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之下,這少女美麗得彷彿夢境。
純王看了一眼,不以爲意地越過這美人兒繼續前行。
也不知道是哪個宮裡沒規矩的宮女兒,竟然擋了純王殿下的大駕,這純王沒治她無禮逾越之罪就已經很寬容了,難道還要憐惜地將一個身份低微的宮女兒親手扶起來?太掉身份了不是?就算是美人兒也不行的呀。
且就純王殿下的審美,這宮女太柔弱,病怏怏的,瞧着就叫人心裡不舒坦。
純王殿下喜歡自家妹妹活潑伶俐那款兒的。
因這美人兒對純王來說不怎麼樣,因此純王毫無憐香惜玉之心,雖然他臉色平靜,然而那少女卻彷彿驚呆了,不敢置信地先摸了摸自己美麗白皙的臉頰,之後霍然從地上轉了轉,回頭就抱住了純王的腿。
純王修長有力的雙腿叫一雙柔弱的手臂抱住,往前又走了幾步方纔停下,也拖着那美麗的少女在地上蹭了一段距離。這短短的距離叫那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的少女都驚呆了,仰頭呆呆地看着不耐看來的純王。
“想死麼?”純王眯着眼睛,一點兒都沒有在長樂面前的討好,冷冷地說道,“你是哪個宮裡的宮女?阻攔本王,你活的不耐煩了!”那淡淡的月色映襯之下,純王的一雙眼睛,比冰雪還要凜冽。
這冰冷帶着幾分殺機的眼神,叫那少女眼裡的眼淚都不敢流下來了。
當一個男子疼愛女子的時候,眼淚是叫彼此感情催化的道具。
可明顯純王不吃這一套。
只是,她是這樣美麗的女子,純王當真無動於衷?
這是斷袖吧?!
因純王的冷淡,又見此刻純王已經擡腳要來踹自己,這少女急忙鬆開了自己的手跪在一旁流淚磕頭賠罪道,“都是奴婢的過錯,因仰慕殿下,想要與殿下親近,因此才擋了殿下的路,只是奴婢,奴婢想叫殿下能知道奴婢的心意。”
“一個宮女的心意?”純王在宮裡頭什麼沒有見過,宮女們仗着幾分秀色野心勃勃想要往昭陽帝龍牀上爬的種種都歷歷在目,這從一旁撞到主子身上的自然也不是一次兩次。若換了別人,如順王,只怕也就順水推舟了。
反正就是個宮人,臨幸了也就臨幸了,回頭跟昭陽帝討過來就完了。
算什麼呢?
只是純王卻另有一種怪癖,十分不喜歡這等送上門來的女子。
叫他自己說,看多了後宮妃嬪爭寵的模樣兒,只覺得面目可憎。這並不是他嫌棄那些妃嬪,而是覺得令這些美好的女子變成那樣心機手段處處籌謀的女人,其實都是因男子的多情造成的。
若男子癡情,一心一意,哪個女子會被逼成那般不堪的模樣呢?
他不會看不起那些女子,只會敬而遠之,他最噁心的是昭陽帝這樣的男子。
廣納妃嬪,寵了她們又冷落她們,能沒有宮怨麼?
這種腹誹對皇帝陛下來說就是十分不恭敬了,只是純王卻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他自詡既然看不上昭陽帝后宮三千,因此就覺得自己不該見一個愛一個,待日後有了王妃好好兒疼愛,那不是兩全其美?
因此,當這少女對着自己流淚傾訴,純王就厭煩壞了。
“你哪個宮裡的?”他開口問道。
“殿下是想?”那少女仰頭遲疑了起來。
“你想死,本王就送你去死。你宮裡的主子是誰?本王帶你去找她,給你個痛快。”
這宮中的宮女到底都是記錄在冊的,純王若一口氣宰了難免日後麻煩,這時候就想將這癡心妄想的宮女送她主子面前,只有名正言順地收拾。然而他纔開口,就見這少女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
“看什麼看!”當自己是紅月姐姐呢?叫純王說,自己也就願意叫對自己沒啥癡心妄想的紅月看看了。他心裡不知怎麼就從這少女的身上想到了紅月的身上,之後想到紅月的武力值,頓時抖了抖。
“殿下,奴婢對你……”
“死去吧!”純王大腳就落在了這少女的肩膀,將她踹開。
“真是髒了本王的鞋子!”他並不是對這些有進取心的宮女有什麼厭惡,而是想要爬牀,昭陽帝,順王的有的是,做什麼來叨擾他呢?純王更知道的是,這臨幸宮女,對於皇子來說,算是□□後宮了。
宮中的女人,都是皇帝的女人,哪怕是個宮女兒,那也是皇帝的。
若皇帝有心,將這宮女賜給皇子,那纔是皇子可以隨意睡的女人。
可若這宮女是皇子自己睡的……
不僅這宮女的清白,甚至皇帝都得懷疑一下這宮女所在宮中的那妃嬪的清白。
這皇子睡了宮女,是不是也睡了其他宮女,又有沒有睡過這些宮女的主子呢?
這種事兒不必尋證據,只要帝王心裡有了這懷疑,皇子也就完了。
且在外的名聲也完了。
純王一向小心這種事,見這宮女嗚嗚咽咽的,越發冷厲,他垂了垂眼睛,心中又忍不住生出幾分疑慮,蓋因這宮女膽子也太大了,難道一心戀慕自己,就能知道自己今日一定會來見王美人?
還是有人給她通風報信,叫她專門在自己必經之路上等着?
心裡陰謀論了一下,純王殿下的臉頓時就變了。
他眯着眼睛看着這柔弱秀美,美好得如同月色,弱不勝衣能叫人心中生出一種難耐的衝動的少女,看着她那雪白乾淨的臉頰與修長雪白的頸子,頓時就心裡一冷。既然心中存了懷疑,他也不多說什麼,上前就去抓這宮女。
“呀!”那少女見純王完全不柔情蜜意,反而凶神惡煞地過來,頓時驚呼了一聲。
她緊緊地揪着自己的衣襟,反倒成了貞潔烈女一般往後退去。
“躲什麼躲!”純王就惡狠狠地罵道,“說!你到底幹什麼的?!”
他纔要去抓住這個宮女,只覺得這少女彷彿是驚慌失措,又彷彿是抗拒自己,揮舞的纖細的手臂在眼前晃動,擡手就有淡淡的甜蜜的異香充斥在他的身周,可憐純王一介童男子兒,哪裡知道這是啥,還在不屑地說道,“你可真是臭烘烘的。”
純王最喜歡的香氣,就是妹妹身上甜甜的點心的香氣,或是在地上打滾兒以後陽光與青草混雜的香氣。這少女身上甜膩得令人噁心的香氣,他總是不喜歡的。只是他纔不屑了一聲,卻只覺得眼前發花,眼前人影晃動,那少女的臉,卻越發清晰了起來,叫他身上升起難耐的燥熱。
他的身上熱得不得了,神魂也迷糊了起來,只覺得只有眼前的少女,才能叫自己涼爽。
還有脹痛的身體,與慢慢變得堅硬的地方,都叫他越發地晃動了起來。
純王只覺得自己身體裡充滿了力氣,想要將面前的少女給揉到自己的懷裡。
用力地□□,叫她在自己面前哭出來……
等等!
這不過是瞬間就令純王變得失去了神智一般,只是純王到底也是個有幾分忍耐的青年,他只覺得自己的想法十分危險,彷彿叫自己都不像是自己,甚至生出幾分暴虐與說不出的煩躁。這種想要將面前的女人給摁在地上,撕碎她的衣裳的慾念,頓時叫純王心裡明白了一件事。
他着了道兒了。
這宮女的確是來陷害他的,只是不是用美色,而是用藥啊!
這是知道他不吃這一套,是正人君子,因此才用了藥。
既然對方有備而來,純王唯一一點模糊的清明頓時就知道,這藥只怕十分霸道,能叫自己一息之間就變成這樣,那自己若真的繼續留在這兒,沒準兒連這一點的清明都沒法兒保住。他霍然退後了兩步,呼吸急促。
而那方纔還柔弱的少女,正從地上爬起來,擰着腰肢要撲進他的懷裡。
若那柔軟的女子的身體碰上他如今的狀態,他非……
純王忍着那心中的衝動,見那少女將身上的宮裙褪下去,用力地用赤紅的眼睛瞪着那少女。
“殿下。”柔弱的聲音傳來。
她在月光之下的身體雪白晶瑩,慢慢倒向他的懷裡。
雖然王美人的宮殿偏僻,可並不是沒人來往的。
只要純王與她在此地有了首尾,那隻要她片刻的驚呼,就會有人來看看情況……
這少女的臉上露出清晰的笑意,她越發地感到純王是跑不出自己的手心兒,然而纔將自己柔軟的身體依偎過來,卻見純王對自己伸出了手,一隻灼熱的大手筆直地落在她的脖子上,之後,一聲骨節錯位的輕響。
少女的身體在純王的手中滑落。
純王看着這少女瞬息就倒在了地上被自己擰斷了脖子,頓時扶着一旁的綠樹用力地喘息。
那身體上的難耐與燥熱越發激烈,純王都想哭了。
彷彿最後的忍耐,都差不多了。
這個模樣兒叫王美人看見,還不嚇死他母親?
並且純王也覺得很羞澀啊。
這身體的異樣,那某個地方硬邦邦的,叫親孃看見他真的接受不了。
那個怎麼辦呢?
用最後的理智把那少女不着片縷的身體往花叢裡踹了踹,又將宮裝都塞到了花叢裡去,純王的眼裡露出幾分殺氣。他當然知道想要知道誰禍害自己是該留活口,可是方纔那樣的情況,能忍住不弄死這女人的絕對是聖人了。
雖然這是一具屍體,只是純王卻覺得還是有很多事可以查出來的。
她是經誰的手入的宮,宮中都該有記錄纔對。
她的主子是誰?
她與誰交好?
這女人總不能是天上掉下來的吧?
純王此刻混沌的大腦裡也就能想到這份兒上了,他其實覺得委屈得不行,這個時候特別想尋人給自己做主。倒黴親爹是別指望了,若求助趙皇后就更丟臉了,他就扶着一顆顆的樹就往東宮的方向走去。
一路踉踉蹌蹌地走到半路,純王就真的沒法子了。
身體裡涌動的令人血脈僨張的慾望,叫他的眼睛慢慢地就紅了。
左右無人,純王慢慢地解開自己的腰帶。
不能用女子來開解自己,只能靠自己給自己幫忙了!
純王此刻只感激四下無人,不然此生的臉全都沒了,正火急火燎地撕扯自己扣得緊緊的腰帶,他就聽見一旁有嘩啦啦的剝開了花叢與稀碎的腳步聲,他急忙一邊掩飾自己敞開了一些的衣裳,一邊順着聲音色厲內荏地看過去。
“誰!”
純王咆哮了一聲,之後看着同樣用驚呆的目光探出頭的那位,頓時驚呆了。
迎面而來的,是一個美麗嬌豔的女子。
那美麗柔軟的身段兒在純王的面前晃動,屬於女子特有的幽香在慢慢地迴盪。
純王頓時要哭了。
才憋住了的清明,又開始混沌起來。
“怎麼是你?還不走!”他悲憤地把腰帶用力地緊了緊。
只是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向着那女子的方向走去,他情不自禁地用力喘息,伸出手去想要將那女子給擁在懷裡。這種連他的理智都不能壓制的動作,頓時就叫純王的眼裡露出幾分絕望,看着用力張大自己眼睛,彷彿嚇壞了的少女,純王的呼吸急促凌亂,心裡生出的,卻又有一種說不出口的喜悅。
他覺得此刻的女子,是天下最美麗,最叫他無法轉移目光的女子……
“殿下?”紅月呆呆地看着紅着眼睛呼吸急促彷彿野獸一般向自己撲來的純王。
那個什麼……宮女姐姐好冤枉啊。
只是圖方便走個小路什麼的,怎麼就撞到了純王呢?
且這完全不是從前純王殿下的人設啊!
怎麼跟色狼似的?
宮女姐姐在這樣緊急的關頭,完全沒有什麼驚呼“你是誰!?”“你不是純王殿下!”“救命!”等等廢話,只是看那修長英俊的青年撲面而來,擡手就一把將比自己高大許多的青年反手擰在了身前。
看着這青年用力掙扎,順便回頭急切地看着自己,還要撲上來的樣子,紅月沉默了。
她四處看了看,眼睛微微一亮,輕鬆地拖着這已經變得彷彿沒有理智的青年往不遠處走去。
走到了一處漆黑的湖水邊兒上,紅月一把將純王殿下給摁了進去。
聽說熱血沸騰的時候,泡個冷水澡就好了的呀。
紅月爲了純王殿下不要犯下日後懊悔的錯誤,想了想,決定乾脆些,一腳將趴在湖邊腦袋探進水裡的皇子閣下給整個人就踹進了湖水裡。她抱臂立在湖邊,看着那青年在湖水裡掙扎撲騰,等了片刻,慢吞吞地伸手,將純王給拖了上來。
果然,經過冰冷的湖水,純王果然看起來清明多了。
他整個人就跟落湯雞似的,可憐巴巴地躺在地上,仰頭看着居高臨下看來的紅月。
“你,你……”純王殿下一張嘴,哇地噴出一道噴泉來。
雖然身體依舊灼熱得厲害,燒得他渾身難過,可是純王的心裡卻輕鬆起來。他喘息着看着那俯瞰自己的女子,看她逆着月光對自己挑了挑精緻的眉頭,那淡淡的冷淡與一種說不出的韻味,叫純王的心裡寂靜一片。
彷彿在這個時候,令人神魂失去的慾望都慢慢消融。
“還好麼,殿下?”紅月嘴上說得客氣,可是卻拿自己的腳踢了踢尊貴的皇子。
也就是皇子之尊,不然換個人撲過來試試?
宮女姐姐早廢了他了。
她的淡定令純王那委屈的感覺更多了幾分,這個已經見了他倒黴的女子,自然不需要如在王美人面前那般遮遮掩掩,純王的眼眶都紅了,虛弱地動了動自己的手指,勉強用手臂抱住了紅月的腿。
女孩子那纖細細膩的觸感,叫純王的身體不由自主地……
就在純王心中不由自主地盪漾的瞬間,他從地上飛了起來。
“救命!”純王殿下再次在湖水裡掙扎了起來。
紅月就跟不是自己把這看見自己就激動的倒黴皇子給踹湖裡似得,再次抱臂等了等,覺得這一回純王大概真的透心涼了,這才探身過去,將筋疲力盡的純王給拉到自己的面前,毫不溫柔地給丟在地上。
“殿下還好麼?”
翻了白眼兒的純王是不能回答這個問題了。
只是紅月瞧着這倒黴蛋兒的樣子,嗅到他身上隱隱的甜膩的香氣,就知道他着了道兒了。
對於這種“中毒”,宮女姐姐也沒有法子呀,總不能爲了叫純王徹底好轉就犧牲自己成全大義吧?紅月完全沒有這等高尚的爲人付出的情懷,也不稀罕什麼往後這皇子對自己愧疚的負責啥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見死不救。
也不算見死不救。
不是已經給他泡過湖水了麼?
“多,多謝。”純王完全不知道紅女姐姐心中冷漠的想法,虛弱地感謝。
他掙扎着往紅月的腳下爬。
在這個時候,在純王的心底,月色之下冷淡靜謐的紅月,叫他說不出的覺得可靠。
彷彿有她在,自己就不必擔心被人算計被人傷害。
她也不是那種攀附自己的女子。
他渾身水淋淋的,可是卻彷彿一轉眼身上的高溫就能叫衣裳乾燥起來。紅月只看了一眼就從這尊貴的皇子那微微鬆開的衣裳上轉移開,想了想,伸出一隻手談過去摸了摸純王的額頭,皺了皺眉。
帶着淡淡薄繭的微冷的手落在額頭上的一瞬間,純王頓時屏住了呼吸。
他甚至聽到了心在激烈地跳動。
藥效這麼大,純王真的很苦惱啊。
他真的不想再叫宮女姐姐把自己踹湖裡去了。
“誰做的?”紅月清冽乾脆的聲音在迷迷糊糊的純王的耳邊迴響。
“不知道,一個宮女撞上了我……我……”
“那宮女呢?”
“死了。”純王繼續迷迷糊糊地說道,這一回,終於忍不住把自己滾燙的大腦袋在紅月冰冷的手心兒上蹭了蹭。看在他一副可憐相的份兒上,宮女姐姐忍了忍,沒有把這大腦袋給摁進地裡去,艱難地隱忍。
見她彷彿縱容了一下自己,純王動了動自己的嘴角,往紅月的身邊滾。
滾了幾下,他伸手抱住了紅月的腿,十分委屈憋悶地說道,“熱。”
能不熱麼。
這個時候,最應該的是給純王一個女人吶!
紅月無語地看着抱着自己腿蹭來蹭去可憐巴巴的純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那個什麼……
她能再踹他一次麼?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在這一刻,紅月只好俯身,在變得有些可憐的純王的頭上揉了揉。
“沒事的。”不就是催情的藥麼,又不是劇毒,紅月並不是十分緊張。她見純王中了藥沒有去喚人求助,就知道純王的顧慮,且叫她自己說,一個男子卻倒黴成這樣兒,差點兒叫個女人給逆推什麼的,也真的蠻丟臉的。
“殿下要去東宮麼?”她開口問道。
純王弱弱地點了點頭,繼續抱着紅月的腿不撒手。
他就覺得自己找着了主心骨兒一般。
“只是叫奴婢說,您不該去尋太子,而是該去尋陛下與皇后娘娘爲您做主。”見純王的嘴角動了動,紅月就輕聲說道,“您殺了個宮女,鬧成這樣,難道往東宮去,不是求太子爲您做主?既然是在後宮生變,不如叫陛下直接出手。”
太子想要清查後宮這宮女的來歷,只怕有逾越之嫌。
只有昭陽帝,才能名正言順,也是理所當然。
更何況,叫昭陽帝知道宮中有人要算計他的兒子,對純王多少也是有利的。
“可是……”純王又蹭了蹭,嗅着紅月身上淡淡的幽香,呢喃道,“嚇壞了母后和母親怎麼辦?”
“您太小看皇后娘娘與王娘娘了。”
當趙皇后跟王美人是沒見過世面的小白花兒啊?
紅月簡直都無語了。
她見純王遲疑了一下,嗚嗚咽咽跟被踹了一腳的狗崽子似的點頭,這才滿意了幾分,之後臉色卻又忍不住多了幾分猙獰。
蹭蹭蹭……
蹭什麼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