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陳老錘的說法,張雷眼前一亮,說道:“這是個好辦法,可以試試。”
張晨自告奮勇地說道:“哥,鎮上就有的這些東西賣,我去買了回來咱試驗試驗。”
“嗯,去吧,我還要再想想其他的。”張雷點點頭,給了張晨一塊碎銀子,說:“順便買些酒肉食回來,咱明天早上正式生火烤煙。”
事情安排出去了,張雷去屋裡拿了紙和筆出來,認真地盤算着,雖然根據金屬的顏色變化可以察覺到溫度變化的高低,但是那畢竟是大範圍的,而烤煙所需要的溫度一般都在三十到四十度之間,剛好又處於人體體溫這樣一個程度,要想烤煙房內部的溫度保持在這樣的水準上,確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不是經驗特別老到的師父,根本就沒辦法勝任這樣一份工作。
過了兩個多時辰,日頭已經升上了頭頂,深秋的陽光絲毫沒有夏天的毒辣,曬在身上反倒是暖洋洋地,說不出地洋溢快活。不知不覺中,張雷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在睡夢中,他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裡的房屋十分低矮,僅有一人多高,主體結構爲木質,地上鋪着的也是木地板,門和窗戶一樣,都是推拉的。這裡的人們都不分男女地穿着白襪,穿着寬大的袍子,頭髮統一盤在頭上。
這種景象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似曾相識,可是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見過。突然一個十七八歲長相清秀甜美的女孩子從房間裡面向他走過來,一邊走一邊脫衣服。到了他面前的時候,只剩下赤條條的酮體,散發着誘人的幽香。
這女子體態婀娜,舉手投足間散發着無盡的誘惑,走得近了,張雷終於看清楚了她的面容,剛剛要開口,卻突然之間整個天地變色,整個眼前漆黑一片,緊接着,他被冰涼的感覺刺激得睜開了眼睛。
在他的面前,張晨左手拿着一個瓷碗,右手上還淌着水,毫無疑問地,正在美夢中的張雷就是讓他用冷水給潑醒過來的。
“真是可惜了。”張雷回想起夢境中的東西,感慨說。
張晨問道:“可惜什麼?”
“沒什麼,對了,我要的東西你都買回來了嗎?”張雷晃了晃腦袋,說道。在心中,他卻還在想着,這個女人到底是誰?這個場景,這樣的建築,爲什麼總感覺那麼熟悉的樣子?
張晨從口袋裡面拿出來幾十個銅錢來打算交給張雷,說道:“都買好了,這裡是剩下的。”
“這些你就留着自己用吧,出去看到喜歡的書就可以買下來,有什麼好吃的想吃的也可以嘗一嘗。作爲一個男人,必須要見識足夠多的世面。”張雷並沒有接他的錢。
張晨眼裡閃過一絲欣喜,不過馬上又說道:“這都是哥哥的錢,我怎麼能要?很小的時候你不是就告訴我要靠自己的努力賺錢的嗎?”
“哎呀,你個男人說話怎麼磨磨唧唧的,我要你拿着你就拿着吧,你可是我的兄弟,親兄弟。算了,不說這個了,你買的東西在哪裡?我要去做試驗去了。”張雷擺了擺手,去屋子裡洗臉去了。
張晨買回來的東西都用牛皮紙包着,整齊放在桌子上,張雷看了看顏色,想了,決定測試一下溫度對金屬顏色變化的影響。
“錘子叔,你來吧。”張雷剛剛準備動手,卻突然想起這裡還有一個資格更老的人,趕緊讓位。
陳老錘說道:“用火盆燒火,然後將這些東西以此撒入火盆中,這些東西一受熱就會呈現出不同的顏色,我來吧。”
張雷點點頭,仔細地在旁邊看着。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所有的材料都試過一遍,果然不出陳老錘所料,這些材料在經過不同的溫度的同時都表現出了不同的性質來,通過這些變化便可以大致推測出竈膛內的溫度了。
“好了,接下來還剩下最後一件事情,現在雖然可以估摸出竈膛內的溫度,但是最重要的卻是要算出烤煙房裡烤煙受熱時候的溫度,這個溫度爲四十度左右,”張雷說道。
“知道了竈膛內的溫度,烤煙房裡面的溫度只能靠感覺來控制了,誰對火候控制得比較不錯的?”
“哥,我知道碼頭邊上有一家酒坊,不如請那裡的老師傅來試試?”
張雷思索了一下,說:“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這一爐能不能成就看造化了,你去後面,鑿個小孔,感覺一下吹出來的熱風的溫度,等到感覺差不多的時候就告訴我。”雖說烤煙房密封爲佳,但是爲了實驗數據,也只能先犧牲一下了。
烤煙即將開始,這一爐能不能成功,關係着大家對烤煙技術的信任,更關係着今年自家能不能賺上最後一筆外快,所以絲毫馬虎不得。
大家一起吃過了一頓開火飯,張晨又點燃了一大串鞭炮,噼裡啪啦聲中,煙霧繚繞。
張雷說道:“開始生火。”
往竈膛裡面丟進第一根木柴,宣告着烤煙正式開始,在場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目不轉睛地盯着這一座承載了大家希望的小屋子。
“好熱啊。”隨着時間的推移,竈膛內的溫度越來越高,連帶着懸掛了菸葉的烤煙房內溫度急劇上升,過了一會兒的時間,後面的張晨就叫了起來。
張雷趕緊跑過去,用手堵在出熱氣的地方,說道:“好了好了,就這溫度。”
鬆開手,上面已經有些發紅了,頓時有些鬱悶,這溫度升高也太快了點,這都差不多六十度了吧,幸好時間還不長,希望不會出現什麼意外才好。
一連四個時辰,從中午一直到夜幕降臨,張雷寸步不離地監控着溫度,而張寶生也一點兒不怠慢,隨着張雷的指令添柴加溫。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不要再繼續加溫了。”張雷算了算時間,估計着差不多了,於是說道。
竈膛裡的火漸漸熄滅,張雷也鬆了一口氣,這第一階段的操作到這裡就算是結束了。
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起來,依舊重複着昨天的工作,其他人雖然都空閒了下來,但是都不願意錯過這樣的事情,紛紛從家裡面趕過來。
連續五天,張雷的心神都顯得極爲疲憊了,可是爲了自己能夠更快地站穩腳跟,卻不得咬牙堅持着。而張寶生對於溫度的控制,在這幾天的密集訓練之下,也已經顯得爐火純青。
這一日,又燒了一天之後,張雷說道:“好了,這一爐就到這裡了。”
他的話讓大家都緊張起來,等熄火了半個時辰之後,張雷打開了那唯一的小門。
還沒有來得及散去的熱浪迎面吹來,夾雜着濃郁的菸草的味道,只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周圍都瀰漫在一股菸草的氣味當中了。
“這是什麼味道?怎麼比以前的菸草要好聞許多?”有人疑惑地說道。
張雷解釋道:“晾曬菸因爲長時間暴露在室外,所以香味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減低,所以聞起來的香味就沒有那麼濃烈。而烤煙因爲從開始到結束都被封閉在了這樣一個狹小的空間裡面,所以能夠充分保持原來的味道,這也是烤煙的優勢所在。”
他就近從眼前的煙桿上扯下來一點點菸葉,用菜刀將它切成了細絲,有裁了一小張紙來將菸絲包着,點燃了其中一頭,深深地吸了一口。
“咳咳……”
自詡也算是個老煙槍的張雷頓時被這菸草的味道薰得劇烈咳嗽起來,一張臉憋得通紅,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上輩子抽的煙都是經過加工的過濾嘴香菸,味道濃烈而醇香,一點都沒有辛辣的味道。而現在自己親自烤出來的這菸葉,卻是辛辣刺鼻,完全與自己的認知反其道而行,不由得讓他十分鬱悶。
“哥,怎麼了?”張晨問道。
張雷擺了擺手說:“沒事沒事,這菸葉算是烤製成功了,你們誰接觸過的,來試試。”
秦洛風站出來說道:“當年我在海上的時候也接觸過這東西,不過他們都是用來當作藥材療傷用的,我只在呂宋島那邊的時候看到有人像你這樣使用菸草的,不過他們可不是用紙,而是用一個瓶子裡面裝滿了水,再用一根空心的竹子那樣的。”
“那是水煙,雖然比我這樣直接抽要溫和一些,不過香味卻還是出不來,好了,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這菸草算是烤出來了,來來來,你來聞聞這味道。”
秦洛風聞了聞,說道:“嗯,就是這個味道,成功了。”
他的話彷彿是在平靜的湖面上丟下一顆石頭,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都沸騰了起來。
“太好了,我們的努力也算是沒有白費。”
“是啊是啊,這下子我們也有錢過個好年了。”
“張家這小子真行。”
……
張雷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幾天的心理壓力實在是有些大,到現在終於放鬆下來了。
張晨興奮地說:“成功了?太好了,那我們趕緊將它賣到藥店去吧,松江府的那些鋪子都在收。”
“弟弟,還是讓別人家的菸草拿去賣吧,我們家的菸草,我還有事用呢。”張雷附在張晨的耳邊,神秘兮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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