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上上學的時候許凝雲就已經沒來上課了,說是請假了。可能她老爹也不想聲張,雖說嫁女兒是件喜事兒,可那也得看嫁的是誰。這嫁的是自己第二個女兒,而且第一個還嫁給了同一個人,關鍵還死了。所以婚禮她老爹還是主張低調行事,就叫一些自家親戚就成。
這還正和江濤他們家的意呢,他們的想法估計是低調娶回來,低調再弄死許凝雲。
下午放學白小雨就和孟久說晚上遲一些去他家,再一起討論許凝雲的事兒,因爲自己這段時間實在弄的有些不像話,所以他決定等爺爺奶奶睡着了再溜出去,這樣一來就萬無一失了。
要說溜出去其實還是有些難度的,白小雨家住8樓,老年人睡眠不太好,開關門兒什麼的都能聽的一清二楚。不過這些在白小雨戴上黑骨木之後就變的異常的簡單起來,戴上黑骨木之後直接開了窗戶就順着水管爬了下去,簡直就是神不知鬼不覺,而且還輕鬆加愉快。
不過估計要是黑風知道白小雨用他的貼身信物爬水管估計得氣的夠嗆。
“我說你住的這地兒可真夠破的,你就不能稍微加個幾百塊錢找個像樣的嘛?”
白小雨其實是個不太講究的人,不過他按照孟久給的地址找到他租的那個房子的時候還是給愣住了。
這片平房可能算是南縣最破的一片兒了,孟久租的是一個兩室一廳,廁所在外面兒,那房子看起來都快塌了,老舊的不成模樣,牆上還貼着一些老上海的廣告,還有一些六七十年代的明星海報。可能是政府暫時沒計劃開發這片地方,不然就這種房子早就拆了,關鍵是孟久租的這棟好像還有點造斜了。
孟久拖着個拖鞋不屑的對白小雨說道:“你是沒過過苦日子,想當年我跟我師父、師兄要飯的時候……不是,是走南闖北的時候,那就是天當被子地當牀,哪兒還奢望有個窩啊。就這房子那都是我們做夢都想有一個的,你別看這房子有點兒斜,房東告訴我這是故意造斜的,後現代主義,你懂嗎你?”
白小雨心想這房東估計也不太正常,不然哪兒能說出這種話來。當年造房子那師傅是不是把這片兒當比薩斜塔給規劃了啊?後來孟久終於和白小雨說實話了,這棟平房當時是一個歪脖子師傅造的,好像是左邊兒脖子少根大筋,沒辦法,便宜嘛。
……
扯了幾句白小雨也知道今天來的目的不是侃大山,於是找孟久要了一張開字後就趕緊的讓孟久把許凝雨放出來了。
孟久鋪開宣紙,再度拿出陰筆,又照着上次一樣的手法。沒一會兒許凝雨就從紙上化成一股氣凝結成了靈體。
白小雨見許凝雨又出現了也不含糊,對她說:“雨姐,咱們時間不多了,這週末你妹妹就得跟那個臭不要臉的結婚了,到時候一旦同房取了你妹妹的精魄她就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之前你剛死的時候有沒有聽過江濤的心聲,或者再見過那天來取你命魂的那個人,咱們得先找到那個人,接着先跟他耍耍,如果搞定了他接着才能想辦法拿回你的命魂,下一步再弄江濤就好辦多了。”
許凝雨嘆了口氣說道:“不瞞你說,我死後適應了自己讀心這個能力後就想去報復江濤,可路上已經發現自己不具備正常鬼魂的能力了,無奈無法對他動手,就想着去聽聽他的心聲,如果順便能找到當時害我的那個男人當然更好,現在沒機會以後再慢慢找機會。可我剛到江濤那邊,想接近他的時候他身上就發出一陣金光,我被這陣金光阻在九步之外,一步都無法靠近,沒辦法進到九步之內自然也就無法讀心了,後來又試着硬闖卻感覺靈體都要被震散了。我近不了他九步之內只能一直跟着他,第二天下午他去了一個寫字樓,我跟着他上了6樓的一個辦公室。一進門我就看到那天害死我的那個男人,他好像一眼也看到了我,當即抽出一根軟鞭就朝我揮了過來,我被他抽了一鞭感覺靈魂都在震悚,疼的我都快暈過去了,接着我就飛快的跑了。他在後面大聲的呵斥着說以後再讓他發現就把我打的魂飛魄散。”
孟久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語道:“好厲害啊,還有法器。”
白小雨問道:“法器不是和尚用的嗎?”
孟久給白小雨倒了杯水說道:“法器分很多,一般來說大體可分爲辟邪和驅鬼兩種。像佛珠、玉佩之類的一般都是做辟邪之用,而像雨姐剛說的那個鞭子就是驅鬼的法器了。我估計江濤身上就是有辟邪的法器,這麼說來那個男人可能一早就知道許凝雨會九步讀心,所以纔不讓她靠近江濤九步之內。法器一般都得高人開光才能用,相較於辟邪的法器來說,驅鬼的法器更加不好弄。首先材料就不找做,做出來後還得開光。高人開玉佩、佛珠光還算比較簡單的。但開兵器這類的光就不是每個人都願意的了,而且非常費時費神。兵者,兇也。若不是武家出身的高人一般都不願意給兵器開光。”
白小雨點了點頭問許凝雨:“當時他怎麼不把你直接打的魂飛魄散而是選擇趕你走呢?”
許凝雨搖了搖頭,孟久則接過話頭說道:“奇魂屬不易之魂,一般人如果對奇魂下手死後生死簿上是會有記錄的。到時候可就麻煩了,輕則幹幾百年的苦力,重則永世不得超生,那哥們兒比江濤有遠見,所以只是嚇唬嚇唬雨姐,他哪兒敢真打她個魂飛魄散。”
白小雨有些失望,剛想一屁股坐沙發,發現那沙發的顏色都快跟波力海苔一個顏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海的味道,還全是洞,裡面的海綿都掉的差不多了,看模樣買來的時候應該是個白色的啊。沒法子於是找了個小板凳,這才安心的坐了下來說道:“那現在怎麼辦吧,那拿着驅鬼法器的老雜毛好像還有陰陽眼,不然怎麼雨姐一現身他就能看的見呢?就不說看的見看不見什麼的吧,雨姐現在也讀不了他們的心思,更近不了他們九步之內,咱們也不能貿然的去找那雜毛。不然別雨姐的命魂沒找到,咱們的命魂給搭進去了吧。”
孟久嘿嘿笑了一聲說道:“沒把握的仗是不能打,那個老雜毛有沒有陰陽眼我不知道,但我有個法子就算他有陰陽眼我也能讓他看不見雨姐。”
說完孟久從那張油膩膩的餐桌下面拉出一個箱子,打開後又翻了一陣,最後翻出一張宣紙,他打開宣紙白小雨看見上面寫着一個‘閉’字。
這個字白下雨印象太深了,正是和上次渾沌要殺他的時候孟久運氣飛出那張閉字是一個筆跡,聽孟久說這是‘四文字’中的‘閉字訣’,也就是他師兄事先寫好的字給他帶着上路以備不時之需用的。
白小雨見到這個閉字立馬就明白了。
“你想給雨姐貼上‘閉’字,再讓她去聽江濤和拿她命魂那人他們的談話?這……管用嗎?”
孟久點點頭說道:“絕對沒問題,我師兄寫的這‘閉’字決講究的是收斂氣息,簡單來說就是給許姐做個僞裝,把她僞裝成不是一個靈體,這樣就可以騙過法器,讓法器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就算是陰陽眼也是照騙不誤。貼上‘閉字訣’之後許姐就相當於一個加強版的遊魂,一個開了冥途的人也看不見的鬼魂。你想想你當時貼了閉字後連渾沌都騙過去了,一個遊魂貼了閉字騙騙法器和開冥途的人還是小意思的。”
哎呀哈,這招兒有門兒。
白小雨還真是小看了這九字訣,沒想到還真派上大用場了。
白下雨聽完轉頭對許凝雨說道:“那雨姐可能就得麻煩你了。”
許凝雨聽完點點頭說道:“你們這是在全力幫我,而且還是在救我的妹妹。說麻煩的應該是我,你們放心吧,只要這個閉字管用我一定會監聽到他們所有的談話,這要是以前我就可以直接讀他們心了,唉,可惜了。”
孟久翹着二郎腿抖的跟觸電似的說道:“雨姐,這也沒什麼可惜不可惜的,江濤週末就要結婚了。我估摸着這幾天肯定會去找那個人談談,你貼上閉字後聽聽他們說什麼就行了,估計說出的也都是心聲,跟你直接讀差不了多少,可能得辛苦辛苦你日夜不停的監視那個辦公室了。”
許凝雨點頭後孟久就拿着那張閉字幫許凝雨貼好,那閉字一上許凝雨的身後她的身形就慢慢的變淡了起來,但許凝雨卻不能亂動,只要一動身形卻又顯現了出來。
孟久對許凝雨說道:“許姐,我師兄這‘閉字訣’意在收斂氣息,所以貼好之後你不能亂動,一亂動紙上的氣就會被打破,也就收斂不了氣息了,所以你要事先埋伏好,千萬不能有大動作,否則就被識破了。”
白小雨撇了撇嘴說道:“我還當是隱身符呢,原來不是那麼NB嘛。”
孟久鄙視的說道:“你不懂能不能別瞎扯淡,上哪兒去弄隱身符啊,就‘閉字訣’這個功能算是很逆天了。寫這一個字不容易,要耗我師兄很多氣息,我也沒帶出來多少,他也不是批量複印機,別看這是張破紙,珍貴着呢。雨姐,這張閉字是威力比較大的,我師兄費了很多真氣才寫完。能夠你3天使用,一旦過了3天就沒用了,不過我估計3天也足夠你聽到他們所有的談話了。”
囑咐好許凝雨萬事小心之後,白小雨和孟久就目送她穿牆而出了,接下來幾天就等她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