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千雪被送出宮來,而和向國定好的和親時間馬上便要到了,屆時寒千臨該去何處找尋一個永世公主給向國?
故而現下寒千臨定然是先行找尋到千雪,另一方面便是和向國周旋。
眼下根本無暇和千寧公主計較。
那麼這樣一來,藍奕便有了足夠的時間來謀劃,這般下來,必然要比眼下這般匆匆進宮要安全許多。
“好,嘉禾,你想辦法聯絡到風靈,看看千寧眼下的狀況。”
藍奕沉吟了片刻,知曉嘉禾所言非虛。
那麼他便再等幾日吧,最起不能還未將千寧帶出來便將自己搭進去。
“好,我馬上去辦。”
嘉禾點點頭,瞭解到千寧公主當下的狀況對於嘉禾來說倒不是一件難事。
“那麼嘉禾一切便拜託你了。”
千雪沉吟了片刻,便也不再堅持回宮將千寧換出來了,畢竟能夠將她帶出來耗費了千寧太多的心血,正如同藍奕所言,若是眼下回去的話,當真是白白的浪費了千寧的一番苦心,那麼那個孩子便也就白白犧牲了。
冷靜下來之後千雪便也不再想着能夠回宮,而是安心的等着藍奕和浮潛想辦法。
王宮寒千臨寢殿
“國主,可曾起身了?”
寒千臨方纔睡下約莫半個時辰左右,門外便傳來了李潛略帶焦急的聲音。
他知曉寒千臨這幾日當真是很累了,本想着不去打攪,可眼下失態緊急,他不得不前來。
門內沒有任何的聲響,李潛在門外焦急的團團轉。
“國主,可曾起身了?”
不多時,李潛再次敲門詢問了一句。
只是他卻不敢開門進去,這幾日寒千臨都未曾好眠,眼下千寧公主那邊的事情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了,他方纔能睡個好覺。
可眼下……
“何事?”
就在李潛不知該怎麼辦之際,門內傳來了寒千臨低沉的聲音。
李潛大喜,總算是起身了。
“國主,出大事了。”
“進來吧。”
寒千臨似乎輕聲的嘆息,李潛也顧不了許多了,立即開門走了進去,而寒千臨正從牀上起身,將一件外衣披在了身上。
“何事?”
寒千臨坐在了一旁的軟榻上,淺淺的抿了一口茶。
“永世公主不見了。”
李潛直截了當的便說明了事情,寒千臨端着茶杯的手一頓,擡眼看向李潛,目光之中透露出了冷意。
“你說什麼?”
連語氣都冷了幾分。
李潛戰戰兢兢的站在原地,心中沒有底數,不知寒千臨眼下的反應下一步會發生何事。
“今日晨起時分伺候永世公主的侍女前去送早膳,可敲門半晌都無人迴應,她察覺有些不對勁,故而便讓侍衛將門撞開,之後才發覺永世公主已經不在寢殿了,而後他們將這個永寧宮都找了一遍,但卻未曾察覺到她的蹤跡,故而這才前來回稟國主。”
李潛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那侍女察覺到不對勁之際第一時間便前來回稟國主。
但那個時候國主方纔睡下,他們不敢打攪,故而李潛便差人將這個永寧宮都找尋了一遍。
可卻始終未曾找尋到永世公主的蹤跡,李潛察覺到情況不妙,故而這纔將寒千臨叫醒。
“你實說千雪她失蹤了?在這王宮之中消失了?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寒千臨狠狠的將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那茶杯堪堪的從李潛的發跡擦過,幸好未曾傷到他。
“國主饒命……”
李潛見勢不妙立即跪了下來連聲求饒。
寒千臨冷哼一聲從軟榻上起身,這纔剛剛解決了千寧滑胎一事,現在千雪卻不見了,再過幾日便是和向國和親和親之日了,屆時他該去哪裡找一個千雪送上那和親的轎子?
喜帖已經收了,大約兩三日之後向國的使臣便會將契約書也帶了來,眼下事情已經沒有了迴旋的餘地了。
千雪若是不見了,那麼一切便都完了。
“立即加派人手,封鎖城門,不讓任何人出城,嚴加查找永世公主的蹤跡。”
寒千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立即吩咐。
昨日白日千雪還在永寧宮,故而定然是昨夜趁着他調派了人手前往尚書府處理王威一家的事情之際趁亂逃離的,故而眼下想必還未曾走遠,想必還未曾出城。
不管是用什麼樣的辦法定然要找到千雪。
若是沒有了千雪,只怕整個翌國將來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是,奴才這就去辦。”
聽聞寒千臨的命令,李潛立即起身逃也似的離開了寒千臨的前殿。
看着李潛離開之後,寒千臨狠狠的將身旁的椅子踢倒,那巨大的聲響將已經出門的李潛嚇了一大跳,他不敢轉身,快速的離開了寢殿。
寒千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海之中迅速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疏離了一遍。
從千寧滑胎到而今已經過去了幾日,這幾日日日都有事情發生。
寒千臨自然瞭解千寧的性子,眼下孩子已經沒有了,那麼千寧處死了麗妃便也是無可厚非。
但這一次千寧似乎是專程想要將事情鬧大,目的便是將事情鬧大之後,寒千臨自己即便是想要包容王威一家怕也是難了。
這般想來,其實很可能千寧的目的壓根就不是在麗妃的身上,而是通過麗妃對王威一家下手。
那日在乾壽堂之中,事情的緣由已經查清楚了,可當時千寧卻還在口口聲聲的讓寒千臨給她一個交代,一個說得過去的交代。
千寧很清楚,在深宮之中謀害王族後裔的罪名可不想,若是千寧死咬着不鬆口的話,那麼王威一家必然不會輕處。
故而寒千臨無奈之下便也只能將王位流放,將麗妃處死,將王威的一家充妓或者是充軍。
這樣的判決下來,千寧自然是滿意的。
可眼下因着千雪的出逃,寒千臨越來越覺得事情沒有那般的簡單。
興許自始至終都不過就是千寧設下的一個局罷了。
這個局將他都算在了其中,且他還是最爲關鍵的一步。
寒千臨目光冷冽的看着那四分五裂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