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正:前一章高起應爲高起潛。)
高起潛,明末宦官。崇禎初爲內侍,以知兵稱。其與曹化純,王德化等深受崇禎器重。崇禎五年,督諸將徵孔有德叛亂。旋督寧、錦軍,鎮壓農民軍。九年,任總監,分遣諸將御清軍,怯醜不敢戰,惟割死人首冒功。崇禎十一年,皇太極又帶多爾袞、嶽託等越過長城,大舉深入。明朝以盧象升爲督師,宦官高起潛爲監軍。負責督軍迎敵。
張雷是從來都沒有太監監軍這個概念的,說來也奇怪,崇禎也從來都不說在他的軍中派監軍,不知道心裡面想的是什麼。但是打戰的時候派監軍是所有的皇帝做事的慣例,目的就是爲了防止將領擁兵自重。
“那按照這麼說來咱們的糧草都是這個叫做高起潛的人負責的是吧,那他爲什麼現在都還沒有消息,你要知道咱們士兵自己帶的乾糧可是吃不了多長的時間的,這裡幾萬人的吃喝是能夠馬虎的嗎?”張雷說。
盧象升皺了皺眉頭說道:“下官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不過可以問一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楊嗣昌,剛剛開始的時候也叫不動他,不知道在幹什麼。”
張雷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是大事,一定要做好,否則的話真的會出大亂子的,好了,接下來咱們來說說看要怎麼辦吧,我殺了皇太極的大兒子,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根據探子報告的情況。他這一次出兵三四十萬,咱們雖然騷擾過他幾次。今天也算是碩果累累,但是對於他們的總人數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並沒有動搖他們的根基,要將他們打退,咱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是啊,這確實是一個問題,最主要還是我們的士兵太少了,如果與他正面對敵的話對我們是非常不利的。只能夠依靠計策這樣一點點地消磨他們的實力。”羅德曼想了想之後說道。
盧象升也是無奈,原本崇禎招他爲天下兵馬大元帥,原本還以爲可以督軍百萬,氣勢洶洶地各地征戰,但是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要不是張雷帶着人來的話,他連五萬人馬都湊不齊來。如何打仗?
“張大人啊,有的時候下官也在想,之所以大明朝會陷入這樣的境地,到底是怪罪於天災還是應該歸結於人禍,當然不只是韃子南下這一件事情,還有整個朝廷內部也出了很大的問題。各個方面加起來,這才導致了內憂外患不斷,最後甚至都……”盧象升苦着臉說道,他入仕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各種官場上面的黑暗或者是其他的也見識得夠多了。於是作爲文人的他,開始了這方面的思考。
張雷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東西。他也是心中有所感觸的,於是接過話頭來說道:“是說不是呢,但是我們作爲外臣,既然皇上都沒有辦法根治,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還是隻能夠按照自己的能力來儘量爲這個國家保駕護航,如果你有了這個覺悟但是又心灰意冷甚至同流合污的話,那這個國家就真的沒有救了,所以就算是這樣,咱們還是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然後儘量去改變一些什麼,那就算是成功了。”
兩人就在這裡談論着這些事情,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張雷今天總體來說還是興奮的,因爲打了這麼大的勝仗,雖然不知道明天到底要怎麼辦,但是他卻並不擔心這些,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就等於成功了一半,這是他經常告訴自己的話,因爲如果開始的時候成功了那就證明這個做事情的方向是對的,找準了方向的話不管是做什麼事情都會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張雷倒是能夠睡着,但是皇太極和多爾袞他們就不一樣了,多爾袞倒沒什麼,對於皇太極來說,無異於是倒塌了半邊天,豪格是他的長子,是一個打仗能手,當然這還不是重點,更加重要的是,其他的兒子都還年幼,自己現在根本就連個幫手都沒有了,身邊只有一個多爾袞能夠爲自己出謀劃策。
豪格的屍體被裝進了臨時製作的棺材裡面,士兵們組成一支送葬隊伍,將他的屍體要擡回去安葬。
皇太極今天晚上並沒有呆在自己的帳篷裡面,他躺在帳篷外面的草地上面,仰望這天空,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這樣仔細地盯着這一幅美麗的圖案看。就在這個時候,天上有一顆流星拖着長長的尾巴飛過,看起來非常耀眼,引人注意,但是隻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就從天空的這一頭飛到了那一頭,消失不見了。天上的星星落下去,就意味着地上有一個人死去,皇太極默默的說:“豪格,那是你嗎?”
“那是肅親王,去往極樂世界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多爾袞來到了皇太極的身邊,他也看到了天上的流星,也聽到了皇太極所說的話。
皇太極睜大了眼睛,看到多爾袞過來了,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也睡不着啊?”
“是啊,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心裡面很亂,睡不着,倒還不如出來吹吹風,皇兄不也睡不着。豪格確實走得可惜了,但是咱們一定會讓整個大明江山爲他陪葬,讓他走得安穩。”多爾袞也在草地上躺下。
對於這一點,皇太極絲毫不會懷疑,他現在已經堅定了自己的想法,誰也不能夠阻止他親手將整個大明江山覆滅,北邊草原實在是太寒冷了,太荒涼了,哪裡比得上風景如畫的江南水鄉。他說道:“咱們今天就損失了兩萬多人,實在是太多了。”
“皇兄還請放寬心,這個數字咱們一定會十倍百倍地從明廷討回來的,只是不知道皇兄現在有什麼計劃?”不知道是爲了安慰皇太極還是對清軍有信心。多爾袞這樣說道。
皇太極說道:“咱們的人數比他們要多得多,明天早上大軍進發。我倒要看看,面對我數十萬大軍他張雷還能有什麼辦法,就那幾門大炮是絕對擋不住我的。”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技巧和陰謀都是紙老虎。
遠在百里之外的天津,高起潛作爲監軍,卻在這裡最豪華的酒店裡面住了下來,絲毫沒有繼續前進的意思,他剛剛得知張雷他們與清軍打了一仗。殲敵數萬,心中對於張雷和盧象升兩人的能力表示震驚,同時又得到消息,皇太極這一次出發帶出來四十萬清軍,就算是讓他們打都要一個月才能夠打完。而大家都知道,皇太極不是白癡,絕對不會給張雷他們打第二次的機會的。接下來勝負如何還很難說。
一個小太監跪在他前面的地上爲他捏腳。過了一會兒,他想了想,便對這小太監說道:“去把楊嗣昌給我叫過來。”那小太監趕緊出去了,不久之後,楊嗣昌就來到了他的面前。
“高公公,你叫我。”楊嗣昌本來就一直在和滿清打仗。這一次皇太極親率大軍南下,他不敢正面迎敵,便退守天津,和皇太極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於清軍沒有人比他更加有話語權了。
高起潛說道:“楊大人。你對清軍應該最是瞭解不過,你應該知道。這一次皇太極可是發兵四十萬南下。”
楊嗣昌行了一禮說道:“是的,因此下官纔會退守天津,四十萬清兵咱們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住。”
“楊大人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你看看這個,咱們可是打了個大勝仗啊。呵呵,同爲將領,別人都能夠擋得住,你楊嗣昌怎麼就擋不住?”高起潛發出聲音很難聽的小聲,將桌子上的信封丟到楊嗣昌的面前。
楊嗣昌撿起信來看了,頓時變了臉色,有些驚歎地說道:“居然殲敵兩萬多人,而自己損失不到一千,他們是怎麼打的?”
高起潛盯着楊嗣昌說道:“楊大人哪,他們這麼能打,要不你把你的兵也給他們算了,可能還能夠把清軍打退呢,不過到了那個時候,你這個將軍就當不成啦。”
“不行,絕對不行,我的兵怎麼可能會給他們。”說起這個來,楊嗣昌的頭就搖晃得像撥浪鼓一樣。
高起潛嘆了一口氣,躺在椅子上面,說道:“楊大人,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只要他們再打幾次勝仗,然後向朝廷上一個摺子說要調兵,你楊嗣昌可是距離他們最近的,到時不調你的兵還調誰的兵?”
這話說的有憑有據,楊嗣昌就算是想否定也不行,一旦如此,那就等於是斷了他的生路,頓時他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說道:“不管是誰也不能夠搶了我的兵,斷了我的生路,高公公你可一定要幫我啊。”
高起潛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來,慢條斯理地說道:“看來軍隊對楊大人至關重要啊。”
“那是自然的,沒了軍隊那我還吃什麼呢?高公公若是能夠幫我這一把,恩同再造啊。”楊嗣昌一見他這表情,一聽他說這話就知道高起潛肯定是有了注意了,他就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趕緊說道。
“那倒沒那麼嚴重,只是這事情着實有些棘手啊,要不這樣,你就說清軍實在是太多了,向皇上奏一本,說是向韃子議和,等以後有機會了再來打過。”高起潛說道。
他的話還沒說完,楊嗣昌就開始搖頭了,說道:“不可不可,堂堂大明王朝怎麼可能會向韃子議和,若是我上了這一本,皇上必然會降罪於我,還請高公公想一個可行的辦法纔是。”
“辦法是有的,只不過就看楊大人你能不能夠狠下心來了。”高起潛高深莫測地說道。
楊嗣昌一咬牙,說道;“若是誰斷了我的生路,那還不如我先斷了他的活路,說什麼心狠不狠,只是爲了活下去而已,高公公有什麼高見還請明示在下。”
“很好,正所謂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既然楊大人有這個決心那就好辦了,我的計劃是……”高起潛將自己的想法和楊嗣昌說了,然後問道:“怎麼樣?”
(原文爲量小非君子,無度不丈夫,度做大度,肚量解釋,此文爲意境故意曲解,不必深究。)
聽了高起潛的話,楊嗣昌頓時就眉開眼笑了,說道:“妙計,妙計,高公公果然妙計啊,若是如此,將他們給……那我不僅保住了自己的這些兵,還可以接收了他的……”
“正是如此,只是楊大人的事情成了,可不要忘記了我啊。”高起潛說道。
楊嗣昌一聽這話,馬上就明白過來了,他從懷裡面拿出來一張大面額的銀票放在桌子上面,說道:“好說好說,高公公幫了在下一個大忙,這都是應該的,應該的。”
自從寫了信到天津去交給高起潛之後,盧象升他們就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但是經過了很長的時間都沒有動靜,糧草也越來越少,張雷他們不得已,天天派人出去打獵才保住了爲數不多的糧食。
但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若是再不運來糧食,就沒有辦法繼續和皇太極打仗了。
張雷已經得到了消息,皇太極那邊正在積極備戰,於是打算再來一次突襲,很快計劃就制定了出來,交給盧象升和羅德曼親自指揮。
但是卻不料太監監軍高起潛暗中使絆子,不但將大部分後勤補給截在河間、天津嚴加看管不準全部帶去,更在關鍵時刻不派兵跟進,導致這一次極好的夜襲失敗,卻將責任推到了盧象升頭上。
也不知道最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在這件事情失敗了之後不久,張雷他們就接到了崇禎發過來的命令。盧象升罷職,張雷等軍被勒令屯兵天津等待調令。但是此刻朝中無人可當大將,僅僅是過了三日後,盧象升復職,再出徵。而這個時候,張雷他們還剛剛將所有的力量都撤回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