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沈府。
“李公公?您怎麼來了!”沈開纔剛剛打開府門就看到李公公在門外正欲敲門,不禁爲李公公的到來感到驚異。
“呵呵,雜家是奉皇上密旨而來,不知三皇子可曾起身?若是起了,還勞煩沈管家通傳一聲。”李公公眯着眼笑道,那滿是皺紋的臉此刻竟像是皺成了一朵菊花。
“起了!起了!我這就去通傳公子去,請李公公稍作休息,公子少頃便來!”沈開聽他攜密旨而來,急急忙忙回道,說罷向着竹園方向走去。
李公公見此也不多言,端坐在椅子上品着茶水,目送沈開離去。
竹園。
沈開進了竹園,入眼的便是看見沈墨竹獨自一人在花壇旁侍弄着花草。身側還放着一桶清泉,他微彎着腰,一手拿着瓢,輕揚手腕,水流順流而下,形成一道水幕,滴落在花壇中的泥土中,逐漸滲透。行雲流水般的姿態,孤高淡雅的神色,讓沈開有些愣神,還是沈墨竹最先發現了沈開的到來,他停下手中動作看向沈開。
“什麼事。”沈墨竹用的不是問句而是陳述,他深知沈開在沒有事的時候絕不會輕易過來打攪他,因爲在這竹園一直都是蘭心負責。
沈開猛地一個激靈,從失神中清醒了過來,趕忙說道,“少爺,李公公在前院候着呢,說是帶着皇上的密旨來的。”
沈墨竹沒有說話,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輕拍了衣角,徑直向着前院走去,沈開快步跟在其身後。
片刻後,沈墨竹來到了前廳。
“三皇子。”李公公見沈墨竹出現在眼前,從椅中起身,身體微屈對着沈墨竹行禮道。
“不知父皇讓公公你帶來了什麼密旨?”沈墨竹嘴脣微動,神色平靜的對着李公公問道。
李公公看着沈墨竹那千年不變的臉色,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三皇子太過清冷了,這樣不好啊,但手中動作也不耽擱,從袖中拿出卷軸遞與沈墨竹,“三皇子,在這裡。”
沈墨竹接過密旨,打開掃了眼其中內容,看罷神色依舊不曾有絲毫改變,對着李公公回道,“李公公,您回去稟報父皇時,就說我答應了。”
“好嘞!那雜家這就回了?”李公公回的爽快,他一直都知道這個三皇子對於即墨軒轅來說絕對有着非同一般的意義,他可真不敢把這個神色淡淡的三皇子給怠慢了。
“嗯,如此也就不留李公公了,沈開你送李公公出府吧。”沈墨竹輕聲答了一聲,對着身後的沈開說道。
沈開接到沈墨竹的命令也不耽擱,送走了李公公,離了府。
這廂,在偏院收拾物件的蘭心也接到了消息,趕到了前院,卻只是看到了李公公離去的背影。
蘭心看着沈墨竹手中那捲黃色的卷軸,問道,“公子,皇上是要你做什麼竟要李公公秘密宣旨?”
沈墨竹看了看手中的卷軸,手指微緊,嘴角上揚道:“無它,無非是去衛鐸郡走一趟。”
“衛鐸郡!那不是發生旱災了嗎?!皇上讓公子你去做什麼,不是已經派了太子殿下了嗎?”蘭心訝然,不解道。
昨日朝堂之事早已傳了出來,京中之人早就知曉這次前去賑災的人選是太子殿下,這下可當真是讓百姓稱道,畢竟太子這些年的威信不可小覷,況且,這次竟是太子殿下主動請纓,更是讓百姓心中安慰。
“是皇兄請求父皇讓我隨他一同去的,所以纔有了今日的密旨一事。”沈墨竹臉上未見絲毫表情變化,淡淡的對着蘭心解釋。
“太子?!”
沈墨竹這次並沒有答話,將手中之物遞給了蘭心,轉身離了去。
“哎,少爺?”蘭心茫然,追在沈墨竹身後喚道。
“蘭心,你去收拾下衣物,我明日便要前往衛鐸郡。”沈墨竹那獨特清冷的嗓音順着微風吹進了蘭心的耳朵裡,讓蘭心頓住了腳。
“啊,那麼快啊!”蘭心驚呼,這副表情竟不像是平時沉穩的她。
“好吧,我這就去收拾,咦?少爺你要去哪兒啊?”蘭心嘴裡唸叨着,可擡眼一看,沈墨竹早已走遠,去不是會竹園的方向,急急出聲追問。
沈墨竹身形不曾有一頓,一個轉角,讓蘭心徹底看不到他的身形。
蘭心見此,只能暗自跺腳回了竹園。
太子府。
“皇兄,你怎麼讓三皇弟和你一同去衛鐸郡,他平時都不曾出過府,爲何?”一道女聲帶着幾絲冷然問道。
“呵!從上次攬月閣的相聚之中,你就沒發現你這個三皇弟其實並不簡單嗎?”即墨離憂冷笑,略帶質疑質疑的看着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