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怡人,紅燭燃盡,此等良辰美景,洞房花燭之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新郎官嶽天祥卻一個人坐在新房的圓桌上,失魂落魄的喝着悶酒。坐在牀邊的司徒月等的早已火冒三丈,想一把掀了頭上的蓋頭,問問嶽天祥什麼意思,可想想畢竟是他們新婚之夜,要是真吵到一起也太不吉利了,索性強壓住怒火,柔聲道:“天祥,時間不早了,我們休息吧!”
嶽天祥頭也不回,冷聲道:“你要是累了,就先睡吧!”
司徒月儘量壓着心頭怒火,嬌聲道:“新婚之夜你怎能這樣,我的蓋頭你還沒揭呢!”
“奧!”嶽天祥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拿出腰間的佩劍,用劍鞘將司徒月頭頂的大紅蓋頭挑到了一邊。
司徒月看見面前閃過明晃晃的劍鞘,強壓的怒火終於被點燃,她厲聲喝道:“嶽天祥,你什麼意思,居然拿劍來揭蓋頭,你要是煩我直接一劍要了我的性命豈不更好!”
“司徒月,你不要無理取鬧,趕快休息吧!”嶽天祥可沒有興致和司徒月大吵大鬧,要是驚動了母親,免不了又是一頓臭罵。
司徒月看嶽天祥不搭理她,快步走到了嶽天祥的身旁,趁他不妨將他手中的酒壺奪了過來,大口大口的往嘴裡灌。你嶽天祥覺的憋屈喝悶酒,我司徒月難道就好過了,我這麼好的一個大美人擺在你的面前,你居然不聞不問,好,既然這良辰美景不能和你相親相愛,那我就陪你一起酩酊大醉,也許喝醉後我們都沒有煩憂,我們依然是無話不談的發小,依然可以嬉戲打鬧。
嶽天祥看司徒月將他的美酒灌進自己的嘴裡,也沒有出聲阻攔,而是在桌下再抓了一罈酒,繼續大口大口的喝。
司徒月喝完酒壺裡的美酒,嘴裡火辣辣的,看見嶽天祥繼續喝,她一把搶過酒罈,大叫道:“你是不是還在想秋意寒?”
嶽天祥冷冷的看着司徒月,厲聲道:“把酒給我!”
“不給,只要你說永遠不再想念那個妖女,那我就陪你喝!”司徒月也不是善茬,她雙目怒睜惡狠狠的看着嶽天祥。
嶽天祥冷冷一笑:“你做夢吧,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她!”
司徒月的心不由一揪,渾身冷的直打顫,前天嶽天祥不是明明親口說再也不見那個妖女,要好好疼愛守護她一生嗎?可這才兩天他居然就變卦了,這裡面到底一定有問題?
“你不是說再也不想念那個妖女,要好好疼愛我一生嗎?可是你居然言而無信!”
嶽天祥擡頭看着司徒月,慢慢說道:“我是那樣說過,只是我誤會了意寒,她並不是大家眼中的女妖,昨夜她和我已將誤會解除,所以她永遠都是我心中的好妻子!”
“妻子?哈哈,那我算什麼?”司徒月幾乎崩潰,新婚之夜嶽天祥居然說他心目中的妻子是秋意寒,那她司徒月算什麼,今日風風光光迎娶她過門,難道只是掩人耳目,成全他在母親心中好兒子的形象,成全他成爲武林衆人眼中的好後生?
嶽天祥認真的看着司徒月,誠懇的道歉:“對不起,我知道說這些話會傷害你,但我真的不想騙你!
”
“我寧願你騙我,哪怕日日生活在你的謊言裡我也高興,可你爲什麼就不能勉強哄哄我!”司徒月說着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她知道嶽天祥不喜歡她,可今日他們已成夫妻,哪怕嶽天祥心裡沒她,也應該和她行夫妻之禮,讓她成爲真正的女人。
嶽天祥愧疚的垂下了頭,低聲道:“月兒,你是個好姑娘,是我負了你,今日既然你已嫁入我們忠義盟,我定會把你當做好妹妹,好好守護你一生!”
“我不要做什麼妹妹,我就要做你的女人!”司徒月激動的大喊,一把將嶽天祥死死抱住,粉嫩的嘴脣激烈的在嶽天祥的臉上狂吻,溫熱熟悉的感覺讓嶽天祥不由心裡一蕩,昨夜和秋意寒纏綿的場景慢慢浮現在他的眼前,秋意寒白皙的身軀如同晶瑩透徹的美玉,讓他如癡如醉,她帶給他的美好體驗讓他猶如神像般逍遙快活。
恍惚中嶽天祥慢慢摟住了司徒月的小蠻腰,她身上發散的淡淡花香味,讓嶽天祥不由將頭埋在了她纖細的頸部,盡情享受女人帶給他的輕鬆與歡愉。
司徒月感覺到嶽天祥的愛意,趁熱打鐵將嶽天祥慢慢推到了牀旁,迷糊中的嶽天祥興奮的自語道:“意寒,你真美!”
司徒月聽見嶽天祥從牙縫裡冒出模模糊糊的話語,立馬沒有任何興致,她一把將壓在身上的嶽天祥推開,冷聲道:“嶽天祥,你看清楚點,躺在牀上的人是司徒月,而不是秋意寒那個妖女!”
嶽天祥被司徒月的話徹底從微醉的狀態驚醒,他紅着臉連連後退了幾步,不好意思的道:“對不起,月兒!”
司徒月從牀上蹦了起來,通過嶽天祥剛纔的神情,以及他迷迷糊糊說出的話語,司徒月已經斷定他和秋意寒偷嚐禁果,這種質的傷害讓她憤怒不已,不由厲聲質問嶽天祥道:“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什麼要將你的第一次獻給秋意寒那個妖女,我恨你們,我司徒月發誓不殺秋意寒誓不爲人!”
看司徒月如此激動的說出這番話,嶽天祥才知自己醉酒時說出了昨夜他和秋意寒已行夫妻之禮,這種打擊司徒月怎麼能受得了,可事情也是因他而起,決不能讓司徒月將所有的仇恨加註到秋意寒的身上。
“月兒,對不起,昨夜我和秋意寒的事是我一時魯莽,不管秋意寒的事,你要恨就恨我吧!”嶽天祥低聲道。
“恨你,當然會!只是那個妖女我絕對不會放過!”司徒月失控的冷喝道。
“你這個不講道理的蠻婦!”嶽天祥看司徒月得理不饒人,不由有些生氣的大喝道。
“你說我是蠻婦,哈哈,你的秋意寒很好麼?她今日打傷段琳,還用‘吸血攝骨大法’殘忍殺害嵩山派掌門,爲了不讓你聽見傷心,我刻意讓大家封鎖了消息,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辱罵我!”司徒月氣的臉色鐵青,一字一句將今日後院裡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嶽天祥。
“胡說,一定是你血口噴人,意寒不會這麼做的!”嶽天祥搖頭喊道,他再不能輕易相信別人而傷害秋意寒。
司徒月大笑道:“哈哈,我血口噴人?今日之事所有在場的人都看着,段琳現
在還躺在牀榻上,你要不信便去問問!”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嶽天祥瘋狂的搖頭大喊,昨夜秋意寒溫柔可愛的模樣依然清晰,可今日她居然在忠義盟鬧出人命,這怎麼可能!一定又是冷清香在暗中搞鬼想陷害秋意寒,和上次在太白山的情況一樣,目的就是讓他厭惡她,讓秋意寒被武林衆人唾棄。
“月兒,你們搞錯了,今日殺害嵩山掌門的人一定是別人僞裝的秋意寒,上次我去太白山碰到的也是她,她的目的就是陷害意寒,讓意寒成爲衆人唾棄的妖女!”嶽天祥儘自己最大的能力給秋意寒辯解。
“誰告訴你今日之人是僞裝的秋意寒?你別自欺欺人了!”
“那日在太白山僞裝意寒的是冷清香,今日殺人之人也一定是她!”
“你爲什麼這般肯定?有什麼證據嗎?”司徒月雖然表面上鎮靜的質問嶽天祥,但心裡已經七上八下,嶽天祥能這麼說,難不成他真的找到了什麼證據,知道她和冷清香私下勾結暗害秋意寒的事情了?
嶽天祥沉思片刻後,低聲道:“我暫時沒有什麼證據,但我相信意寒不會騙我,昨夜她親口說自己那日一直呆在白骨教,根本沒有下山!”
“哈哈,這個妖女的話你居然這麼相信!”司徒月冷聲大笑,同時心裡也無限悲涼,她和嶽天祥青梅竹馬,對他用情之深,可她所說之話嶽天祥沒有一句能聽進去,相反秋意寒這個妖女的話,他卻一一謹遵不悔。
新房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嶽天祥和司徒月不由一驚,只見藍玉翠滿臉怒氣的走了進來。
“母親!”嶽天祥急忙將母親迎進房間。
“新婚之夜你們大吵大鬧成何體統,還嫌忠義盟的事少嗎?”藍玉翠坐定後,厲聲喝道。
司徒月急忙賠禮道:“對不起娘,月兒知錯了!”
“你有什麼錯,都是天祥不爭氣招惹那個妖女,現在嵩山掌門橫死我們忠義盟,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向他的弟子交代,你還有臉在這裡和月兒大吵大鬧!”藍玉翠說着狠狠給了嶽天祥一巴掌。
嶽天祥捂着被母親打的火辣辣的臉龐,委屈的差點幾乎掉眼淚,他長這麼大母親從未出手教訓過他一次,今日居然爲了秋意寒的事情狠狠的給了他一嘴巴,可見母親對秋意寒真的痛恨至極。
爲了不再惹母親生氣,嶽天祥低聲道:“都是孩兒不好,孩兒知錯了!”
“知道錯就好,你給我記好了,你的妻子永遠是司徒月,那個妖女是咱們忠義盟的敵人,整個江湖的敵人!”
“娘!”嶽天祥還想說什麼,被藍玉翠無情的打斷:“我要你爲了江湖,爲了我們忠義盟除掉她!”
“娘,我做不到,別爲難我!”嶽天祥的心如撕裂般難受,母親爲何要苦苦相逼。
“做不到就別再認我這個母親!”藍玉翠憤怒的扔下這句話,甩袖離開了房間。
看着母親消失在夜色中單薄的背影,嶽天祥不由失聲痛哭,一個是生他養他的母親,一個是願意對他付出性命的真愛,他到底該怎麼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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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