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有點想發火的衝動:“放他們離去吧……想離開的就讓他們走,這樣的懦夫,我們軒轅王朝不需要!想留下的,我們歡迎。鍾將軍,你要把這些自願留下的人打造成一支鋼鐵的軍隊,不要辜負他們的一片報國熱情!”
“是!”
宇文敖眸光微亮,含笑看着蕭夢離:“夢離,你真讓我刮目相看!”剛纔的你,全身上下散發着奪目耀眼的光芒,那般光亮,更甚於那坐在金鸞殿上的九五之尊,擁有傲視天下的威嚴和霸氣。
宇文敖將蕭夢離和玄影請進軍營,吩咐屬下爲他們安排住處。一路行來,只見將士各個精神飽滿,訓練起來幹勁十足,軍營紀律嚴明,每一位將士都對宇文敖恭敬有加,可見宇文敖治軍甚嚴。
安置好後,蕭夢離換了一身男裝,與玄影隨意漫步于軍營,看士兵操練。宇文敖處理軍務去了,將他們交於鍾子期照顧。鍾子期要訓練新兵去了,臨行前他曾問蕭夢離有無興趣前往觀看,被蕭夢離拒絕了。她一個外行人,啥都不懂,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免得添亂。
四處走走逛逛,不知不覺出了軍營。
蕭夢離四下觀察,只見眼前城牆在歷經幾千年風霜後,有很多地方已經破舊不堪,甚至倒塌。一些民衆正自發地圍着倒塌的城牆修補城牆,重新翻新。蕭夢離不由讚歎潼關民風純樸,百姓向善,於是走上前,好奇地詢問:“修補城牆不是朝庭應該管的事情嗎,爲什麼你們要自己修補?”
“什麼?朝庭?他們纔不會管這種閒事呢?”
一個滿臉麻子的粗大漢放下手中正在堆砌的磚頭,轉過身對蕭夢離說道:“朝庭只管收稅徵稅,軍隊打仗以及與臨國邦交,修補城牆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他從來不管不問。”
“這些怎麼能夠算作芝麻綠豆的小事?”蕭夢離大吃一驚:“要是城牆倒塌,又怎能抵禦外敵的進攻?”
“用城牆抵禦外敵?”大漢發出一陣嘲笑:“小兄弟,你們是外鄉人吧。告訴你,這城牆不是用來抵禦外敵的,而是用來阻擋冬季刮來的寒風的。”
啊?!
蕭夢離被大漢的話嚇了一跳,徹底絕倒。她一直只知道城牆是用來抵禦外敵的,還從未聽說過有人用城牆來阻擋寒風的。
絕呀!真絕!
大漢友善地拍拍蕭夢離的肩膀,其力之大使蕭夢離覺得手臂一陣發麻,痠痛不已。
大漢說道:“小兄弟,多看着點吧,潼關令你吃驚的事情還多着呢。”
“還有什麼怪事?”都說女人天生八卦,這句話一點不假。
“聽說過天下第一樓醉仙樓吧?”
蕭夢離聞言驚訝道:“這裡也有醉仙樓?”娘耶,秦蔚晴你也太能幹了吧,把醉仙樓都開到邊關來了!
“哈哈!”大漢爽朗大笑道:“這裡有醉仙樓有何稀奇。小兄弟不知道嗎,醉仙樓可是軒轅王朝最具盛名的酒樓,皇帝御筆親書‘天下第一樓’,其生意遍佈五洲七十八城。而潼關有幸成爲其中一域。”
“是嘛……”蔚晴呀蔚晴,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小兄你,你慢慢看,我要去補牆了。”說罷,大漢搬起一塊磚頭往破損的城牆走去。
見看蕭夢離一臉思索的表情,玄影輕聲問:“夫人想去醉仙樓?”
“不……”蕭夢離淡淡回拒:“現在還不是時候……”
轉身正想往別處去,突然看見一個戴着氈帽的小男孩迎面跑來。
一不小心,小男孩撞在蕭夢離身上,差點跌倒。蕭夢離連忙扶起小男孩,向小男孩道歉。小男孩嘻笑着謝過蕭夢離,又匆匆跑開。
“這裡的小孩子真活躍潑。”
蕭夢離望着小男孩遙遙遠去的背影喃呢,想起了家附近公園裡的那羣野小子。看着他們無憂無慮的笑顏,人彷彿也年輕了許多歲。
“夫人真單純。”玄影輕輕地笑了。
蕭夢離正欲反駁,又聽玄影道:“夫人請看身上的錢包。”
蕭夢離微詫,下意識摸摸腰間,竟然發現錢包不見了。
“咦?我的錢包呢?”她愕然。
看見玄影一臉‘早知如此’的表情,蕭夢離搔搔腦袋,恍然大悟:“一定是剛纔那個小男孩,他是小偷!”
“夫人才發現……”真是後知後覺呀!後面半句話他沒有說出來,因爲那是大不敬。
“該死!我怎麼這麼大意!”蕭夢離那個心疼呀!一來是心疼她的錢,二來是心疼現在的小孩子竟然如此黑心!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呀!
“夫人不必過於生氣。幸好我身上的錢沒有丟。”這句話聽在蕭夢離耳朵裡就彷彿在說“我可不像你這麼大意”!
看見蕭夢離還是一臉鬱悶,玄影連忙換了個說法,安慰她:“不一定是那個小男孩偷的。或許是剛纔在半路上掉的呢。要不,我們再回去找找?”
“對!去找找!”蕭夢離頓時振奮精神,興奮道。她就不信了,這麼可愛的小孩子怎麼可能是小偷呢!一定是誤會了!
唉……玄影無奈搖頭,心裡暗暗道:“找就找吧,反正找了也是白找,一定是那個小傢伙偷的。”因爲我看見了。他低低咕噥了一句,仍跟着蕭夢離往回走。
蕭夢離和玄影從街頭找到街尾,再從街尾找到街頭,把一切可疑的地方都找遍了,還是沒找到錢包的蹤影。至此,蕭夢離終於確信是剛纔那個小男孩偷了她的錢包。
蕭夢離不禁痛心地搖頭:“人心思變呀!人心思變!現在的孩子這麼小就被社會污染了,可悲可嘆……”
“夫人,您別嘆氣了。”玄影見蕭夢離不高興,他的心情也不好。
“要不,我們再找找。”
“算了,別折騰了。”輕嘆,知道不可能找到錢包,蕭夢離搖頭:“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否則,宇文敖一定會以爲我們失蹤了而派兵四處尋找我們!”
“夫人,有一句話玄影一直想問。”
“你想問宇文敖的事情?”
玄影垂眸,神情微黯:“是!”
“唉,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只能告訴你,我與宇文敖是結拜兄妹不假,當時他還不是什麼將軍,只是一介山野莽夫。後來,因爲某些原因,我們分開了,再後來……便是你現在看到的樣子。”
玄影點頭。其實他也知道奴才無權過問主人的事情,他這樣問,已是越矩。
將宇文敖從腦子裡一腳踢飛,心思迴轉,不知怎的又想到丟失的錢包,
錢包呀錢包,我可憐的錢包,我可憐的五十兩銀子呀,嗚嗚……
見蕭夢離一臉苦瓜臉的表情,玄影建議道:“夫人,要不我們回去讓宇文將軍派兵幫助查找小偷?”
“算了!”
爲了一個錢包興師動衆,何必呢!又不是什麼重要東西,丟了就丟了。就當作捐助難民了。
“回去吧!”
“着火啦!快來救火呀!”
一聲尖叫從小巷深處傳來,正在往軍營走去的蕭夢離聞言全身神經驟然一緊,回頭看了與她一樣看向事發地的玄影一眼,率先向出事地點跑去。
“夫人,慢走!”
玄影緊隨其後,追了上去。
當蕭夢離和玄影趕到出事地點時,發現一間堆滿稻草的民房正燃燒着熊熊烈火。
滾滾濃煙翻涌着向天空躥去,在光豔的火光中,閃着血腥罪惡的色彩,似乎在向人們炫耀着什麼。
炙熱的氣息向他們襲來,他們的血也隨火焰而沸騰起來。
“有什麼人在裡面?”蕭夢離拉住一個慌張失措的老人,急切地問。
“有……有……”老人口齒不清地回答:“丫丫還在裡面。”
尚未等老人說完,蕭夢離已經不顧一切衝進火場。
“夫人,回來!”
玄影在蕭夢離身後扯着嗓子喊,立刻準備衝進去幫忙。
“你不能去呀。”老人死死抓住玄影的衣袖顫動着雙脣緊張地說道:“會死的。”
“要是夫人出了事,我也絕不苟活!”
說罷,玄影甩開老人的手不顧一切衝進火場。
熊熊燃燒的茅屋之中,火舌無情地向蕭夢離舔來。蕭夢離左躲右擋,四處躲避瘋狂的火苗。
“夫人……”
毫無覺察之間,玄影出現在蕭夢離身後。
“你來幹什麼,快出去!”
蕭夢離大驚,厲聲命令。
“夫人不走,玄影也絕不離開!”
玄影堅定的回答令蕭夢離好生感動。
蕭夢離用力拍拍玄影的肩膀,向他點點頭。
濃煙向他們襲來,他們不再說話,捂住嘴,低着頭躲開。
當蕭夢離摸索到一個倒塌的木櫃旁時,他們發現昏倒在地上的小女孩。小女孩被濃煙纏繞着,已陷入昏迷。
他們手忙腳亂推開着火的茅草,撥開濃煙,走上前,拖出小女孩。玄影將小女孩抱起,跑向門口。
剛出門口,就有人迎上來接過玄影手中的小女孩。玄影顧不得多想,將小女孩交給對方,縱身一躍,跳出火海。
回頭一望,他才發現,蕭夢離並沒有跟他一樣跳出火場。
“夫人!”
他不由得一聲驚叫,再次衝入火場。
濃煙瀰漫,他根本就看不見蕭夢離的位置,只好憑着感覺,尋找蕭夢離的蹤跡。
“玄影……”
突然一隻滾燙的手搭上玄影肩頭,玄影下意識地就想將她甩開。
“玄影,是我!”
“夫人!”
玄影急忙轉過身,扶住似欲跌倒的蕭夢離:“您沒事吧?”
“嗆死我了。”
蕭夢離一邊咒罵着,一邊在玄影的摻扶下走向門口。
就在接近門口的一瞬間,門口的橫樑突然爆裂,碎片如雨點般刷刷墜落。
蕭夢離爲躲避帶火星的碎片,在即將走到門口的那一刻突然放手,將玄影往前一推,自己身體向後一倒,再次落入火場,被新落下來的火星燃起的火焰所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