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入黑石城堡以後，丹尼爾不斷進行各種實驗，同時將實驗成果放入他的主神空間。
過了很久，他終於成功奴役了這個新生的宇宙，同時他也探測到了另一個宇宙，然後他二話不說就把剛剛扔回地球沒多久的莫笑偷渡進了這個新生的宇宙。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宇宙其實是幾個主神進行賭（河蟹）博的一張賭桌，當然，因爲專注於賭桌上的變化，沒有一個參與的主神發現丹尼爾的小動作，所以自然沒有發現賭桌上多了一個不速之客，那就是莫笑。
1921年9月，這一年的秋似乎來得特別早，秋風帶着一股凜冽的寒意，席捲四野。在漆黑深邃的秋夜裡，唯有麗春院仍燈火通明，熱鬧非凡，來客絡繹不絕，幾乎全是**要員和鄉紳富豪。在一處房間內，脂粉的香氣混合着大煙的刺鼻的味道，老（河蟹）鴇瞧着細心裝扮的女子，催促道：
“玉良啊，動作要快，貴客快要來了。”
“乾媽，今天要招待的貴客，到底是誰啊？”
一個年輕的女子正在對鏡妝扮着自己，撲粉，上胭脂，最後，她接過丫鬟遞給她的紅紙，用豐滿的脣瓣輕輕一抿。鏡子中的女子，眉眼清秀，像柳葉般細長的眉毛，漂亮的丹鳳眼，高挺的鼻樑，豐滿的嘴脣。雖然膚色並不是很白，但是塗了脂粉，別有一番韻味。她對着鏡子看了看右臉，那裡原來有一道疤痕，是她自己劃上去的，但是化了妝，已經看不出來了。外表的傷可以掩蓋，但是心裡的傷該如何才能痊癒？
“是新上任的海關監督潘先生，聽說是一位書生，還長得一表人才。”
老（河蟹）鴇正靠在太師椅上吸着水煙，聽到女子的問話，停了下來，難得和顏悅色，
“玉良，你得好好表現，馬會長似乎很看重這位客人。”
海關是管理五洋商行的中方機構，握有大筆關稅的經濟資源，所以就成了軍政兩界的“兵家必爭之地”。海關監督是一個肥差，不知道有多少人爭着巴結奉承。張玉良沒有再說話，她在心裡輕嗤一聲，是書生又如何，天下男子都一樣。自從被14歲被親舅舅賣到怡春院，她見過的男人不少，都是好色之徒，說是聽曲，他們的眼神中寫滿了欲（河蟹）望，恨不得馬上剝光自己的衣服，爲所欲爲。這時，一個穿着長袍馬褂，戴着碗帽，一副官紳模樣的男人快步走進來：
“好了沒有？準備開始了。”
老（河蟹）鴇看到來人，忙站起來，迎了上去。她從衣襟處取出手帕，往空中一揮，諂媚地笑了起來，
“喲，馬會長，您怎麼親自來了。”
眼角的皺紋被擠成幾條溝壑，顯得那張塗得慘白的老臉格外可怖。而就在這時，莫笑出現在了馬會長身後，他看了看周圍，有點愣神，搞什麼鬼？青樓？不是吧！老（河蟹）鴇看着馬會長身後，伸出手不知道說什麼。
“美人，今晚得可得好好伺候這位爺，聽說是塊硬骨頭。”
男人對着玉良說罷，卻在老（河蟹）鴇的屁股上捏了一把，然後耳語一番。然而這位老（河蟹）鴇此時卻沒有任何反應，馬會長一愣，隨即臉色陰沉的準備離開，然後他看見了莫笑，馬上怒斥道：
“還不快給我滾！好狗不擋道不知道啊！”
莫笑看着這人，然後慢慢說道：
“那你爲什麼還攔着路不讓，還不給我滾開。”
“好啊，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我告訴你，我可是...”
話沒說完，就被莫笑捏斷了喉嚨，就這麼倒在了地上，老（河蟹）鴇一下子暈倒在地。莫笑看向那個看他的女子：
“你不怕我嗎？”
“怕，怕有什麼用。如果你要殺我，我再怎麼怕，也是死路一條吧。”
“能說說你是怎麼走上這條路的嗎？”
“你不跑嗎？”
“放心吧，我想跑沒人能追的上我。”
“我叫張玉良，原名叫陳秀清，出生在江蘇揚州，父母做些小手工藝品，生活也能勉強支撐下去。在我一歲時父親就去世了，兩歲時，姐姐生病早夭。此後，靠着母親的刺繡，母女倆相依爲命。可能我是一個天煞孤星吧，八歲的時候，我的母親也因操勞過度，離開了人世。母親去世前，叮囑我去投靠舅舅。
於是八歲的我循着印象中的路，走了一天一夜，終於找到了舅舅家。我又累又渴，差點暈了過去。等我見到舅舅時，卻驚訝地發現，從前高大壯實的舅舅，已變成了臉色黑黃，骨瘦如柴的煙鬼。
‘玉良啊，你就跟着舅舅吧，有舅舅吃的，你不會餓着你，以後你就跟着舅舅姓，叫張玉良吧。’
後來我才知道，舅舅除了吸大煙，還喜歡賭。稍有點錢，就要去賭一把。家裡窮得叮噹響，只有舅母做些手工活掙點生活費。而我的到來，就像是送上門的免費丫頭，於是我開始幫着洗衣，砍柴，做飯。
舅母尖酸刻薄，我只能就着生水，吃點幹饅頭，雖然生活很苦，好在有吃有住，至少不用在街頭流浪。每次我都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幹活時就特別的賣力。
我記得那是初夏的某一天，我剛過了十四歲生日。舅舅正爲自己的賭債發愁，債主說再不還債，便要取他一根手指。夫妻二人把我騙到這蕪湖縣城，賣到了這家麗春院。從此，張玉良沒有了人身自由，有的只是無邊的苦海。”
“不錯的故事。”
莫笑點了點頭，然後看着眼前的女子：
“你臉上的疤是怎麼來的？”
“妓院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女孩們癸水一來，便要開始去接客。15歲那年，癸水一來，乾媽便開始逼我接客，我自然是抵死不從。但即使逃跑十多次，還不惜把自己的臉劃傷，甚至上吊，始終逃離不了魔爪。”
“這是你自己劃傷的？”
“那年冬天，乾媽讓我去招待一個年老的鄉紳，我寧死不從，就把自己的臉劃傷了。”
“那後來呢？”
“後來乾媽就讓我做清倌，只表演才藝，暫時不接客。還破例把我認作了乾女兒。”
“你想離開這裡嗎？”
“我還能去哪兒？”
“天大地大，哪裡不能去。”
莫笑看了看樓下，然後看向張玉良：
“走嗎？”
張玉良站了起來，然後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我還不能走。”
“那好吧，那就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莫笑轉身離去，至於怎麼走？當然是從窗子那兒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