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佟錦推斷和她“約會”的人手裡肯定有她的東西,所以她才含糊其辭地說丟了一盒女兒家的玩意,但她萬沒想到出現在梅林中的會是安允之,更萬萬沒想到的是,安允之手裡不僅有他的東西,還有她的字條!
實在是丟臉丟到家了!
想到安允之收到這東西,看到“金帛”時的反應,佟錦的腦袋就嗡嗡的響,只怕到現在,安允之仍在認爲這東西就是她送的吧?
不過……以安允之上次對她的不屑程度來看,他爲什麼又來赴約呢?難道是暗戀她了?佟錦抖着肩膀笑了一陣,直到看到靜雲一臉的菜色,這才收了架勢。
總得來說,今天老夫人的壽宴是辦得極爲成功的,雖然也有不少的遺憾,比如說公主沒來,但相信靈石的出現已經填補可任何一種遺憾,送走賓朋後,佟介遠、老夫人和柳氏就躲到明威堂去,估計是偷摸欣賞靈石去了。佟錦則藉口累了,早早地回了金紛園。
因爲靈石這事,佟錦對佟家人鄙視又重了三分。當初商議給韓老夫人還禮的時候,他們是多麼爲難啊,還不惜設個圈套讓公主去鑽,但從頭到尾,他們壓根就沒想過要用靈石去還人情!
美名其曰是爲了佟七錘,實際上,不是沒有擔當是什麼?
佟錦腹誹得正過癮,曼音進來悄聲道:“姑娘,暢鬆園的李媽媽來了。”
佟錦笑眯眯地看着曼音,“嗯,讓他進來吧。”
經過今天一事後,佟錦是在不敢用舒雲了,綺玉是早早就給他她置了閒差的,如今舒雲也是一樣,現在跟在佟錦身邊的,只有靜雲和曼音兩個。
曼音乖乖巧巧地出去了,又引得佟錦嘖嘖不已。人不可貌相,古人誠不欺人啊!
沒過多久,李媽媽跟着曼音進來,到屋裡便是一個大禮,“老奴給姑娘請安了。”
佟錦讓他起來,“今天多虧媽媽了,不然我定然被污了名聲。”
下人之間的消息傳的向來快,不然當初錦娘也不會知道這麼多的傳聞,所以佟錦也不掩飾,直接把話說開了。
李媽媽倒是受寵若驚,“姑娘言重了,姑娘名節要緊,怎容小人污衊?婆子只是做了應該做的。”
佟錦笑笑,讓靜雲取了十兩銀票過來,“這是媽媽應得的,媽媽萬勿推辭。”
李媽媽接過看見面額,驚喜交加地跪下謝賞,又舌燦蓮花地大大頌揚了佟錦一番,佟錦待他說完才笑道;“只希望媽媽以後還能如此公正,若發現小人詭計,能及時提點錦娘纔好。”
李媽媽當即大拍胸脯,“姑娘放心,老奴會爲姑娘留意的。”
佟錦點點頭,便讓曼音送李媽媽出去。
過了一會,門外突地吵雜起來,靜雲過門邊去聽了聽,回來到:“姑娘,是李媽媽在罵舒雲呢。”
李媽媽因爲舒雲拒婚那事一直心懷怨恨,逮到就要罵上幾句,現在自覺受了佟錦賞識,嘴裡的話罵的越發的難聽了。
佟錦坐在那隱約聽了一會,沒什麼興趣地起身走進內室,“隨她去吧。”
若是舒雲一心爲他,佟錦自然也會投桃報李,現在?佟錦懶得理會。
混戰的日子終於過去,佟錦也難得地睡個好覺,第二天一早起來,便得了靜雲通報,說是老夫人讓大家過暢鬆園吃早飯,順便爲佟七錘踐行。
佟七錘在宮裡還有工作,這次是請假回來的,現在家裡事情已畢,自然要返回宮去。佟錦也不着急,慢悠悠地梳洗整妝,耽擱了好一會這纔出門,門。
等佟錦到了暢鬆園門口的時候,已比老夫人交代的時間晚了兩刻鐘,佟錦提羣疾走,臉上神情也變得急迫起來,與剛剛的閒適判若兩人!
進門時,李媽媽特地起身來迎,一手託了佟錦的手臂,小聲又興奮的道:“姑娘可聽說了?昨晚府裡可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佟錦心裡多少有點譜,但還是搖搖頭,好奇地問:“什麼事?”
李媽媽神秘一笑,揚起下顎朝明威堂的方向示意一下,“那邊除了簍子,待會姑娘可要保身爲上。”
佟錦笑着謝過,又低聲吩咐靜雲回去挑些點心給李媽媽送過來,這才一路疾走,在芳華的接引下進了花廳。
“孫女來晚了,奶奶見諒。”佟錦開口就是認錯,再環顧一週,只見老夫人、安老夫人、佟介遠和安家一行都在,卻並未見到佟七錘和柳氏的身影,當下急道:“小七呢?難道已經走了?”
佟介遠皺着眉道:“小七離宮多日,今日回去自是不能遲到,倒是你,怎麼這麼晚?”
佟錦滿臉的失望之色,由懷中摸出一條深色編玉的絡子,“我想給小七編條絡子,昨晚睡晚了些,今天又辰時(早七點)才起,緊趕慢趕的,還是沒趕上。”
佟介遠的心情似乎十分糟糕,沒什麼好生氣地道:“辰時起的,竟這時纔來?”
佟錦囁囁地一低頭,“女兒那離暢鬆園遠了點……時間耗在路上了……”
佟介遠一滯,老夫人有些埋怨的開口道:“那事怨不得誰,只當我們無福消受,你朝錦娘發什麼火?好在公主又送了一塊,也算不得有什麼損失。”
佟介遠黑着臉沒再言語,老夫人嘆了一聲,轉而說道:“你今日去公主府看看公主的病情如何,需不需要這邊幫忙。”
佟介遠不太情願地點點頭,想了想,“錦娘與我一同去吧。”
錦娘可不認爲佟介遠這是顧及她們的母女之情,多半是怕他自己過去尷尬,這才拉上他充數。老夫人沒有反對,招手讓佟錦做到他身邊去,佟錦這纔有機會小聲問道:“父親因何事生氣?”
老夫人瞄了一眼佟介遠,緩緩的搖了搖頭,“你父親遠不是有倆塊靈石麼?昨日取來,其中一塊卻是靈氣盡失,成了廢石了。”
老夫人說話時安家人俱是一臉惋惜之色,看來是已經知情了。
佟錦低呼一聲,“怎會如此?”
老夫人也是一臉的茫然,“許是我們收藏之法有誤……罷了罷了,這事不提也罷。”
看得出,老夫人對這事還是比較看得開的,雖也心疼,但比起佟介遠來說,老夫人更有阿Q精神一點。
老夫人一語帶過這事又與佟錦道:“你那裡的確離哪兒都遠,我已讓冰雲把你母親從前的休息之地整理出來,過幾天你就搬過去吧。”
“是真的嗎?”佟錦喜上眉梢,又自覺表現太過似的收斂了一下,靦腆地說:“不敢勞動二孃在爲我操心,我帶下人自己過去收拾吧。”
老夫人一皺眉,“那成什麼體統,你有什麼要求只管和她交代,她不給辦,奶奶給你辦。”
安老夫人也笑着說:“錦娘喬遷新居,我這做姨奶奶的,也得送份大禮纔是。”
佟錦實在是無比的舒心啊,從老夫人和安老夫人的語氣之中,不聽出她們對柳氏的不滿。
她佟錦倒也罷了,柳氏最不該的,就是把安允之也扯下去,或許這是柳氏情急之下亂了章法,也可能是柳氏覺得已經給衆人留下了她對安允之感興趣的印象,索性就把她的“投懷送抱”進一步做實!
但不管是哪樣,都觸痛了安老夫人的神經,也讓老夫人在安家人面前大失顏面。
此一役,佟錦可謂是取得了全面的勝利,將之前兩月所受的濁氣一口呼盡!
老夫人又問:“那三枷法師,聽說是清源寺的高僧?”
佟錦忙道:“正是,奶奶若有閒暇,孫女可請三枷法師入府講經。”
老夫人笑着點點頭,“就這幾日吧。”
安老夫人此時笑道:“從前倒未發覺,原來錦娘是個如此伶俐的姑娘。”
錦娘連連謙虛,“姨奶奶過獎了。”
衆人正說着,柳氏由外而入。她的神色有些拘謹,進來後與衆人見了禮,卻並沒坐下,而是侍立在佟介遠身後。
見了柳氏,佟介遠的臉色又難看了些,不過待得片刻,仍是硬聲道:“還不坐下。”柳氏低聲道謝後,便依言輕輕搭了椅子邊沿,神情苦悶,滿面的愧疚之情。
“小七走了?”佟介遠問道:“東西可都帶齊全了?”
柳氏輕聲應了,又仔細說了說佟七錘帶走的東西和給太后的禮物。
說道佟七錘時,老夫人聽的倒也仔細,不過待柳氏說完,他還沒有問上半句,相較之前的和樂氛圍,現在顯得有些冷場。。
“我一會帶錦娘一同過公主府去。”開口的還是佟介遠,“你也去罷。”
柳氏伏低做小地言聽計從,末了又擡起頭,委委屈屈的朝佟介遠道:“昨日是我胡言亂語,引得大家都不高興,以後斷斷不會了,還望大姑娘不要責怪。”
說着她從腕上褪下一隻鐲子,“這是我入府之時老夫人所贈,意義深遠,我小心珍惜,已有十幾年未離過身,本想將它送給小七將來的媳婦的,如今就將他她贈與大姑娘,希望姑娘別再誤會於我。”
49章 再入公主府
柳氏的一番話讓佟錦實在聽得厭煩,平時就一口一個錦孃的叫着,這會知道得罪了老夫人和安老夫人,就突然明白了自己妾室的身份,叫她姑娘了。
“二孃言重了。”佟錦沒怎麼接茬,“昨天那事應該只是巧合,二孃猜我在那會人,也是無心之言,不必放在心上。”
柳氏卻不依不饒的,捧着那玉鐲到了佟錦面前,情真切切的道;“姑娘這麼說就是不原諒我,我昨晚已得了老爺訓斥,至今仍後悔不已……”
佟介遠此時略帶不耐的插言道:“你二孃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佟錦總覺得柳氏肯定是藏了後招的,所以對她送的東西也格外小心,正要再行推辭,老夫人開口道:“這鐲子還是我母親當年送給我的,傳給你,也是合適。”
老夫人開了口,佟錦就無法再推,有聽老夫人說的慎重,知道這鐲子價值不菲,當下接過鐲子小心收好,又向柳氏道謝。
柳氏連連擺手,到佟介遠身邊道:“一會要去公主府答謝,我先我先去準備。”
佟介遠點點頭,雖然剛剛數次幫柳氏解圍,可此時看她的目光仍是有些惱意,柳氏不敢與佟介遠對視,草草向衆人告別後,離開了花廳。
柳氏走後,佟介遠也起身告辭,老夫人囑咐道:“靈石那事錯不在冰雲,莫因這件事影響了你們的關係。”
佟介遠嘆了一聲,“曉得了。”又起向佟錦,“你也回去換身得體的衣裳,我們這就去你娘那裡去。”
佟錦便也跟着起身。與衆人告別之際,佟玉帛也捱了過來,向老夫人撒嬌道:“奶奶,孫女也想去。”老夫人略一沉吟,“這次你父親過去是向公主道謝,並非做客,你還是留下吧,改日再去。”
佟玉帛聞言立時拖住佟錦,“姐姐,我也想去向大娘道謝呢。”
只看佟玉帛的神色,就根本不可能存在什麼道謝的想法,估計想去參觀公主府的年頭居多,佟錦原也是不想讓他去,省的公主老孃見到他們一家心裡添堵,不過轉念一想,陶氏和胡嬤嬤都不是省油的燈,讓佟玉帛過去衝動衝動,或許會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當下,佟錦做出一副爲難之態,“那……好吧,不過還得去問過爹爹,得爹爹同意才行。”
佟玉帛自然答應,老夫人見佟錦沒有反對,也沒有再阻攔,不斷向佟玉帛囑咐要謹守禮法,斷不能失了禮數。
佟玉帛全都應下,迫不及待地拉了佟錦出門後就直奔明威堂,找柳氏會合去了。
佟錦則又回金紛園換了衣服,這才與佟介遠等人碰了面,佟往公主府而去。
公主府的大門像上次一樣關得嚴實,不過守門的兩個家丁看到佟介遠,立時迎了上來參見駙馬。
佟介遠揮手讓他們起來,不發一言地越過他們,大踏步地上了石階,步步生風,那是相當的有範!
嘖嘖,佟錦欽佩不已啊,哪像她啊,還得連要挾耍賴的才讓她混進去。
不過,佟介遠的自由也僅限於此了,進了公主府後也得在大廳裡乖乖的等着通傳。
這就是做公主的好處,就算是個在不受待見的公主,有些規矩還是必須依足,哪怕對方是公主的丈夫,是當紅的朝臣!等了一會,佟錦上次見過的朱婆子笑臉迎人地過來,“請駙馬移步內院吧。”
佟介遠便站起來,佟錦等人也跟着站起,朱婆子笑道:“恐怕得請二夫人和二小姐在此稍候了,公主病體未愈,要減少應酬。”
柳氏應該也是不願見公主的,當下也不反對,倒是佟玉帛問了一句,“我想到院子走走行嗎?”
朱婆子點點頭,便引着佟錦和佟介遠走了。
佟錦有點失望,她上次沒見到陶氏,本以爲這次跟着佟介遠肯定能見到的,可陶氏竟藏的這麼深,根本就不露頭。朱婆子倒是很有興致和佟錦敘舊,一路上閒話聊了不少,快到尚儀殿時,突然問道:“聽說替公主尋找靈石的人是姑娘引見的??”
佟錦輕笑,“這是誰說的?我一年到頭也出不了家門一次,到哪裡去認識這樣的人?”
朱婆子陪着笑臉道:“婆子也是聽說,姑娘莫惱。只是昨天那劉先生過府回話的時候,似乎提到了姑娘。”
“這個我就不知了。”佟錦一線心虛的神色都沒有,“不然我一會問問我娘,再出來給你個答覆。”
朱婆子唬了一下,連道不敢,繼而再也不提這話茬了。
佟錦哪會怕他的試探?劉長空一閃而匿,這是他們事先就定好的事,不想讓陶氏和胡嬤嬤盯上他,那麼消失是最好的辦法。
朱婆子依例只送衙門到尚儀殿外不遠處,餘下的路那是要他們自己過去了。
佟介遠輕車熟路地走在前頭,佟錦在後嘖嘖稱奇,看佟介遠這麼熟悉這裡,根本不像久未登門的,難不成……她這老爹老孃之間還有什麼他不瞭解的秘事不成?
跟着佟介遠來到尚儀殿前,這邊早有胡嬤嬤接應,胡嬤嬤儀禮又進去回稟公主,這才讓他們二人進去。
相較於上次的素雅,公主這次是做足了準備,發挽墮馬,髮簪金鳳,織錦的冬裝瑰麗綺豔,十足十的明麗打扮,顯然是用了許多心思的。
只是,公主面相景緻淡雅,像朵需人呵護的小白菊一般,襯上這身裝扮,很難說到底是給她加了分數,還是掩蓋了她本身的色彩。
"嬤嬤你先出去吧。”公主沒記着與佟錦和佟介遠說話,反而先先遣起胡嬤嬤來。
佟錦小吃了一驚,她還記得上次胡嬤嬤硬要旁聽,公主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更神奇的是,胡嬤嬤居然順從地退了出去。
這是怎麼個情況?難道公主老孃也被穿越了?佟錦正驚疑不定之時,公主一邊擁着她往旁邊花廳走,一邊竊喜地附到它耳邊小聲說:“我聽你的,她不依我就摔東西,最後她果然對我順服多了。只是……”公主垮下臉來,“我想去看你姨婆的事還沒有成功。”
阿彌陀佛,佟錦鬆了口氣,要不她剛纔都在琢磨是不是唱歌國歌對對暗號了!
“沒關係”佟錦拍拍公主的肩膀,“只要你繼續砸下去,她們總有一天會同意的。”
“錦娘!”佟介遠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如何對你母親動手動腳的!”
佟錦心裡朝也跟着過來的佟介遠翻了個白眼,便後退兩步恪守禮節地問候了公主的身體,得了回答後就推出花廳,給公主和佟介遠一個獨立的空間。
她不退不行,看公主時不時瞄向佟介遠欲與還羞的樣兒,她要再不走,指不定會看到什麼兒童不宜的場面……雖然她還挺想看的!
佟錦回到佟介遠適才坐的地方,先給自己倒了杯水喝,而後纔算是長長久久地舒了口氣。
還好自己早有準備,要不然依着公主現下對佟介遠情難自禁的摸樣,肯定不出兩個回合就被佟介遠逼供成功了!
按照計劃,劉長空昨天從佟家出來就要來公主府面見公主交代原委,介於公主事前也不知情,並且以她的性格極容易被人套話,佟錦便讓劉長空自稱是公主的一位故人門下,聲稱此舉是主人爲報公主往日大恩而來,在具體的?抱歉恕難奉告!
也就是說,現在公主也是一頭霧水之中,同樣在猜他到底和哪位大神結了善緣,人家竟能如此豪爽的帶她送上這麼貴重的一份賀禮。
“莫不是定北侯府?”佟錦隱約聽到這幾個字,心裡不由有些得意,老佟哎,你就猜去吧!
佟介遠和公主在花廳裡一直在說話,佟錦有些能聽到,有些卻是聽得模糊,出於她本身的純潔因素,她常常把那些模糊的字眼自動上了馬賽克——誰讓佟介遠進去這麼久還不出來呢!
眼看着佟錦一壺茶都喝光了,又坐了一會,佟介遠還是沒處來,佟錦可是忍不住了!
人又三急,這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了的事!
佟錦也不管佟介遠和公主到底在做什麼了,抱着肚子衝出門外,正和貌似在聽牆角的胡嬤嬤撞個正着。
胡嬤嬤不愧是宮裡出來的老嬤嬤啊,臨場應變得那叫一個快!“舅夫人讓老奴來問問姑娘和駙馬是否留下用膳,她好提前準備。”
佟錦真是見識了,瞎話張口就來,根本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啊!不像她,每次說謊都內疚好久。
佟錦根本沒回答胡嬤嬤這個問題,問清了淨房的方向,便一溜煙地往那邊跑了。
解決了人生大事後,佟錦身心舒暢地出來,估麼着公主一時半會的不會放佟介遠出來,索性便不回去,在尚儀殿四周散起步來。整個公主府的後園是以尚儀殿爲中心修建來開的,四周亭臺樓閣,竹林水榭一應俱全,只是現在正是隆冬時間,這麼地方大多被銀裝包裹,不能一窺美態。
佟錦上次來的實惠曾遠遠地看見尚儀殿西側有一屏水幕,當時還被水流映來的日光晃的失了神,如今天氣不和,卻是在沒看見了。不過他仍是往西側走去,想看看那水幕是怎麼形成的。
不過,才行至半途,佟錦就聽到一陣隱隱的吵雜聲,其中似乎夾雜了某個她熟悉的聲音,當下她仔細辨別了一下方向,探頭探腦地朝那邊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