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弟輕友
喬景安被喬琛抱出一段距離後,才猶豫的開口,“哥,我的腿沒事。”
“我知道你腿沒事,”喬琛小心的不觸碰喬景安的右臂,早有工作人員替他推開更衣間的門,他把喬景安放在椅子上,“換了衣服我就帶你去醫院。”
喬景安伸出左手笨拙的給自己解釦子,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並沒有多痛苦。
喬琛記憶中的喬景安是從小被父親與繼母寵大的,別說是手臂脫臼,就連受了一點小傷,全家也會亂作一團。換好衣服的他目光輕輕劃過喬景安慘白的臉色,以及笨拙解着騎裝衣釦的手。
當看到喬景安一直解不開第二顆鈕釦時,喬琛的腳不由自主的走向他,“我來。”
因爲擔心喬景安傷勢的幾人跟着喬琛來到男更衣室外,關琪摘下帽子,“我去換衣服,你們進去看看小安怎麼樣了。”說完,看了一眼緊閉的更衣室門,轉身走向女更衣室方向。
衛祁推開更衣室的門,本來要踏進去的腳收了回來,似乎不忍打破什麼。
屋內,俊美的男人蹲着身子爲微笑的少年扣着衣釦,男人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卻能讓人感受到他對少年的愛護與擔憂,普通的場景卻讓人感覺出幾分溫馨來。
三人靜靜的看着,就連卓溪也沒有上前打擾之意。
衛祁彎了彎嘴角,掏出手機,調好焦距,把這個畫面永久的記錄下來。照片中,男人正擡頭看着少年,而少年也剛好俯首,一人包容,一人微笑。
替兩人拉好門,衛祁把手機放進衣兜,“我們去換衣服。”說着,便往另一間更衣室走去。
顧循挑了挑眉,也沒有多說什麼,跟着衛祁離開,順便把還杵在門口的卓溪拖走。要羨慕別人兄友弟恭應該找他爸媽去,站在這裡像什麼。
喬琛看着眼前白皙的胸膛,還有那精緻的鎖骨,視線微微移開,快速的扣好釦子,理好衣領擡頭道,“你不用擔心,手不會有什麼事的。”
喬景安笑着點頭,看着男人微微顫抖的手,其實他應該叫男人不要擔心,畢竟這人的手似乎在發抖。
若不是這裡的人生病受傷就要去看醫生,他早就直接把脫臼的手掰過來了,哪還用得着一直忍着痛。
練武便是爲了強身健體,現在自己武術不能用,這小傷也就只能忍着讓那些隨時穿白衣服的醫生來給自己治療了。在他失神間,喬琛握住他微涼的手,“好了,我們出去。”
拉開門後,幾位好友已經站在門外,喬琛已經勉強掩下焦急之色,“我送小安去醫院,你們先回去吧,晚上的聚會我就不去了。”
“沒事,小安弟弟受傷我們哪還玩得起來,我們陪你一起去醫院,”關琪看着喬景安蒼白的臉色,“好了,我們快走吧。”
喬琛在這個時候也沒有與他們客套的心思,帶着喬景安上了車,再小心翼翼的託着喬景安受傷的右臂爲他繫好完全帶,摸摸喬景安的頭才發動汽車。
前往醫院的一路上,喬琛滿臉的擔憂,喬景安滿臉的面無表情,倒有幾分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感覺。
趕到醫院時,喬景安看到這棟熟悉的建築,原來是自己初次醒來的地方,對於熟悉的地方,喬二少爺總算多了幾分表情。
“小安,手怎麼樣?”喬琛打開車門,擔憂的看着喬景安的手臂,之前在馬場給喬景安換衣服時,手臂已經有些腫,現在因爲隔着襯衣袖子,倒是看不出究竟有多嚴重。
喬景安搖了搖頭,“哥,我沒事。”兄長大人,你在路上已經問了好幾遍,而且問我還不如問醫生,他開始懷疑,之前認爲喬琛很優秀是自己大腦出了問題。
跟來的四人剛剛停下車就看到喬琛與喬景安的背影消失在電梯裡,卓溪走下車晃了晃手中的車鑰匙,“我有種喬琛已經忘記我們跟着他一塊來的錯覺。”
“你的直覺有問題,”顧循關上車門,“我肯定他已經忘了我們,這已經不是錯覺的問題。”說完,大步跟了上去。
錢財是好物,至少在排隊這方面某位心急如焚的青年才俊是可以省去了,喬琛帶着喬景安進了骨科,經過一系列的照片加摸骨以及摸脈,經過中西醫結合得出一個比較肯定的結論,喬二少用力過度,造成手的韌帶拉傷,關節處有些微的脫臼。
脫臼怎麼辦,那就要把骨頭位置糾正好啊。
於是,醫院中最好的骨科大夫在喬琛審視的眼神下顫巍巍的撫上喬二少的手臂,然後手腕一個使力,喬二少一個皺眉,骨頭又待回原來的位置了。
喬二少臉上沒有多大變化,倒是坐在一旁的喬大總裁白了臉色,就連額頭也沁出微微汗意,看的骨科大夫一頭霧水,喬家是有名的大家,上次喬二少在醫院裡住院的時候,他可是聽說喬琛只來看了喬二少一眼就離開了,怎麼今天瞧着卻是一副十分關心喬二少的樣子。
利落的給喬景安手臂場纏上繃帶,醫生見喬琛臉色實在白得不行,於是開口道,“喬先生,令弟的手沒有多大問題,一兩週就好了,不過要記得這兩週手腕不要使力,不然手腕再次脫臼就比較麻煩,嚴重的話,有可能影響以後手臂的靈活性。”
最後一句話剛說出口,醫生就覺得自己全身一涼,擡頭就看到喬大少眼神凌厲的看着自己,他全身一僵,“其實喬先生不用擔心,只要注意一些,令弟手臂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喬琛收回自己的目光,走到喬景安身邊,“小安,現在感覺怎麼樣?”
喬景安伸出左手彈彈掛在自己脖子上吊着手臂的繃帶,又低頭看着自己被纏着的右臂,“難看。”
喬琛一席沒有說出口的擔憂與愧疚在這兩字下,頓時堵在在頭,半晌才道,“很快就好了,不難看。”
喬景安擡了擡眼皮,嫌棄的戳了戳吊子脖子上的繃帶,“我餓了。”說着,擡頭對站在一旁笑得不怎麼自在的醫生道,“麻煩你了,大夫。”
被喬琛看得全身冰涼的醫生感慨的看着少年,瞧瞧,多可愛的孩子,比這位喬總裁好相處多了,當然,如果不叫自己大夫,叫自己醫生就更好了。
“樑醫生,這是病人的藥,”護士端着小托盤把藥帶了進來,當她看清綁着繃帶之人時,驚訝道,“喬先生,你又受傷了,被人打傷的?”
樑醫生剛剛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這小楊怎麼能這麼直接呢?就算人家上次是被打傷進了醫院,你也不要加上“又”啊。
“是你?”喬景安見護士是自己剛剛來這個世界照顧自己的那位女子,也就不介意她說的話,臉上的笑也燦爛兩分,解釋道,“這是我和哥哥在一起受的傷。”
護士頓悟,原來是喬大少打傷的,她不滿的看了眼衣冠楚楚的喬琛,什麼青年才俊,連自己已經失憶的弟弟都不放過,現在的二少多禮貌多可愛,他竟然把二少的手臂弄傷,這種行爲實在是太令人髮指了。
護士把藥交到喬景安沒有受傷的左手上,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喬琛,開口道,“喬先生,你現在受了傷,若是有人對你不好或者動手打你,你一定要記得報警,特別要小心一些衣冠禽獸,表面君子背地小人的某些人。“
喬琛眯了眯眼,爲什麼這個護士說衣冠禽獸的時候在看他,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我不怕,”喬景安挑眉,誰要是敢對他動手,自己光是一隻左手也能對付,而且自己這世的兄長也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看了眼喬琛,他明白護士姑娘是真心的擔心自己,於是回以一笑,“我會記得的。”
護士見喬景安先是皺眉,然後又看了喬琛一眼纔對自己強顏歡笑,心頭一酸,喬二少竟然這麼害怕喬琛。她不屑的掃了相貌英俊的喬琛,長得再好看那也是衣冠禽獸。
喬琛皺眉,這個護士看自己那不屑眼神是什麼意思?
“我覺得那護士一定暗戀喬景安,”站在診療室外的卓溪深思道,“你看她看喬琛的眼神,分明是在看敵人。”
關琪沉吟道,“難道沒有可能是她暗戀喬琛?”
“不會,她看喬琛的眼神絕對不是善意,”卓溪很肯定道,“喬景安也用這種眼神看過我。”
關琪沉默,她覺得自己是腦子出毛病纔會接卓溪的話。
兩兄弟出了診療室,喬琛看了眼自己的幾位好友,側頭對喬景安道,“我們中午回家吃飯還是在外面吃?”
喬景安想了想,“與幾位哥哥姐姐一道吧。”喬琛今日本就是爲了與朋友聚會的,他不是孩子,自然知道朋友圈子的重要。
得到弟弟的意見,喬琛終於願意正眼看幾位好友,“走吧,去十味軒,我請客。”
四人齊齊點頭,同時在心底感慨,終於被正眼看待了。
喬小弟弟,有你存在,我們就是那天邊的浮雲啊。
作者有話要說:鑑於我昨天用的回聲效果讓大家產生歧義,於是我今天改變一種表達方式,那就是:此文不會坑!!!~
看這堅定而可愛的感嘆號,此文要是坑了,只會因爲以下情況:1、火星佔領地球了 2、外星人把我捉走去做實驗了 3.、我穿越了 4、2012提前發生了 5、發生二流電視經典劇情,我有一個自己也不知道的富豪親戚給了我一大筆遺產(排除白日做夢這種偶然現象)。
於是,經過以上論證,我覺得自己棄坑的可能性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