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二公主,二公主真的是……

傻眼了好麼?

“父皇?”她呆呆地看着埋怨自己沒跟男寵生個兒子出來的親爹。

這可真是親爹啊!

“趕緊的,或是尋個最得寵的,朕給他賜婚,給他個名分。”昭陽帝最近着急上火的,腦回路都跟從前不一樣兒了,他見二公主呆滯地看着自己,就沒有好氣地說道,“現在不生,日後你年紀大了,老了以後誰服侍你?!”

“您不覺得男寵低賤麼?”

“那就尋個身份足夠高的!”

“可是兒臣的府裡,男寵很多,只挑了一個……”

“叫那個得了名分的賢良些,容了你的那些男寵也就完了。區區小事,你還來問朕?”

這二公主不是主意挺正的麼!

難道還搞不定幾個男寵?

從前的那點兒驕橫都是吹出來的啊?

昭陽帝這個時候就很不喜歡二公主的磨磨唧唧的了,當年捅死二駙馬風流快活的時候的果斷哪裡去了呢?見二公主默默點頭,神色都恍惚了,他低聲嘆息道,“兒女真的都是債!”倒黴催的,昭陽帝想起來了,三公主也還沒兒子呢!

這公主們還想不想叫皇帝陛下省心呢?

“那就挑一個最得寵的好了。”長樂不覺得男寵多了就怎麼樣。

男人就能三宮六院,女人就活該願得一心人,不帶這樣兒的。

當然,公主殿下這心裡的想法要是叫林探花知道,林探花非抽她不可。

“父皇您真的願意叫兒臣如此麼?”二公主才得了昭陽帝的寬恕,沒想到昭陽帝竟然願意縱容她到這個地步,這其實就是默認自己可以廣納男寵了。君父的縱容令她羞愧,她抿了抿嘴角,低聲說道,“會叫父皇丟臉的。”

“朕現在還有臉麼?”龍臉都被幾個閨女給丟完了的皇帝陛下發出了心靈深處的吶喊。

他看着面前突然變得瑟縮的二公主,擺了擺手嘆氣道,“快着些。”

與他叫楚妃對趙皇后一系低頭是一樣兒的道理,他也不能見自己的兒女在自己死了以後過得不好。

他在的時候,什麼都能容得下。

可二公主與太子之間並沒有什麼深厚的交情,若是他不給她安排好了,往後太子登基,只怕是想不起二公主的。

他能做的事兒都做了,才能閉眼不是?

什麼都是虛的,叫昭陽帝說,二公主以後有個兒女,不至晚景淒涼,纔是真格兒的。

“兒臣,兒臣明白了。”二公主訥訥地說道。

“二皇姐想好選誰了麼?”這真是亂花漸欲迷人眼啊,那後院兒那麼多的美男,選哪個都唯恐旁人傷心不是?長樂一想到這個就覺得好艱難的選擇,見二公主欲言又止,彷彿存着心事,急忙探頭探腦地問道,“真的有人選?”

“其實這些年,兒臣也只與一個人有首尾。”二公主繼續訥訥地說了大實話。

“哈?”昭陽帝都把目光給投過來了。

難道男寵們都是擺設,擋箭牌?

“誰啊?”長樂急忙問道。

二公主突然就閉嘴了。

她垂目不語,堅決不肯多說什麼了。

長樂不知爲何,突然就問道,“莫非是我與父皇認識的人?”

二公主緊張地動了動腳步,這個時候,可沒有凶神惡煞吊着自家皇妹不放的氣勢了。

“是誰?”昭陽帝也好奇地問道。

他還真想知道,究竟是有這樣的福氣,得到了二公主的青睞呢。

這父女兩個的眼睛都亮了,還彼此咬耳朵想要知道這人到底是誰,只是二公主卻閉嘴什麼都不肯說,就叫昭陽帝與長樂露出很失望的表情。到底是二公主的嘴更硬一些,她沉默了很久,只低聲對昭陽帝說道,“兒臣只能與父皇說……當年兒臣網羅男寵,只不過是爲了氣父皇,兒臣此生唯二的兩個男人,一個是二駙馬,一個就是那人……”

當然,叫二公主自己公允地說,佔了這個男人,外頭還有那麼多字男寵無數的傳聞,也着實是自己那時年輕氣盛。此刻見昭陽帝微微皺眉,卻沒有多說什麼,她心裡多少明白昭陽帝的心意,急忙告退。

昭陽帝都被糟心的倒黴兒女給驚呆了。

往死裡禍害自己的名聲……

這也就是身爲公主有點兒特權,不然早就浸了豬籠了。

“你覺得,她說的是誰?”昭陽帝就問長樂道。

“不知道,二公主藏得真好。”長樂就悶悶的。她覺得自己對二皇姐多赤誠呀,怎麼輪到二公主對自己的時候就隱瞞了起來?

況原來男寵衆多都是虛的呀,長樂就深深地遺憾了一下,板着自己的手指頭小聲兒說道,“二皇姐爲人直爽,喜歡的男子也絕不會是不好的人,能優秀還叫我與父皇認識,還不好意思提的,莫非是……”

她算了算,就低聲擠眉弄眼地問道,“莫非是二表哥?”

“誰?!”

“定國公府的二表哥呀。”長樂一下子就想到定國公府那個死要錢的二表哥了。

昭陽帝沉默了一下。

“他倆可差着歲數呢。”

二表哥的年紀和二公主差了不少啊!

更何況叫昭陽帝自己這些年端詳定國公府這位二公子來看,那位人生之中唯一的信念就是銀子,除了銀子別的都白給,哪裡有一點兒對女子的上心呢?因從前想過要將長樂賜婚給二公子的,因此昭陽帝對這小子還算是熟悉。

皇帝陛下覺得日後那位二公子大概得娶個錢莊。

不然完全不能表現二公子對銀子們深深的愛啊!

“那莫非是……”

是誰呢?

雖然長樂公主得寵,可是正經來往的除了自家親哥之外,很少再有外男了。

她兩眼一抓瞎,絕對是不知道誰是誰。

此刻想到這個,她爲難地說道,“不,不認識別人了。”

說起來楚聽雲楚大人能叫長樂公主認識,還真的蠻不容易的。

“朕也不知道哇!”昭陽帝也同樣敗了。

只是他私心裡,還覺得這人選大概包括了京中的幾個權貴的子弟,他心中另有懷疑的對象,見長樂十分煩惱,唯恐她睡不着覺,且叫昭陽帝惱火的是,既然與二公主有夫妻之實,爲何不敢與昭陽帝面前提起呢?

莫非是睡了就不肯負責任?

昭陽帝見二公主此刻還護着那個得了便宜的男人,也不知道是氣二公主色厲內荏,白瞎了一副厲害的模樣兒卻其實是個軟蛋好,還是欣慰二公主是有了自己喜歡的男人然後也想過好日子的好。

他深深地覺得自己就不該問二公主那一句。

“回頭你問出來,朕非收拾那小子不可!”

“我問不出來,叫林表哥想辦法。”長樂就覺得,什麼事兒還是都交給林如初的好。

“不要太依靠男人了,男人靠得住……”昭陽帝苦口婆心,見長樂歪頭茫然地看着自己,越發心酸了,深深地覺得這閨女只怕也飛了。只是他心裡卻更覺得二公主神經病些,既然不過是擔個虛名兒,把自己名聲整那麼壞作甚啊?!

就爲了跟她父皇慪氣?

這不是腦殘麼?!

當然,昭陽帝肯定不明白,千百年後的人們管這玩意兒叫中二病,發病率高得令人髮指來的。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卻擺手說道,“且看你二皇姐回去,定會將此事與那小子說的。”

帝王既然鬆口,二公主只怕是定然要有個說法,她如今不說,不過是唯恐連累了與她要好的那男子的名聲,或是想要得了那男子的點頭之後再回稟昭陽帝的,這其中的維護與在意,還是叫昭陽帝心裡生出幾分希望。

二公主若真的願意認真過日子,他也多少放心一些。

只是他對二公主的關心也這麼點兒了,此刻還是自己更要緊些,牽着長樂就去用膳。

聽着小姑娘繪聲繪色地說着各色的美味,昭陽帝的眼角就帶了幾分笑意,本沒有什麼胃口,如今也有些饞了。他笑眯眯地聽着,就突然聽見小閨女問自己道,“才我看見順王兄了,他與父皇說什麼了?”

“他能說什麼,不過是請安,說說差事。”昭陽帝就笑着說道。

“沒給楚妃娘娘求情啊?他都要做楚家的女婿,竟然不知道給楚妃娘娘求情?”

“這就是公私分明瞭。”昭陽帝正容說道。

因他喜愛順王,因此就覺得順王絕口不提給楚妃求情的話,反倒十分公允。

畢竟,楚妃是妃嬪,與皇子之間再親密,也不該到了求情的地步。

能在要迎娶楚家女的時候卻沒有爲楚家求情,這等高尚的情操,頓時就叫昭陽帝欣慰了。

長樂公主都要噁心死了。

只是再多的感情,也沒有如今楚家滿門的複雜。

順王眼見要跳票,叫楚聽雲知道之後簡直是出離地憤怒了。這天底下趨利避害的小人多了去了,可是楚聽雲卻覺得順王是這其中最噁心的一個。如果不是真的別無選擇,他現在就能送順王去死!

這兩面三刀的王八羔子,楚妃得寵的時候,深情款款,聽雲長聽雲短的。

這楚妃一失寵,混賬東西跑得好快哇!

他在宮中受了氣,一路怒氣衝衝地回了家中,恨得目眥欲裂,進門就將身上的佩劍丟在桌面兒上罵道,“真是欺人太甚!”他在自己的家中,自然想怎麼罵就怎麼罵,罵了一會兒,就見楚三不緊不慢地從身後走出來。

“三叔!”楚家長輩之中,楚聽雲的父親與幾個叔父都是面子貨,廢物點心,楚聽雲只與楚三很能說得上話兒,見楚三走進來,他強忍着怒氣叫幾個嚇得已經渾身發抖的丫頭下去,自己陰沉着臉說道,“順王只怕起了歪心。”

“他不起歪心就不是他了。”親孃都能摔在一旁的貨色,還指望他對楚家有什麼忠誠?

楚三就覺得那太可笑了。

“可是……”

不行的啊。

楚家可都指望着順王呢。

在這一刻,楚聽雲是真心的埋怨楚妃這個廢物。

多年承寵,到底因爲什麼,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

若楚妃但凡生下一個有着楚家血脈的皇子,那楚家早就把順王給塞陰溝裡去了!

楚聽雲想到自己作死作到真的死了的楚妃就覺得滿心的痛恨。

他已經三番兩次地入宮勸告楚妃老實安分點兒,少挑戰昭陽帝那爲數不多的耐心,可楚妃就失心瘋地不聽,非要與昭陽帝“嬌嗔”,當這還是當年有感情的時候呢?果然,愚蠢的楚妃一失寵,整個楚家的聲勢都大跌了!楚聽雲到底年輕,年輕氣盛,此刻想想愈發惱怒,低聲罵道,“真是不知所謂!”

叫他說,就算不那麼得寵了,可只要楚妃安分,在宮中安享尊榮,楚家還可以在外頭唬人。

可如今昭陽帝不給楚妃臉了,楚家怎麼糊弄那些朝臣呢?

只怕如今泰半朝臣,就要對太子忠心耿耿了。

“他有了歪心,你把他拉回來就是。”楚三雖然也覺得楚妃這真是坑了個家的,只是卻覺得事情並未嚴重到走投無路的地步。

男人麼,哪怕再惱火厭棄,可是在他們的心底,曾經傾心相愛過的女子,總是不一樣的。

看那個襄陽侯府的林二老爺就知道了,當初與昭貴妃訂了一回親,如今不也是念念不忘麼?

楚三的目光閃了閃,本想着拿昭貴妃與林二老爺做做文章,只是他的目光掃過正憤憤坐在一旁紅木椅子裡的英俊青年,唯恐叔侄因昭貴妃與長樂公主生了嫌隙,好容易將此心事按捺住。且叫他私心裡說,昭貴妃又沒有兒子,完全沒有什麼威脅,有威脅的反倒是一門心給太子做臂膀的純王。

雖然純王看似不得昭陽帝喜愛,只是皇帝的皇子真是太少了,純王總是威脅。

“拉回來?怎麼拉回來?”楚聽雲越發惱火,冷笑說道,“三叔是沒有見到順王那張臉!這種貨色,難道還叫我在他面前卑躬屈膝麼?!”

順王給他的打擊太大了。

那假笑的模樣兒,太叫人生氣了。

“他靠着什麼,你斬斷什麼就是,難道你忘了之前……”見楚聽雲微微一愣,之後眯起了眼睛,楚三就淡淡地笑了,和聲說道,“一石二鳥,難道還用我教你?”

“可是……”楚聽雲突然遲疑了一下,猶豫地說道,“是不是太狠辣了些?”

他一向驕傲,爲人也傲慢,眼高於頂且不擇手段,從他口中能說出狠辣二字,自然楚三的提議十分冷酷。

楚三卻不以爲然,修長帶着淡淡薄繭的手在楚聽雲面前雲淡風輕地一合,聲音輕飄飄地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無毒不丈夫。”

楚聽雲是楚家小輩之中最有出息的一個,心機手段樣樣兒不缺,只要不涉及長樂公主,楚聽雲出手一向乾脆,因此楚三就很喜歡這個與自己年輕時有幾分相似的侄兒。叫他看,楚聽雲比起他自己與楚三太太生的那個空有沉穩磊落,卻只知道縱橫軍中沒有半分手段的兒子強出太多。

一個人,總要能狠心的時候狠心,該動手的時候動手,不然機會一旦錯過,就會令人遺憾了。

“我再想想。”楚聽雲目光閃爍地說道。

“若你還想尚長樂公主,就該明白,當斷則斷。”楚三正容說道。

楚聽雲垂下了怒火尚存的臉,一雙手握緊又鬆開,彷彿很糾結掙扎道,“她若知道是我……會恨我……”

“日後做出選擇的是順王,若有犧牲,也都是因順王無情無恥,與你有什麼關係。”楚三英俊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見楚聽雲擡頭茫然地看着自己,想到當初自己當年將一杯毒酒擺在那女子必經之處的桌上時候的掙扎與猶豫,一時都感慨了一下誰都是從當年那心軟的青蔥歲月走過來的,溫煦地說道,“你要明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日後有一天,能與長樂公主朝朝暮暮。若你能夠忍受她嫁給別人,如今大可猶豫。”

“長樂的眼裡不揉沙子。”

“若她當真孤立無援,只能依附你的那一日,你想叫她看見什麼就看見什麼,不想叫她知道什麼,她又知道什麼呢?”

這可都是楚三的經驗之談了,做叔叔的就對侄兒傳授一下人生心得。他頓了頓,就不以爲意地說道,“你瞧瞧你三嬸,她又知道多少我在外頭的事呢?有時候,什麼都不知道,反倒是一種幸福,也是男子對妻子的愛護,是不是?”這等無恥的嘴臉,叫紅月看見,只怕就要唾可靠的男人一臉了。

楚聽雲得此教誨,果然微微頷首,垂目不語。

“那四妹妹的婚事……”

“順王跑不了,順王妃這位置,當然是你四妹妹的。”楚三停了停,就突然問道,“四丫頭可與你說了些什麼?”

他話纔到了這兒,就見遠遠的敞開的房門之外,一臉倦怠卻帶了幾分喜色的楚三太太正扶着一個丫頭走過來。

她看起來精神不怎麼好,可是眼角眉梢的笑意卻隔着很遠就透出來,楚三一向知道妻子的脾氣的,此刻見妻子滿面是笑,不由微微皺眉,見楚三太太進門,起身就過去將楚三太太扶坐在一旁溫聲嗔道,“你身子不舒坦,還亂走什麼?這是又出去了?回將軍府去了?”

雖然楚三太太因楚怡的婚事與楚三有幾分心結,只是到底這都是多年的感情了,自然沒有到翻臉無言以對的地步,她見到丈夫對自己體貼,面色稍緩。

“我與嫂子換庚帖去了。”她帶着幾分笑意說道。

今日往將軍府上去,就是與將軍府的三小子與楚怡彼此交換庚帖。

這庚帖一換,就相當於定了這門親事了,楚三太太心裡就鬆了一口氣。

順王再無恥,也不好搶臣下沒過門兒的妻子吧?

楚家再無恥,也不能將訂了親的小姐送到順王牀上去吧?

更何況楚三太太今日往將軍府上去,已經將楚家與順王有意以楚怡爲順王妃之事給說了。她將一切都說清楚,就將選擇權交給自己的孃家。

若將軍府唯恐得罪了順王因此不願意這門親事了,她也不會怨恨嫂子與孃家,因爲皇子之尊,惹不起避讓些也是有的。若將軍府真的不敢再接這門親事,那楚三太太已經與楚怡商量好了一起往廟裡去住着,順王也不會想娶一個帶髮修行的女尼不是?

可若將軍府就算這樣也願意結親,那她只會感激慶幸。

因爲楚怡算是真的尋了一個好人家,尋了一個有情有義的丈夫。

因今日順遂,楚三太太難得這幾天不大理睬楚三的態度都緩和了,眉目含着滿足地說道,“我就說三郎是個好的!他對四丫頭真是沒的說。”

將軍府並不退親,將軍府的那三郎也遙遙地看着楚怡傻笑,彷彿順王的威勢完全不叫三郎放在心上,那滿心的疼惜與愛護,就叫楚三太太知道自家閨女算是嫁對了人了。都說千金易得,難得有情郎,將軍府既然如此喜愛楚怡,那就是她們母女的福氣。

“換了庚帖?”楚三的表情一下子就陰沉了起來。

楚三太太卻沒有察覺,只是連連點頭,笑着說道,“過些日子,將軍府就上門提親。老爺,咱們的四丫頭是個有福氣的……”她才仰頭說到這裡,就對上了楚三一雙冰冷陰鬱的眼睛,只叫那令人恐懼的眼睛看着,就覺得心中發寒。她從未見過一向沉穩寬和的丈夫用這樣的目光看着自己,手足冰冷之外,又生出幾分令人難耐的不安。這種不安叫她心中激烈跳動,忍不住問道,“老爺爲何這樣看我?”

“我說了,四丫頭要去做順王妃!”楚三心機再深沉也忍不住了。

他千般妙計都算計上了,誰知道楚三太太這蠢貨在後頭斷了他最重要的一條路。

都說了,他是一心想做皇帝岳父的人。

“那我也說了,我不同意!”見楚三是因此事歪纏,楚三太太想到這些天夫妻兩個因此事生出的齟齬,頓時也沉了臉。

她到底是將門虎女,不是尋常柔弱的女人,見楚三竟對自己露出幾分威儀壓制的模樣,頓時霍然起身。

她臉上的笑容都不見了,美麗的臉上帶着幾分冰冷,與楚三對持起來。

“世上但凡疼愛女兒的父親,都不會叫閨女嫁給那麼一個無恥小人!順王前些時候還對大丫頭獻殷勤,轉身就對四丫頭珍愛有加了?這種火坑,你們楚家誰愛跳誰跳,四丫頭絕對不行!”

楚三太太想到順王的無恥,頓時大怒,一口唾在一旁的地上看着臉色陰沉的楚三說道,“你鬼迷心竅,想往高枝兒飛,也不怕掉下來摔死了你!順王這婚事,若你這麼願意,你去嫁給他罷!”

簡直天生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