,時時關注着張獻忠的動靜,隨着他們一路往這邊過來,也開始排兵佈陣準備迎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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