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雷的話說的義正言辭,似乎是沒有絲毫迴轉的餘地,陳奇瑜心中不由得有些害怕,但是他想到如果這件事情成功了,那好處便是從今往後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心中又不禁熱血沸騰了起來。
“張大人,身爲大明臣子,自當以剿滅叛賊爲己任,下官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去做的。”陳奇瑜信誓旦旦地打包票說道。
對面的張獻忠,在歷史上建立大西政權,成就一番霸業。
而羅汝才,爲人狡詐多謀,反覆無常,別號曹操。崇禎初率衆起義。後爲農民軍三十六營主要首領。楚十五家之一。十六年稱“代天撫民威德大將軍”。
高迎祥更是起義的元老級別人物,滎陽大會後爲十三家七十二營民變隊伍之首。
另外一個,李自成,那自然是不用多說了,1629年(崇禎二年)起義,後爲闖王高迎祥部下的闖將,勇猛有識略。1643年(崇禎十六年)在襄陽稱新順王;同年,在河南汝州(今臨汝)殲滅明陝西總督孫傳庭的主力,旋乘勝進佔西安。1644年正月,建立大順政權,定都長安,年號永昌;同年三月十八,攻克北京,推翻明王朝。
而穿越而來的張雷,面前的敵人卻是他們三個人加起來的所有的力量,說不緊張那是假的,他從來就不認爲自己會比古人聰明,他依仗的只不過是超前了數百年的學識罷了。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若是能夠將這三人捉住或者幹掉。那成就感簡直不敢想象!
當然,說起李自成。張雷還想到了另外一個人,那就是陳圓圓,不知道這姑娘現在是什麼個情況,按照時間來推算,她應該還是個小蘿莉吧,在張雷的印象當中,她應該活到清朝去了。
且不說陳奇瑜部忙着後退,那峽谷之中被圍困的高迎祥部。發覺陳奇瑜率軍後退,李自成馬上就得意了起來,笑着說道:“看來姓陳的果然是要錢不要命的主。”
其他人也是十分高興,羅汝才說:“他們後退二十里,咱們要衝出去豈不是易如反掌?不過他軍中還有個盧象升,怎麼他也同意這麼做?”
李自成說道:“我倒是認爲,這盧象升現在正在和陳奇瑜爭論呢。不過陳奇瑜比盧象升官階高,恐怕也改變不了什麼,現在是時候讓咱們下面的人好好準備了,吃飽了喝足了,幹他孃的。”
於是大家都下去紛紛行動了起來,只等着一聲令下。雙方便開始這最爲關鍵的一場戰鬥。
張雷在自己的大帳之中揹着手走來走去,盧象升坐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過了好一會兒,他說道:“你有沒有覺得這陳奇瑜有點不對勁?”
盧象升倒是沒想那麼多,聽張雷問起,不由得一愣。說道:“張大人的意思是?”
“方纔那陳奇瑜說起這計謀之時多次停頓,顯然是專門爲應付我倆而找的託詞。真實情況肯定不是這樣的,難道你就沒有發現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沒有看我們?這很不同尋常。”張雷想了想,說道。
經過他這麼一提醒,盧象升也覺得確實是這樣,他一下子站了起來,說道:“難不成張大人認爲這陳奇瑜也是反賊?”
張雷擺了擺手說道:“這個倒不至於,只是本官覺得這其中應該會另有隱情,待明日咱們再去問個明白便罷了,這陳奇瑜也算是個人才,本官可不希望他誤入歧途。”
“既然大人您已經有了計較,那下官只需協助大人便是。”盧象升說。
可惜的是,張雷已經來不及問陳奇瑜爲什麼要這麼做了,真相恐怕除了陳奇瑜和李自成兩個人心知肚明以外,再也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因爲戰鬥,就在這一天的夜裡進行了。
暴雨還是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不遠處的河流水位暴漲,已經有了氾濫的趨勢,也幸好這裡是荒無人煙的大山深處,就算是河水氾濫對百姓也不會造成影響。就在陳奇瑜部隊後撤二十里剛剛找了地方安營紮寨的這一天晚上,被圍困在峽谷之中長達半月的高迎祥部隊,趁着夜色和暴雨的掩護,展開了行動。
寅時,天亮之前,這是人睡得最熟的一個時間,經過周密的計劃和部署,高迎祥他們全員出動,襲擊了陳奇瑜的軍營。
李自成帶着自己的部下,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最右邊的帳篷區,最前面幾個身手敏捷的人藉着帳篷的掩護,靠近了守夜的士兵,然後用手中的小刀將他們給解決掉。
所有的動作整齊劃一,李自成得到下面的彙報,然後一揮手,衆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了帳篷,緊接着就是驚天動地的慘叫聲。熟睡中的士兵還來不及睜開眼睛,便被大刀或者長矛戳死。他們的哀嚎將其他的士兵驚醒過來,可是他們還來不及穿衣服,就發現明晃晃的大刀已經到了自己的面前,毫無抵抗力地便被殺死了。
不過不幸中的萬幸是,經過一片手忙腳亂之後,士兵們終於還是組織起了有效的抵抗,他們手中拿着長矛,雙方開始面對面的拼殺,但是李自成的軍隊是吃飽喝足士氣高漲的精銳,而陳奇瑜部卻是驚魂未定匆忙抵抗,誰勝誰負自然是不用多說的了。
張雷也被嘈雜的聲音給吵醒了,時時守衛着他的那幾個侍衛一下子衝進了帳篷裡面來,將這個情況告訴了他。
一聽說叛軍居然敢夜襲軍營,張雷也是氣憤不過,他穿戴整齊之後,便說道:“娘希匹的,老子準備給他們一條活路的,沒想到天堂有路他們不走,地獄無門卻偏要闖進來。”
他衝出軍營,在他的面前,人影綽綽,到處都是喊殺聲,時不時冒起一陣火光,然後又立馬被雨水淋溼。就在這古時候,位於後方的盧象升趕到,和他一起的是他部下的軍隊,因爲得到了前面打戰的信號,所以準備充分趕了過來。
“張大人你沒事吧?”他關心地問道,張雷作爲特使,身份超然,再加上他是駙馬,那更加不容有失。
張雷看到他的部隊的狀態,滿意地點點頭,便說道:“我沒事,趕緊去吧,我想陳奇瑜部死傷很大,得趕緊救援纔是。”
盧象升趕緊命令軍隊前去,這個時候,雙方纔開始了正式的交戰。
且說這陳奇瑜,今天后退二十里安營紮寨完畢,心中對於寶貝的熱切的期望更多了幾分,他準備明天一早就讓心腹去給李自成帶話,讓他假裝交戰,然後找機會逃走,只要李自成一走,那自己的寶貝就到手了。
可是計劃永遠也沒有變化快,他被一陣吶喊聲和慘叫聲驚醒,透過簾子往外面一看,馬上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他目眥欲裂,破口大罵道:“李自成,你個狗孃養的烏龜王八蛋。”
他抓過自己的武器,馬上開始組織人員抵抗,多年的戰爭生涯讓他做起這些事情來顯得得心應手。
盧象升的到來給他爭取了更多的時間,再加上後面源源不斷的士兵的到來,情況開始有所好轉。李自成部開始感覺到了壓力,傷亡也開始增加。
後面坐鎮指揮的李自成將戰況看得一清二楚,這一場奇襲的戰鬥是他一個人策劃發起的,不但是要重創陳奇瑜部,同時也是在爲高迎祥等部的撤離爭取時間。
現在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如果再繼續下去的話,恐怕自己的力量削弱太過厲害,會影響到之後他在起義軍之中的地位,於是及時地下了命令,讓所有的士兵都後退撤離了。
天空逐漸亮起了白光,李自成率領着自己的部下且戰且退,只不過一個多時辰,便脫離了陳奇瑜部的掌控,往峽谷另外一頭方向跑開了。
氣急敗壞的陳奇瑜心中不甘,率領着部隊緊緊地跟在後面朝李自成追了過去。
而盧象升卻是及時停了下來,他來到張雷的身邊,將戰況告知與他。
放眼望去,整個開闊地帶一片狼藉,張雷心中感慨萬千,一夜之間,戰爭的整個局勢就逆轉了過來。
雨水無情得沖刷着戰士們的屍體,張雷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陳奇瑜這一次犯了這麼大的錯誤,恐怕本官也難以保全他。”
盧象升說道:“大人,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實在是高迎祥部太過狡猾了,咱們得跟他們大戰一場,洗刷今天的恥辱。”
“這是必須的,敢在我張雷的頭上動土,要是不找回這個場子,我就算睡覺也不會安穩。”張雷恨恨地說道。
過了一會兒,他對盧象升說:“盧大人,你還是率領部下去接應一番,可不要再出什麼差錯纔好。”
盧象升領命而去,張雷便留下來,讓人打掃現場,找了個風水稍微好點的地方讓戰士們挖坑,把戰死的不管是陳奇瑜的部隊還是起義軍的戰士都埋在了一起,按照他的說法,不管怎麼樣,大家都是華夏子民。
一天的時間過去了,垂頭喪氣的陳奇瑜在盧象升的陪同下折返,看這情景,李自成他們自然是已經脫離了險境。
崇禎七年七月,起義軍從車箱峽脫圍者計三萬六千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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