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站着不動,項凜風便用白皙如玉的手掌拍了拍牀榻。
“快過來,難道你不想睡覺嗎?”
睡覺!睡覺啊,我簡直無法直視睡覺這兩個字。不行我得冷靜,項凜風口中的睡覺和我平時所認爲的睡覺絕對是兩碼事。我驚覺,只要上了這個牀榻便會落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怎麼?你是害羞了嗎?”看着項凜風憋笑的神情,我深知自己再次給爹爹丟臉了。
“呵呵呵,呵呵,皇上,那個……沐白不知怎的,突然覺得一點也不累,我突然想去,賞花,對,賞花。”完美的藉口啊,我真是佩服自己的臨場胡謅能力。
項凜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打趣道:“原來武陽公主喜歡在夜間賞花,真是好雅興。那麼,我朕便姑且也陪你雅興一會罷。”說着他竟然從牀榻上走了下來,並且面帶微笑的站在了我面前。
望着眼前這個比我高了快兩個頭,並且衣衫不整露着堅實胸膛的男人,我頓感臉上又是一陣燥熱。娘啊,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和一個相處不到一個時辰的男人離的這麼近,近到都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悠悠的香味。
我努力的把頭垂的很低,爭取不要面對他那近在咫尺的胸膛。
“不是要賞花嗎?怎麼還在這傻站着?”
我擡頭,項凜風已經把衣袍整理妥當,誘人的胸膛也沒有露出來。這便好,至少不會讓我覺得不自在。我長吁了一口氣。
“走吧。”項凜風對我淺淺一笑,隨即便走在了前面。
等等,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皇上,您就穿這身睡袍出去?”我好心提醒。
“是啊,有什麼不妥之處嗎?”他反問了,他竟然反問我!
有什麼不妥之處。不妥之處大了去了,身爲堂堂衛國君王,竟然就只穿了個睡袍便屁顛屁顛的出去賞花了,這也太隨意了吧?這成何體統?
自然,這些話我不便說出口,皇帝愛怎樣便怎樣,王法都是他定的,都能管天管地,難道自己還不能穿個睡袍出門嗎?
“沒什麼,沒什麼。”我賠笑着跟在後面。
我一直自覺着自己被送到了衛國便是項凜風的人了,他想把我怎樣便怎樣了,想殺便殺,想那啥便那啥。這可不是姜國,沒人會忌憚着我是楚將軍之女這個身份,也沒人會幫我,所以當下唯一能做的,便是討好項凜風,小心翼翼的保住自己的小命。若是我能把他剋死,那麼自然就可以光宗耀祖衣錦還鄉。若克不死他,我便更要小心翼翼的了,因爲我的餘年便將在這衛國宮殿度過。
不過這剋死克不死可不是我能控制的。深知這點,我倍感無力。
項凜風沒有讓宮娥跟上來,就這樣他在前我在後,一路到了御花園。
我就這樣一路看着他欣長的背影,在燈籠散發的微光下顯得那樣明暗難辨。
突然我的腦海中一恍惚,這個背影看着竟然會有些許的熟悉感。這不應該啊,我可是第一次見到項凜風,怎會有這樣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