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番話,昔日那個高高在上,冷清涼淡的長公主形象早已蕩然無存。
十七瞧着懷裡的趙清顏,不過就像個嬌憨任性的小婦人罷了。
十七不知旁人會如何想,偏偏他自己卻是愛慘了趙清顏的這一副模樣。相較於從前趙清顏總是不由分說,冷靜地將他不斷往外面推。他更喜歡她能夠黏着自己,朝自己撒嬌,把他當作一個可以依賴依靠的男人。
他就是想要讓她變得離不開自己,就是想要她無時無刻也會念想着自己。每每這個時候,十七的整顆心就會化成一灘水,也變得不理智起來。
十七想着,胸臆間便又是一熱。他長臂收緊,將她一把攏在胸前。他低頭去尋她的脣,胡亂而急切地吮吻。
趙清顏微微眯起美眸,青蔥般的玉指搭在他灼熱如鐵的滾燙胸膛上。她仰起那細膩優美的脖頸,承受着男人貪婪的吻。
十七凝望着懷裡女人軟糯無骨,雙頰生暈的柔順模樣,身上又是一陣燥熱。但十七強制忍下,他喘着粗氣,薄脣緩緩靠近她精緻的耳廓,咬牙恨聲道:
“我這輩子還真的就被你死死拿捏在手心了!”
趙清顏聽了這句,便是知曉十七大概已經因了她的話,改了主意,決定要帶她一同前往北疆了。
她由着環抱着她的男人,在自己汗溼的頸子上用力地啄吻。她慵懶地半斂着眸子,纖纖玉指順着他粗硬微潮的髮絲,嗓音淡淡地說道:
“你原本也捨不得本宮,本宮現下也已經是你的妻子,你去哪裡,本宮自然也是要跟着的。”
提了這個,十七卻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他一下子擡起頭,沉聲問道:
“方纔一時忘了,這裡駐紮的地方離長安城甚遠,你一人是如何過來的?”
說到此,他微微一頓,蹙眉又問:“惜兒呢?你來了這裡,惜兒可是還在將軍府裡?”
趙清顏瞧着男人面上逐漸泛起的一絲擔憂急切,她無奈地搖了下頭,低聲解釋。
“你莫要慌張,本宮既然決定跟着你一道前往北疆,既然也是忘不了惜兒的。只惜兒年紀太小自然是受不得路途奔波的,本宮便讓奶孃杏桃帶着她慢慢走水陸。本宮一人先隨着馬車過來尋你。”
趙清顏原本曾想過將惜兒留在長安城。但惜兒年紀實在太小了,即便是有奶孃照顧,她終歸是放心不下。
乘船前往北疆會慢上一些,但至少比馬車舒適許多。
趙清顏隨馬車出發的時候,大軍已經離開兩日。爲了趕上他,必然是日夜兼程,受了不少的苦累。
十七心裡自然也是明白這一點。
他垂眸凝視着懷裡的女人,想着像她這樣一個粉堆玉砌的嬌人兒,從來都沒受過什麼苦,他自己更是怕一用力就將她弄壞了揉碎了。可是她卻爲了能同他一起,不辭辛勞,長途跋涉追來這裡。
他何其有幸能得她這般的追隨?更何況她還未自己生下了那麼一個惹人喜愛的小女兒呢。
這麼一刻,十七覺得從前忍耐付出的那一些都是值得的。若是能得到她的一生相隨,十七他願意傾盡一切。
十七眼眸一熱,粗糙的大掌一伸,再次把她那柔軟香馥的身子狠狠揉進懷裡。
“有你真好,平陽……能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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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平陽公主帶來的軟轎隨大軍一齊出發。
那一羣兵士們,對於這位突如其來的公主,驚訝之餘,卻是無人膽敢背後議論的。
畢竟這十萬大軍裡,還有誰不知曉這位平陽公主是什麼人物?那是他們將軍剛娶進門的將軍夫人。將軍將這公主看得比自個兒眼睛珠子還重要。他們若是敢在公主背後說點什麼不好聽的,豈不是在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嗎?
十七白日裡依舊是高頭大馬,在隊伍的最前方單乘一騎。但到了午後,總是要同趙清顏一道兒坐去轎上,抱着她哄她午寢一個時辰。
這一日,趙清顏睡得稍微有些久了。靠着男人寬厚胸膛醒來的時候,她蹙眉揉了下眼,一縷金黃色的夕陽,順着半卷的轎簾薄薄漏了進來。
“睡飽了?”
十七伸手抽了一個軟墊,放到她背後。然後握着她纖細的肩膀,小心將她扶起身。
“什麼時辰了?”
剛睡醒,身上還軟塌塌的沒有力氣。趙清顏半眯着眸子,懶洋洋地攀附在男人強壯的臂膀上,口裡含糊地這樣問道。
十七粗糲的指腹愛憐地撫了撫她泛着嫣紅色的粉頰,漆黑的眸底溢滿柔情。
“酉時末了,方纔瞧你睡得正熟,便不忍心吵你。餓不餓?可是要用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