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給林夫人和皇甫悠然見過禮。
林夫人道,“淮兒,夫人有事要找你幫忙,你可要盡心盡力的去做。成了,你們說話娘也不看着,便是先回去了。”
說罷又是好好囑咐了林淮要將皇甫悠然的事情辦好纔是走了。
林淮看着自家母親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皇甫悠然不由微笑。
“夫人,我母親好像很喜歡你。”
皇甫悠然笑了笑,直接道,“林公子其實我這次來,是要重要的事情要請求你幫忙的。”
林淮怔了怔,旋即下意識一笑。
他道,“夫人這次來可是又來借銀子的?不知道這次是要借多少?”
皇甫悠然在林淮狹隘的笑中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她撇開頭道將虎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林淮說了。
林淮聽完皇甫悠然的話,面色突然就凝重起來。
“夫人,這件事情我也聽外面的人說了,卻沒想到原來當事人竟然就是虎子。我相信虎子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剛剛去了大牢看望虎子他們,秦剛告訴我,那個鄭老闆最開始過來和虎子他們定下獵物的時候說了是朋友介紹來的,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應該從鄭老闆那裡入手?”
皇甫悠然詢問着。
林淮點了點頭,他道,“這鄭老闆的名聲我可是聽過的,聽說此人手段多着,這件事也確實像是他做的,可是夫人,鄭老闆爲商不仁不義只圖着賺錢確實很多人都有所聽聞的,可是爲什麼他要將這件事推到虎子身上可得好好想一想。”
皇甫悠然道,“這件事情我也一直想不通,虎子和鄭老闆無冤無仇。我想只有鄭老闆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不知道林公子有沒有法子能讓鄭老闆將真相全部都說出來?”
林淮有些犯難,他道,“鄭老闆這個人一向很狡猾,我也不能確定能不能套出他的話來,可是夫人你放心,我會試一試的。”
說罷,林淮喊了下人進來,他道,“你去鄭府將鄭老闆請過來,就說我有生意要和鄭老闆談談。”
“是。”
下人領命出去了。
看着皇甫悠然不解的摸樣,林淮輕輕笑道,“夫人放心,待會你就躲在這屏風的後頭,聽着就是了。”
皇甫悠然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林淮一下子就胸有成足,可是事已至此,也只能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一會,就聽下人稟告說是鄭老爺過來了,皇甫悠然忙躲在了這大堂旁的屏風後頭,隔着這一扇的屏風,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一個身形略有些肥胖的男人走了進來。
“哎呦,林公子,可是好久沒見了,越發的俊俏了哈。”
然後便是林淮溫和的聲音。
“鄭老爺也是越發的年輕了,來人,看座。”
等到林淮和那鄭老闆都已經坐下來了以後,才聽見那鄭老爺道,“林公子,聽說你要和我做生意,不知道是做什麼生意?”
林淮笑道,“鄭老闆,晚輩知道你的生意
是越做越大了。我們林家一向是做文房四寶,書畫一類的,不知道鄭老闆你感興趣嗎?”
一聽林淮這麼說,鄭老闆一下就來了精神,他道,“林公子,聽說最近你們的文房四寶和書畫都是被閒散王欽點了,特意送去西山寺的,怎麼,是不是有打算讓我跟你一起合夥做?”
現在誰不知道林府是閒散王欽點的商人啊,都說是士農工商,商排在末尾,最是讓人看不起的人,可是現在林府的架勢,那是隱隱有皇商的摸樣啊,這鎮上不知道多少人等着攀親呢,沒想到現在林府竟然找上了自己,鄭老闆樂開了花。
林淮聽了鄭老闆這話微微一笑。
“鄭老闆有興趣就好。這鎮上誰不知道鄭老闆會做生意,我想如果林家能跟鄭老闆合作的話,一定是大大得益的。”
鄭老闆也連連點頭,“是是是,還是林公子有見識,就我和林公子一起做生意,一定是雙劍合璧,互贏互利!”
看着鄭老闆已經完全入了套,皇甫悠然就不免覺得好笑。
林淮道,“我雖然是有打算和鄭老闆一起合夥做生意的。可是最近這外面的人話可是不好聽的,聽說鄭老闆最近在鄰鎮上的同喜酒樓吃死了人?”
鄭老闆也聽林淮說起這件事,不知道爲什麼卻是警惕了起來,他道,“哪家酒樓沒吃死人,而且那趙老闆原本就是有病的。林公子你可不要聽外面的人胡言亂語的。而且你要知道這原本就是那獵戶下了毒,可是跟我沒關係。”
林淮道,“我也知道是這麼一回事。可是這外面的人都說了,說是那獵物可是老實人,原來也沒聽見誰吃了他家店鋪的獵物就怎麼樣的,所以這.......”頓了頓,林淮似乎有些爲難,“這些閒言碎語的鄭老闆知道被閒散王聽了總是不好的。到那個時候,我還怎麼和鄭老闆好好做生意?”
林淮已經是搬出了閒散王來跟鄭老闆說的,他最開始拋出了一個巨大的誘惑,現在就等着鄭老闆說了。
鄭老闆突然沉默了一陣,然後卻是道,“林公子,你是真心想和我做生意麼?”
林淮一驚,可是面上卻是不露分毫,他道,“鄭老闆此話怎麼說?”
“如果真的想和我做生意,應該是知道最近同喜酒樓發生的事情的。”鄭老闆一聲冷哼,“還有那屏風後,是不是還有人?林公子,我看你並不是想和我做生意,只是來套話的吧。”
見躲在屏風後頭的皇甫悠然被發現了,林淮索性也不在說什麼,林淮道,“鄭老闆怎麼這麼說,我對鄭老闆不過多是問了幾句,鄭老闆反倒說我套話了。”
屏風後面的皇甫悠然也是屏住了呼吸,半天都不敢做出什麼舉動來讓鄭老闆再次發現自己。
那鄭老闆看見林淮說的一本正經的摸樣,不由對自己的判斷也起了疑惑,他道,“難道真是我多心了?”
林淮淡淡的看了一眼鄭老闆。
“既然鄭老闆不想和晚輩談生意,那晚輩就不送了。”
林淮是在以退爲進。
可是鄭老闆卻是
很吃這一套的,他一看林淮都這麼說了,心中的疑惑最終也被全打消了去,他忙道,“哎,林公子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你別介意。來來來,我們繼續說,你不就是想問那同喜酒樓的事情嗎,我都說,都說。”
林淮沒說話,似乎在等着鄭老闆的下文一樣。
鄭老闆嘆了口氣,他道,“林公子,因爲是你我也就跟你說了,你可別告訴其他人。”
林淮點了點頭,“鄭老闆,我不是多話的人。”
而且皇甫悠然就在屏風的後面,所以自然也能聽見了。
林淮可是沒有背棄自己的諾言。
鄭老闆看着林淮都這麼說了,忙是又走出去將那窗戶和門都關的嚴嚴實實的,方纔又坐回來道,“林公子那我就跟你說了。那同喜酒樓來是我的產業沒錯,可是那同喜酒樓我一直就沒有怎麼管過,就將那同喜酒樓賣給那掌櫃的了,只不過還是掛名我的旗下罷了。然後我掌櫃的家裡也是這鎮上的,他跟我沒獵物了,你知道的,鄰鎮上的人就好這一口呢,我一聽啊,就直接打了保票說去他找找看。同喜酒樓的生意還算是不錯的,然後長期和我們合作的店鋪還是價錢高了一些,我就想着找些便宜點的,我也從中貪圖一點。然後剛好在這鎮上,我走的時候就看見了那一戶賣獵物的店鋪,看上去也是新開的,我就想着應該也便宜點,就去看了看,沒想到給我的價格真是不錯啊。”
鄭老闆咋了咋嘴,看上去還爲着自己的小聰明還洋洋得意着,他道,“價格便宜,我從中賺的也多不是,所以我就當下跟他們約定好了送貨的時候。並且讓他們送到渡口,讓我的船伕在去送到同喜酒樓去,因爲這樣那掌櫃的就不知道了不是。沒想到啊,真是便宜有便宜的煩,誰知道那獵戶會在上次下毒呢?”
林淮道,“既然是這樣,那爲什麼是鄭老闆你去報案?”
說到這裡,鄭老闆就不由得唉聲嘆氣了,“哎,林公子。我不說了嘛,我想賺這裡面的差價,所以啊這和獵物溝通的事情都是我負責的。而且那同喜酒樓現在掛的還是我的名下不是,那死去的趙老闆的家人找的也就是我,我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所以就只能將這件事情抗在身上了。”
林淮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可是林淮突然又想起什麼,他道,“可是我還聽說那行賄的事情?外面的人都說是鄭老闆你先跟他們說只要有錢你就不會告他們了。”
說到這件事,鄭老闆就覺得不好意思了,他嘿嘿笑道,“林公子我們都要是合夥人了我就跟你說明白吧,我根本就不知道撤了那狀子的,要是撤了那狀子,到時候那趙老闆的家人不就全部來找我了?我可不給自己惹麻煩,我就想坑他們一筆。然後還特地讓他們簽了名,這樣就算等他們進大牢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鄭老闆這一手可真是毒辣。
林淮什麼都沒有說,又和鄭老闆叨了幾句,方纔將鄭老闆送走了。
皇甫悠然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她看着林淮,低聲道,“林公子,你覺得鄭老闆說的可有虛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