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越趻雖然是主角, 但是礙於年紀太小,其實最重要的主角還是之語這個生了兩位皇子的中宮皇后。

所以,即便是之語命人悄悄的將越趻抱回去睡大覺了, 也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

宴席從下午一直延續到了夜裡, 期間太子小盆友悄悄離席去陪着自己弟弟睡了一覺又醒來, 然後再次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如此的小心翼翼, 之語和皇帝看在眼裡, 偷偷的樂在心裡!

司樂尚宮上前跪拜:“爲祝賀二殿下週歲,奴婢們專門爲殿下排演了一曲歌舞,恭祝殿下壽辰。”

皇帝已經是熏熏然的時候了, 大手一揮:“準了!”

幾名年歲較小,一團孩子氣的小小宮娥魚貫而入, 手執花樣宮燈, 蹦蹦跳跳的, 盡顯孩子的可愛。這舞蹈不同於給達官貴人們觀賞的舞蹈,動作舒展而舞姿優美, 配樂高雅。這支舞蹈反而是充滿了孩童的天真與可愛,動作俏皮,神態誇張,那些孩子們也都裝扮的伶俐可愛,就連配樂都是叮叮噹噹的彷彿是幾個活潑至極的孩子在自己玩耍。之語不由得想若是越趻在這裡的話, 他肯定愛看這個。或者過幾日再叫這些人去她宮裡表演給趻兒看看也是可以的。

正這麼想着, 只見服侍越趻的一個丫鬟跑過來悄悄的對之語說:“娘娘, 二殿下醒了!”

之語正巴不得他醒來看看這個有趣的歌舞呢, 便朝着皇帝說道:“皇上, 趻兒醒了,我去把他抱來。”

皇帝喝的有點多, 反應了一下才忍不住笑道:“你也太寵着他了,這小子,每次一醒來就要你抱,旁人誰都不行!”

之語卻是習慣了,越趻出生的時候,皇帝已經不十分勤快的往之語這裡來了,之語懶得體會那長夜寂寥,索性就帶了他們兩個兄弟一起睡。只是後來,太子那混蛋小子嫌棄他弟弟晚上睡覺吵鬧,非要自己出去睡去。之語便只是帶着越趻睡了!到後來便給越趻養出了一種習慣,只要是醒來了,看不見之語便要哭鬧,非要之語抱抱親親才能好的那種。對此,小大人太子哥哥表示:果然還是小孩子,真是丟人!

“去吧去吧,早些回來。”

“就在啓祥宮裡睡着,片刻就回。”

之語起身離席。晚宴已經將近結束了,下面衆人都是半醉半醒的,倒也沒幾個一直盯着帝后二人去看的。

之語走後,膳房太監送來了夜宵的湯點,大家差不多都是按品級分的菜色,只是貴妃今日的湯品和往日大有不同。貴妃往日口味偏向海鮮的味道,極喜歡鮮香的味道,今日卻並沒有如往日一般要了飛魚海鮮羹而是上了孩子們喜歡的遠常□□糖碧梗米粥。服侍的丫鬟給她端了上來,只見一晚上都沒有怎麼動筷子的貴妃娘娘終於端起了粥舀起一勺,放在嘴邊試了試,似乎是燙了,又放下去。如此三四次之後,滾燙的湯羹才能入口。

貴妃輕輕的擦拭了自己的紅豔的嘴脣,說道:“今日這湯羹甚好。想來太子殿下會喜歡。”

紅袖不知她何意,只得賠笑:“娘娘說的是。”

貴妃朝上一看,皇后還沒回來,便朝着太子笑道:“太子今日吃的是什麼啊?”

正在服侍太子的柳氏聽她這滿是溫柔的語調,嚇得一個激靈。忙放下手裡的東西代替太子回稟道:“稟貴妃娘娘,太子殿下吃的是菱黃奶露羹。”

貴妃道:“太子殿下一貫是不愛吃那個的,怎麼給太子殿下上了這個?”

柳氏腹誹,又不是你兒子,你知道人家愛吃什麼嗎你就叭叭的叫喚。但是貴妃不講理,脾氣差是出了名的,所以她也不敢說:你個二百五腦子丫的不好使,人家就愛吃這個。

只能順着說:“或許是今日御膳房沒有準備呢!太子吃着還好,奴婢便沒讓換。”

貴妃嗤笑一聲說道:“你算什麼,也配做太子的主,委屈太子殿下?本宮這裡有太子愛吃的□□糖碧梗米粥,本宮試過了還不錯,你把太子抱來本宮餵給他。”

“這.....”柳氏打心眼裡覺得不對勁,貴妃什麼時候這麼好心過,還親自喂太子,她以前都不搭理太子的。

貴妃看她猶豫,柳眉倒豎,勃然大怒,壓着聲音道:“狗奴才,本宮說的話你也敢不聽!”

她的聲音有些嚇到了太子,就連下面的楊淑妃也聽見了,剛要說話,被貴妃惡狠狠的一瞪。立刻銷聲匿跡。她和皇后的樑子,自己瞎摻合什麼!不過話說,貴妃現在的段位是越來越低了,都淪落到欺負小孩子和一個乳孃了!

太子扭身看了她們一眼。但是由於人微言輕,他無聲的拒絕在貴妃眼裡什麼都不算,直接忽略過去了!

柳氏救助的看向太子他爹,卻無奈的發現蕭昭儀不知是不是乘着皇后不在身邊,想着讓皇帝趕緊想起她來,正在和皇帝說話敬酒。把皇帝全部的精神都吸引了過去。皇帝壓根就沒有發現這邊的事情。

貴妃一怒,似乎就想自己起來,但是不知道爲何,卻沒有起來,忽然的就放緩了語氣,展開了笑臉道:“本宮只是覺得這粥好,想給太子嚐嚐罷了!你這奴婢倒是忠心,皇后不在,你確實是應該好好照顧太子的。本宮不爲難你了。”

柳氏一口氣還沒鬆到底,便聽她說:“既然這樣,紅袖,你把本宮的這碗...咳咳,這碗粥端去給太子吧!”她說完,忽的一陣的咳嗽。柳氏聽見了不由得擰着眉,嫌棄......

她不會是得了肺癆然後想傳染給太子殿下吧!

柳氏莫名的就要拒絕,但是紅袖已經端着粥走到了她面前。

貴妃死死的盯着她,那種可怕的眼神讓她大腦放空,頭暈目眩。正迷迷糊糊的想着要不然我裝失手砸了碗......就看見面前的碗被人一下子端走:“安妃娘娘萬安。”

貴妃不知是氣的還是怎麼的,臉色發青,那是脂粉都掩蓋不住的可怕的顏色:“呵~安妃......”

“見過.....咳......咳咳,臣妾見過貴妃娘娘!娘娘,金安。”

貴妃強笑道:“安妃一向身子不好,今日的宴席不是推了的嗎?怎麼這個時候又來了?”

安妃道:“沒事做了,想着此處必然是觥籌交錯,歌舞昇平的,姐姐知道妹妹一向是最愛湊熱鬧的了!”

貴妃看看那邊還在和蕭昭儀說話喝酒的皇帝,冷笑:“來了也不通稟,也不去和皇上請安?”

“皇上那裡有昭儀陪着,美人在側,本宮去不去還不都是一樣的?”

舉了舉手裡的粥:“這粥,看起來好香啊!”

“那是本......咳咳咳咳咳....本宮送給太子的。御膳房那幫...咳,那些奴才不省心,連太子慣常的口味都忘了!”

她用手帕掩脣,咳嗽的是越發的厲害了!

“是嗎....”看着貴妃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驚恐失望的眼神,安妃淡淡的笑道:“那倒也是,那幫子的狗奴才,都是看人下菜碟兒的東西。二皇子的週歲宴上,自然是要以二皇子爲重了!”

安妃攪和攪和已經不是很熱的粥,說道:“太子殿下一定餓了吧!貴妃娘娘賞下的粥,安娘娘餵你好不好?”

太子不太樂意,安妃倒是也算熟悉,便慢慢悠悠的說:“兒臣不喜歡......”卻見安妃壓根就沒有把粥餵給自己的意思,反而是自己一口一口的給吃了!

貴妃見她喝了,便不說話了,只是看着她。不知爲何,忽然微微的笑了起來,也不再一定強求太子一定要喝下去。

安妃忽然蹲下身來,對着太子說道:“安娘娘生的小弟弟,你喜歡嗎?”

太子從自己並不很清晰的記憶裡巴拉出了安妃生的那個小弟弟的樣子......唔,太特麼的醜了!不是很喜歡......

安妃抱住了小太子,下巴擱在她低聲在他耳邊說道:“能不能等你母后回來了,替,替......”她似乎很累,累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喘了好一會才接着說道:“替安娘娘告訴你母后,她的仇,我替她報了。請......請請她幫我,照顧,照顧二皇子。好好的......照顧二皇子。”

“乳孃....太子殿下累了,抱他......抱他下去歇着吧!”

柳乳母被點了名,剛要抱起太子,一擡頭,一臉驚恐地差點叫出聲來。安妃僵着一張比貴妃還要鐵青的臉,美好的容顏都蒙上了一層灰霧一般。只是眼睛看着,便已經能看出不詳的意思來。

安妃無聲的低垂了眉眼,示意還有孩子。柳乳母還並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本來剛來時好好的安妃才這麼點的時間就變成了這樣,但是這不是她該知道的,她只知道小孩子是不能看這些的。

抱起太子的時候柳乳母輕輕的遮擋了一下太子的眼睛,並沒有讓他看見什麼不能看見的東西,輕柔的說道:“殿下,您累了,奴婢抱你去後面歇息歇息去吧!”

太子並不想在這裡面對這羣可怕的女人,很是乖巧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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