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寒在靜修師太的精心照顧下,三天後身體便恢復的很好,腹中孩子也安然無恙,爲了儘快去忠義盟見嶽天祥最後一面,一大早她便早早起牀準備向靜修師太辭別。
秋意寒走出小茅屋,來到魚池邊,只見池子裡可愛伶俐的五色鯉魚只剩一紫一紅兩條,不由不好意思的朝着它們拜了拜,這三日靜修師太爲了能讓她儘快恢復,每日讓她喝三次新鮮的魚湯,也多虧了這神奇的魚湯,她纔會在短短的三日內完全康復。
“他人都喊你魔女,可沒想你居然如此有心!”在山崖旁打坐的靜修師太看秋意寒朝着池中的鯉魚參拜,驚訝的道。
看到靜修師太驚訝的神色,秋意寒慢慢走到她身旁,愧疚的道:“前輩爲了救我和腹中胎兒,不惜將這罕見的五色鯉魚殺的只剩兩條,它們救了我和孩子的性命,我自然應該謝謝它們!”
“這也是你們母子福大命大!”靜修師太說着慢慢站起了身子。
“這三日多虧前輩細心照料,救命之恩秋意寒沒齒難忘,爲了能再見嶽天祥最後一面,晚輩這便告辭!”秋意寒說着躬身給靜修師太行了一個大禮。
靜修師太扶起秋意寒,淡淡一笑道:“也罷,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見,貧尼最後勸你一句,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千萬不可執念太深傷了身體,你的命可是貧尼費了好大心思才挽救回來的!”靜修師太知道秋意寒和嶽天祥感情頗深,怕她承受不了嶽天祥去世的打擊,一時想不開做出傻事。
“晚輩知道,還望前輩多保重!”秋意寒說着慢慢轉身往山外走去。
小羽依依不捨的朝着靜修師太鳴叫,靜修師太擺手道:“去吧,照顧好你的新主人!”小羽這才黯然傷神的飛到了秋意寒的肩頭。
經過一天的飛速狂奔,秋意寒終於在日落時分趕到了忠義盟外,看到朱漆的大門上依然掛着紅紅的大燈籠,秋意寒這三日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還好嶽天祥撐過了三天,她來的還不算晚。爲了不驚動司徒月和賈德等人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秋意寒悄悄的避開了守在門外的兩名昏昏欲睡的弟子,飛身越過高高的院牆,直向嶽天祥以前居住的屋子掠去,若今日忠義盟守備不是很森嚴,她便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嶽天祥帶走,去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度過屬於他們兩人的美好時光。秋意寒一邊想着一邊快步走到了嶽天祥以前居住的屋子,透過虛掩的窗戶,她看見司徒月和賈德神情凝重的坐在椅子上,而牀上空蕩蕩的,根本沒有嶽天祥的身影,秋意寒失望的搖了搖頭,想來司徒月一定是將嶽天祥帶到了他們的婚房,爲了早點見到嶽天祥,秋意寒轉身便欲離開此地,可就在她要快步離開時,只聽司徒月不高興的道:“這麼晚了,你找我何事?”
“不好了,藍玉翠不見了!”賈德驚慌的道。
“別開玩笑了,她不是被你下了
藥,一直昏迷不醒嗎?怎麼可能會不見!”司徒月不相信的笑道。
“剛纔我去看她,守在她牀頭的兩個丫頭被人用劍刺死,可奇怪的是屋子外面的門卻鎖的好好的!”賈德一臉疑惑的自語道。
“竟有這事,難道是有人開始懷疑我們纔會將藍玉翠救走,可不管是什麼人都應該要破門而入啊!”司徒月覺的此事簡直不可思議,驚訝的大叫道。
賈德思索片刻,突然失聲大叫道:“地道,一定是有人知道藍玉翠牀下的地道!”
“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你我便只有嶽天樂,難不成她沒有摔死?”司徒月臉色一白。
“眼下我們必須得馬上弄清楚這件事,絕對不能讓藍玉翠活着出現在星文大師的面前!”賈德眼中殺氣騰騰,惡狠狠的道。
“我還要照看天祥,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司徒月站起身子,有些爲難的道。
“一個馬上要死的人,你居然還這麼上心,那我在你心中算什麼?”賈德不高興的冷喝道。
秋意寒聽他們開始在裡面爭吵,也沒有什麼需要再探知的事情,便轉身輕手輕腳的消失在了窗戶下,疾步向嶽天祥和司徒月的婚房走去。她要趁着司徒月和賈德爭執的大好機會,悄悄的帶嶽天祥離開忠義盟。剛纔從賈德和司徒月的對話中秋意寒已經得知他們居然給藍玉翠下了毒藥,害的她老人家昏迷不醒,而此刻藍玉翠突然失蹤好似有與嶽天樂有關,若嶽天樂真的沒死,那她一定要儘快的找到嶽天樂,在嶽天祥死之前讓他知道事情真相,不要讓嶽天祥把對她的誤會和憎恨帶進墳墓。思索間秋意寒很快便來到了嶽天祥和司徒月成親的新房,門上一把冰冷的鐵鎖將門緊緊鎖住,秋意寒爲了不驚動別人,伸手使用內功將鐵鎖融化,打開門只見嶽天祥臉色蒼白的躺在牀榻上,秋意寒疾步跑到了牀前,一把握住嶽天祥冰冷的手臂,淚水不由模糊了雙眼,她低下頭親吻了一下嶽天祥的額頭,低聲道:“天祥,我是意寒啊,我來看你了!”可嶽天祥雙目緊閉,如同死去般寂靜,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只能通過他若有若無的呼吸判斷他還活着。
秋意寒將臉貼在嶽天祥蒼白的臉龐上,再次低聲道:“天祥,我帶你離開這個讓你不開心的地方,我們去一個沒有紛爭,沒有殺戮,沒有謊言,沒有背叛的世外桃源好不好?”秋意寒的眼淚跌落在嶽天祥的臉龐上,他的手指居然微微的動了一下。感覺到嶽天祥細微的動作,秋意寒激動不已,他居然感知到了她的存在,他細微的動作一定是在告訴她,他要跟隨她離開這裡,去秋意寒口中那個美好的世外桃源。
“天祥,我們這就走!”爲了不耽誤時間讓司徒月回來阻攔,秋意寒說着便輕輕抱起嶽天祥,便大步朝屋外走去。可遺憾的是她剛走出屋子三四步遠,就被賈德和司徒月發現了,司徒月雙目怒睜,冷喝道:“
妖女,快點放下天祥!”
秋意寒聽到身後司徒月冰冷的喊叫聲不由一驚,她大腹便便又有嶽天祥在懷,要是和司徒月硬拼肯定會吃虧,爲了能安全脫身,她只能另想辦法。
眼看着司徒月和賈德慢慢向她靠近,秋意寒慌亂中居然在衣裙裡摸出了一個煙霧彈,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她燃起煙霧彈,伸手扔到了司徒月和賈德的面前,頓時煙幕瀰漫,賈德和司徒月被濃煙嗆的爭得開眼睛,等煙霧慢慢散開時,秋意寒已帶着嶽天祥消失的無影無蹤。
司徒月氣的跺腳道:“這的妖女居然來這招,她抱着天祥肯定跑不遠,我去追她!”說着她便欲飛身越過院牆,追秋意寒而去。
賈德一把拽住司徒月的衣裙,冷喝道:“追什麼追,眼下趕緊找到藍玉翠是正事!”他可不想司徒月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嶽天祥這個將死之人的身上。
“可是天祥他!”司徒月一臉不高興的嘟着嘴道。
“他什麼啊?一個馬上要死的人,你追回來有意義嗎?要想以後過上幸福的日子,就好好和我在一起!”賈德臉色一沉,肅然打斷了司徒月的話。
司徒月雖然對嶽天祥念念不忘,但聽賈德這麼一說,不由開始爲她以後的生活考慮,她才二十出頭以後的路還長着呢,此時要是一根筋的爲了不愛她的嶽天祥四處奔波,而傷了和賈德的和氣,那她以後豈不被賈德冷落,又變回曾經那個無人搭理的可憐女人;再說了嶽天祥中了秋意寒的‘吸血攝骨大發’也沒幾天活頭了,就算從秋意寒的手中追回他又有什麼意義,一個死人會給她幸福嗎?眼下還是乖乖的抓住賈德,配合他快些弄明白藍玉翠消失的真實原因,以免藍玉翠活着出現在武林衆人的面前,將她和賈德做過見不得人的事情昭告天下,讓他們成爲衆人唾棄的對象,死在亂劍之下。這麼一想司徒月立馬收起剛纔的不高興,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扭着小蠻腰嫵媚的湊到了賈德的身旁,嬌聲道:“你說的對,嶽天祥一個將死之人我爲何還要在身上浪費時間,你纔是我以後最大的依靠!”
“你能這麼想就對了,眼下我們必須得馬上找到藍玉翠,永絕後患!”賈德看司徒月能轉變想法,高興的大笑着伸手便將司徒月緊緊的擁在了懷中。
“你我聯手還怕藍玉翠那個老婦會活着出現在衆人面前!”司徒月眼中冷光閃動,望着賈德詭異的笑道。
“我已派人四處去找,夜深了我們回去歇息吧!”賈德一臉淫笑的摸了摸司徒月美麗的臉龐。
司徒月故裝生氣的喊了聲“討厭!”兩人便擁抱着打情罵俏的走進了屋子。
漆黑的夜幕下,小羽鳴叫着在前邊引路,秋意寒滿頭大汗的抱着嶽天祥飛奔,她要在天明之前離開長安,儘快的找一個可以藏身的隱蔽之所,陪嶽天祥度過人生最後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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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