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髮誓再次看見趙瑤絕對是他這一生第三興奮的事,第二是獲得那超凡的能力,第一他留給了飄忽不定的未來,留給自己給母親報仇的那一天。可是,報仇和獲得能力現在卻是這麼虛幻了,那種驚世駭俗的能力讓自己重獲新生,已經消失不見,至於報仇更是了了無期,這是用來慰藉自己心的一個藉口。
他害怕趙瑤平安無事也是虛幻的。
帶着些許恐慌,連滾帶爬地奔向了她的邊,雲落觸摸着她的臉頰,白皙滑膩間帶着點溫度,他一顆懸着的心終於放下,跪坐在趙瑤的邊,仰着頭沖天狂笑,笑裡帶着淚水。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如此開心,只是感到大笑後內心舒暢。也許是因爲趙瑤在他逃命的時候救了他一命,也許是趙瑤同他共同對敵,也許是某種未知的因素,但不容置疑的是,這個相識不足一天的女孩子在他的心中佔有了重要的地位。
並非是他喜歡上了趙瑤,而是他對她的定位,是並肩作戰的兄弟。
“喂,你醒醒,你醒醒。”雲落聳了聳她體,發現她與被抓走時並沒有什麼區別,大腿內側和外側的刀鞘都是空的,興許都是在與怪物的戰鬥時用光了,這時候雲落才意識到,這樣一個女孩和自己完全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一個女孩子,孤一人,夜闖廢墟,手了得,除了格有些跳脫以外,完全就是帶着神秘的色彩。
他有些猶豫,自己是否還應該立馬將其叫醒,如果那晚沒有遇到那個怪物,他們的命運註定不會相交,就如同是天上的鴻雁和水中的小魚一樣。
更何況自己就是個鹹魚。
自嘲着,雲落擦去了眼角的淚水,起看着此地距離軍隊駐地還不遠,並沒有叫醒趙瑤,而是獨自踏着水泥小道,走着屬於他自己的路。
他一直孤僻。
從未改變。
……
走入城市,周圍的磚瓦開始多了起來,災難過後,殘垣斷壁,滿目瘡痍。救援人員爭分奪秒地尋找着生者,軍犬都被派出,四處尋找着人的氣息。
雲落低着頭向前走,餘光打量着周圍,心中生出了一個疑問。
當救援人員在廢墟穿梭,那些怪物呢?他們藏在哪?
他不知道。
除了昨夜擊殺的那隻怪物,是不是也有其他的那些能夠將自己的異樣完全掩蓋起來的呢?
難道那些高級一些的怪物白天就這樣隱藏在我們邊,而到了晚上就出來狩獵?
想到這裡,他心撲通撲通快速跳躍,一股透心涼的寒氣從腳底直升上腦袋,冷汗冒出,不停大量着周圍忙忙碌碌的人們。
有人在痛哭,有人在吃東西,有人看着廢墟沉默。
周圍的一切都很正常。
“嗚嗚……”一陣若有若無的哭泣聲傳入雲落的耳朵裡,讓本就緊張了他嚇了一跳,卻發現這是從一堆廢墟里傳來的。
“救命……救命……”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這聲音很小,幾乎是呢喃,要不是雲落正好在旁邊,要不然他根本聽不見。
下面有人?他將耳朵湊近去,傾聽着。
“別害怕,馬上就來救你了。”
“求求你,救救我,我的孩子快不行了,求求你啊……”她的聲音很虛弱。
“叔叔,救救我,救救我……”孩子的聲音聽得讓人心疼。
“孩子,孩子,下面有孩子!!”他跳起來,瘋狂地跑到一邊救援人員旁,大喊道,“快去救人,那還有個帶孩子的婦女在裡面,他們快不行了!”
救援人員不耐煩地推開他:“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告訴我在哪裡,我們待會就去……”
“什麼待會,孩子快不行了,你就不能先救孩子嗎?”雲落暴跳着怒吼。
救援人員一把推開他,小跑着走向另一個地點,怒道:“人手不夠,我有什麼辦法,這孩子要去救,那其他人就不要管了是吧?耽誤我時間!”
“你!”
雲落跑回那婦女被掩埋的廢墟,輕聲道:“你彆着急,只要再等一會,就有人來救你了,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把你連同你的孩子一起救出來的。”
“嗯,謝謝你們這些子弟兵啦。”
雲落聽了,心中一陣觸動,卻感覺嗓子被什麼堵住一樣。
儘管倖存下來的年輕力壯的青年不少,但是,他們的心被災難狠狠堵住了,需要時間去消化這一切。
雲落開始搬動掩蓋住婦女和她孩子的磚瓦,但就算雲落用盡全力去搬動,除了少數小的,碎的磚塊被搬走外。其他巨大沉重磚瓦巋然不動。汗水從他的額頭留下,滴滴地落在滿是灰塵的鋼鐵森林的遺骸上。
要是我的能力能夠恢復該多好,沒了這能力,我終究是廢物,救一對陷土石裡的母子都做不到。
“喂!”是剛纔救援人的聲音,“小夥子,孩子是在這下面嗎?”
雲落一愣,看着他後的幾個穿着相同救援服的男人,連忙道:“是的是的,就是在這下面!”他將頭湊上前去,“堅持住,來救你了,一定要堅持住啊!”
雲落側給他們讓路,輕聲對剛纔對他聲色俱厲的救援人員說:“謝謝你。”
“呵!”
他轉看着下面的石板,敲擊了下,問道:“大姐,能住嗎?請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
他架好了一個雲落不知名的儀器,雙手摁在上面,說道:“兄弟們,聽我口令,一二三,用力——”
“一二三,用力——”
當他們將一塊塊碎石都移開的時候,一個青色的影映入雲落的眼簾,這是……
怪物!!!
而這怪物的上,衣服沾滿的灰白的灰土,一休閒裝早就已經爛不成樣了,在這怪物的下,是一對母子,母親緊緊將兒子抱在懷裡,孩子的臉上,有哭泣的痕跡。
“這是什麼?”有人想要拉他起來,雲落大駭,急忙拉住他的手,將其扯到一邊:“小心!”
青色怪物感覺背部沉重的壓力消失不見,上青色急速消退,回頭一看後的一臉緊張恐懼的衆人,苦笑着起,正想拉着下的母子二人起來的時候,瞥見自己的手,指甲上的青色雖已退去,但仍然沾染着滴滴液體,他幽幽地說道:“你們把他們救出來把,我……不方便。”
苦笑着站在一邊,卻發覺沒有人敢動,有的甚至拿着救援工具對着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終於,雲落出聲了:“你,你還是人類嗎?”
“人類?呵!”低頭沉默良久,他望着雲落清秀的臉,無奈道,“小夥子,你說呢?”
“……”雲落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