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似乎理解錯了,我與寸心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卻不知爲何寸心採了一次藥,救了一回人,宗員外就要把她嫁與陳釀!”盧巖利劍般的眼神射向陳釀,陳釀竟然微微偏轉了目光。
“而寸心自小到大,所醫救之人無數,與陳釀從來都是君子之交。我瞭解寸心比了解我自己還甚,很是清楚,他們絕對不會因患難而產生它樣情愫。寸心是個很有主見的女孩子,絕對不會輕易移情別戀。”
雲鳶鸞看着宗寸心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心裡困惑不已。這時,陳釀開口了。
“盧大哥,陳釀自知大哥爲人高尚,陳釀自愧不如。但是感情一事,兩情相悅與其它無關。陳釀確實要娶寸心爲妻,絕不妥協!”陳釀甩開拉着他的人也上前兩步,走到雲鳶鸞另一邊站定,堅定地表明瞭自己的立場。
局面有點僵,雙方都不退讓,但是也沒有動手,只是互相對立着,互相監督着。
雲鳶鸞一時有點迷惑,看跟着來的衆人,兩邊說得好像都是真的,而最有發言權的新娘竟只是落淚。到底那邊說得纔是真的?
心裡不覺抱怨,要是夜哥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種僵持的局面。
傻丫頭,兩邊說得都是真的,而既然兩邊都是真的,那麼必有什麼別的是假的。別忘了還有一個人沒有講話……
星眸湛亮,手指微動,霎時風起,風過無聲,竟吹走了新娘的紅蓋頭。
待看到新娘滿臉淚水時,陳釀與盧巖都有一剎那的失態。
“寸心!”
雲鳶鸞正要上前,擋在宗寸心身前,卻見新娘看了看盧巖,又看了看陳釀,那急於上前的兩人便都停住了腳步。而後她又看了看雲鳶鸞,終於,彷佛鼓起很大勇氣般的開了口。
“盧大哥,借一步說話。”
陳釀微微頷首,雲鳶鸞退開了一步,盧巖看了宗寸心一眼,點頭表示同意。
他們兩個去借一步說話,衆人原地不動,而他
們說得什麼,恐怕也無人得知。
然而……
“哈哈哈哈,宗寸心,我成全你!你許我永遠,卻是這般對我,我恨你,你爲什麼讓我一人去信守承諾,宗寸心,我成全你,我成全你!”
淒厲的喊聲迴盪在村子裡,雲鳶鸞腦子嗡的一聲,有些發矇。
“你要我的永遠,你可知我的永遠只爲你而存在?”
是誰?是誰許我永遠?我又要誰的永遠?
我可曾信守承諾?你呢?你是否仍然記得,那許我的永遠?
哄亂的現場將讓雲鳶鸞回神,彷彿剛剛的走神沒有發生過一般。雲鳶鸞神色複雜的看着新娘。剛剛她對盧巖說的話,她聽見了。只是她不太理解,爲什麼她眼中會有那樣深沉的傷痛,而那份傷痛明顯是衝着盧巖去的。
她說:盧大哥,寸心不了,悉心何出。
綠眼村的的最後一件搶親事件,在盧巖絕望的笑聲中堪堪畫上句號,然而前因後果卻是哪般,這件事,當真結束了嗎?
盧巖深深地看了新娘一眼後,自嘲一笑,什麼也沒再說便率衆離開了。餘下的人重新整頓隊伍,去完成未完的婚禮。
護着新娘進入新房,雲鳶鸞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她分明聽到新娘告訴那個搶親的人她是悉心。說來也怪,自從和無憂從無山下山後,她的五官變得很是敏感好用,也許是那些藥物的作用吧。
“你是悉心吧,那個寸心應該是你的姐妹吧。”
“雲姑娘,謝謝你。”聽到雲鳶鸞的話,宗寸心重新摘下蓋頭,衝着雲鳶鸞行了一禮,而云鳶鸞不躲不閃的受了她的謝禮。
“雲姑娘那般不顧一切地站出來,給了我很大的勇氣。如你所說我確是悉心。”
宗悉心微微垂下睫毛,像是在想怎樣措辭恰當。而云鳶鸞一直看着她,不得不讚一聲,這宗悉心確實是個美女。柳葉彎眉,芙蓉玉面,紅脣朱點,墨發如瀑。最難能可貴的是,她的身上自然而然的透着那麼一股自然的清
新靈氣。而當時看盧巖的反應,這宗家兩姐妹必是生的極像,不然那一剎那,縱使心裡再亂,也不可能認錯心心念念之人。
“悉心、寸心原是雙胞姐妹。按照祖訓不可同時出現,是以悉心從小便被養在山中。”
“又是祖訓!”雲鳶鸞皺眉。
宗悉心勉強一笑,似安撫雲鳶鸞的不滿,既而繼續闡述原因。
“宗家有雙胞姐妹,知道的人不多,而盧大哥剛好是其中之一。但是真正的寸心救了陳釀後便去世了,爹爹便把我接了回來。我與姐姐性格很是相像,而盧大哥一直不知道姐姐已經去世了,是我求爹爹隱瞞了寸心的消息。盧大哥他,他是愛慘了我的姐姐。是我自私,是我想嫁給陳釀,可是他喜歡我姐姐,我不想讓他傷心,便冒充了姐姐,也請你不要告訴陳釀。”
“悉心,難道你真的以爲他不知道嗎?”雲鳶鸞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宗悉心。
宗悉心一愣,繼而臉色發白,眼神閃爍不定,幾乎站立不穩。
“我想他知道你是誰,而且他由始至終知道你是誰。”那種不顧一切的維護,若是連人都分不清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竟然會是這樣,竟然會是這樣?”一行清淚流了下來,宗悉心抹抹臉,擠出一絲微笑。
“雲姑娘叫你笑話了,雖然是我自己選擇的這條路,代替姐姐,以她的身份活下去,可是,還是很難過的。真是不好意思。”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任何人,你就是你,無論你叫什麼名字,是什麼身份,都無法改變的事實是,我在乎的那個人是你。與你姐姐沒有一點關係。”陳釀推門而入,縱雙目不敏,仍是準確的將目光投向了宗悉心。
“陳釀!”宗悉心吃驚的捂住了嘴。
“悉心,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如此而已,我是對你這個人好,與你的名字無關。你的雙生姐姐以性命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我要娶得人一直是你,你難道忘記了,當時是你告訴我你叫做宗寸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