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十四)

回到岳家的嶽玲琅坐在書房內反覆擺弄着手上的戒指,她明顯有些不安。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聽着腳步就知道是嶽文朝。

“進。”

她大概也知道嶽文朝來這裡的原因,多半是爲了嶽九江來求情了。

“主子……”

“當初我同意讓你留着嶽九江就料到了會有以後的事。這個紫玉身份我可以留給他,但是接替你的人必須是你的血脈,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至於用什麼方法,我不想插手。”

她的脾氣再好、耐心再多,如今這些事她是一件都不想管了。

在嶽文朝走後,房內出現了五六個墨玉暗衛。

“守在燕山的身邊,出現任何事第一時間告訴我。”

雖說岳玲琅這邊操碎了心,但是燕山那可是過的逍遙自在。義莊那邊有人送了禮,說不定現在燕老七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月莊有人伺候着,吃穿住行,樣樣都不用操心,所以就想着去找找許青林,看看有什麼事可做的。

剛剛到許家,就看見許青林和許宗澤送了一個人出來。那人派頭不小,一看打扮便知道其身份。身後跟着幾個婢女和隨從,全是舊朝廷時的裝扮。

這大概就是霍家從東北請回來的貝勒爺吧。雖說是爲了處理霍家與岳家的事情,但是過了這麼多天了,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現在出手了,竟然直接來找了許宗澤,看來這個貝勒爺打的算盤不簡單。

在人走遠了之後燕山才進了許家,可迎面碰上的卻是許宗澤。

“許叔叔好。”

燕山和許青林的關係好,和許宗澤也有過不少交際,所以許宗澤還是對他比較和藹的。

“青林在後院,你們自己玩吧,”

話一說完,許宗澤的目光停在他的左手上。那戒指他很熟悉,雖然戒指本身沒什麼,但是被陽光照射會有一道奇特的紋路,像是火焰一般。

對於許宗澤怪異的目光燕山沒太在意,直接去了後院。這裡有個特殊的房間,以前是個花房,現在變成了許青林的實驗室,存放着他的寶貝。

“許青林。”

“燕山?你小子,你可知道那個女魔頭是怎麼折磨我的嗎?現在才知道回來!”

燕山從義莊逃跑的時候可是大大的得罪了于慧中,她哪裡可以咽的下這口氣,找不到燕山,就只能拿許青林出氣了。

“你這才幾天,惹不起你還不能躲嗎。我就住在義莊,低頭不見擡頭見,你能有我慘。”

說着便擺動起桌子上的稀奇器材。

“怎麼,這幾天住在哪?”

按道理說燕山沒什麼地方可去,除了義莊就是他這。

“住當然有好地方住,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對了,問你個事。我知道你們家和岳家是世交,而且許叔叔和嶽文朝的關係不錯,那你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嗎?”

他伸出手,讓許青林看了看自己食指上的戒指。這是嶽玲琅給他的,說是絕對不能摘下來,而且這東西好像作用還是挺大的。就算是去憶香樓也有幾分面子。

“你怎麼會有這東西?”

他的表情瞬間凝重了,這表情可是很少在他的臉上出現的。

“要說起和岳家的關係還得是我爺爺那一輩,那時候我們兩家的關係非常親近,雖說不像現在這麼有錢有勢,但岳家的一些事都是從我爺爺那裡知道的。岳家關係複雜,事務也複雜,只要是岳家的人都會有一枚這樣的戒指。我只知道知道他們是用這東西區分身份,黃玉和紫玉是最好理解的,嶽文朝的是黃玉,嶽九江的是紫玉。最多數量的就是青玉了,大多數岳家產業的掌櫃子都帶着青玉。而且據說只要帶上了青玉就可以平步青雲、衣食無憂。不過你現在戴的是白玉,這個我還真沒聽說過。”

原來岳家還有這事,不過他現在也戴了這東西,不久表明自己也是岳家的人了嗎?

“那墨玉呢?墨玉又是什麼意思?”

“墨玉?這個……當初在嶽文朝剛剛當上秘書長的時候,他曾經和我父親一同出差去北平,結果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埋伏。當時我父親覺得是凶多吉少了,哪知道忽然冒出來幾個黑衣人,三下兩下就把那些人殺了。當時據我父親回憶,因爲是在晚上,只有戴在他們手上的墨玉最引人矚目。帶着墨玉的大概是打手或者暗衛吧。”

說了這麼多,燕山這才覺得,雖然許青林平日裡和岳家沒什麼交集,但是對岳家的事還是挺了解的。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爲什麼會有這個呢。”

燕山和岳家那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關係,雖說燕老七在這一行很有名望,上到政員、富商,下到商販、農戶多多少少都請過燕老七辦事。可是這個岳家卻從沒有和燕老七有什麼來往。這一點很是奇怪,雖說許宗澤和嶽文朝的關係不錯,但是還是有很多不瞭解的內幕。對於許青林來說那就更加不瞭解了。

“這個,岳家小姐給的。”

“什麼!嶽玲琅給的!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你收了它就等於承認自己是岳家的人了,你是想做個入贅的女婿吧!哈、哈、哈……”

面對許青林的嘲笑聲,燕山直接伸手點住了他的穴道。雖說他的能力不及他師傅的一半,但是這種小伎倆還是可以使出幾招的。

“燕,燕山……你,你又來……這招……”

看來許青林不止一次被燕山這樣對待,不過誰讓他本事不及人家呢。手上沒工夫,自然要吃虧的。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就在這待着吧!”

說完直接出了門,留下許青林一個人支支吾吾的罵些什麼。

“你家少爺抽筋了,去廚房拿瓣蒜給他塞到嘴裡就好了。”

在院子裡打掃的幫工對這種情況也是見怪不怪了,除了蒜,熬一碗薑湯也是同樣的效果。看來他們家少爺又說什麼不該說的話了。

這邊燕山剛剛從許家出來,霍家的請帖就送到了許家和岳家。說是從南邊新進了一批茶,清香四溢,便開了一個茶會,讓城裡的好友共同品茶、鑑茶。茶會,說的倒是好聽,傻子看了都知道是爲了公文的事。今日那貝勒爺先來許家探了探風,然後約上了城裡的權貴,想要靠着這茶會和岳家的人多點交際,順便讓旁的人提一提這公文的事,好讓岳家面子上過不去,把那公文批下來。

不過說來也巧,嶽文朝剛剛接到了上面的文件,說是要馬上動身去北平開會。現下家裡只剩下了嶽九江和嶽玲琅,所以茶會的事就落在兩人頭上。嶽玲琅是沒興趣去這種場合的,嶽九江怎麼也要露一面,雖說舊朝廷不在了,可是這個貝勒爺還是要給點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