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說對了,我真的很趕時間,沒有空陪你糾纏,還有,如果我此番出行成功,那麼,我想你所說的丹塔追殺,我很快就會享受到了。”龍月蘅揮手將血海丹者留下的儲物戒指收下,龍翼張開,繼續向遠處飛去。
十日之後
龍月蘅站立在一座巨型石碑之下,眼神冰冷卻帶着一絲不確定,記得幼時那本古書上記載需六日之內到達纔可,因爲數次截殺,這時間生生被拖延到快兩倍之長。
雪白的柔夷觸碰到冰冷的石碑之上,龍凰聖焱在掌心處燃起,她無視石碑上要求離石碑百丈遠的碑文,靈力瘋狂地涌入石碑,隨着靈力的灌輸,黯淡的石碑也出現了點點光澤,只是眼看靈力就要枯竭,石碑依舊沒有動靜。
還是晚了四天。龍月蘅苦笑,正當她準備將手拿開的時候,石碑突然光芒大盛,籠罩在她的身上,轉瞬即逝。
明灰SE的磚瓦散發着耀眼的光芒,翠綠SE的長廊百轉千回,遠處是崇山峻嶺,微風拂過,便泛起層層波浪,近側如同銀鍛的瀑布傾瀉而下,將如同藍寶石般平靜的湖面擾亂,一道長虹掛在天邊,一個少年坐在其上。
少年皮膚如初生嬰兒一般雪白,眼神澄澈卻又有着與年齡不相仿的滄桑之意,見到龍月蘅,他輕身而落,言道:“你還是晚了好久,若不是這些年一個有腦子的都沒有,讓我越發的無聊,你也不可能進來。”
龍月蘅在心中鬆了一口氣,自己還是晚了,不過所幸的是自己的運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想罷,她抱拳溫和地說着,“不知前輩昔日之言還可算數?”
少年望了龍月蘅一眼,嘆了口氣,“你也是根據前人的記載找到的吧?這個時間過來,只能說明你實力不俗,可惜,還是沒有腦子。不忙,先陪我看一場戲。”少年幼嫩的雙手在湖面上一撫,湖面頓時成爲了一面鏡子,反射出如今丹界的場景。
龍月蘅被他說成沒有腦子,很想直接把他抓過在暴打一通,但是看在自己打不過的份上,饒了他一回。
搶草藥風波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有更多的煉丹師坐在離石碑很遠處開始煉製丹藥,各SE各樣的火焰騰空而起,更有甚者還引出了丹雷。
“嘖嘖,這些人的能力越來越低下了,這等劣質的丹雷,要是我曾經的門派,就......”少年一臉不屑,隨即噤了聲音,臉SE也變得蒼白,眼中有着濃濃的思念之意和孺慕之情。
他想到自己誕生之際,看到那頂天立地的男子大笑着,雙手攜帶着令人心悸的火焰,抗過了一重重雷劫,他想到那個男人手把手交自己識字,修煉,他想到在有一次宗門會議上,那個男人自豪地吐出六個字:那是我的兒子。
他說他養育它只是爲了有一天他能夠心甘情願地被他煉化,它傷心至死,主動將自己封閉在護宗石碑中,但是當它從沉睡中醒來,物是人非,那個被他稱爲父親的男人,爲了保護它,用了整個宗派作爲了代價,而原本,只要煉化它,那個男人就可以成爲天地間的第一人。
龍月蘅一直陪着少年看了三個月,看着少年眼中的複雜神情,她的心也隨之上下起伏,到了最後,一切歸於平靜,少年轉身問道:“你究竟想要些什麼?”
龍月蘅笑得尤爲灑脫,“不用了,我什麼都不需要。”她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就是讓這護宗石碑中丹藥衍生的妖靈隨她離開,削弱丹宗的實力,同時增強自身,但是,她面對這樣的少年,完全不能把要求說出口,因爲那是對這個遠古宗派,對這個少年最深刻的侮RU。
沒有任何誓言束縛,少年就這樣一直長存於石碑之中,或許自己真的想錯了。
“呵呵。”少年看着龍月蘅眼中的真誠,不自覺地笑了起來,“來這裡的每一個人,最想要的都是讓我隨他們離開,只是最後我的考驗他們沒有通過,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其他的,我能感受得到你有一顆善良的心,更重要的是,當日......父親煉製出我的時候,他的右手,就綻放着龍凰聖焱。”少年看着龍月蘅指尖的一簇小小火苗,嘆了一口氣。
“或許我錯了,長安於此只會讓丹宗往日的輝煌漸漸泯滅,我曾經想過,再有人來,只要我看得上眼我都會隨他而去,只不過已經五百年沒有人來了,只要你答應我,當你有能力的時候,你會放了我讓我自己開宗立派,我便同意和你離去。”
少年睜大眼眸,等待着龍月蘅的回答,這三個月,心中掙扎的不僅僅是龍月蘅,還有他,壯大丹宗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也必須藉助別人的力量才能做到,想來父親也不會怪罪於他的吧。
龍月蘅被這個震撼的消息煎的外焦裡嫩,至於開宗立派,多一個朋友多一條出路,她自然不會拒絕,少頃,她綻放如花一般的笑容,點點頭。“你直接和我走就好,以後你要是要離開隨時都可以離開,不過要記得和我打招呼哦。”
妖靈心中一派感動,最後的忌憚也在龍月蘅的笑容中煙消雲散,其實在她之前還有兩個人,只是那兩個人都讓他立下極爲苛刻的本命誓言,驕傲如他,怎麼會如他們所願,只是他沒有想到,初見龍月蘅就給予他如此的信任,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妖靈手掌在虛空一劃,出現了一道裂痕,整個人化作了本體——丹藥,作爲戒指待在了龍月蘅的手上,龍月蘅看了看生活了三個月的地方,青絲隨風飄揚,淡淡一笑,踏入虛空。
丹塔總部
往日多年不開啓的議事廳此時人頭攢動,許多人議論紛紛,爲首的男子一臉陰沉地看着已經碎裂的玉牌,連妖靈都不知道,爲了保證丹塔的長治久安,丹塔的人在他身邊也放了一個可監視的玉牌,一旦它離開,玉牌就會碎裂。
“石碑裡那道妖靈離開了,馬上集結人馬,不管是他和別人離開,還是自行離開,都給我抓住他,絕不可以失手。”男人眼神冷漠,吩咐道。
大陸中部,長春派。
“掌門,三個月已到。”
尹度祁看着門下衆多實力出衆的弟子,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靈力催控着一柄巨劍,長春派的鎮派之寶——霜電劍,揹負青霜劍浮於劍首,弟子紛紛跳上巨劍,向丹城前進。
在更北處,只聽見羽翼破空的聲音,遠處黑壓壓地降臨了無數只化爲本體的鳳凰,每一隻鳳凰的身上都負載着一到3不等的揹負寶劍的修行者,其中以女子爲多。爲首一女子盤膝坐在鳳凰上,美眸流轉。
“北顧,我們能趕上嗎?”
女子身下傳來鳳凰的沉聲回答,“羽兒,我們要相信他。”
在此時,大陸羣英彙集,目的地——丹城。
神獸森林
龍月蘅一襲黑衣,面容秀美,櫻TAO般的嘴脣帶着紅潤的SE澤,纖細的柳眉微微翹起,高挑的身材映襯着窈窕的身軀, 在她的身旁,一個白衣服的小小少年,坐在石頭上,手裡把玩着一小簇龍凰聖焱,錚亮的眼睛在四處亂瞟,更讓他滿意自己的抉擇。
從出發到現在,他已經見到了不知多少新奇的事物,雖然他存活的時間很長,但更多的時候還是小孩子心性。
“嘿嘿,媽,我們該走了。”少年蹭到龍月蘅身邊,討好的笑着。
“什麼媽,你比我大多少啊,還佔我便宜,我還沒嫁人呢。”龍月蘅翻了個白眼,她已經糾正了他好久,可是少年就是沒有改正,她不知道,在少年容量很少的字典裡,父親母親便是他所認爲對自己最親密的人所擁有的稱呼,至於父親母親之間是什麼關係,這個還沒有人來教導他。
突然,四周的走獸聲音消失,飛鳥驚覺,“小心!”龍月蘅眼神一凝,拉住少年的手,寬十丈的龍翼瞬間展開,整個人像一支離鉉的箭飛離樹林,少年也在同一時間躲藏到了龍月蘅的手指上。
“把妖靈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丹塔無情。”森裡中密密麻麻的出現了數百道身影,他們手持靈火,火焰中蘊養着大量的丹藥。
“人海戰術嗎?就怕,你留不下我。”龍月蘅冷冷一笑,面對自己的仇人,無論誰都不可能談笑風生。她宛如羊脂玉一般完美無瑕的雙手浮現了兩道金紅SE的火焰,雙翼收攏,像助推器一樣將火焰向後噴SHE出去,整個人則向前飛離。
“哼,攔住她。”爲首男子大喝一聲,一把增速的丹藥就已經吃到嘴裡煉化,雖然說大量的丹藥會有副作用,但這種危機時候,怎麼會有人去關注這些,衆人皆是加速,竟然速度超越了龍月蘅,眼看衆人的距離越拉越近,龍月蘅的臉SE也有些緊張,她突然向下飛去,遁入茫茫林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