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不記得自己被他帶着走了多久,奇異的是她竟然一點也沒想過要逃。
大抵是,她能逃到哪兒去?她早就沒有家了。
而諸葛肆這個人的神秘之處,讓她確信她的玄靈寶鏡還有那君不見的那塊冰鑰都在他手中。
她現在什麼都不願多想,只想趕快打開冰宮之門。
過了沙漠之城,終於看到綠洲,隨行一干人等臉上都露出了一絲欣喜,初七已經病倒了幾日,整天渾渾噩噩的由一個丫環照顧着。
“王爺,側王妃就在前面的悅來客棧等候。”
前成過來一個侍衛對諸葛肆稟報了一聲,他點了點頭,又往後面的馬車裡看了一眼,“去請個大夫來。”
馬車在客棧門外停了下來,小丫環開了車門正想去扶初七,擡眼就看到自家王爺直接走了過來,她一時有些結巴,“王、王爺……”
“獨孤祺月。”
諸葛肆掀開簾子,看到那個瘦了一圈的女人,眉頭輕皺了一下。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病糊塗了,也不答應,只拿一雙幽幽的紫眸看着他。
下一刻,諸葛肆的動作快過了他的大腦,他將她抱下了馬車,並且,沒有放她下來,輕得像片羽毛,他想,應該是天仙子的毒發作的太厲害了。
“王爺,奴婢扶着姑娘吧?”邊上的丫環小聲的問。
側王妃還在客棧裡面,王爺這樣抱着一個女子,是不是不太好?
一路上她已經知道了這個女人的來路,但王爺並沒有表現對她特別關心的樣子,怎麼到了客棧,卻……
“不用!”諸葛肆踏步往前,側王妃藍月此時已經率衆屬下迎了過來。
她依然是一身白衣,臉上的笑在看到他懷裡的人時,整個僵住了。
“王爺,這是祺月公主?”
他要帶這個女人出谷,完全沒有告訴過她,明明,她是君不見的女人。
“你不是認得嗎?飛魚,去看看大夫請來了沒有?”
他抱着初七往樓上走,藍月眸子微垂了一下,終還是掐着手心跟了上去,她該相信他跟這個女人沒有關係,就算他之前以諸葛肆這個身份跟她相處過不少時日。
她這麼安慰自己,可是看到他高大的背影抱着別的女人時,終是滿腔酸澀。
王爺,你千萬不要在姐姐之後還有第三個女人,我怕我真的沒有精力再去對付……
大夫過來替初七診治,諸葛肆就一直坐在桌邊,他的眼睛看着窗外的一棵松樹,手中捧着一杯茶,卻始終沒有喝。
“王爺周車勞頓,不如去休息,祺月公主就由妾身來照顧。”
“無妨,聽聽大夫怎麼說。”
藍月轉眼往牀榻邊看了看,不再言語,希望只是她多心。
“這位夫人身體小產過後就受了風寒,再加連日趕路,元氣大傷,恐怕得好好休養兩個月方能復原,但前提是她的毒能解,否則,否則……”
大夫的話說到一半,看到那病人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竟有些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