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軍工廠秘密運來的彈藥都存放在徐家營石灰廠下面的山洞中,派了重兵日夜把手。
四海鏢局獲得批准,成爲正式的歸徐家營運營的鏢局。並且在短短時間內在巢縣以及周邊地區還有松江府成立了多家分局,表示達到接近兩萬人的規模。
整個巢縣已經全部被張雷的勢勢力所覆蓋,在錦衣衛方面,他自己就是本地最大的官員,而在朝廷方面,和知縣嚴覺同級的他不僅在業績上面幫助了嚴覺,逢年過節更是後禮相送,最主要的是他屬於武官而嚴覺屬於文官體系,這兩者不衝突,所以嚴覺對於張雷的所作所爲自然是毫不干涉。
張雷將鋼鐵廠擴大,招收了更多的船隻,收購煤炭和鋼鐵原料的貨船從徐家營出發,來往於整個巢湖水系,沿岸能夠收購的物資都受到了張雷的照顧,造船廠除了製造戰船之外還製造商船,徐家營周圍的樹木日漸減少,但是日夜砍伐還是供不應求,就連那些砍樹的人都順便發了財。看到周圍的森林遭到了大規模的破壞,張雷不得不下令,每砍一棵樹的同時必須要種活一棵樹,否則抓住了便要關進大牢一年,舉報有獎。
因爲毫不節制地發展,並且張雷只是單一固執地製造統一規格的戰船,隨着技術越來越熟練,製造一艘船的時間逐漸縮短,到後來基本上能夠半個月出一艘了。
到了秋天稻穀成熟的時候,張雷已經擁有了十艘和“天地號”同級別同裝備的戰船,分別是“玄黃號”、“宇宙號”、“洪荒號”、“日月號”、“呂陽號”、“雲志號”、“夜光號”、“海河號”、“羽翔號”。後來姜玉陽說這些名字不好記,便更名爲天字一號到十號。
十艘戰船,總共兩百門最新式的船炮,爲了提供的彈藥,張雷又在徐家營成立了自己的軍工廠,只生產彈藥而不生產武器。這個時候,張雷的手下士兵已經有了一千二百人,一千人分成十個百人隊分管天字一號道十號戰船,剩下兩百人依舊使用從鄭芝龍那裡淘汰過來的老船。
至此,張雷的船隊已經初具規模,張雷也開始長期駐紮在張家島上面,大陸上面的產業都交給了親信打理。
張家島也開始發展種植,已經初步能夠自給自足了,有了稻米和一些蔬菜,再加上各種海產,去岸上採購物資的的船隻也從一個月去四次降低到了每個月初一去一次。
當然,雖然身居海外,天高皇帝遠,但是張雷對全國戰爭的關注也是空前的,各地建立的鏢局這個時候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來往於張家島的信鴿日漸頻繁,那些都是張雷所需要的各種信息。
崇禎六年(1633)五月二十日,孔有德等爲明軍所追,逃至旅順,總兵黃龍於島中擊敗孔有德軍、斬應元,生擒毛承祿、陳光福、蘇有功等,孔有德、耿仲明逃走,降後金。前登州火器大炮與精其技者皆歸於後金。
七月十四日,後金兵取旅順。當時,總兵官黃龍駐守旅順,因鴨綠江有戰事,黃龍派水師往授,孔有德等偵知旅順空虛,遂帶領後金兵襲其城。黃龍數戰皆敗,彈藥俱盡,遂自刎。遊擊李惟鸞自殘其家屬,力戰而死。
高迎祥威震四方,左良玉軍閥勢力初成,再加上其他各路起義軍,崇禎現在忙的是焦頭爛額了。
這一天,張雷清楚地記得是八月初二,按照平日裡的規律來說,到中午的時候採購船就應該要回來了,但是這一天,島上的士兵們訓練完成已經是下午了,那些採購船隻還是沒有回來,一直到夜幕降臨,遠處纔出現了幾個模糊的船影,還隱隱約約有些火光。無所事事的張雷是最先在沙灘上發現這個情況的,趕緊將羅德曼叫了過來。
看着遠處的亮光,張雷說道:“從我們發現這個島開始到現在,還沒有其他的船隻會出現在這樣的視線範圍內。那肯定是我們的船隻,而原本就應該回來了的船隻到現在已經推遲了兩個多時辰,你怎麼看?”
“海上經常會有海盜出沒,還有倭寇,咱們上一次不就剿滅了一次倭寇麼?難不成張老闆認爲,咱們的船隻遇到了危險?”羅德曼分析說。
張雷點頭道:“十有**是了,叫兄弟們準備,派小戰船過去看看,大船隨時準備。”
“是。”羅德曼得到張雷的命令,馬上興奮地跑下去吩咐了,對於他來說,如果真的發生了戰鬥,那將是對自己這麼長時間以來訓練成果的檢驗。
命令吩咐下去了,士兵們馬上就行動了起來,得到消息的秦洛風一瘸一拐地來到張雷的身邊,問道:“張老闆,爲什麼要出海?”
張雷指着海上那一點光亮說道:“你看那裡。”這個時候,那光亮距離張家島又近了一些。
秦洛風作爲張家衛隊海軍總指揮,看到居然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上鬧事,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說道:“我知道了。”然後下去準備了。張雷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要去幹什麼。
很快的,兩艘戰船出海了,朝出事地點而去,船上炮手和槍手都齊備了,要是一發現情況不妙,可以當場就加入戰鬥。
張雷看着遠方,心中蠢蠢欲動,訓練了這麼久的一萬人,是時候要上戰場歷練了。自己的天字系列戰船,也應該接受檢閱了。
過了大約小半個時辰的時間,萬籟俱寂的夜空被劃破長空的尖利的炮聲所打破,張雷派出去的戰船居然動手了,顯然遇到了麻煩,這下子就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是遇到了麻煩了。
到了這個時候,張雷表現出來的不是憂慮擔心,相反的,他現在異常亢奮,終於可以上戰場了!
“羅德曼!”他大聲叫喊着,海風從嘴巴吸進胸膛裡面,似乎都帶着熱血的味道。
正在指揮士兵的羅德曼來到了張雷的身邊,張雷吩咐道:“吩咐下去,馬上出動天字一號,咱們也去會會這個神秘的造訪者。”
聽說張雷準備大動作了,羅德曼也是十分高興,作爲軍人,雖然永遠不希望有戰爭,但是他們的舞臺,卻是在戰場上。
天字一號上面的燈全部打開,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座巨大的燈塔,天字一號作爲具有特殊意義的戰船,張雷的第一艘戰船,船長自然要交給最親信的人來管理,而羅德曼正是這樣一個當之無愧的人物。雖然相比於羅德曼,秦洛風資格更加讓人信服,但是張雷已經將他任命爲天字艦隊的隊長了,身份凌駕於十艘天字戰艦之上。
天字一號戰艦的所有成員一百人全部登上了戰船,羅德曼意氣風發地下令出發,往戰鬥地點前進。
話分兩頭,各表一端,先來從頭開始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在介紹人物之前,再介紹個名字很奇葩的組織,十八芝。
十八芝是1625年十二月初二日,在臺灣北港溪出海口,以祈天推派鄭芝龍爲首的18位結拜華人海盜十二月十八日成立水師軍。這十八芝的成員有:鄭芝龍,這是當之無愧的老大。楊天生,施大瑄(清大將軍施琅他爹),楊六,楊七,鍾斌,李國助(日本華僑僑領李旦之子),劉香,李魁奇,洪旭,甘輝,何斌(投降荷蘭),鄭芝虎,鄭芝豹,鄭芝莞,鄭芝鳳,郭懷一(投效荷蘭),陳衷紀。在成立十八芝後開始以兩年時間,消滅明朝水師提督俞諮皐統領之福建、浙江水師及買辦武商“漳州幫”許心素,後被明朝招撫分裂:降順明朝者爲鄭芝龍一官黨。
而在這不投降不招安的頑固分子裡面,有一個人名字叫做李魁奇,也就是今天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就在不久之前,他把同爲十八芝成員的楊天生和陳衷紀給殺了,這事情被鄭芝龍給知道了,於是怒髮衝冠,開着戰船就開找李魁奇的麻煩。李魁奇哪裡是鄭芝龍的對手,只能帶着部下逃命。在海上快要彈盡糧絕的時候,看到了張雷的貨船。雖然知道最近張雷是混得風生水起,那是那也顧不得了,就算兄弟們戰死也也至少是在吃飽的情況下,於是二話不說就把張雷運輸船給打劫了。
雖然說是運輸船,那也不是沒有一點武裝力量的,在李魁奇的掠奪下,雖然東西弄丟了不少,但是至少人還是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當然這也和李魁奇忌憚張雷有關。
然後雙方就開始了奇妙的追逐戰,經過幾個時辰來到了這片海域,而這個時候的天也漸漸黑了,所以李魁奇並沒有發現張家島的存在。而當這漆黑一片的茫茫大海之中出現了亮光的時候,着實讓他大吃一驚。更沒有想到的是,一艘實力並不弱小的戰船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還朝自己開了炮。
雖然心中疑惑萬分,但是目前最要緊的卻是應對敵人的大炮。還好,李魁奇雖然並沒有跟着投降或者是招安,但是實力也並不算是太弱小,應付這一艘已經淘汰了的戰船綽綽有餘。
可是就在他信心滿滿的時候,遠處再一次出現了亮光,那巨無霸一樣的體形,看的他心驚膽寒,而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就已經感覺到這巨大的戰船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邊一樣。
李魁奇震驚了,作爲海盜,而且還是被招安的鄭芝龍追着打的那一小撮海盜裡面的一份子,能夠了解張雷的戰船的機會那是微乎其微的。所以,當張雷的天字一號戰船出現的時候,他差一點忘記了還擊。
而從秦洛風的角度來說,他早些年也身爲海盜,現在跟了張雷,要豎立自己在張雷面前的威信,在打戰的時候自然是處處爭先。無奈他的對手實在是太過於強大,不管是自己的戰船的噸位還是武器的先進程度甚至是水手的數量,和李魁奇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於是在張雷的天字一號靠近了之後,他做了一個英明的決定,那就是掩護貨船後退,將和李魁奇面對面的機會讓給了張雷。
天字一號在距離李魁奇部十丈的地方停了下來,李魁奇看到秦洛風的舉動頓時明白這大船和張雷必然有密不可分的聯繫。
張雷來到甲板上面,遙望着李魁奇的隊伍,高聲說道:“鄙人張雷,不知閣下是哪一位?”
李魁奇心中一驚,果真是張雷,也不知道這麼巨大的船隻他是從哪裡搞來的,就算是鄭芝龍的戰船和它一比也會相形見絀。他想了一會兒,回敬道:“原來是張老闆,失敬失敬,真是想不到在這茫茫大海之中還能夠遇到你這傳奇人物,真是李某人的榮幸。在下李魁奇。”
“其他的話就不用多說了,我跟你也不熟,你就說說看,爲什麼要截我的船?我和你遠日無怨今日無仇,莫非你是海盜?見人就搶?”張雷高聲質問道。
面對張雷的這個問題,李魁奇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尷尬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在下正在被鄭芝龍那廝追殺,戰士們連日勞累,船上物資又匱乏,恰好見了有貨船,便起了心思。沒想到這卻是張老闆的船,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
聽到鄭芝龍的名號的時候,張雷頓時感覺有些不妙,在之前,他做的機械的海外銷售全部都是鄭芝龍代理的,而鄭芝龍的船隊在當今世界上也是算得上名號的。那個時候兩人一個在陸地一個在海上,還沒有利益的交叉,所以能夠放心合作,而現在,張雷卻開始進行海上擴張,雖然是純粹的軍事力量擴張,但是難道鄭芝龍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去去去,誰和你是一家人了?你可知道那鄭芝龍與我什麼關係?咱們倆可是拜把子的兄弟。既然你是我兄弟的仇人,剛纔又截了我的船。那我總得表示表示,要是就這樣將你放過了,那我張某人在兄弟面前擡不起來,對手下也不好交代。”
這話頓時讓李魁奇皺起了眉頭,很顯然張雷的話裡面沒有和解的意思,而且更多的卻是敵對的意味。張雷和鄭芝龍居然是拜把子兄弟,這可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張老闆,咱都是明白人,你要想怎麼着就劃出個道道來吧,我李某人也算是縱橫海上多年了,有什麼招咱接着就是。”李魁奇想來想去,恐怕要和解是沒那可能了,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機逃跑,結果還是跑到仇人的老家來了,心中頓時對自己的運氣唉嘆不已。
張老闆哈哈大笑,說道:“既然如此,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對羅德曼說道:“開戰吧。”然後就整個人都鑽進船艙裡面去了。原本要是白天打戰的話還能夠看個熱鬧,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什麼都看不見,無趣的很,還不如找個地方休息來的實在。
羅德曼興奮地下令:“開炮。”
早已經準備好了的大炮被推了出來,隨着羅德曼的指揮調整着方向。
雖然天字一號的龐大帶給李魁奇些許壓力,但是他也不是吃素的,在他的概念裡面,船越大速度就會越慢,於是理所當然地想要用自己的速度來抵抗天字一號。
因爲天黑,他並沒有看到冒煙的煙囪,也沒有發現實際上天字一號是沒有風帆的。
就這樣,兩邊開始了對轟。
而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的海域又駛來了一支船隊,這一支船隊規模不算大,也就六艘船,不過這六艘船都是體型巨大的三層戰船,配備十六門火炮,戰鬥力不容小視。在最大的那一艘船上,鄭芝龍站在甲板上眺望着海面。
突然,他隱隱約約聽見了炮聲,作爲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的人來說,他對這樣的聲音是再敏感不過了。於是趕緊朝聲音的來源而去。
隨着距離越來越近,他也就覺得越來越不可思議,居然有人在這種時候打海戰!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這次海戰的雙方他都認識,卻不說那高高飄揚的張氏商業協會旗幟在火光的照耀下如同航標燈一般醒目。就說張雷的對手,不用看其他,就看那戰船的樣式,鄭芝龍就猜到了可能會是李魁奇。
於是他下令靠近,他距離足夠近的時候我,不管是張雷還是李魁奇都發現了他的存在。
對於張雷來說,鄭芝龍的到來既是好事又是壞事,說是好事是因爲這李魁奇本來就應該和鄭芝龍打,自己此舉只不過是順手幫了他一把然後給自己的手下一個交代而已。說是壞事是因爲這樣一來就沒辦法向鄭芝龍隱瞞自己的戰船的信息了。
鄭芝龍聲若洪鐘:“李魁奇,今天你終於落在了我手裡,看來這是天意,就算是你暫時擺脫了我,也撞在了我兄弟的槍口上。張老闆,你能夠幫我攔着這傢伙,我可是多謝你了。”
張雷哈哈大笑:“既然叫你一聲大哥,那舉手之勞都是應該的,況且這傢伙還劫了我的船,自然要來出出氣了。現在我玩夠了,就回去了,接下來就你們自己玩吧,我先走了。”
說完他馬上命令天字一號掉頭回島上去了。
鄭芝龍當即下令將李魁奇團團圍住,在強大的火力壓制下,生擒了李魁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