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呵護

吸着仙子阿姨身上發出的香氣,手被輕柔包着,覺得自己像被領着去朝聖一樣,心裡充滿神聖純潔之感。擡頭看她的側影……嗯!我看不清她的臉,誰說身高不是距離來着!走出那個小院,一個小小身影衝過來,雙手拽着我的手。

“娘……我不亂說話了,讓我跟這個……你是妹妹還是弟弟呀?”小小帥哥生怕孃親趕他使勁拽着我的手問道:“你的手好漂亮哦,比我的好看,比我的白呢,你看!你看!”

“……”我真不知道怎樣才能跟上小小帥哥的節奏。旁邊的嶽夫人給他一個白眼,但嘴裡並沒說什麼,似乎有心事。

“你應該是弟弟吧,你的眼睛好亮哦!嗯……以後我就是你的哥哥了。”小小帥哥見母親不說話就當默認了,就繼續轟炸我:“我叫嶽固永,你不知道吧?哈哈……我想你不知道,以後要記得哦,我就是你的永哥哥了,來!叫聲聽聽……”

“嗯?!”不是吧,小小帥哥你怎麼這麼自我感覺良好呀,沒看到我縮右手嗎。別再吃我豆腐了……放呀!輕輕搖搖左手,啊……美人姨還在沉思呀……誰來救救我呀!小小帥哥你放過我吧,跟你前世無仇,就算有大家都應該不記得了吧,今世才見,應該沒怨吧……你還越得寸進尺了,不要摸我的臉,我的頭髮……神啊!救救我吧……

“小墨墨,叫我永哥哥呀,叫呀……”小小帥哥還真是執着呀,繼續污染我的聽覺感觀:“叫呀,呆會哥哥給你點心吃哦……”

“啊……”小小帥哥見我不理他用力捏下我的手,痛得我輕叫起來,不敢大叫,人在屋檐下。小小帥哥你太狠了吧!我白你,再白……狠白……努力白……

“小墨墨,叫聲來聽聽嘛……我帶你去街上玩哦,給你買糖葫蘆!”固永拿出殺手澗,其實平時自己都很少能逛街,但這時候怎麼能不下點猛料呢。

“……我不喜歡逛街,外婆說街上很多壞人!”以爲這樣就能哄我嗎,當我小孩呀!哼,就不喊,現在我有你娘罩着,怕你呀!

“不會的,有我保護你!”固永拍着胸脯。我不禁看着他的臉,唉!如果你換個成熟點的表情的話,我會感動的親親你……

“永兒,別鬧了……去跟你大哥、二哥玩去!”嶽夫人回過神來,見小兒子拉着墨墨的手猛放糖衣炮彈,出聲制止他,打發他離開。看小人兒身上有些髒,想呆會給墨墨清洗下。也是呀,某人從昨天遁馬車出宮後還洗過澡呢!

“哦!娘……”固永不敢惹娘生氣,要是爹知道惹娘生氣了以後就不帶他去戰場了:“小墨墨,我先走了,呆會再找你玩,記得我是永哥哥哦!”

小小帥哥終於走了,清靜了!感激望向旁邊的仙女阿姨。

“慧蘭!讓廚房燒些洗澡水來!”嶽夫人跟在身邊的那個婦女同志說道。然後自顧牽走某人往一個大的院子走去。

“是!”叫慧蘭的婦女同志應了一聲走開了。

“墨墨,餓不餓?”嶽夫人坐到平日坐的椅子上,拉近墨墨,整理剛被小兒子弄亂的頭髮。

“啊……夫人!我不餓,才從廚房吃了早飯!”叫夫人應該沒錯吧,實話實說。

“廚房?哦……”想想自己的兒子爲了瞞着他,竟讓她去廚房用餐!早餐看兩個兒子眉來眼去,就知道有事,自己的兒子清楚,看兩個小鬼一前一後說吃飽了溜掉,就知道有事瞞着她。果然抓個正着,沒想是個莫名出現在家的公主,唉……呆會得問問怎麼回事?心裡也知道兒子不希望自己擔心,可是萬一出什麼事……看着眼前的小人兒,長得真是水靈,特別是眼睛靈氣逼人,越看越喜歡,自己一直想個女兒,可生了三個都是……唉!輕輕用梳理着她的頭髮……

慧蘭走進房裡看到自家小姐,溫柔的看着面前的小女孩,輕輕說着話,溫馨的氣息充滿整個房間,讓人不忍心打擾,不過:“小姐,洗澡水準備好了!讓我領她下去洗吧!”

嶽夫人擡頭看向慧蘭,她們一起相處三十年了,平時都不讓稱自己小姐要稱姐姐,也不讓自稱奴婢。可她說小姐就是小姐,不過至少改了奴婢也不錯了。

“嗯,我跟你一起吧!”嶽夫人拉過我往浴室方向走:“墨墨呀,把身上洗乾淨好不好,你看頭髮都打結了!”

“嗯?!”是哦,我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摸摸頭髮,好像是有點:“那個我的衣服……”

“對了,衣服準備好沒?”嶽夫人沒讓我說完就問慧蘭。

“準備了小少爺的舊衣服,過會叫裁縫來新作吧!”慧心做事面面俱到。

“哦,也好,來……墨墨”

在慧蘭姨的清洗下,我華麗麗的出場了,從頭髮絲到腳指甲……絲絲乾淨!我從沒被這樣清洗過。擦拭完頭髮,披上衣服。

“小姐你看,多精緻的小人呀!”慧蘭姨高興的說着。

“是呀,是個小可人,就是衣服大了點!”嶽夫人拉過墨墨抻手摸摸臉蛋,幫着整理衣服:“來,咱們到外面去,準備吃午飯了!”

當嶽夫人拉着墨墨出現在飯廳時,岳家三個少爺都齊刷刷的看過來。粉嫩嫩的小臉,兩腮帶紅,黑漆漆的眼珠熠熠閃光……整個就像從年畫走出來的小仙童(爲什麼是小仙童呢,因爲現在穿着的是男裝)。

“哇,小墨墨果然是弟弟呢!好好看哦!”某人從外衣上就下了定語,衝到墨墨面前伸出魔爪又想捏臉蛋,嚇得我往嶽夫人身後躲。某人還不死心:“墨墨,不要不理我呀,我是永哥哥呀,讓我捏捏……”

“永兒,吃飯了,別鬧!”在嶽夫人的“威懾”下小破孩終於老實了。坐在嶽夫人身邊吃完飯。一個下午嶽夫人都拉着我說笑,直到晚飯過後,安排我住到她院子裡的耳房裡,我由於最近累慘了,很快就與周公談心去了。

入夜,固邦、固起站在嶽夫人身邊,把事情的始末說與孃親聽。嶽夫人聽後半天不語,手執着茶杯愣在那。

嶽守成從宮裡回來,剛下馬車,陳叔就上前對他說夫人在書房等!

嶽守成一聽心裡明白了,自己的夫人那麼清透的一個人這事怎麼能瞞得住呢,快步朝書房走去,一進門,見夫人坐在書桌後執茶杯不語,兩個兒子低頭站在旁邊,一見父親進來,忙上前請安。

“爹,回來了!”

“嗯!”嶽守成看過兩個兒子,快步走到夫人身邊:“彩雲呀,事情你都知道了!”

“成哥,出這樣的大事何必瞞我!”嶽夫人略帶哀怨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事情還沒弄清楚,我怕你操心!”嶽守成輕輕摟着妻子。站在下面的兩個兒子早已習慣雙親這樣,只低頭不語。

“今天上宮裡探得怎樣!”嶽夫人擡頭看着夫君的臉輕聲問道。

“起兒,去把門關上!”嶽守成說話前吩咐兒子去關門,見門關了後纔對妻子說道宮裡探到的事情:“看宮裡頭卻有在找個什麼東西的樣子,是不是公主不是很清楚。試着問了下李公公,似乎不清楚這事,想必宮裡還沒上報,唉!畢竟是個平日裡沒人注意的公主!”

沉默半響,嶽夫人拍拍夫君道:“成哥,明日還是讓我進宮去妹妹那探探吧,我今日仔細看了那小金鎖,確是宮中之物!”

“……唉!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順便去給太后和皇后問問安!彩雲,如今皇上在我手握兵權後,處處小心着我們,特別是岳丈大人……岳丈大人畢竟三朝元老了,門生遍佈朝野,而你又是我夫人,內妹又在宮裡爲妃,最主要是還生下了十一皇子,唉……到宮裡處處小心些,別給內妹添麻煩!”嶽守成輕聲的叮囑愛妻,樹大招風呀,再看向兩個兒子道:“你們聽清了,以後宮裡的事別摻合,跟那些皇子別走得太近!”

“是,爹!”固邦固起齊聲應到。

“沒事下去休息吧!”嶽守成趕走兒子,依然輕摟着妻子,兩人只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