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有沒有真的賣過身,是個謎。
秦細不願意充當老鴇去拉皮條,所以用“精靈族不對外通婚,兩人種族不適合”,想打發恩萊皇子。
恩萊皇子不肯放棄,他號稱自己的愛是純潔無暇的,一日一封或N封情書,源源不斷地託人轉交給葉落,然後統統做了燒火燃料。
秦細叢中得了不少好處,時不時和菲紫這個知情者一塊兒趴陽臺,看他們在花園裡上演一追我逐戲份。並默契地進行了一些腦部工作,秦細再地球看過大量耽美小說,自然妙論無窮,菲紫天性聰穎,亦是梵卡大陸某薔薇色專題租書店常客,兩人並對對方的腦部構思極爲讚賞,大有知己之意。
腐這種東西,是可以超越所有種族和星球的……
讓對未來充滿恐懼的菲紫,安定了不少。
秦細見她臉上總算有了些笑意,繼續安慰道:“迪亞家不錯的,比我家狐狸洞好多了。那裡有牀、有傢俱,花園還有很多漂亮雕像,伊黛爾夫妻也很好龍,只是他們倆打架的時候,你得躲遠些。直接來我哪來玩就是了,我有個漂亮的木屋。”
菲紫覺得她把這件荒謬的事情說得和真的似的,心裡又安定了些。
兩人只等待後天撒比亞家族的正式迎親,據說那個叫布羅羅的新郎已經抵達,只是東獸人族規矩,兩人婚前不能見面,所以他住在別館。
晚上的接風宴會時,秦細悄悄跟着大家去看了會熱鬧,只見那東獸人族的貴公子渾身青紫色肌膚,雙頰覆蓋着細碎鱗片,貓兒式的大眼睛中間是豎瞳,這張怪異的臉卻不難看。而且規規矩矩地坐在席間,隨衆人舉杯敬酒,除了呆板些,不和人跳舞外,似乎也沒什麼特別,只是視線不停看向自己母親,好像在乞求什麼。
莫非不是白癡?
東獸人族的謠言有誤?
在場所有人族嘉賓都滿肚子好奇,偏偏不好議論,眼珠子都時不時掃向他,想看熱鬧。直到跳舞會開始,才收回了視線。
在恩萊皇子明顯的偏愛下,樂隊的演奏幾乎成了葉落的專場,由於朵拉的哥哥是這次出征的統帥之一,所以大受歡迎,很多人拉着她噓寒問暖,並邀請跳舞,只可惜裡面老頭居多,讓她鬱悶萬分。秦細則縮在角落,不肯出頭,加上衣着樸素,差點被人當成宴會上的侍女。
晚宴結束,布羅羅長長鬆了口氣,忽然站起來,孩子氣拉着他母親的衣角道:“羅囉已經乖乖的了,什麼時候才把卡西姐姐還給我?我要卡西姐姐。”
賓客譁然,撒比亞侯爵夫人的臉,一下從青色變成紫紅,她狠狠打開布羅羅的手,對旁邊侍女吩咐道:“他累了,快將他送回去。”
“母親,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布羅羅急叫。
凱撒伯爵夫人聽着不對味,上前問:“卡西是誰?”
“不過是個低賤的侍女,前陣子犯了些錯誤,無須掛齒。”撒比亞侯爵夫人笑道。
“卡西姐姐最好了!我最喜歡她!她教我的東西可好玩了!我要娶她做老婆!”布羅羅的傻勁發作,只知道自己喜歡的東西給貶低,便拼命分辨。
“胡說!我回去就料理了她!”撒比亞侯爵夫人給這個傻兒子氣得半死,旁人的視線讓她坐立不安,便命令兩側侍衛將他拉回去,免得更加丟人現眼。
布羅羅不敢置信地看了母親半響,終於將所有人的叮囑都丟腦後,一屁股坐地上,大哭大鬧起來,死活不肯走。
未來女婿不但是個傻子,還當衆宣佈有情人,給未過門的菲紫下馬威,這是何等醜聞?
凱撒伯爵氣得半死,恩萊皇子也勒令撒比亞侯爵給與交代。
撒比亞侯爵急忙解釋那卡西是個放蕩的侍女,趁着布羅羅不懂事勾搭他。他們回去立刻趕走那個不安分的傢伙,教育布羅羅安分守己,給人族一個交代。
秦細見現場一片亂糟糟,便丟下朵拉聽八卦,自己跑回去和菲紫報信。
菲紫倒是無所謂:“他有情人與我何干?別說我不嫁他,就算嫁他,我代表的是人族皇室,地位穩固的很。而且再貴族中,血統高貴的正妻生的孩子才被承認,私生子是當僕人看待的。我父親在外頭也有情婦,她生的孩子至今都沒踏進過我們家門,不過每月給兩個錢看顧着。”
秦細首次聽菲紫說自家秘密,不由愕然。
“我母親知道的,不過對這種小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本來他們就是爲家族結合,只要相處和睦就好,”菲紫託着下巴,嘆了口氣,“不知道迪亞會不會找情婦,面對喜歡的人,我可沒自信能做到母親那種地步。”
“不可能,迪亞是我這輩子見到接近好人卡最多的龍,他父母感情不錯,家教很嚴格,”秦細回答得斬釘截鐵,“而且龍族女孩本來就少,被男人衆星捧月似的,眼光一個比一個高,最看不上迪亞那種說話結結巴巴的模樣,不知道冷嘲熱諷過他多少次,迪亞雖然老實,但自尊還是很高的,早就不理她們了。人族肯嫁給龍的傻瓜,我至今只見過你一個,迪亞就算想找情婦也沒處找,除非他打算找個赤眼魔熊什麼的回去……”
菲紫還是有些悵然。
秦細想想蘇斯和伊黛爾相處之道,再想想迪亞性格,坦白道:“你放一百個心吧,迪亞家教淵源,只有妻管嚴的份……森林裡,大部分種族都很照顧雌性,雌性地位可能比人族還高,記得九尾和羣獸宣佈我身份的時候,威武教過他如何討好老婆和乖乖捱打的一百種方法……還有青姬女王家……”
菲紫聽得瞠目結舌,悠然神往。
秦細看着她小身板,再道:“老實說,我覺得打迪亞是最不划算的一件事,用手打手痛,用腳踢腳痛,抄棍子砸,砸得累死他還沒反應過來,以爲你在撓癢癢……”
菲紫尷尬道:“我纔沒你那麼暴力。”
“跟着那條不開竅的傻龍,你會有很多想暴力的時候……相信我吧。”
菲紫想起往事,苦笑一下,陷入沉默……
……
布倫城的鐘樓頂端。
九尾和迪亞兩個難兄難弟,雙雙打了個噴嚏,孤獨地對視一眼,繼續對着月亮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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