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軍發現了德軍的意圖,集中火力封鎖小石橋下。舒馬赫急忙將康拉德、勞倫茨、拜爾拉進橋墩,但是,因爲水流太急,拜爾沒能抓住舒馬赫的手,反而被水流衝出了橋樑。
“兄弟們,不要管我了,趕快過河!過河!快……”拜爾一邊大叫,一邊有意順水離開石橋,並向對岸開槍還擊。
“拜爾……”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給驚呆了,舒馬赫更是焦急萬分,但是,一切都晚了,他只能含着淚水利用這個空隙帶領勞倫茨和康拉德拼命遊向對岸。
蘇軍的火力頓時全部被拜爾所吸引,機槍、步槍一齊向拜爾猛烈射擊。在湍急的水流中,拜爾已經身中數槍,但他在生命的最後關頭仍然咬牙堅持還擊,直到自己慢慢地沉入河中。
就在蘇軍向拜爾瘋狂射擊的同時,舒馬赫等人快速游到對岸,立即開始尋找可以登岸的地方,當他們回頭看時,拜爾已經消失在河中。
蘇軍的火力點就在河邊的山石後,離河岸只有四、五米,三個射擊點可以互相支援,給舒馬赫的登岸造成了極大的難度。好在河邊到處是溝溝坎坎,怪石林立,而且生長着茂密的水草,給舒馬赫等人上岸提供了天然條件。
選好上岸的地點後,舒馬赫回頭向維特做了一個手勢,然後分別與康拉德和勞倫茨摸向最西端的蘇軍掩蔽點。此時,蘇軍似乎也感覺德軍上了岸,只是不能確認,正準備開槍試探,維特等人立即衝出掩體,一齊奔向橋頭,一時間,雙方同時展開了猛烈的火力對射。
就在這時,舒馬赫的手榴彈已經接二連三地投向了最西端的山石叢中,隨着幾聲巨響,十幾名蘇軍死的死,傷的傷,全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其他兩個射擊點見勢不妙,剛要進行還擊,勞倫茨、康拉德的手榴彈也同時在蘇軍的陣地上炸開了花。
幾名蘇軍回過神來,雙方頓時展開了激烈的肉搏戰。
此時,維特和漢克等人也快速通過了石橋,並衝向負隅頑抗的蘇軍。經過慘烈的搏鬥,受傷的蘇軍最終體力不支,放棄了反抗。
“走開,讓我殺了他們給拜爾兄弟所仇!”勞倫茨推開漢克,舉槍就要射擊。
“不行!勞倫茨,他們已經放下武器,不能再殺他們。”維特手疾眼快,一把將勞倫茨的衝鋒槍給推開了。
“拜爾就是死在他們的手上,現在連屍體都找不到……”勞倫茨似乎不肯罷休。
“這是戰爭,勞倫茨,蘇聯人和德國人並沒有什麼恩怨,戰爭暴發後,軍人只能服從國家的需要。按照國際公約,任何國家都不能隨便殺死俘虜。”維特見勞倫茨過於激動,只得把他拉到一邊好好安慰。
“好了勞倫茨,失去了拜爾兄弟我也很難受,但這是戰爭,不是報私仇。中尉說得對,我們不能殺俘虜。再說,留下他們或許對我們還有用。”舒馬赫也趕緊過來勸說。
勞倫茨餘怒未消,再次衝上去一陣猛踢猛打。漢克和胡特趕緊上去把他拉開了。
“怎麼辦?中尉。這可是我們在這次行動中第一次抓到俘虜。殺也殺不得,放又不能放,你看這……總不能帶着他們去打仗吧。”施密特也不知如何是好。
維特沒有立即回答施密特的問話,實際上,他也感覺很棘手。
此時,五名蘇軍士兵已經嚇得瑟瑟發抖,嘰嘰哇哇地說了一大堆話,好象是在求饒,也好象是有什麼事要對維特說。
維特對蘇聯的官方語言並不陌生,見他們有知要說,連忙將他們帶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開始一一審問。
舒馬赫等人非常驚奇,他們誰都沒有想到朝夕相處的連長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實際上,維特的一技之長源自於他那位銷售精英的父親,因爲長期奔波於蘇聯和南部歐洲,多少也給維特灌輸了一些簡單的生活語言,這讓17歲的維特在艾德里安中學就對蘇聯官方語言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考入但澤皇家軍事學校後,更是系統地進行了學習,因此,這五名士兵說的話讓他看到了新的戰機。
“你們想說什麼?”維特儘量使自己的語氣趨於輕鬆化。
“長官,我們不想打仗,這場戰爭是你們德國人強加給我們的。我們表示抗議!”其中一名蘇軍士兵大聲說。
“好了,下士,首先你應該明白,這裡是波蘭的土地,是你們強佔過來的,你們纔是這場戰爭的發起者。現在,你們已經成爲德國人的階下囚,應該服從德國人的管制,否則誰也不敢擔保你們的安全。”維特感到特別好笑,他真不知道這名蘇軍士兵哪裡來的底氣。
那名士兵低着頭,突然又理直氣壯地說:“波蘭屬於第三國際的範疇,我們有義務爲波蘭保家衛國,而德國不是。”
“你再胡說八道我就讓你去餵魚,下士。你看看我們的兄弟,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把你們撕成碎片。你們在這片土地上無惡不作,積怨成仇,還敢說是替波蘭人保家衛國?可是,波蘭人一直在反抗,難道這就是你們所說的美好的第三國際?”維特立即進行了喝斥。
“跟他們沒有什麼好說的,中尉。做了他們一了百了!”見維特發脾氣,勞倫茨立即衝了過來。
維特連忙阻止,施密特和舒馬赫也趕緊過來將勞倫茨拉走了。
“我現在給你們兩條路,第一,跟我們合作,把城內蘇軍的部署情況如實地告訴我們。第二,你們可以選擇沉默和對抗,而爲了省心省事,我們只能就把你們全都做了。”維特非常認真地說。
“德國人不能這樣,我們已經放下了武器就不再是軍人了,尊敬的長官。”另一名蘇軍士兵說。
“好了,實話對你們說吧,留下你們是認爲你們還有用,如果你們不想配合,那就只能送你們上路了。”維特慢慢站起來,做出隨時要動手的樣子。
“等等,長官。我們願意配合,但你準備怎麼保證我們的人生安全?”這名士兵顯然已經動心了。
“跟我們一同穿插到中心廣場,清除途中所有暗藏的火力點,然後發給你們路費,放你們回家,就這麼簡單。”維特嚴肅地說:“但你們不能耍花招,否則,我會先讓你們死得難看。”
“好吧,長官。如果你真的說話算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了。不過,我得有言在先,城裡現在已經非常混亂,以前的部署可能會有變動,但是,我們會想辦法勸說那些兄弟們放棄抵抗。”蘇軍士兵好象很有把握。
“那好,我們現在就開始行動!”維特跳下山石:“施密特、胡特,這幾個人就交給你們了,發果他們有什麼花招,隨時槍斃。大家檢查裝備,馬上出發!”
幾名蘇軍士兵在前,施密特和胡特緊緊跟着,維特則帶領舒馬赫、漢克、康拉德和勞倫茨殿後,繼續向前搜索前進。
此時,城區的炮火仍然非常猛烈,天空中同時出現了一大批俯衝轟炸機。維特拿出乾糧,包括五名蘇軍士兵,每人發了一份,大家邊吃邊向中心廣場挺進。
突然,轟炸機尖叫着一個腑衝從上空掠過,扔下了幾枚炸彈。
“快臥倒!”維特衝上前去,首先保護着幾名蘇軍士兵。
幾聲巨響,地上的瓦礫到處橫飛,地上很快出現了幾個深坑。當大家紛紛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發現維特卻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
“中尉……”舒馬赫趕緊衝了過去,漢克也跟了上來。
維特輕輕舉起右手搖晃着,示意大家不用擔心,然後慢慢爬了起來。這時,大家才發現他的肩部被彈片擦傷了。
“媽的,空軍是不是瞎眼了,照着自己人的頭上投彈……”舒馬赫一臉迷茫。一邊給維特包紮傷口,一邊大聲埋怨。
“這也難怪,因爲我們的前面是幾位蘇聯士兵,我們的空軍可能沒有仔細看便投彈了。”維特苦笑着說:“或許這樣的誤會還會發生,我們應該隱蔽前進,不能再出現這種情況了。”
此時,五名蘇聯士兵也覺得非常慚愧,畢竟維特是爲他們而受傷的。於是,一個個默默在站在原地,等候維特的發落。
“好了,這不怪你們,我們繼續前進,爭取早點解決戰鬥……”維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指揮大家貼近牆根行走,避免再次受到誤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