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千寧聽到老翁的話後,莫名的想笑,也有些同情老翁,現在這麼輕鬆的當做笑話一般講出來,但不代表當初的時候,也這麼的輕鬆。
正是天寒地凍的時候,手銬和腳鏈都冰涼涼的冷的要人命,更別提戴着它走這麼遠的路了。
“小子,這種眼神瞧着我幹什麼,”老翁發覺了寒千寧有些心疼的眼神,這麼多年沒有被人關心過了,忽然有人來用這麼心疼的眼神看着他,老翁有些不敢與他對視,掃了一下就移開了視線,但是嘴上卻不停歇,“想當年我帶病打仗的時候,什麼苦沒吃過,什麼罪沒受過。
就說那一會,有一個大國來欺壓我們周國,我帶着人衝鋒陷陣的時候,忽然軍營裡出了奸細,原本順風的局勢瞬間扭轉,我們被包圍了,前有狼後有虎,大國給出的條件是,只要我作爲俘虜跟着他們回國,就立馬放了我的手下。
我當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不是頭腦發熱,也不是沒有考慮清楚,當時我比任何人頭腦都要冷靜,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我犧牲,但是死了我一個,能換來這麼多人的生命,那也是值了!”
老翁說的十分的大義凜然,寒千寧不禁有些動容,這纔是真正的大將之風!
柳空海與老翁比起來,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到了敵國的陣營後,先是好言好語的勸告我投降他們,要是不從的話,就免不了一頓伺候了。”
老翁露出了不屑,要打要殺隨你,反正他就是一句話,不投降,就是把他殺了他也就這一句話。
到最後果然是沒能少了這一頓打,老翁被掛在了十字架上,用燒的滾燙的鞭子抽打在身上,每一鞭下去,旁邊的人都捂着眼睛不敢看,可老翁就是硬氣的挺着胸膛,咬着牙忍受着,一聲不吭,抽了有十幾鞭之後。
老翁身上沒有一處好地方,皮開肉綻,到最後,他近乎暈死過去,可即便是這樣,老翁從頭到尾都沒有求饒過一聲,周國這邊也是緊急召集人馬,按照老翁之前的戰略來對付這個泱泱大國,最後終於把老翁給救了回來。
據人說,老翁被發現的時候,正掛在十字架上,垂着頭,身上全部都是鮮血,已經奄奄一息了,要是他們再去晚一步,老翁可能,就要魂歸西天了
“好了好了,一不小心扯偏了。”老翁溫和的笑了笑,又重新迴歸了正題,“他們把我的嘴給堵上,腳也銬上後,我走路就十分的緩慢了,再加上走走停停的,所以那一天我們三個人連五公里都沒有走出去,行程實在是緩慢。”
真不是老翁故意走得這麼慢的,他身上還有些傷,雖然他經常大傷小傷的不斷,但是因爲這是在寒冬,又沒有什麼抵抗嚴寒的衣服,所以導致他行走的如此緩慢。
“沒有辦法,因爲走得實在是太慢了,這樣下去,得走上十幾天才能到荒涼之地,大內侍衛也注意到了,所以他們,又把腳銬和手銬給我解了,但是他們給了我一個條件,就是閉上自己的嘴巴。”
老翁這回也算是因禍得福了,把手鍊和腳鏈解了。
“但是我一直都不明白,怎麼這兩個大內侍衛就這麼不待見我呢?”
捫心自問,老翁長得絕對不是凶神惡煞的那一種類的啊,他覺得自己長得就是那種看起來十分溫和的老爺爺之類的,大內侍衛沒有理由拒絕這麼一個溫柔的老爺爺的吧啊?
寒千寧輕笑,“人家那裡是不待見你,他們估計是怕和你接觸了之後就不好對你下手了。”
這也是寒千寧唯一能想到的並且合理的解釋了,老翁那時應該算是全民的偶像了,所以國主才明面上說流放,暗地裡下殺手,就是不想激起民憤,要是大內侍衛真的討厭老翁的話,他們根本就不會管他的死活,直接就讓他帶着手銬腳鏈行走,根本就不會把手銬給解下來,這不是給他們找麻煩呢嘛。
老翁嘿嘿一笑,他心裡也知道,只不過就是隨口一說,那兩個娃娃走在路上有時候會偷偷的瞧自己,被自己發現後,就立馬轉頭,耳朵根都紅了,但是就是不跟老翁說話,可能真的就像是寒千寧說的那樣吧,怕熟了之後,不忍心再對自己下手了。
“慢慢的天就快黑了,我們也要去找一個落腳點的地方了,這次依舊是一個小村子,到是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這個村子很是荒涼,幾百米之間才能找到一戶人家,村子確實不小,但是村子裡的人真的是少的可憐,大內侍衛輪流着敲門,可是沒有一家有人迴應,看來這個村子是被人廢棄了啊,成爲了一個荒村了,我們也就不再敲門了,直接就推門進去了,門沒有鎖,估計這兒的主人根本就沒想過回來的事情。”
老翁還是喜歡熱鬧一些,在上個村子的時候,好歹還有人跟他說說話,聊聊天,不至於這麼的無聊,但是現在,一個不小的屋子裡面有老翁和大內侍衛三個人,但是老翁感覺還不如有條小狗在這裡,至少還能跟他逗逗趣,大內侍衛這兩人真的就安靜的像不復存在似的。
“晚飯怎麼解決這是個問題,因爲屋子都已經荒廢了,把米缸都給翻了個底朝天才找出來了可憐的小小的一捧的米,再無其他了。”
老翁的眼神又飄向了遠方,“幸好大內侍衛也是見過世面的,估計也是長年積累下來的,他們倆什麼都沒說就走出了門,我問他們也不說,這荒郊野嶺的,我一個人跑出去可能會被凍死在外面,也只好老老實實地額待在外面,等着他們兩個回來。”
寒千寧跳了一下眉毛,竟然放心把老翁一個人留在屋子裡,不知該說這兩個人是真的心大,還是放心老翁呢?
“等到他們再回來的時候,手裡提着兩條還活蹦亂跳的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