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臺上的昭明帝臉色微變,險些從上頭栽了下來。死死地瞪着一臉坦然的寧非,真想把他一巴掌按地底下去。這糟心玩意是從哪來的?他說過那樣的話嗎?大婚?他還想跟小九大婚,臉怎麼那麼大呢!
他明明說女帝無夫的,想和小九在一起,行,拿軍功來換,但別指望大婚要名分,他的身份只能是小九的男人,頂多再多一個皇嗣的生父。
本是底下的交易,可這個不要臉的居然在小九的登基大典上直接嚷嚷了出來,還強詞奪理改了他的意思,打量着他不好跟他一般見識說破真相?
昭明帝閉了閉氣,冷着臉道:“鎮北將軍這心也忒急了,今日是長寧的好日子,任何事都容後再說。”長寧說的是阿九,長寧,長寧女帝。
昭明帝一臉警告地盯着寧非,大有隻要他再敢說其他,就立刻滅了他的勢頭。
寧非也是見好就收,他壓根就沒想過昭明帝能當場答應,他不過是藉機把這事宣揚出去,告訴朝臣,阿九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許跟他爭。
“是,臣遵旨!”寧非乾脆利索地應道,領着他的屬下退到一邊去了,只是那一雙眼睛卻緊緊地盯在阿九身上,越看越覺得好看,臉上不由露出謎一般的傻笑。這麼好看的阿九是他噠!他只要一想,心裡就滿滿的都是柔情。
朝臣中的徐其昌不由鬆了一口氣,這才察覺緊攥的手心裡都是汗!再看到長子一臉的傻笑,他不由牙酸。
晚上,宮宴結束後,寧非順理成章地賴在了阿九的寢宮。
昭明帝知道消息的時候,腳下趔趄了一下,差點摔倒。福喜公公貼心的上前道:“太上皇,是否要奴才去把鎮北將軍請過來?”
昭明帝長嘆了一口氣,擺擺手,道:“罷了,今兒是小九的喜日子,就讓他高興高興吧!也算是喜上加喜了。”小九是個有分寸的,既然她沒趕鎮北將軍出宮,那就表示着她是默許的。
消息傳到慈恩宮太后娘娘這兒的時候,太后娘娘心情複雜地說了一句,“小九長大了!”眼裡有心疼,有欣慰,還有不捨得。她對藍月姑姑吩咐,“小九初經人事,身邊只有一個桃花,一會你就過去服侍她吧,明兒從內務府挑幾個有經驗的嬤嬤給她送去。”
藍月姑姑一聽太后娘娘並不是不要自己了,而只是過去幫幫手,心中鬆了一口氣,答應得可爽快了,“是,奴婢遵命。”
其實能在女帝身邊當差,纔是更有前途的。可藍月姑姑卻一點都不想換主子,她伺候太后娘娘二十多年了,主僕情分深厚,早就習慣了呆在太后娘娘身邊。
阿九披着寢袍走進寢殿,他發現寧非喝了不少的酒,正揚着傻兮兮的笑容,“阿九!阿九!”喊一聲,笑一聲,傻得阿九嘴角抽搐。
寧非也是剛剛沐浴洗漱過了,壓着阿九親,一邊親,一邊嘴裡還嘟囔着什麼,阿九仔細聽才聽清,他說,“我很高興,阿九,我今天真高興!”
阿九不由啞然失笑,她看了一眼壓在她身上的寧非,好吧,其實今天她也挺高興的。雖然沒有刻意守身如玉,但事實是她現在仍是個處,脫處的心情真是讓人一言難盡啊!
阿九嚐到了寧非口中淡淡的酒味,混合着年輕男人的氣息,讓她也像是有了醉意。其實阿九今晚也喝了不少的酒,雖然被她用內力逼出了部分,但此刻她雙頰緋紅,如朝霞一般好看。
寧非眼底閃過驚豔,今日的他與往日很不相同。他呼吸凌亂,伸手去扯阿九的衣帶,忽然就住了手。
阿九疑惑,“怎麼了?”正對上寧非亮晶晶的眼睛。
寧非咬着阿九的耳朵說了一句話,“阿九,你把袞服穿上好不好?”
阿九詫異,寧非不住哀求,“你白天穿袞服的樣子特別好看,也特別神聖,你再穿上給我看好不好?我親手幫你脫下來。”
原來這貨還好制服誘惑這一口!阿九眸中閃過了然,更是想笑。對上寧非哀求的目光,一時心軟便應了,“好!”
按禮儀,袞服在禮成後就要換下來,被供奉在別的殿中。阿九換下的十二章袞服就放在外殿,明日就會被內侍送去供奉。
阿九換上袞服,寧非的眼睛都閃着火苗,他從沒見過比這更美的衣衫,每一個紋章代表的含義都讓他激動並激烈。
阿九笑:“就那麼喜歡嗎?”
寧非以身體力行來回答。
“阿九,阿九,你真好看。”寧非親吻地越發熱烈滾燙。
阿九迴應着寧非滾燙的親吻,然後,對他敞開了自己。
最私密的小衣被拋出了帳子,落在了龍牀的外面。
一下晃動後,帳子中同時響起兩個人的吸氣聲。
阿九桃李之年,芳華正盛。寧非血氣方剛,精力無窮。他們兩個人都等的太久,天雷地火,不足以形容。
這感覺好的阿九甚至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該矯情,她不該對自己太苛刻,她早該對自己好一點的。
寧非像是一盤精美的點心,不吃不會餓死,吃下去,呵呵,真是無比的美味啊!
阿九摟緊寧非這年輕男人健碩精實的身體,盡情享受着他帶給她的快樂。她的嬌呼讓寧非激動地發抖。他想把自己的命都給了她!
然而童身初次,都不過爾爾。寧非羞愧得直捶牀榻不敢擡頭,心中立誓要雪恥。
阿九先還忍着,而後忍不住抱着他哈哈大笑。
那笑聲傳到殿外,當值的宮人內侍都在心中想:女帝對鎮北將軍還真是喜歡的緊啊!
阿九反守爲攻。
十九歲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根本不需要休息,不過輕輕撩撥,便重整戰鼓。
突襲,破城,征伐。年輕的將軍缺乏經驗,一味的強攻。好在那城主歷經風雨,循循善誘,一次又一次把他引上更高的峰頂。
最要緊的關頭,寧非眼睛通紅,聲音嘶啞,“阿九,阿九,阿九。”
“你殺了我吧。”寧非低聲嘶吼道。
阿九高高在上,她的長髮逶迤在他的胸口。她的眼眸深邃如潭,魅惑無邊。
她如果是神女,一定是愛慾的神女。她以神光籠罩着寧非,渡着他的肉身,淬着他的靈魂。
神光中,阿九嘴角浮出愉悅的笑意,兩指並刀,俯身劃過寧非的咽喉。
“我的。”阿九臉上帶着淡笑,“千萬不要背叛我哦!”
寧非眼前都是白光,他覺得自己死了。
這一晚,帳子外兒臂粗的紅燭亮了一整夜,火苗在無邊的春色中跳躍着,好似在默默慶祝。
這一晚,帳子內的一對人兒頭挨着頭,發纏着發,身體依偎着。
這一晚,寧非到底弄髒了阿九的袞服。
第二日一早,阿九醒來的時候,寧非還在酣睡,晨曦中,他的面容年輕而硬朗。阿九沒有驚動他,瞧瞧起身上朝。
朝臣都知道昨晚鎮北將軍留宿在女帝的寢宮,這會只見女帝,未見鎮北將軍,不由一愣。然後不着痕跡地打量起女帝來。
她的精神似乎看起來格外好,龍袍穿在身上,英姿颯爽,威嚴無比,仍掩不住眉梢眼角的瀲灩風情和輕鬆滿足。
朝臣的心情可複雜了!尤其是徐其昌,內心隱隱還有股羞恥感。女帝和長子,起不來的那個居然是他的長子,身爲父親,還是求他此刻的心理陰影面積吧。
阿九走後沒多久,寧非就醒了,見龍牀上只有他一個人,不由一陣心慌,“阿九!”
立刻便有內侍進來,“鎮北將軍,聖上上朝去了,讓您好生休息。”
寧非鬆了一口氣,他真怕昨晚是一場夢啊!可凌亂的牀單和斑斑污跡又提醒着他昨晚的真實,他不由嘴角上翹,笑了起來!
阿九,他終於得到阿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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