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我的號令,白刃戰,刺刀陣,上。”張雷計算着時間,一等張獻忠的人到了預定的位置之後,他馬上果斷地下了命令。
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按下了自己手中的三眼銃上面的一個按鈕,在槍口的位置彈出來一把一尺來長的鋒利的尖刀,一邊是閃着寒光的刃,而另外一邊則人讓人看了都心裡面發麻的鋸齒,更重要的是,這一把小小的鋼刀上面還開有血槽,只要將它插進身體裡面,馬上就能夠讓人血流不止。
這是經過改進的三眼銃,之前張雷就已經在思考這個問題了,三眼銃在顏巨力造成了巨大的殺傷力之後,等敵人到了的話就沒有用了,但是這個時候的三眼銃被丟掉的話那就實在是太可惜了,因爲還沒有發揮出所有的力量來。比如說找空閒時間再放冷槍什麼,而且丟掉的話近戰就必須要換上自己隨身攜帶的大刀,帶着兩件武器作戰是會很累的,因爲不管是三眼銃還是大刀,長時間帶在身上都會很沉重。於是張雷借鑑了上輩子抗日電視劇裡面的一些做法,將所有的三眼銃都裝上刺刀,並且訓練士兵們拼刺刀的技巧和技術。這樣一來的話就算是不需要發射子彈的時候三眼銃也還是能夠作爲近戰武器使用,而專門用於近戰的大刀卻可以完全丟棄了,爲戰士們減輕了不少的重量。
士兵們展開了肉搏戰,剛剛開始的時候張獻忠還感覺到了自己有希望能夠打贏張雷的,但是接下來的情況就不容樂觀了。張雷的刺刀陣就算是在三百年後的戰場上面也是赫赫有名的。 當時他們的對手還是比這個更加兇殘的法西斯隊伍。可比張獻忠的這些人要難對付多了,張雷將它們拿到現在這個世界上面來用,那威力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時間越來越長,雙方的死亡越來越多,如果說打戰需要戰術的話,那也是在真正面對面打之前,一旦過了這個時間段進入到了短兵相接的地步,那就沒有什麼戰術可言了。因爲所有的戰術都是暴露在了雙方的眼皮子地下,任何的陰謀詭計都不再是陰謀詭計了,到了這個階段,雙方比的就是人多裝備好,只要是在這兩個方面能夠佔據一定的優勢的話那就基本上算是贏定了。
張雷還是站在人羣中間,他恐怕是現在唯一一個還能夠用槍進行攻擊的人了,但凡是他的槍聲響起,馬上就會有一個士兵中彈倒地,可是比外面那些用刺刀的效率高多了,他們基本上要三四刀才能夠殺死一個人。張雷選擇進攻的對象也是有講究的。基本上都是那種對自己的人造成威脅的人,也算是爲自己的人雪中送炭了。就在他專心致志的對士兵的生命進行收割的時候。站在遠處高地上面的張獻忠卻已經按捺不住了。他對身邊的人說道:“去把我的長弓拿過來。”
很快,一把渾身烏黑看起來就顯得很有威懾力的大弓被人拿了上來,這一把弓上面沒有雕刻任何的花紋,看起來樸實無華,但是那烏黑的整體卻顯得異常穩重,如果現在有一個對弓箭很有研究的人在這裡的話,他一定會忍不住讚歎,這真的是一把絕世好弓。當然,有了絕世好弓,那自然就會有絕世好箭,否則的話那怎麼能夠搭配起來呢?
緊緊地抓住這一把絕世好弓,手裡拿着絕世好箭,張獻忠拉弓搭箭,瞄準了在人羣之中異常醒目的張雷。
正在一槍一槍得殺着人的張雷突然之間停了下來,站在原地沒有動。旁邊的姜玉陽察覺到異常,問道:“張大人怎麼了?”
張雷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剛纔正準備開槍的時候,突然之間感覺到腦袋有些刺痛,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穿過了一樣,心跳也一下子就加快了,不知道是爲什麼。反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是有什麼危險的東西正在靠近一樣。”
姜玉陽作爲張雷的近衛,唯一的職責就是千方百計保護張雷的安全,聽他這麼說,姜玉陽四處看了看,這裡外面到處都是士兵,沒有看到誰能夠對張雷造成威脅的,姜玉陽奇怪地說道:“沒有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大人莫非是你生病了?”
張雷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是,我感覺到有一個敵人想要殺死我,只是不知道他在哪裡。”
“那張大人,咱們還是找個地方躲一躲吧,其他的不說,你的安全可是第一位的。”姜玉陽說道。
張雷說:“在我看來你們所有人的生命都是重要的,我只不過是有這樣一種感覺,所以就說一說,或許是一種預感,我的預感向來都是很準的。”他說話的時候還東張西望,但是和姜玉陽一樣他也什麼都沒發現。可是那一種奇怪的感覺依舊揮之不去,讓他心神不寧。於是他說道:“咱們背靠背吧,如果有什麼情況也好在第一時間發現。”
“好。”姜玉陽答應說道,然後兩個人就這樣站着,過了一會兒,姜玉陽突然之間眼角感覺到有一點亮光閃過,他馬上知道是確實是有情況了,心中在佩服張雷的預感的同時也對偷襲者顯得十分憤怒。
就在這個時候,一支羽箭劃破長空,迅速地朝張雷所在的方向疾射而來,若是讓這支箭給射中了,就算是不死那也要身受重傷。姜玉陽眼疾手快,幾乎在剎那之間就整個人都翻過身來將張雷給抱住推倒在地上。不過還是有些遲了,那羽箭從姜玉陽的後背劃過,不僅僅將他厚厚的衣服給滑坡,更是在他的背脊上面留下了一道血口。那一支長長的羽箭“哆”地一聲插進土地裡面至少有兩寸,由此可見它的力道有多強了,若是射在人的身上,非得把整個身體都給打穿不可。那白色的羽毛還兀自在顫抖着,姜玉陽依舊心有餘悸,要不是剛纔反應快的話,那事情就真的是大條了。他翻了個身站起來,然後將張雷扶起來說道:“張大人,剛纔多有得罪了。”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要不是剛纔你將我給弄倒的話,恐怕我現在就都已經到陰曹地府去見閻王了,什麼得罪不得罪的,是我應該感謝你的救命之恩纔對啊。”張雷說道。
姜玉陽卻說道:“張大人,保護你是我的職責所在,怎麼還需要來感謝呢,倒是我沒有事先察覺到危險,應該是我的失職纔對。”
張雷笑道:“不說那樣的話,總之今天你救了我的命,那就應該值得我感謝你,來,我們兩個擁抱一下,這是一個很好的表達方式,在我們的那個……”張雷差一點就要把“在我們那個時代”這句話給說出來了,幸好及時收回,然後一下子將姜玉陽給摟住了。
他感覺到手上突然之間摸到了一些溼潤的東西,頓時覺得奇怪,他鬆開了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卻發現上面殷紅一片,頓時震驚了,說道:“你受傷了?怎麼不告訴我?來讓我看看。”
不等姜玉陽說話,張雷就將他轉了個身,看到了那長長的傷口,血水已經滲透了衣服,後背紅了一大片。張雷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怎麼不告訴我?”
姜玉陽笑了笑,說道:“這有什麼好告訴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反正我老七知道張大人你沒有事情那就好了,這點傷口算得了什麼?”
“放屁,你這還叫沒事啊?趕緊的把衣服給我脫了,我來給包紮包紮。”張雷催促說。
姜玉陽看了看周圍,稍微有些羞澀地說道:“張大人,我看這就不用了吧,這裡這麼多人呢,讓他們看見了多不好啊。”
張雷一板臉,嚴肅地說道:“叫你脫你就脫,哪來那麼多廢話?還是個大老爺們不?再說了又不是讓你全部脫光了,就把衣服脫了而已,怕什麼,快點,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見張雷是說真的了,姜玉陽自然也不敢怠慢,於是將將身上的衣服全部給脫了下來,卻見他古銅色的後背上面,有一道長長的血口,現在還依舊在流着血。張雷二話不說,直接把自己的衣服脫了,用裡面那一件質地比較細膩的衣服來將姜玉陽的傷口包紮好,然後說道:“現在還好吧?”
姜玉陽感激地說道:“張大人,我老七不是一個會說話的人,張大人這樣來對待下人,我老七也沒有什麼話想說的了,我老七的這條命就交給張大人了,以後就算是赴湯蹈火,我老七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別說那些傻話了,你都跟着我縱橫沙場這麼多年了,你的這條命早就已經是我張雷的了,你還說這些廢話幹什麼,以後好好幹吧,不過我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了,你明白了嗎?”張雷說。
而在遠處,張獻忠看到這一幕,不由得萬分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