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公早已大悅,連呼大善吶,大善。衆人都在催促老曹去沐浴更衣,換上禮服參加立國大典。
夜幕降臨,成都的大街小巷點亮了大大小小的紅燈籠,沿着街道形成縱橫交錯的紅色飄帶將城池裝扮一新,就要過年啦。
都百越親自坐鎮,兩萬守備戰士和全城的捕快分成若干小隊上街執勤,護佑成都的平安,百姓在一遍祥和的氣氛中開始吃年夜飯,過年啦。
央金和府學的劉海棠女先生交替主持,在府衙舉辦了一場歡樂歌舞、戲劇表演的晚會後,首任國主丁公領着諸公前往安福寺祈福,宣示立國。
臨近子時,老爺子用洪鐘般的聲音宣告:共和制的新宋國,爲民辦事的新宋國建立了。
安福寺的和尚立即撞響象徵吉祥、平安的大鐘,二十四響雄渾的鐘聲還在成都的夜空中縈繞,寺外、府衙和百花潭三處由守備值守的煙花燃放點上專業的工匠同時施放起絢爛的禮花焰火,老百姓也跟着燃放起煙花爆竹啦。
一聲聲巨響中,禮花上天點亮了成都的夜空,預示着一個新的國度誕生。周遭的鞭炮聲匯聚成一部史詩般的巨大交響樂在夜空中盪漾,經久不息。
張向陽和趙玉林的爹孃一起在書院裡守歲,過了一個特殊的1237年大年夜。兩個老頭兒都是一臉的笑容,心中的歡喜不溢於言表。
張先生笑呵呵的說想不到吧,當初還覺得玉林壞了腦子沒用了呢。如今爲咱們建起了一個新的國家。
新宋啊,全新的宋國,有點意思。
老夫卻是第一眼就看着哥兒不凡吶。
老秀才不介意張向陽揭他的短,樂呵呵的舉杯請張向陽吃酒。劉海棠望着天上巨大的菊花形狀的禮花叫趙玉林他娘快看吶,好大好大的禮花……
太陽出來了,新宋人迎來了1238年的第一天,大家都在歡歡喜喜的議論吶:三少爺明日大婚,三少爺要娶咱們的公主啦。
晚上,成都的四門和百花潭再次燃起了歡樂的焰火、禮花。老百姓也在爲三少爺大婚放鞭炮祝福。
次日,趙玉林身着長袍禮服,騎上一匹純正的白色高頭大馬按照傳統禮儀去百花潭的丹鳳園,後面四十八輛盛裝的新式馬車緊緊跟隨,他將公主趙飛燕迎娶回府邸,經過一長串的禮儀之後謝過賓客,終於和飛燕四目相對了。
他問飛燕餓了麼?
吃過飯沒有?
趙飛燕羞澀的點頭,咬着牙輕聲說吃了,馬靈姐姐說禮儀耗時太長,不吃、不吃飯會沒力氣得。
趙玉林暗笑馬靈兒,連這些經驗都給飛燕交流,他將嬌小玲瓏的飛燕攬進懷裡,小女子像小鳥依人,趙玉林看着心生愛憐,馬上扇滅了紅燭伺候新娘子就寢
一晚上過去,咱們的三少爺不得不服公主的厲害,感嘆世間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女子,他幸福滿滿的摟着新娘子甜甜的睡去。
醒來,缺不見了新娘趙飛燕。
趙玉林正在納悶,小女子已經端着蔘湯蹩腳的走了進來。
趙玉林馬上起來說:應該由他來伺候公主的嘛。
趙飛燕笑盈盈的喂他吃,還說是她娘教的,郎君就是她的天,一定要將自己的郎君伺候好了。
他將女人摟在懷裡說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咱們互相幫助,尋開森的活着纔好。
女人幸福的靠在他肩上閉上了眼睛。
稍息,趙玉林叫飛燕收拾停當了一起去見過他的父母,奉茶完成最後的禮儀……
新宋人還在歡慶春節,分享着三少爺和小公主大婚的快樂,憧憬着美好的未來。然而,北方的草原帝國已經在打新宋國的主意了。
帝國王庭,草原大汗的身體因爲長期酗酒和不節制的享受美姬早就垮了,剛對着粗手粗腳的女子發泄完,認爲伺候的太差勁了,吼着叫拖出去賞給馬伕。
隨即,大汗叫人將耶律出彩召來吩咐發到聖旨去臨安,叫那兒皇帝趙炳給他送三千蘇杭美女來。
耶律出彩說王庭裡大半的美女都是江東臨安送來的啦,恐怕臨安已經找不到再好的女子了。
大汗吃下一口酒後“嚯嚯”的發怒,叫發到聖旨去西蜀的成都,讓趙棄兒給他選送美女,再加上一千萬貫嶄新的銀幣,十萬匹蜀繡。
耶律出彩懷疑大汗是吃酒醉了在說胡話,這種詔書如何能發去成都?
要是真的發了,叫那趙玉林收到後肯定會視爲恥辱,直接將蒙古的使者全部腰斬了,不就成了他們大蒙古帝國的恥辱?
草原大汗見耶律出彩毫無動作,生氣的問他在發啥神經?沒聽到他的口諭嗎?
耶律出彩這纔回過神來,說那趙棄兒已經宣告新宋國概不承認一切不平等條約,微臣擔心咱們的使者去了川蜀後被他們無視,反倒失了大汗的天威。
草原大汗氣得哇哇的大叫,最後決定還是向臨安的趙炳要點東西,讓他的宰輔發下詔書,金銀絹帛和少女一樣都不少的叫臨安上貢。
耶律出彩出了王庭心裡都還在嘀咕,聽說臨安的朝廷年前都還在自相殘殺,現在發文書去,還不曉得該交到誰的手裡呢?
臨安,趙炳和史兒子在城裡城外一場大戰砸爛了他們僅有的罈罈罐罐,兩人握手言和之後還是從周圍收刮回來鍋碗瓢盆過起了小日子。
但是,這個小日子和一月之前比較已經是相差十萬八千里了。
單是打壞的皇宮就來不及修繕,趙炳牽着皇后的手走在破敗的宮廷裡,天上的細雨從屋頂的窟窿飛落,冷冰冰的打在他臉上,心中哇涼哇涼的,胸中那個恨吶,氣不打一處來。
他恨史兒子和他爭權,毀了眼前大好的居所。
他恨北方的大小惡狼,眼見江東已經如此不堪還在不斷索要搜刮。
他開始懷疑人生了。
馬格逼的,當初他的乾爹太上皇絲毫不理朝政的在甜水巷裡瀟灑尋歡找快樂,輪到他了,這皇帝咋就做得這麼難呢……
成都,正月初五了,趙玉林婚後三天去給丁公拜年請假,要陪着公主送二老回宜賓。
他正要出門,吳雨琦急急的回來送給他一份雅州的密報:雅州的守備反了,帶着將近兩千守備軍逃去南邊的大山,極有可能是要去大理國。
雅州的南邊就是大涼山了,這一帶星羅棋佈的散佈着大大小小的羈縻州緊靠着大理國的建昌府,叛匪一旦進去就如同在邊境上穿越。
順風處一直跟蹤大地主叛亂的主謀,糧商劉氏大少爺和大地主劉氏二少爺。發現他們逃跑的方向就是雅州,正在進一步縮小抓捕範圍呢。
這個時候雅州的守備居然反了,越過關隘逃進了涼山。
他本想讓雨琦也回宜賓去休息些時間的,看來不得行了。各地守備已經劃歸曹友聞直管,趙玉林讓她去找曹大將軍處置,提醒她若是大將軍外出,成都的安全保衛擔子就重啦。
雨琦立即前往曹友聞府上。
趙玉林出城登船南下。
初春的河流水小,官船小心翼翼的在河道上航行。趙玉林陪着他爹老秀才在船頭夾板上觀風景。
他說春寒料峭的,小草兒的芽都還在土裡呢。
老秀才看着正在冉冉升起的朝陽十分自信的說春主生髮,再柔弱的草也能破土而出。
趙玉林聯想到朝堂上的事情,理解老秀才的自信,應該是相信他的新宋國這個新生兒會茁壯成長,必將成爲一顆參天大樹。
他說外面風大,上去扶着老爺子回船艙去。
裡面,幾個小女人正圍着他娘嬉笑聊天,見他和老秀才回來立即沒了聲音。
趙玉林說路途遙遠呢,都再小息一會兒吧,領着他的女人和二老作別,轉去隔壁艙室躺下休息。
此時的雅州,叛軍已經劫掠了城池逃向西南。
成都的劉氏大少爺和大邑的地主劉氏二少爺兩人其實就是一家人,大少爺潛逃到大邑和二少爺見面之後就叫立即西去雅州,因爲雅州的守備大隊長和他一樣,都是他們主子安插在新宋國的暗樁。
兩人合到一處,潰兵和流寇加在一起有上百人。
這夥人不敢明目張膽、大搖大擺的跑路,採取晝伏夜出的方式潛逃,依然被順風處發現了蹤跡。
當他們來到雅州,找到這裡的守備大隊長高盛,要他立即反正,奪取雅州向南發展,與大理的建昌府連成一片時才真正暴露出大少爺還另有其人。
劉氏大少爺直接亮明身份,叫高盛馬上下手,高盛傲慢的說劉氏指揮不了他,他必須要有鳴蟬帶來大少爺的手令纔會做事。
原來,他們共同的主子,其代號也叫“大少爺。”只是此大少爺非彼“大少爺”。
這個真正的主子“大少爺”肯定就不是劉氏的大少爺了。
劉氏大少爺告訴他鳴蟬已經爲“大少爺”玉碎,他從哪裡去找手令,眼下只能相機行事了。那趙棄兒狡猾的很,一準能挖出潛藏在雅州的臥底。
他這樣講,就是說高盛的身份肯定會很快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