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久曾經說過,這世間稀奇古怪的魂兒有許許多多,撇開九善魂不說,其他的魂兒之中也有本領高強之輩。但數量再多平均分佈在神州大陸上的時候也就變的非常稀少起來,一是特殊的魂兒可不是隨隨便便那麼容易見到的,二來這些魂兒一出現就會引起鬼差的特別注意,通常都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第一時間帶到地府交差。所以才致使孟久甚至專門與鬼怪打交道的茅山文武道都如此難遇見這類所謂的奇魂。
可自從孟久和白小雨在一起之後,別說特殊的魂兒了,就連傳說中的九善魂都已經出來兩個了,孟久小的時候和師父一起走江湖,也只見過幾個比較特別的奇魂,其餘大多數都是玄全在孟久和孟常小的時候作爲故事講給他們聽的,由於特別疼愛這兩個徒弟,而且自己博古通今,所以一般只要他們提出來要聽,玄全總能說出許許多多的古怪奇魂給他們聽。
孟久脫口而出‘九步讀心魂’的時候,白小雨頭皮都快炸了,現在他只要一聽到古怪遊魂的名字總是第一個與‘九善魂’聯想到一起,而九善魂出沒一般都伴隨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的危險,因爲這九個魂可能早就有人盯上了,不然那山寨版的渾沌怎麼會那麼巧的出現在‘白羊轉世魂’附近來收沈夢呢?還有那羣惡鬼遊魂苦蹲了好幾年就爲了要抓楊小燕的‘全陰處子魂’,這根本就是早有預料,和巧合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兒的。
那個女鬼對孟久笑了笑說道:“你不用說我都已經聽到你的心聲了,我確實是許凝雲的大姐,我叫許凝雨。呵呵,原來我是這麼特殊的鬼魂嗎?怪不得離的近了總能聽到別人的心聲,你想看我的胸口?”
孟久聽到許凝雨說完嚇的臉色泛白,連忙後退了十幾步,與那女鬼保持了距離這才喘了幾口氣說道:“看來師父說的一點沒錯,‘九步讀心魂’當真能讀人所想、聽人所思。好傢伙,這輩子沒白活了,又見到一個傳說中的魂兒。”
許凝雨微笑了一下接着對孟久和白小雨攤了攤手遺憾的說道:“真不好意思,我不是你們想找的那個什麼‘九善魂’,我胸口並沒有雲朵印記。”
白小雨聽許凝雨這麼說立馬又後退的好幾步,他不知道孟久剛纔爲什麼會退後十幾步,他後退的原因是這女鬼知道的這麼多,甚至都牽扯到‘九善魂’,是敵是友尚不明瞭,還是小心一些爲好,接着就問孟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孟久拍了拍白小雨示意他不要緊張,這才說道:“這個魂兒是個比較特殊的魂兒,叫做‘九步讀心魂’,小的時候我師父跟我提起過這個魂兒。不管是人是鬼,只要在這個魂兒的九步之內,她就能聽到你的心聲,也就是完全能知道你在想什麼。所以剛纔她說出我心中所想之後我才急速的退後十幾步,畢竟誰也不想讓別人時刻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這太可怕了,我就感覺自己像被扒了衣服在街上裸奔一樣,下一秒要幹什麼別人都能先一步知道。最後一個想法你也聽她說了,我也是猜測她是不是九善魂,還好不是。”
白小雨這才放心下來接着感覺離許凝雨距離還沒超過九步,又退了幾步,正如孟久所說,許凝雨雖然不是‘九善魂’,可這九步讀心可不是鬧着玩兒的,這簡直比催眠還直接,都不用讓你自己說出來的,直接就能聽到你此時此刻所想,誰也不想這麼**裸的被人看穿啊。
許凝雨無奈的說道:“你就不用退了,我一直讀的都是小胖子的心聲,你的心聲我離的再近也無法讀進去,看來你不是一般人啊。”
白小雨聽許凝雨這麼說這才挺直了腰板兒,看來自己還是挺牛X的,也許是自己死了一次,也許是自己命中缺命,也許是自己戴了白骨木。反正不管什麼原因自己的心思沒被許凝雨讀走,這讓他感覺安全感十足,接着他就死拽着孟久朝許凝雨那邊走,孟久則是死活不走。
孟久抱着電線杆哭天喊地的說道:“好你個過河拆橋的玩意兒,你自己沒事兒了你自己過去就是了,你別拉我啊。每個人都有秘密的,這哪兒能讓別人都知道啊,我求你了小雨,別鬧了,真的,我有正經事兒跟你說呢,你就沒覺得她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嗎?還有她剛纔說自己是被害死的,她伴隨許凝雲很久了,可爲什麼許凝雲看起來一直不知道她姐姐是被害死的呢?”
附近來來往往的人也只當這哥倆是喝多了,不然怎麼會對着空氣說話,一個還抱着電線杆呢?
白小雨這才停止和孟久開玩笑,認真的開始盯着許凝雨看,這麼一看他才注意到,這許凝雨頭頂上的那片兒始終沒有煞氣。一個健全的遊魂應該全身都包裹在煞氣中,每個部位都應該有,可能有的怨念強它的煞氣就強,有的怨念少它的煞氣就少,但不管多與少,靈體總是不斷會散發着這些氣,但許凝雨的頭頂就彷彿一塊天然的屏障,煞氣怎麼也飄不過來。
孟久見白小雨不拉他了,這才鬆開抱電線杆的手說道:“奇怪吧,我告訴你吧。人死之後命魂本來是自然消散的,但她的頭頂這片空了出來,說明在死後的一瞬間命魂被人在消散之前拔掉了,所以纔會出現這種情況。”
可爲什麼會有人要強行拔掉一個人的命魂呢?拔魂的那個人又有什麼目的呢?
許凝雨聽完只是漠然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死的那天江濤讓我開車去鄰省辦事,高速公路上我發現剎車失靈了,車失控後就撞上了護欄,由於車速太快致使我當場就死了。我飄出來還沒1分鐘,江濤就和一箇中年人從旁邊的樹林裡飛跑過來,那個中年人用一張古怪的符朝我頭頂上一貼然後就拿了下來,接着他們就走了。他都算好了我會在哪兒出事,而且剎車也那麼湊巧失靈,絕對是他老早就算計好的,等着我死了來取我的命魂,這個人渣,我和他無冤無仇而且還是夫妻一場,他居然設計害死我,簡直不是人。死後我就四處飄蕩,成了孤魂野鬼,四處去聽不同的人與鬼的心聲,才知道自己是個不健全的鬼魂,還碰到過鬼差,可他們總是一開始見到我非常的震驚,接着仔細看了看我又揮了揮手讓我離開,說我不是殘缺的鬼魂,不能收我。我就連投胎再爲人的機會都沒有了。”
孟久嘆了口氣對白小雨說道:“她說的沒錯,命魂被強行拔出之後嚴格來說都不能算作一個完整的魂兒了,所以她根本就不具備託夢、顯身、鬼遮眼、等等一切鬼魂可以做的事情,最多隻能做一些撩撩陰風這類的小把戲,所以她才一直沒機會告訴許凝雲發生的一切,更沒辦法去找江濤的麻煩,鬼差見到‘九步讀心魂’能不震驚嗎?但一個命魂被拔了的魂兒不管是什麼魂兒都已經不能算一個完整的靈體,他們也不會去勾這樣的魂兒。江濤和幫他的那個人也真是歹毒啊,殺了人還不算,還讓她不能投胎。這真是‘九步讀心魂’,如果是一般的魂兒,命魂被拔之時就已經魂飛魄散消亡了。難怪她飄了這麼久也沒人打她主意,損傷的靈體就算抓走也沒辦法共享她的能力,她的九步讀心只有自己才能用了。”
許凝雨傷心的蹲在了地上一邊哭泣一邊說道:“我生前不知道那麼多事情,死後由於有九步讀心,基本上什麼都瞭解了。在死後的一個遊魂看來,不能投胎簡直就是永世不得超生,我不想這樣,我沒過壞事,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白小雨見許凝雨這麼傷心就急了,他對孟久說道:“你不是茅山道士嘛?你倒是想想辦法啊,這也太可憐了,死了還不放過她。”
孟久搖了搖頭說道:“缺損的靈體就像破了一個角的人民幣,你就算粘起來也還是能看的到那道痕跡,沒辦法恢復成一個完整的靈體,只要不是一個完整的靈體都無法投胎轉世。”
許凝雨一聽孟久這麼說更傷心了,最後痛哭了起來。
孟久見許凝雨這會兒放開了哭也受不了了,他趕忙說:“你先別哭啊,你既然碰到我們,那我們就肯定會幫你想辦法的,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咱們先找到跟江濤一起拿你命魂的那個狗X的,只要找到你的命魂就有希望幫你用其他方法投胎。”
許凝雨一聽孟久這麼說立馬高興的站了起來,抹了把眼淚驚喜的說道:“真的嗎?那太謝謝你了,謝謝謝謝。”
一邊說一邊就朝孟久飄了過去,看架勢是要擁抱孟久。
孟久看到許凝雨過來嚇了一跳,連忙說:“別別別,你別過來,別讀我的心思。”
許凝雨停下了腳步說道:“我死後一開始本來可以每天讀1個小時人與鬼的心思,可後來慢慢的只能讀半個小時,再後來只能讀10分鐘,到現在我一個月才能讀一次10分鐘的心思。剛剛在南縣遇到你們,知道你們是云云的同學,我怕她跟着江濤一起會出事這才撩了一陣陰風來吸引你們,可沒想到你們居然好像能看的見我。在酒吧我才賭了一把用這個月還沒用的讀心時間來讀你們的心,沒想到真的遇見貴人了。”
孟久聽完這才整了整衣服說道:“這麼說來你這個月讀不了心思了?嗯,可能是因爲你是殘缺之魂,所以就連九步讀心都在慢慢的消亡,等你這個能力消失後我估計你離魂飛魄散就不遠了。不過你放心被我遇見了這等事我就一定會幫助你的,你既然沒法讀心了那就來抱一個吧,嗯。”
白小雨一個電炮腳就踹上了孟久的屁股,“你有譜沒譜的就隨便答應人家啊,等以後她投不了胎你就是罪人我告訴你,正經點到底有沒有辦法。”
孟久和白小雨熟的特別快,也不怪白小雨這一腳,揉了揉屁股說道:“我真的有辦法,不過那也得必須先找到她的命魂,而且很快我就會知道江濤爲什麼要拿她的命魂了。”
孟久剛說完手機短信鈴聲就響了,他打開手機看了看,接着就冷哼了一聲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