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白玉雪辭別秋意寒後,便火速的找去日月攝魂刀,因爲和黑衣怪人分開時間已久,一時半會她也不能確定他會往前那個方向,就在她猶豫要朝那個方向前進時,前面不遠處的山坡上傳來一陣呻吟聲,出於好奇,白玉雪便慢慢向山坡靠近。
遠遠地她看見兩個身披紅袍的漢子,躺在草地上痛苦的呻吟,他們的身旁赫然躺着三具如同炭燒過的黑色屍體。白玉雪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掩藏在了一棵大樹後,聽到那兩個身受重傷的漢子開始對話。
“沒想到幾個月找不到那個狗雜種,他居然如此厲害!”
“他厲害個屁,是他手中的那把刀厲害,要不然依我們五人的本領,他怕是插翅也難逃的!”
“哎,三位兄弟被他殺害,我們又受了重傷,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歇息片刻,我們便趕回飛鷹教,請教主出山來鎮壓那個狗雜種!”
白玉雪聽見他們是飛鷹教的人,恨的牙癢癢,真想衝上去要了這兩人的性命,可聽他們口中提到寶刀,便壓住了仇恨,一個箭步衝到了兩人的面前。二人看到突然而至的白玉雪,不知是敵是友,嚇得臉色發白,用僅剩的力氣緊緊的握起了手中的兵刃。
“兩位大哥不要害怕,本姑娘不會傷害你們!”白玉雪微笑道。
爲了不讓一個小姑娘看到他們軟弱的一面,粗壯一點的那個大漢,咬牙冷喝道:“一個小姑娘,我們怎會害怕你,快說你靠近我們到底有何目的?”
“嘻嘻,我是想向兩位大哥打聽一個人!”
“什麼人?”
“就是剛纔傷害你們的人,他手中的寶刀是從我們家偷走的,我要找到他奪回寶刀,還望兩位大哥幫個忙,告訴我他朝那個方向去了!”白玉雪腦子機靈一轉,編出一堆謊話,她要不這麼說,只怕這兩個大漢不會告訴她實情。
“原來是這樣啊,我就知道那個狗雜種幹不出好事,他現在居然學會了偷東西!”
“是,是,是,他這個壞蛋,我要是找到他一定剁了他的手!”白玉雪故裝氣憤的喊道。
“那把刀威力無窮,你只怕不是他的對手!”
白玉雪沒想到這個大漢話如此之多,嘮叨了半天怎麼還是不說重點,但她還是強壓着性子,笑着道:“我爹在附近,他的武功很高,只要你告訴我那個壞蛋的去向,我們一定能制伏他,也算爲兩位大哥報仇!”
“好,他朝東方去了,你若逮到他,給我發個信號,我們要帶回飛鷹教覆命!”那個大漢說着將一個裝有信號彈的竹筒塞進了白玉雪的手中。
“好!”白玉雪急忙朝着東方馳去,在確定離開兩人的視線後,她便將手中的竹筒扔到了一邊的草地裡,暗罵道:“兩頭蠢豬,姑奶奶纔不會幫着你們這羣邪惡的傢伙對付他!”
一路向東,越來越荒涼,白玉雪追了三個多時辰,也沒看到那夜碰見的那個黑衣怪人。她失望的停下了腳步,現在天色已晚,這荒郊野外要在哪裡過夜,不會要睡路邊吧,
要是晚上出來什麼野獸鬼怪該怎麼辦?不行,不行,必須得找個可以落腳得地方。白玉雪想着又繼續往前走,大約走了三十里路,她發現路邊有個破廟,便高興的直奔過去。
三間大的破廟,四面泥牆,一面已經塌陷,恭臺上的神像身軀也有破損,但顏面部卻清晰可辨,這是一尊觀音像,看起來神采奕奕。白玉雪坐在破廟裡的柴草堆上,嘴裡嘰咕道:“爲什麼要答應意寒姐姐替她尋寶刀,這不是自找罪受嘛,看來今晚又要餓肚子了!”
天色越來越暗,破廟裡陰冷可怕,白玉雪找來一些柴禾,燃起了一堆烈火。坐在火堆旁,她不由泛起困來。突然一聲驚雷將她嚇的跳了起來,這鬼天氣,四月天居然也打雷,要是一會下起雨來,只怕呆在這破廟也會淋溼。
白玉雪將火堆往牆角移了移,這裡三面牆壁擋着,屋頂尚好,只要雨不是太大,應該可以避雨。又幾聲驚雷響徹天際,頓時天空落下豆粒大的雨點,片刻間破廟外成了汪洋大海,白玉雪暗罵老天欺負人,什麼時候下雨不好,非要在她如此落魄時欺負人。她小心的坐在火堆旁,時不時看看搖搖欲墜的牆壁,害怕被雨水浸溼後很快的坍塌下來。
破廟外有腳步聲傳來,白玉雪警覺的站起身子,這麼晚了,荒郊野外的會不會是野獸,她抽出腰間的長劍,死死地瞪着雨霧裡。一個黑影慢慢的靠近,白玉雪不由放下了手中的利劍,他居然也會來這裡,看來他們真的很有緣。
“怎麼是你!”黑衣人冷冷的喝道。
“我是來這裡避雨的,巧啊!”白玉雪笑着往後退了幾步,讓黑衣男子走進了破廟。
黑衣男子看見裡面有火,便自覺的坐到了火堆旁,烘烤他身上的溼衣服。
白玉雪看着黑衣男子,他肩頭的小皮箱還在,看來她很快就有機會搶到寶刀了。
“你頭上的斗笠很溼,要不要讓我幫你取下來烤烤!”白玉雪故意溫柔的說道,其實是想趁機順走他肩頭的寶刀。
剛纔因爲淋了許多雨水,他頭上的斗笠確實在往下滴水,要是不趕緊烘烤,只怕明日就不能帶了。黑衣人沒有接白玉雪的話,自行取下斗笠,拿在手中靠近了火堆。
白玉雪被他俊朗的外貌完全迷惑,癡癡的望着他,早就忽略了他肩頭的日月神魂刀。
看到白玉雪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臉蛋看,黑衣男子有些生氣的冷喝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男人!”
“男人見過的不少,可就是沒見過你這麼帥氣的!”白玉雪繼續癡癡的望着黑衣男子,她長這麼大沒有對任何男子動過心,可今夜她的小心臟卻跳的厲害。
“你叫什麼名字,你不會是在打寶刀的注意吧?”黑衣人冷冷說道,那夜就是這個女子藉口要跟着他,還不時的偷瞄他肩頭的小皮箱,今夜能在這裡再次相遇,絕對不是巧合。
“我叫白玉雪,我是冰凌宮的少宮主,只可惜我們冰冷宮被那個可惡的飛鷹教給吞併了,我現在是無家可歸的孤兒!”聽見黑衣男子問她名字,白玉雪激動的一口
氣交代了她的真實身份。
聽到眼前的女子是冰凌宮的白玉雪,黑衣男子對她有了一絲尊敬和憐憫,他在飛鷹教受盡屈辱,而那次吞併冰凌宮的行動他也去了。他們兩人現在都是無家可歸的可憐蟲,自然多了一份親近。
“我叫印天生,和你一樣是個可憐人!”
“印天生,你爹孃怎麼給你取這麼怪的名字,自己的孩兒爲什麼要說是天生!”白玉雪嬉笑道。
“我沒有爹孃,也不知道姓什麼,我寧願自己是天生,所以就叫印天生了!”印天生眼神黯然,冷冷說道。
白玉雪沒想到印天生會這麼可憐,愧疚的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在打寶刀的注意!”印天生突然眼光冷冷的看着白玉雪。
白玉雪被他陰冷的眼神嚇了一跳,寶刀算什麼,眼前的這個男人對她來說纔是最重要的,意寒姐姐,對不住了!
“不是,上次碰見你,我就覺的你很特別,很想和你交個朋友,幸好老天不負有心人,讓我在這裡碰見了你!”白玉雪說的真真切切,一看就是發自肺腑之言。
“我是飛鷹教的人,你還願意和我成爲朋友嗎?”印天生冷聲道。
他是飛鷹教的人,是毀壞她家園的仇人,她還要交往嗎?不,飛鷹教應該也會有好人,他面相長的這麼好,人常說面由心生,如此俊朗的男子,他絕對不會壞到哪裡去。
“我願意,飛鷹教一定也有好人,你肯定是好人!”白玉雪認真的說道。
“兩面之緣,你居然這麼肯定?”印天生覺得白玉雪好單純,僅憑個人感覺就敢確定一個陌生人是好是壞。
“直覺告訴我,你一定不是壞人!”
“早就聽說冰凌宮的少宮主會讀心術,聰慧過人,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謝謝誇獎,這麼說你真的是飛鷹教唯一的好人?”
“我在飛鷹教受盡屈辱,這次能來中原,是趁他們不防備逃出來的!”
“奧,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滅了飛鷹教,爲自己屈辱的青春報仇!”
“好,很好,我也想爲死去的爹爹和宮中一千多弟子報仇雪恨,只可惜我武功平平!”白玉雪失落的垂下了頭。
“有共同的敵人,我們便是朋友,有我幫忙你一定會給家人報仇雪恨!”
“朋友?我有朋友了!”白玉雪高興的大喊道。只要印天生和她成爲朋友,她便可名正言順的跟着他,到時日久生情,他們一定會成爲令天下所有人羨慕的神仙眷侶,說不準他心疼她,還會心甘情願的將寶刀送給她,到時將寶刀交到秋意寒的手中,也算她完成了對秋意寒的承若。
兩人談的很投機,殊不知因爲外面雨太大,廢舊的泥牆已被雨水浸泡的馬上就要坍塌,一聲巨雷響過頭頂,本來就搖搖欲墜的三面泥牆,在巨雷的震動下突然坍塌了下來,火堆旁的白玉雪還癡癡的望着印天生在笑,他們能否逃脫這突然而至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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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