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半天不動,也不答話,她本是看着他,此時也已經低下了頭。
秦洛自覺跟她說話從來不重,此時便是責備也是輕聲細語。
但她的樣子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他伸手去擡她臉,摸了一手的淚,頓時便吃驚起來。
“七?怎麼哭了?我不過是說了你兩句,也是在擔心你。”
他去扳她的下巴,去摟她,初七再也受不了的狠推了他一把,“你走開!”
“你到底在鬧什麼彆扭?現在都多晚了,朕明日還要上朝,我們早點休息。”秦洛皺眉不已,這一晚上折騰的他極累,她卻偏偏還要發脾氣,他頓時更鬱悶了。
“那你就早點休息吧!”初七無聲的流淚,起身就要往外殿走。
秦洛驚愕,一把拉住了她,“你幹什麼去?”
她還嫌沒有鬧夠嗎?這麼晚要去哪?
“反正在你眼裡我什麼都是錯的,我去反省行不行?”初七掙扎着,恨恨的喊叫。
秦洛上前將她整個人摟入懷裡,制止了她亂動的手臂,“我什麼時候說你全錯了?我只是叫你以後小心一點別任性的跑去幽離殿!”
他真是搞不懂怎麼會變成這樣,兩個人好好的怎麼就吵了起來?
“那是我任性嗎?是,我頂撞了你的母后,你罵我是應該的,說我裝病……我裝病?你給我走開!要麼就是我走,鬆手!”
“你!”秦洛簡直無言,他那樣也叫罵她?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了心裡的怒氣,看她滿眼的淚,如此叫囂着說要走,他真是——
“好,你留下,我走!”秦洛鬆開她,大踏步的往殿外走去。
爲了照顧她,他連御書房都搬到這龍鳴殿來了,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笑都來不及,怎麼就莫名其妙的吵了起來?
秦洛心中鬱結,這大晚上的,他能走去哪?
只不過是在外殿來回的走動,那種情況,難道他能選擇讓她走嗎?
苦逼的皇上被媳婦趕下了牀,他在外殿度了幾步,又重新坐到了書案後處理之前沒看完的奏摺。
又突然想到之前項一天傳來的消息,之前被那麼一鬧,完全忘記了。
他趕緊自懷裡找到那張字條,只看了一眼,便震驚起來。
殭屍城的屍人毒性蔓延的更加快速,甚至他之前布的法力被人破壞,有不少已完全化作殭屍的人從裡面跑了出來。
如果再不加以控制,恐怕威脅的是整個雪央國!
而信中還有一個重點是,‘秦城’的屍身每夜子時會回到殭屍城吸食殭屍人的腦髓。
因其身法迅速,項一天也是追蹤了好幾天纔有此收穫。
並且,他根本不是‘秦城’的對手。
秦洛目光凝重的看着這些消息,如果照此下去,他再找不到抑制屍毒的辦法,便只能孤注一擲的選擇犧牲了。
犧牲那一座城池,來保全整個雪央,再不受風逸辰威脅。
至於秦城,看來,要維持他的屍身行動自如,吸食殭屍人腦髓,便是關鍵了。
微眯了眯眼,他起身,赫然便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