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人不曾回答,倒是說話的人因此有些焦躁,原地踱步了許久,終於是下定了決心,“來人,更衣!”
…。
“喔?逐星。連他都去了,我要是不去看看還真對不起這如此熱鬧的日子呢。那兩道題就是連我也期待的很呢。”一粉衣女子手執一張薄紙,看罷,略帶狡黠的說道。
“葉凡去了逐星樓?!不行我也要過去!”說這話的不會是別人,是才從方外山趕回來的大公主即墨離愁。
“皇姐,逐星樓是什麼地方,你怎麼可以去那種地方!”旁側的即墨離心驚道,她雖然也聽說皇姐有意於葉凡,可是這?
她們才從方外山回來,竟然就趕上了今天這個日子,怪不得今日的京都竟然是如此的熱鬧。只是,皇姐一皇家女子去逐星樓那種地方,實在不像話,可她見着皇姐的模樣又不像是能勸得回來的。
“我也只是去看看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的人,有什麼去不得的。逐星樓又怎樣,那裡不也都是女子,莫不是你瞧不起同爲女子的人?!”即墨離愁反問。
“皇姐,逐星樓的女子又豈可與我們相提並論。”即墨離心反駁,逐星樓可是煙花之地,而她們是金枝玉葉,這兩種身份豈有可比性。
即便她知道逐星樓不同於其他青樓,可其本質是沒有變的,她也不是在歧視逐星樓女子出身不端,只是這對她而言,實在難以接受。觀念不同,接受能力也就不同。
再者,她們又是女子,身份尊貴的女子,在壓在身上的枷鎖也就越重,封建教條也就越多,一言一行都要被別人關注,以免損了皇家的顏面。
若她們身爲男子,又豈會受這等約束,就如二皇兄一般,他雖然同時皇家子女,不學無術,可奈何他得了個男子身份,雖然出入青樓賭館爲人所不恥,但卻不會真正有人來指責他,批駁他,更不會又對女子的絞死,少死,灌豬籠之說。
這便是差別。
“呵呵”即墨離愁冷笑,“說起身份,我們又能高貴到哪去,還不是一羣靠着身份勢力生活的寄生蟲,還比不上逐星樓賣笑的女子呢。離了這些勢力的庇護,我們還能剩得下什麼!連乞討的資格都沒有!身份!身份算什麼!不過是望穿秋水罷了。
離心,你這一輩子也只會被困在這份所謂的尊貴裡,永遠只是爲着你所謂的正確,你所謂的真理所束縛,一生勞累換得的只會是過眼雲煙!這一幕我會看着,看着!”
即墨離愁嘲諷道。皇家這身份她何嘗想要過,如過可以,她寧願生活在普通之家,過着清貧的日子,即便不得所愛,一生淒涼,卻也無悔,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這輩子的她再看過了太多的黑暗,她只想遠離,再遠離。
“道不同不相爲謀。離心你好自爲之。”說罷,轉身便走,決絕,毫無保留。
“是啊,去了皇族的身份,我們什麼都不是,可是這便是我們唯一擁有的啊,正是因爲擁有所以纔會想着去維持,去保持,所以纔會選擇介入,只爲給自己一個機會。
你說的對,道不同,不相爲謀,同樣是一件事,所想的卻是相反。只是我卻不知,這在最後到底誰對誰錯。”即墨離心看着那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
皇姐看的出來的東西,她又何嘗看不出來。正是看的出來,看過了太多太多,所以纔會習慣了一切,習慣了揹負着枷鎖。既然我們都爲彼此做出了選擇,那麼,就讓時間見證對錯吧。
深深地望了一眼對方的背影,轉身,已走。
相背的方向,亦是相對立的立場,自此以後,陌路人。
京都的主街道上,晃着二人。
“主子,爲什麼我們要到這裡啊!這裡又不好玩,也沒有什麼好吃的,那逐星又有什麼好看的,爲什麼要到墨國啊?一點都沒有離國的好。”一黑衣男子雙眼滴溜溜的轉着,打量着兩邊的物件,嘴裡對着那在擁擠的人羣中宛如無物的白衣男子說道。
這話雖然說的不甚歡喜,可看說話人的神色分明是對周圍的景色有着極大的好奇心,卻又在不停的貶低着。
“主子,你說那逐星到底長成啥樣啊,爲什麼墨國人都跟瘋了一樣的跑去逐星樓啊,還有啊,不止是墨國的人,就是主子你都來了,嗯,對了非魚還看到陵國的人也過來呢。真搞不懂一個逐星怎麼有這麼多人喜歡啊。”黑衣男子繼續嘟囔着,對於白衣男子未曾答他的話一點也不在意,接着又是一段一段話往外冒。
“主子,你看啊,這裡的人長的這麼醜還沒有非魚長得好看,所以非魚覺着那叫什麼逐星的肯定也不好看,主子你不去看她好不好。”黑衣男子繼續唸叨,而白衣男子恍若未聞,依舊踏着他的步伐向前走去。
說實話,他現在突然發覺,把非魚帶出來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實在太能說了!羅嗦!
如此,熱鬧的長街上出現瞭如此一幅畫面,一白一黑兩位容貌出衆,尤其是那白衣勝雪的那男子,悠然走在街上,明明擁擠,可卻偏偏走出來無人之感,其容貌更是驚天爲人,霸氣凌然。
俊美,極其俊美,又自然而然的透着一種上位者的尊貴氣質。
白衣男子徐徐的走着,而黑衣男子則是跳脫的看着左右的事物,嘴裡巴巴的不停的冒着話語,白衣男子卻無絲毫的不耐。
所過之處,人羣自動避讓。
逐星樓。三樓某一處包間。
“折顏,有她的消息了麼?”一紫衣男子倚在軟榻上,問着站在窗前俯瞰舞姿的藍衣男子。
“未曾,幻朱並沒有找到幻碧的氣息,是以。”藍衣男子,轉身,搖了搖頭道。
“是嗎?沒想到這次她竟然如此好命,精心設計了十幾年的局,就被她逃過了呢。”紫衣男子似乎有些不滿,卻又帶着幾分興味。
再看其俊美的側豔在紫衣的映襯下越發的妖魅邪肆。明明是一名男子,卻偏偏多了一份比女子還要妖嬈的氣質。
“或許是真的是消失了。”藍衣男子,蹙了蹙眉,開口道。他實在不敢相信再那種情況下,她還能活的下去。
十幾年的暗毒,再加上一舉爆發的暗傷,怎麼可能會讓人輕易活得下去。
“消失?呵呵,這世上,誰都會消失,獨獨她不會就這麼容易的消失。如果她真的死了,你我今天也就不必來着逐星樓了!”紫衣男子冷哼。
十幾年的交鋒,他還不清楚對方的頑強力。
“未銘,你們倆真的要走到這一步麼?”藍衣男子有些痛心,他不明白爲何之前關係這般親密的二人會走到生死相向的地步,就像他不明白原本善良的未銘竟變成了現在的這副模樣。
“呵呵,我是想放下一切,可是她會麼,如果不是那次偶然,我還真會當她是真心對我,可實際上呢,恨不得我死呢。”紫衣男子嘲諷道。
是啊,曾經他以爲這世間上對他最好的,最不會背叛他的便是她,可最後,他看清了,這一切一切美好的背後都藏着太多太多的醜惡,以至於他再沒了勇氣看下去。
從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死去。
藍衣男子沉默,他不知道未銘看到或者聽到了什麼,未銘並沒有對他說明分毫,只是他知道,從那一天,他回來,宿醉在他的房間,一連低迷了數十天,他便知道,有些東西一旦斷了,碎了便再也回不來了。
一時間房間內靜了下來。
這一次,若果她真的不曾死,那麼回去之後,便又是一番腥風血雨。而今日逐星樓,是最後的機會,如果,再沒有抓到她,那麼他們只能回國繼續部署下一次的計劃。
時間總會在不經意間溜走。就如現在。
被衆人期待已久的時刻終於到來,久久守候的逐星也終於站到臺前。讓場面瞬間轟動到了極點。
輕咳一聲。場面又在瞬間靜了下來。
一襲粉衣的逐星多了幾分女子的嬌媚,少了幾分藍衣時的清冷。面上依舊附着面紗,而這一次卻不會在讓人質疑這面紗之下容顏的震撼程度。
玲瓏有致的身材,勾勒出絲絲誘惑,讓一些人有些情難自控。
這時,就在逐星的身後,又出現了兩名女子,一紅衣,一綠衣,同附着面紗。
這便是前兩任逐星了吧。衆人猜測。
“今日,諸位客官共聚逐星樓,見證着逐星出樓的日子,是逐星的福氣,今夜想必於諸位客官也就是久等了的。逐星也不願再多耽擱諸位客官的時間。
那麼,下面逐星暫且先說明一些規則。如諸位客官所猜測的一般,逐星旁邊的兩位女子,都是逐星的前輩,紅衣的爲第一任逐星,綠衣爲第二任逐星。而今日的比賽便是由二位前輩代爲舉行。
由於半年前逐星擺局時,只擺了第一局,餘下兩局,是以都會將在今晚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