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裡,仍是浣花湖邊,兩個纖瘦的人影隱在湖心亭中,彼此對望。
落夏皺眉看着面前冷漠的女子,跟很久之前見到她時的樣子,更冷,“爲什麼要揹着公子聯絡秦城?”
“你看出來了,也對,我的筆跡你怎麼可能認不出。”慕容萱自諷般的撇了撇嘴,才終於又道:“那個女人該死。”說這話時,她心裡的那份殺氣始終不減。
“那是公子選的女人。”
“只要她死了,公子就不會再惦記了。”
“你明知道殺了她,公子絕不會饒恕你。”落夏有些不可思議,她竟變成如此,非要置那個女人於死地嗎?
“你現在是在教訓我嗎?你明知道這世上沒有女人比我更喜歡他!”就算是粉身碎骨,她也不要整日看着公子情獨於她。
“喜歡一個人不是向他身邊的女人下手。”
“在秦城身邊待了幾年,你竟學會如何喜歡一個人了嗎?”慕容萱聲音裡有着尖酸刻薄。
落夏看着她,聲音依然平靜,“萱萱姐。”
慕容萱一怔,終於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她神色間閃過一絲懊悔,伸手拉住了她,“對不起,我沒辦法控制自己。”
“我要回去了,你好自爲之吧。”
慕容萱看着她轉身離去的背影,心情低落,她明白落夏來見她就是來警告她的,無論如何,她效忠的人都是君不見,若有下次,她一定會揭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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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以爲自己一定會失眠,至少,在身邊躺着一個大無賴的醉鬼時。
可天知道,她不僅睡熟了,還是門外的殘劍將她叫醒的。
醒來時,身邊沒有任何人,她怔忡了好一會,以爲自己昨晚做了場夢,夢裡回到了最初他每晚必來,白天必走的情景。
但,枕邊放着的一個瑪瑙玉鐲又讓她醒悟過來,原來不是夢。
那隻無恥色鬼竟然還知道要先溜掉。
她拿起那隻鐲子看了看,觸手生溫,又往腕間比了比,終究沒有戴上去。
已經分手了,她再戴他送的鐲子,算什麼?
隨意收了起來,洗漱後下樓吃早點,又遇到君不見那夥人,初七目不斜視的走至另一張空着的桌子坐下,感受到一道灼熱的目光盯着她,她的心,控制不住的怦跳不已。
“阿初,你今天臉色不錯。”
風逸辰在她身邊坐下,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對面的男人,完全不似昨天那般冷着臉偷看。
今天他倒是正大光明的看,並且神色間有絲笑痕,好似有什麼好事發生了一樣。
再轉而看初七,她躲躲閃閃的眼神似乎有些心虛。
難道在他不知道的情形下,他們又發生了什麼?
“是嗎?大概是休息好了吧,對了風逸辰,你的傷怎麼樣了?”
“放心,師父替我療過傷,今天參加賭局無礙,”他說着,頓了頓,又湊近她低聲道:“阿初,不管今天發生什麼事,別忘記我們的目的。”
“我知道。”冰宮之鑰一定要得到,她也知道時間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