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翊出宮的時候,還是又問了問門口的侍衛。
侍衛的回答:“那個姑娘被公主殿下帶走了。”
赫連翊有些不解,她把人帶走幹什麼,之前不是還對這人挺不滿意的,現在倒是又攬上身來了。
加快腳步回了將軍府,齊菡紗也不過纔剛剛回來。
“聽說你把人帶走了?”
“對啊。”
“帶哪兒去了?”
“我……我怕她流落街頭,把她弄去雁葒樓了。”
赫連翊詫異,“爲什麼會帶她去那兒?”
“她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大姑娘,又是個千金小姐,還能幹什麼呀,搬磚啊?我讓她去賣唱賣跳了,生路指給她了,剩下的靠她自己,我可管不了那麼多。”
赫連翊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覺得又是太巧了,他不過是想一想,她卻直接行動將人送了回去。
齊菡紗不可抑制地多了一絲聯想,“你不會是捨不得吧?”
“當然不是,做的很好。”
“你會不會逛青樓?”
赫連翊笑着搖搖頭,“不會。”
“那就好。”
將軍府後院的兩棵小幼苗又抽出了一條新枝,齊菡紗隨手灑了一點水上去,問遍了府內的所有人,包括赫連翊在內,沒人知道這到底是什麼?
齊菡紗也不知道,不過還是耐心地將它呵護好,萬一大豐收了呢。
又撥弄了旁邊栓着的兔子,“你可別當成草給我啃掉了,不然另一條腿也給你打斷!”
那兔子擡起頭看了她兩眼,復又低下頭去繼續吃草。
一個家丁突然走了過來,“夫人,有位自稱叫漣漪的姑娘拜訪。。”
漣漪?
漣漪不是死了麼?
齊菡紗幾乎以爲她是撞鬼了,可是她又不信邪,“在哪兒呢?”
“已經在正廳了。”
“拿走吧。”
走進正廳,看着裡面坐着的人,齊菡紗試探地問:“你是漣漪?”
“公主,是我,吳媽媽說我和以前那個姑娘長得很像,就給我取了這個藝名。”
“哦。”齊菡紗醒悟過來,漣漪就漣漪吧,就是個名字,她那隻兔子也可以取名叫漣漪,指不定以前那人本來也不叫漣漪。
說不定漣漪這名字就能火呢。
“那你來……”
現在這個漣漪,出行都已經變了,不是那個即將露宿街頭的落魄小姐,現在身邊還跟了個丫鬟呢。
“我是來謝過公主的,這段時日待在雁葒樓,吳媽媽對我很好,也不會逼迫我,多虧了公主,讓我不至於流落街頭。”
“哦~”齊菡紗被這謝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你好好幹,還有什麼事麼?”
沒事基本上就可以走了。
漣漪猶豫了一下,“我想向赫連將軍也道聲謝。”
“他沒在,我替你轉達就可以了。”齊菡紗想着這姑娘難道還不死心,都上門來了。
“其實是這樣的,今天晚上我要登臺表演,不知是否有幸邀請公主和將軍一同來觀看。”
齊菡紗心裡小小的震驚了一下,並沒有表露出來,“這樣啊,有時間我們會來的。”
等人走了,齊菡紗不樂意地撇了撇嘴,會來纔怪。
見過請喝茶請吃飯呢,還沒見過請人去青樓的,還當着別人夫人的面邀請,當她心有多大啊。
同一時間,北方突然傳回急報,被髮配邊關的前任尚書徐卿俞突然不見了,連同他一起不見的還有當初尚書府的管家,以及義子徐帆。
朝堂之上,皇帝勃然大怒。
“這個徐卿俞,簡直是膽大妄爲,這次將他抓回來,定要嚴懲不貸!”
下面一片安靜。
“派誰去處理這件事比較好呢?”皇帝又在下面的一羣人中掃了一遍,“太……”
“父皇!”
皇帝看了看突然站出來的齊寧月,“何事要奏?”
“父皇,兒臣斗膽請命,去查清此事。”
“諸位愛卿可有其他意見?”
誰都聽得出來,剛纔皇上想喊的是太子殿下,而如今二皇子想要搶過這件差事,大多都保持了沉默。
而後齊楓璉站了出來,“父皇,兒臣以爲甚好,若是二皇弟出面,定能有更大的機率勸服徐卿俞回頭是岸。”
同時又不動聲色地看了看方纔那幾個站出來表示贊同的人,這些,不出意外,都是當初徐卿俞的黨羽,要特別留意一下了。
皇帝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那就由老二去吧,至於人手方面,下來再說。”
“兒臣遵旨。”
待人都站回原位之後,赫連翊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這件事不是個美差,尤其是對二皇子來說,辦得好了就是大義滅親,辦的不好,就能讓人生出許多言語來。
但這對於太子來說,不失爲一件好事,既能置身事外,又能隔岸觀火。
走出太極殿的時候,齊寧月叫住了赫連翊。
“二皇子有何時?”
“此去北方,本皇子可能會稟明父皇,從赫連將軍手上調些人手。”
“好,皇上吩咐便是。”
他當然不會直接調兵給他,只要皇帝下令,那他自然會遵從。
齊寧月去了靜心宮後,靜貴妃一臉的焦急。
“月兒,你說這可怎麼辦纔好?”
齊寧月看着在他面前不停轉着的靜妃,安慰道:“母妃,你先別急。”
“怎麼能不急,你舅舅怎麼在這個時候出來鬧事呢?”
齊寧月沒有說話,以前張口閉口“我們就得指望着你舅舅這座靠山了”,現在樹一倒便又開始怪罪,哪有這麼好的事情,況且根還沒有拔起呢。
“而且……而且現在你父皇已經把雅欣關押起來了。”
“放心吧,雅欣會沒事的。”那邊具體什麼情況根本就不知曉。
自從徐家出事以後,徐雅欣就一直陪在宮裡陪在靜貴妃身邊,十分沉寂,連靜貴妃都安靜了不少,她更是幾乎沒什麼存在感。
只是在靜心宮裡將靜貴妃照顧得很好。
也就是前陣子他在春獵的比賽上贏得了比賽,這才讓皇帝又多了兩分重視,去靜心宮小坐了兩回。才終於有了一點盼頭,突然又出事了。
所有人都是始料未及的,他們也一直不敢和北邊聯繫,怕惹來非議,可現在,是得要開始有所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