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修)

之語自然不會爲難她們,若是真的想去爲難她們,那纔是丟了她堂堂大楚公主的身份。

簡單的認識和說過場面話之後,帶着去見太后,太后此時也不適合顯示出她對蕭昭儀的尤其突出的寵愛,也不過囑咐幾句,說些場面話,便讓她們離開了。

之語出了門便命她們各自回去休養去了。等待日後皇帝的召喚。

蕭昭儀自然是跟隨着貴妃出去了,另外兩位和淑妃三人各自爲政,彷彿並沒有搭話的意思。

之語回宮之後沛兒隨着進來:“娘娘,都已經安排好了。”

之語點頭:“太后的人,總還是要送到太后的侄女身邊去纔是最有價值的,不然豈不是要辜負了太后的一番苦心?”

“都安排進了蕭昭儀的宮裡。保證物盡其用。”

“那就好了。”之語吩咐:“人走了就是了,日後不必管他們了。”

“是。”

另一邊貴妃快走許久也沒能甩開蕭昭儀,忍不住回頭怒瞪她:“你跟着我做什麼?”

“姐......”

“別叫我姐。”貴妃懶得理她,轉身就走。

蕭昭儀在後面追的好不可憐的樣子,一聲一聲的姐姐叫的也是叫人心疼。貴妃實在忍不住,猛的停住了腳步:“你叫魂呢!”

蕭昭儀說:“咱倆是親姐妹,現在我和你說句話你都不理我了嗎?”

貴妃冷笑:“是啊!親姐妹,真是親姐妹啊!無論如何我不都要叫你一聲妹妹。”

“你,你怎麼這麼說話的!”蕭昭儀怒道:“又不是我非要......姐姐也不必都怨我。姐姐若是有能耐,何必妹妹我進宮了?”論起脾氣,蕭昭儀也不比她姐姐脾氣好多少,只不過相比之下她更會控制自己的情緒罷了!

貴妃本來就疑心妹妹和家人,聽見了這話,自然也不留情了:“你可終於說實話了。你們都嫌棄我無能沒用。行啊!是做姐姐的沒能耐,那就看看妹妹有什麼能耐能留得住男人吧!”

蕭昭儀怎麼說也還是個姑娘家,對這些話有這一種本能的抗拒。看在貴妃眼裡就是矯情:“怎麼,妹妹...做都做了,還聽不得這話?呵!”到底是親妹妹,自薦枕蓆這樣的話,心裡轉一圈也就算了,貴妃還是沒有心直口快的說出來惹人笑話的。

但是那一聲‘呵’活似一個巴掌打在昭儀的臉上,火辣辣的,讓人覺得沒臉見人。

貴妃諷刺完了自家妹妹,說走就走,沒有半點猶豫的。蕭昭儀氣在當地愣了半晌,紅着眼睛才離開。

蕭家送次女入宮,本指望兩個孩子守望相助,卻不想纔剛剛入宮兩個心裡都驕縱無比的女兒就自己先掐起來了。也不知日後會如何!

後宮裡的事情傳的總是飛快的,貴妃昭儀兩姐妹大庭廣衆之下就吵了起來,更是讓後宮衆人都拾了個大笑話。

連皇帝都有聽聞,尋了個閒空兒找之語聽詳細版本,聽完了哈哈大笑:“朕還一直以爲貴妃只是對旁人這樣,原來她是屬狗的,誰都能咬一口。”

之語哭笑不得,斥道:“你說的什麼話?還不悄悄的,叫人聽見了不是笑話你這皇帝說話也這樣的沒個正行。”

“這不是你這裡嗎?能有誰傳出去。”

之語往旁邊一圈指去:“那一圈不都是人嗎?叫宮女們聽了更是笑話。”

皇帝‘哦’了一聲,意有所指的看向衆人,小眼睛一眯,身後一圈彷彿聖光耀世,一副普渡衆生的樣子:“笑是人們開心的一種表現,你們在開心什麼呢?”

“奴婢們沒有開心。”

“真的?”皇帝疑惑道:“那你們笑什麼呢?”

“奴婢沒有笑。”

“那難道是皇后...看錯了?”皇帝一臉驚訝的看向之語。

“不是娘娘看錯了,娘娘沒有錯。”

皇帝本來就是說着玩的,沒想到這宮女竟然也能因對的得體,饒有興趣的隨着她往下說道:“那是如何呢?”

“是奴婢天生一張笑臉,怎麼看都是笑着的。”她擡起頭,可不正是日日一張笑模樣傻子似的沛兒。

皇帝一愣,隨即哈哈哈大笑起來,指着跪在地上的沛兒笑的說不出話來。之語也禁不住笑了起來,嗔着她說:“你越發的油嘴滑舌了。欠打!”

皇帝好不容易笑過了勁兒,只覺得太放肆了,肚子都是疼的。

“你呀,你家這宮女嘴可真是夠厲害的。”他說:“也虧的不是勤政殿的人,不然朕這一天天的只聽你說笑話,可也沒力氣處理政事了。”

正說笑着,聽見那邊耳房裡傳來孩子的哭聲,之語道:“路兒怎麼哭了。”品香便急忙過去叫乳母抱了太子過來。

其實越路沒有任何問題,他只是習慣性的醒來看不見母親就想嚎一嗓子。看見自己最爲熟悉親近的人了便很是自然的止住哭聲了。之語一抱起越路,越路心裡就覺得安心又舒服,之語的身上總是帶着一點點的,淡淡的,不會刺激嬰兒奶果的香氣,越路最是喜歡,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在這個人身邊纔好。

越路看見了自己想看的人,投入了自己喜歡的人的懷抱,只覺得哪哪都是好的,咧開嘴就笑了出來。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母親看。他生來就長的好,白白嫩嫩的,眉目清秀,圓嘟嘟的臉蛋一撮一個小渦,這麼小的孩子天天一見了她都是笑呵呵的,嘴角上還有兩點小梨渦。現在穿的還是大紅的卍字薄襖子。纔剛睡醒,平日裡常常帶着的軟金玉鎖項圈便沒有帶,只是兩個手腕上分別帶了之語的父皇母后聽說之語懷孕生子之後送來的一對赤金小鐲子,裡外都是梵文刻的佛經,曾在佛前虔誠供奉過百日的,又被不遠萬里送來了西越。

之語最喜歡把他抱在懷裡親親抱抱舉高高了,此刻也正是玩的開開心心不亦樂乎。

皇帝湊過來伸了個頭,越路看看他,有些熟悉但是不認識,撇撇嘴:笑什麼笑,怪蜀黍!繼續和母親眼神交流,肢體互動,半點精力都不分給他。

皇帝心裡喜歡兒子,不想才一個月不見,兒子便一點也不愛搭理他,真是奇了怪了!

“過來讓我抱一會。”

之語看着他,有些不願意:“你會抱嗎?這都多久沒抱過孩子了,別手生了。”

皇帝立馬就不樂意了:“哎呀,我還告訴你了,這可是男人與生俱來的天賦,怎麼可能手生?!”之語看他信誓旦旦便信了他了,只才放到他懷裡,那小東西便翻來覆去,嘰裡咕嚕的一點也不似在之語的懷裡安分。皇帝生怕抱緊了他會弄疼了這小子,但凡鬆一點又怕這小子把自己咕揪掉了。一時進退兩難,僵在哪裡。

“天賦?”

“......”

“與生俱來的那種?”

“......”

“呵~”

“......”皇帝的臉色再次僵了一僵,胸膛上的衣服大片濡溼。

越路卻很是舒爽,解決了一大急,看着抱着自己那個怪蜀黎奇奇怪怪的表情:啊!這舒爽的人生啊~

之語只顧着笑,還沒發現。

皇帝僵這嗓子說道:“你再不把他抱走,他就該把自己扭掉了。”

乳母搶在之語之前把越路抱走:“奴婢去給殿下換衣裳。”之語這才發現,越路尿了。

更加忍不住想嘲笑他了。一邊嘲笑一邊說道:“沛兒品香,去伺候皇上換件衣裳去。”看看他,又問:“你要沐浴嗎?”

“......要不你猜猜?”

“那備水,伺候皇上沐浴。”

之語向來是不會親自去伺候他做些什麼的,一來做不慣,二來她也壓根沒有這種想法,三來,皇帝敬重她,自己也不願意她去做些丫鬟妾侍去做的事情。叫幾個宮女太監去伺候了,自己就在外面叫人預備着他的衣裳,用熨斗熨熱,省得穿的時候凍身子。順便還叫人準備中午的午膳。

皇帝出來的時候西暖閣裡梨木大案上的午膳將將好擺上了七八盤,盤盤色澤鮮豔,該青的青該紅的紅,搭配得宜且香味撲鼻。這自然不是全部的菜了,但是爲着海州的水災,宮裡爲了表示和難民們同心同德,節儉了不少。光是菜品之上就減了三層。一般皇帝不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之語更是吃的簡單,不過六七個菜,二湯一粥,碧梗米飯,紅稻米飯等這些她份內的東西。加了皇帝自然就是雙倍還要多些,現在才擺了一半,皇帝便已經出來了。

“怎麼這麼快啊!”之語笑了笑:“這飯還沒擺好呢!”

“不妨事,先吃着。”

兩個人一同落座,皇帝坐在主位上,之語坐在他左手邊。劉福泉帶着徒弟兼乾兒子劉德喜伺候着皇帝,之語這邊是沛兒和品香伺候着。

一時之間不聞任何一點的動靜,就連筷子和碗撞擊的聲音都很少發出。

之語吃着吃着忽然說道:“對了,我記得昨日廚房裡是不是有一隻活的野雉雞嗎?”

品香連忙回答道:“是。娘娘有何吩咐?”

之語說:“野雉燉湯喝多了去了,不知若是烤來吃怎麼樣?”雖是詢問,但是那看向皇帝的眼神已經明明白白的寫上了:我打算啥時候烤個野雞來吃吃,你來是不來。

“晚上?”

“...就今晚。”

“好,說定了,等着我啊,我肯定來。”皇帝喜道:“不過一隻夠吃的嗎?”兩個人呢,別到時候因爲點吃的打起來了......

“去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能烤來吃的。”那邊阿萊便福了福,自己跑去廚房問了。不一會兒便回來道:“還有新鮮的牛羊肉,小香豬,鹿肉鹿筋等等還有新鮮的海貨。”

皇帝點頭:“聽着便是夠了的。晚上我過來。”

之語點頭,隨即又低下頭吃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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