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個時辰的樣子,溫言也終於冷靜下來了,就看見溫煜高高興興的衝了過來,身邊就跟着一個小太監。
“皇姐,你真的來看我啦,我好開心啊,你第一次主動來找我呢。”說完,溫煜就大着膽子主動靠在溫言的身上。
以前他可不敢做這個舉動,因爲皇姐不喜歡別人太靠近她,除了顧乘風。但是現在的皇姐好像很容易相處似的。
溫言笑着摸了摸溫煜的頭。“怎麼身邊就帶了一個人,你身爲太子,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問題。”
溫煜見溫言關心自己,更加高興了,也把剛剛在課堂上的鬱悶拋之腦後。
“有人的,他們都在外院呢,在裡面,我就帶一個人就行了。待會還要學武功騎射,所以也不用帶那麼多人,再說了皇姐你不是也只帶了一個人嗎?”皇姐可比他嬌貴多了,怎麼就帶了一個人。
“他一個人能抵得過一百個人。”不管是從身手上還是忠心上。“你身邊的人小太監能跟他比嗎?”
溫煜聽到好奇的打量着言滕飛,心想皇姐真的好寵信這個人哦。
言滕飛則是心緒翻滾,每一次,溫言大大方方的誇他,他都很激動,恨不得爲她肝腦塗地,這大概也有點士爲知己者死的意思吧。
“別看了。”溫言打斷了溫煜對言滕飛的探究,“我問你,魏太傅教的怎麼樣?”
溫煜本來靈動的臉瞬間就拉了下來,吞吞吐吐道:“好……挺好的。”
溫言一拍桌子,溫煜嚇得立馬站直了。身旁的小太監早就嚇得跪了下來。
“對着皇姐,還不說實話。我要你實話實說,平常魏太傅都教你些什麼?你學的又怎麼樣?”
溫煜本來就還小,心中又積壓了很多委屈,見溫言這麼兇巴巴的質問他,當下就紅了眼,但是看溫言那麼嚴肅的樣子,又不敢哭,只好實話實說了。
“我,我覺得魏太傅不太想教我的樣子,我都說過了那些詩詞歌賦,我幾年前都會背了,根本不用再學了,我想學些別的,可是太傅嫌我不尊師重道,不懂裝懂。可是太傅教的那些我是真的會嘛。”
溫煜皺了皺鼻子,接着道:“而且太傅教的好無聊的,整天要我背背背,要不然就讓我寫寫寫,也很少真的給我講道理,我……是不是太傅嫌棄我笨,所以不想教我?”
溫言拍了拍溫煜,“怎麼可能,煜兒是世上最聰明的,只是現在還小,很多東西沒學會而已。煜兒以後是要當皇上的,肯定比所有人都要聰明才行。”
溫煜睜大了眼睛,有些激動的問道:“真的嗎?”
溫言點頭道:“這事兒,交給皇姐,從現在起,煜兒喜歡學什麼,就學什麼,喜歡看什麼書,就看什麼書,等到皇姐給你找到好的帝師,再慢慢教你,好嗎?”
溫煜雖然疑惑,但是他還是相信他皇姐的。
“公主,剛剛魏太傅從迴廊走過。”言滕飛突然出聲道。
溫言點點頭,冷笑一聲,“身爲帝師,連基本的禮貌都不懂。”言滕飛能看見他,他自然也能看見他們,不來見禮只是因爲心懷不敬罷了。
“煜兒,你不是一會兒還要上課嗎?你先去準備吧,我一會兒就去,還有別讓其他人知道我要來,知道嗎?”
“哦,知道了。”溫煜撓了撓頭頂,領着小太監就走了。
看着溫煜走後,溫言也帶着言滕飛趕上了魏太傅,在離古道苑不遠處成功截獲了魏太傅。
“臣參見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魏太傅見躲不過,只好對着溫言不甘不願的行禮。
溫言見魏太傅這樣,只是冷笑,也不叫他起身。
原本以爲能很快起身的魏太傅只能一陣尷尬的半蹲着。
溫言故意等了一會,看他開始晃晃悠悠了,纔開始道:“魏太傅也算本宮的文師傅了,何必行此大禮呢。起來吧。”
魏太傅站起來,感覺渾身都麻了,他何時給別人行禮過這麼長時間,簡直是侮辱人啊。
魏太傅沒好氣的看着溫言,他知道這個公主身份異常尊貴,脾氣大,不好惹,只好憋氣道:“臣還有事,公主若沒有事了,臣先告辭了。”
“慢着,你走可以,但是把父皇賜你的金牌留下。”溫言冷聲道。
魏太傅一驚,金牌,那是他當任太子太傅後,皇上賜予的任他隨意進出皇宮的。“公主此話何意?”
溫言故作驚訝道:“這話魏太傅都聽不懂了?看來真的老了,果然,帝師,太子太傅這個位子不適合你了,你還是在自己家裡看看書,作作畫吧。”
“你!”魏太傅聽明白了,這是要趕他走啊,想他何時受過這般侮辱啊。“公主,你這是在侮辱老臣,老臣要上告皇上。你怎麼可以……”
“哼,好啊,你告去啊,我溫言敢說就敢做。”溫言心中好笑,她不講理,不是衆所周知的嗎?這人還敢跟她爭辯,真是傻得不清。
“好,好,好。老臣定要找皇上主持公道。”說完就氣沖沖的想走。
“慢着,金牌留下,我想魏太傅,哦,不,魏大人,以後也沒有機會進入宮廷了。”溫言對着言滕飛看了一眼,言滕飛就上前對着魏太傅伸出手。
魏太傅氣得直喘氣,憤恨的掏出金牌顫抖着手交給了言滕飛,看來真的氣得不輕啊。
言滕飛將金牌交給溫言,溫言拿着金牌冷眼看着魏太傅離開。她本來可以不做的這麼難堪,但是當她聽到溫煜的話後,實在是忍不住了,這個老頭簡直是把他們皇家都當成了傻子。
他竟然這麼糟蹋他們香雪國未來的君主,就應該做好承擔他們皇家怒氣的準備。
“我是不是做的太過了。”溫言看着金牌問道,她第一次這麼做事,以前蠻橫的時候從來不擔心,可是現在的她是有目的的蠻橫,心態跟以前也不一樣了,現在的她需要別人的肯定。
言滕飛看着溫言的小小的背影說道:“公主做的是對的,這樣做是爲了太子殿下好。”
言滕飛突然之間明白了很多,他彷彿看見了溫言正在努力嘗試扛起整個皇家的榮譽。這樣毫不留情的舉動也許在別人看來蠻橫無理,但是從長遠的角度看,卻是效果最好的。
既打擊了居心叵測的人,又給世人敲響了警鐘。他們是香雪國的皇室,是最尊貴的存在,沒有任何人可以不尊重他們。這不僅給了後宮警示,也會在前朝造成風波,也許這纔是公主擔心的地方。
溫言笑了笑,“還是你懂我,就算所有人都不理解,有你理解我就好了。”
言滕飛心中微動。
溫言擺擺手,“走吧,回去看看那些武師父是不是也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