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士兵造反的事情,各個方面的表現都不同,鳳陽知府吳大樸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的震驚是無法言說的,他作爲鳳陽知府,文官一個,再加上鳳陽這地方連個城牆都沒有,防禦難度比一般的城池還要打,現在連唯一的一支部隊都造反投奔叛軍去了,若是真的有人打過來,那拿什麼來抵抗?
張雷得到線報,守城士兵造反這個結果是他始料未及的,原本還能夠抵擋一下的鳳陽現在已經成了一塊任人宰割的肉,他不得不趕緊修書一封讓人騎快馬去交給羅德曼,讓他帶領士兵前往鳳陽,同時自己也準備動身去鳳陽,同時將自己的判斷和發生的事情寫了奏章讓人送到京城裡面去,向崇禎說明了自己帶兵打戰的意圖。
“相公,是不是叛軍來了?”張雷的行爲讓蘇彤早就猜測到了幾分,這幾天看到他忙忙碌碌的,便問道。
張雷捏了捏她的臉,笑着說道:“應天府固若金湯,本就是易守難攻之地,再加上有軍工廠在,防禦能力那也是不用多說的,那些叛軍來多少就得死多少,他們纔不會做這樣的蠢事呢,你就放心好了。”
蘇彤一下子抓住張雷的手,說道:“相公,你知道我不是問的這個,你是不是又要出去?”
“是,去鳳陽。”張雷說,這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而且也隱瞞不了。
“我也要去。”蘇彤說。
張雷斷然拒絕:“不行,你不能去。我這次是去打戰的,太危險了。我不能讓你冒險,你就在應天府呆着。”
“纔不,我去危險你去就不危險了啊?我要去。”蘇彤撅着嘴說道。
張雷一下子抓住她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睛認真的說:“乖,聽話,要是出去玩的話我肯定就帶着你去了,但是現在我估計是叛軍要集中兵力攻打鳳陽,爲保鳳陽不失。我只能帶着人前去守護鳳陽。你聽我說,這雖然是打戰,卻是我最大的機會,我這幾年辛辛苦苦幾乎把所有我賺到的錢都投進了天字系列戰船上去了,你以爲我是吃飽了撐着的啊?沒事沒事,不用擔心我了,要是我能夠保護皇陵不失。那皇上必然會對我刮目相看。”
“哎,你們男人怎麼都是這樣,熱衷於權利和財富,整日爲這些忙忙碌碌的,難道就這樣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不好嗎?”蘇彤嘆了口氣說道。
張雷說道:“其實我也覺得,有的吃有的穿。每天早上可以看日出,晚上看夕陽,無憂無慮地可以到處去走,這樣的生活是我的理想,我一直在爲這個目標而努力。但是沒有一個安定的國家哪裡來的平安的小家呢?所以我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只是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讓這個日子快一點來臨,但是現在我不得不忙碌。現在的我就好像是一個搬磚的工人,你和瑤瑤和徐敏是我的女人,當我搬起磚的時候,我就沒有辦法擁抱你們,我放下磚頭,就沒有辦法給你們好的生活。”
“我明白了,那相公你可要小心點,你現在已經不是你一個人了,就好像是你剛纔說的,你對整個大明朝,都有無可替代的作用。”蘇彤說道。
“大明朝啊?哈哈,原來我這麼值錢了,我就知道彤彤最理解我了,來,獎勵啵一個。”張雷捧起蘇彤的臉頰就在上面狠狠地親了一口。
“去去去,才說了幾句話又沒個正形了。”
……
鳳陽留守朱國相聽聞侯定國被殺,所有的士兵全部投了叛軍,頓時大驚失色,不得不向其他的地方去找救兵來,作爲鳳陽明面上最高級別的皇親國戚,守衛鳳陽是他的職責。於是他第一個找上了顏容暄。
顏容暄,字孚德,號太屏,港尾頂白沙人,萬曆三十八年庚戌科登第十六名進士,出任南陽、揚州、太平、鳳陽四郡太守。
當時顏容暄並不在鳳陽,所以當他聽到了朱國相告訴他的這個事情之後,也是一樣的震驚,於是趕緊帶兵趕往鳳陽而去,奈何中都軍備廢弛日久,原本應有的數萬人馬只剩下幾千樣子貨。大家都是無奈,不過也算是聊勝於無,於是這一點點人也被拉到了鳳陽。但是兩人的心中都是十分清楚明白的,就這麼一點點人恐怕連抵擋叛軍三天都難以做到,於是又不得不求助於巡撫鳳陽等處兼理海防戶部尚書兼右副御史楊一鵬。
楊一鵬,字大友,號昆岑,湖南臨湘云溪人,明神宗萬曆三十八年進士,初任成都司李。任內播州一帶出現動亂,朝廷欲調兵圍剿。楊主張採取安撫政策,結果未動一兵而使播州平定。不久,一些在四川採辦皇木的差吏乘機敲詐地方百姓,致使民怨四起。楊一鵬聞訊後,立即命令統一價格,不許亂派,毫不留情地打擊不法行爲,贏得了四川百姓的信賴。楊一鵬由於在四川政績顯著,被升爲吏部郎中。他執政掌權,量才授官,謝姐謀私慾圖進身之人,又升任大理寺丞。楊的行爲使貪官污吏恨之切齒。一貫陷害忠良的魏忠賢,結黨害楊,後魏忠賢被誅,朝廷更加信任,稱他才高德厚,授爲兵部左右侍郎,署尚書事。楊不懼權勢,冒死直諫,寫有《直陳朝政疏》,檢查官員中一些腐敗行爲。崇禎年間,襄城長官李守錡虛報兵額,貪污軍餉,楊憤怒以對,上書彈劾。崇禎因此又升他爲戶部尚書,總督漕運,兼巡撫鳳陽。
聽說朱國相和顏容暄兩人一同到自己府上來,楊一鵬也是頗爲震驚,一打聽之下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朱國相一來便對楊一鵬進行哭訴,說自己如何如何倒黴遇上叛軍什麼的,不過說了許久中心思想還是隻有一個,那就是讓楊一鵬帶兵打戰遇敵。
顏容暄也是和朱國相也是一般無二,楊一鵬根本就不能從他們兩個那裡得到有用的消息和情報,只能是將兩人安撫了一番然後才送他們回去,等他們一走楊一鵬就馬上調集人手去調查真相。得到的結果是,雖然士兵們造反是該殺,但是那侯定國的所作所爲也讓他痛恨不已,甚至想這樣的下場是他自找的。除了這些,隨着調查的深入,一個人名逐漸浮出水面,那就是張雷。這一切都是張雷的那一封信引起的。對於張雷,現在大明朝恐怕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他辦的報紙物美價廉,覆蓋面甚至已經達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
無奈之下,楊一鵬不得不下令廬州府官軍齊出阻敵。
郭育的千戶所軍隊和張雷的巢湖巡檢軍全部被拉上戰場,而各地加急趕回的鏢局人馬和築路對、海盜也紛紛被倍道兼程往回趕,各大放假的工廠工人勞力都紛紛動員起來,保護家園不失。
在叛軍還沒有到來之前,大家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當然,張雷的四海鏢局在這其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他們都是直接接受張雷的領導,而且幾乎已經發展到了每個縣鎮,對於叛軍的動向可以說是瞭如指掌。
崇禎八年正月初六日,起義軍陷滎陽。農民軍高迎祥、張獻忠、老回回、羅汝才、革裡眼、左金王、改世王、射塌天、橫天王、混十萬、過天星、九條龍、順天王等十三家七十二營大會於滎陽,議拒敵。衆採納李自成“分兵定所向”之策,以革裡眼、左金王擊川、湖兵;橫天王、混十萬戰陝兵;羅汝才、過天星扼河上;高迎祥、張獻忠與李自成等略東方;老回回、九條龍往來策應。後因陝兵銳,又增射塌天、改世王。
明廷調西北邊兵及南兵七萬餘往河南會戰,命五省總督洪承疇出關統率,以山東巡撫朱大典協攻。
正月十五日,高迎祥、李自成、張獻忠等部農民軍終於來到了沒有因爲害怕破壞風水而沒有修建城牆的鳳陽。
鳳陽城內,現在的情況是官兵比百姓好要多了,所有的生產活動都已經停止,全部百姓遷往作爲屏障的大山山下避難,所有的守軍接近十萬人全部混成百姓,在原來的百姓的房屋之中居住活動,讓叛軍誤以爲這些人都是真正的百姓,否則要是叛軍探子知道鳳陽城現在有十萬大軍,那準備了這麼久的一場戰爭恐怕就要黃了。
戰事臨近,張雷卻越來越興奮了,他的巢湖巡檢軍隊全部配備的是軍工廠生產的最好的武器裝備,與其他人帶來的軍隊有着天壤之別,說直接一點就是冷兵器和熱兵器的區別。
“叛軍來了。”正月十五日正午時分,若是往常年月,這正是準備晚飯和花燈的時候,而今年的鳳陽城內卻是全民皆兵,靜靜地等待着叛軍的到來,終於在太陽升到了頭頂的時候,前方的探子帶來了這個消息。
大家都是摩拳擦掌,張雷、郭育、楊一鵬、朱國相、顏容暄五人齊聚在臨時搭建的指揮所裡面,聽到叛軍過來了,都紛紛起身。
張雷說道:“叛軍現在已經到來了,咱們還是按照剛纔的計劃行事,希望大家能夠各司其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