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他還會這個,不過……
瀟夙歌微彎的桃花眸輕輕眯起,泛着危險之光地掃向他,語氣陰寒道:“你怎麼不早說?”
万俟漓悠無辜地攤了攤手,眨巴着一雙貌似純潔的大眼道:“你也沒問我呀。”
腳步不由自主地晃了晃,瀟夙歌擡手揉着此刻跳得生疼的太陽穴,內心很有種把這貨送給焰泠調教下的衝動。
“那你現在可以帶路了麼?”
難得地讓某人不爽了,万俟漓悠現在的心情可謂明媚非常,無視瀟夙歌身上寒冽的氣息,對着她齜牙一笑,表情不可謂不欠扁,隨即率先踏着奇怪的步法跟隨着月光在周圍繞了起來。
“……”瀟夙歌揉着太陽穴的手始終沒放下,腦中淡淡地思慮着:論成功實施家暴的可行性!
片刻兒,万俟漓悠掠身回到她身邊,邊拉着她往湖邊走去,邊咋着舌說道:“那焰大宮主果然善於陣法,連失傳許久的三絕曲明陣都會,不過他所佈的並不完整,原陣法共有三重,而這個陣只設了兩重,我們現在正處在第一重迷陣中。”來到湖邊停下,他對着遙掛空中的銀月驟然擲出不知何時拾起的石子,射過去的石子在經過水中銀月倒影時驀地直徑朝下擊落,盪出一圈圈漣漪。
隨着這漣漪的來回波動,整個湖面開始逐漸地淡化,不消一會兒,面前廣闊的大湖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黑暗陰沉的地宮,看着身邊人探究地神情,万俟漓悠接着道:“第一重迷陣已破,這地宮想來就是第二重殺陣了。”
“殺陣?”聽名字就不是個好地方,瀟夙歌沉着張俊臉如是想。
万俟漓悠神情泰然地點了點頭,朗聲道:“沒事,我知道怎麼走這地宮,不會觸動陣中機關的。”
眸帶質疑地瞥了他一眼,瀟夙歌總覺得這貨很不靠譜,不過目前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微一頷首,示意他走在前面,她語氣頗爲不明道:“但願如此,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地按着既定的規律踩着路道的瓷磚,用着並不算快的速度向地宮中心走去,地宮裡很普通沒有任何裝飾物,但有些奇特的是這裡明明並無燭火,但周圍牆壁上彷彿塗滿了熒光粉般發着淡綠的光芒,照的室內即使不算明亮但也足夠普通人視物。
瀟夙歌疑惑道:“這就是殺陣?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啊。”
回頭白了她一眼,万俟漓悠紅脣微撇道:“那都是我準確帶路的功勞好吧!再說,你可別小瞧這上古流傳下來的大陣,要不是焰泠知道的不算完整,我可沒那麼容易地這麼快就能到第二重。”
瀟夙歌挑眉玩味地笑了笑,“是麼,那還真是多虧了殿下呢。”見到万俟漓悠瞬間有些得意的面容,她話又轉道:“不過,真是沒想到殿下看着像只花瓶,懂得還挺多。”
万俟漓悠眉頭微蹙,“你說的‘花瓶’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覺得不像好詞!”
“你想多了,我這是在誇你漂亮呢。”瀟夙歌輕拂了下袖口,對着他笑得溫和雋逸。
眼看腳下那些顏色不一的瓷磚終於到了盡頭,他們前面的路卻被一扇石門擋住,頓住腳步,万俟漓悠觀察着四周,接而走到牆角邊蹲下身子緩慢摸索出一個可以旋轉的輪盤,他擡手握着輪盤一邊試探性地左右轉動,一邊皺着張豔惑的臉不屑道:“你這毒舌的混蛋能誇我就怪了,我纔不信你!”
瀟夙歌面色有些驚奇,語氣卻頗爲可惜地道:“竟然被你發現了,殿下怎麼變聰明瞭呢。”
“……”万俟漓悠決定保持沉默,把心神全部放在如何正確地打開石門這件事上。
來來回回轉動了數十次,才終於聽到顯示齒輪齧合的‘卡拉’一聲低響,看着石門緩緩向上打開,万俟漓悠直起身子,不發一語地率先走出去。
這次地上又出現了那些瓷磚,他們依舊小心的踩於其上,不過看着遠處傳來的一絲光亮,瀟夙歌估摸着只要走到頭這陣大概就破了,心情好了一點的她瞅着前面那周身散發着幽幽黑氣的身影,逗弄之心又冉冉升起。
輕咳幾聲,她問道:“殿下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前方之人依舊沉默,瀟夙歌溫和地笑了笑,“明明剛剛還好好的,殿下的脾氣怎麼這麼多變呢?噢,對了,聽說女子每個月都會有那麼情緒暴躁、陰晴不定的幾天,難不成殿下是那什麼來了?”
万俟漓悠聞言瞬間炸毛,終於沉默不住,驀地回頭怒聲道:“你纔來那什麼了!你全家都來那什麼了!”
瀟夙歌一臉包容的神情,“殿下又忘了,我全家可是也包括……”話未說完,她面色突然一緊,攬住面前毛還沒順好的人旋身驟然躍起,腳尖在牆壁上不住借力躲避着四周突然接連射出的短箭,尋着箭矢的空隙疾速穿過直到四周不再射出短箭才停下,擡眼望去,此刻他們離光亮處已近在咫尺。
輕輕舒了口氣,瀟夙歌無奈地看着身側的人,心下對万俟漓悠一激動竟然踏錯步伐自己觸動了機關的行爲頗爲無語,果然這貨是不靠譜的。
“你……”瀟夙歌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驀然感到空氣中傳來一陣東西的破風聲,還不待她閃身躲過,就見身邊那本來老實不動的人驟地掠過來伸腳就對着那衝她砸下的足有一人多高的青石板狠狠一踢。
頓時,空中傳來‘砰!’及‘咔吧!’兩聲脆響,前者是石板撞擊到牆壁上的聲音,而後者……
想着万俟漓悠踢出的那力道,再看着此刻他嘴裡‘哇哇哇’地叫着雙手還抱着右腳地在地上一跳一跳的場景,瀟夙歌估計對方的腳大概是斷了……
伸手淡淡地撫額,瀟夙歌無力道:“殿下,你爲何這麼蠢?”她又不是躲不過去,這貨捉急個什麼勁。
眼看着都能出去了,万俟漓悠倒是把自己整成了個‘半殘’,不過看在他也是好心的份上……
瀟夙歌緩步走過去,微微俯下身子,“上來。”
“我纔不要你背!”一大男人被人揹着多丟人,万俟漓悠一張俊臉都痛得皺了起來,抱着腳來回蹦躂就是死活不願上去。
不耐地點了他的啞穴,瀟夙歌面無表情地伸手把他提起來往背上一掛便大步走出地宮。
万俟漓悠說不出話,只能一個勁地亂動彈。
擡手在他屁股上狠狠地打了幾下,瀟夙歌低斥道:“別動!”
受了傷的右腳本來就疼得要死,現在屁股也火辣辣地痛,万俟漓悠眨了眨眼睛,心下暗咒道:也不看看他是爲誰變成這樣的,這混蛋竟然還打他!她還有沒有良心了!
此時,深感受了莫大委屈的万俟漓悠眼淚簡直都要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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