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躺倒在沙發上,安月白雙眼無聲地看着天花板,回想自己之前的一舉一動,然後羞愧地擡手捂住臉,完全是不忍直視,自己都覺得剛纔簡直是太蠢了。
她拿着手中的鑰匙看了好一會,最後起身將它串到了自己的鑰匙圈上。
明天開始好好做這份兼職吧。安月白這麼想着。
一夜無眠,窗外倒是下起了小雨。
二日天氣陰霾,不冷不熱。
安月白起了個大早,看看時間已經七點半了,按照昨晚越銘說的,他這會應該已經起了。
於是安月白輕手輕腳地來到了越銘家,拿出鑰匙開門,環顧樓下一圈,沒有發現越銘。
那應該還在樓上。
安月白這麼想着,依舊是輕手輕腳地來到了廚房開始做早餐。
等越銘下樓的時候,發現雖然大門還是關着的,可他房子裡卻多了一個人在廚房裡忙碌着。
安月白儘量讓自己的動作聲音小一些,但是一回頭髮現越銘就站在後面不遠處看着自己的時候,還是緊張了一下,慌忙問道:“我吵醒你了嗎?”
越銘輕輕搖頭,“沒有。”
“那是不是我聲音太大了?”安月白還是不放心。
越銘眼裡閃過一絲笑意,“也不是。”
安月白便愣住了,每一次越銘笑,她就覺得自己移不開雙眼,最後還是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有些不自然地轉移注意力說:“那,那你先等等,早餐馬上就好了。”
越銘勾着脣角,似笑非笑地看着移開視線突然不敢跟自己對視的安月白,輕聲問道:“怎麼突然間不敢看我了。”
安月白心裡暗道糟糕,被看出來了,面上卻倔強道:“我哪有!”
“現在就有。”越銘淡聲道。
安月白心裡那個氣啊,鼓足了勇氣重新轉回了視線看向越銘,一本正經地說:“現在哪有!”
越銘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現在沒有。”
安月白:“……”
爲什麼忽然之間她覺得自己好像被耍了。
安月白憤怒地直接轉身不去看越銘,專心早餐。越銘則是無聲笑了笑,眼中的寵溺之意十分明顯。
兩個人的早餐很簡單卻也營養,畢竟安月白昨晚回去可是查過各種營養早餐科普的。
越銘穿着上班的正裝,安月白看着這樣的越銘,心裡嗷嗷叫着男神,面上卻還要矜持,覺得十分的辛苦。
畢竟她可不敢讓越銘看出自己的心思,要是讓越銘知道此時自己在想些什麼,那還不得分分鐘把她掃地出門。
安月白抿了抿脣,在越銘準備去上班的時候站在門口問道:“午飯我給你送過去吧,剛巧我也要出門。”
越銘回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好。”
安月白展顏一笑,“路上小心。”
這笑容迎着暖金色的晨光,將四周的一切都渲染的耀眼而燦爛起來,在那雙幽深的瞳眸中,倒映的是她溫暖的笑容。
越銘眼睫微顫,垂了垂眼眸,將所有情緒掩藏,隨後嗯了一聲,轉身朝車內走去。
安月白微微疑惑,心想難道是自己剛纔笑得不夠燦爛嗎?怎麼覺得越總臨走的時候情緒
反而不好了?
她回去後站在鏡子前打量着自己,然後朝着鏡子中的自己笑了笑,納悶道:“挺好看的,至少一點也不會覺得難看纔對,他是怎麼了?”
雖然有點在意,但是很快她就將這事忘記了,因爲她記起今天自己要去找薛蘭。
回到自己家後,安月白換了身衣服和裝扮,便準備出門。
昨晚越銘直接全款付清,至少她現在不是昨晚那個全身上下餘額只有一元零九毛的人,而是個有着六千塊的大款。
反正不愁吃穿住行,可謂是十分瀟灑。
安月白打車來到了CTVG電視臺,《週末晚上》這個節目是屬於CTVG電視臺策劃的,而薛蘭他們的這個節目,卻是電視臺最近比較的新節目之一。
電視臺有電視臺的規矩,安月白對此多少也有耳聞,站在電梯門口,安月白開始給薛蘭打電話。
薛蘭昨天告訴她,上午她會在電視臺錄節目,但是到十點就會結束,所以能夠陪她到中午。
安月白不知道她工作點在哪,看看現在的時間也才八點,薛蘭應該是在做錄播之前的準備。
電話接通後,薛蘭那邊傳來了吵鬧聲,安月白已經習慣了,開口問道:“我到電視臺了,你在哪呢。”
薛蘭那邊傳來刺啦的聲音,隨後是腳步聲,似乎走到了一處比較安靜點的地方後才聽見薛蘭回覆道:“月白姐嗎?你到啦?”
“嗯。到電視臺了。”安月白以爲她沒有聽見就重複了一遍。
“那來8樓吧。”薛蘭笑道:“我現在還有點空閒時間,節目要八點半纔開始。”
安月白應聲進了電梯,朝八樓而去。
剛出電梯,就看見等在外面的薛蘭,見到她出來後,像是小孩一樣撲了過來,給了她一個熊抱:“月白姐!”
薛蘭笑得很開心,因爲見到時隔三個多月沒有看見的安月白,實在是太高興了。
“喲,好久不見,怎麼覺得你還長高了。”安月白調侃着,擡手摸了摸她的頭,看着薛蘭好好的,不由欣慰的笑了笑。
與以前相比,安月白髮現,如今的薛蘭更愛笑了,一舉一動也顯得開朗了起來,不像是以前一直跟在她和寧雅芝身後,那個顯得有些畏畏縮縮的少女了。
薛蘭果真是成長了不少。
“來,去那邊。”薛蘭笑眯着雙眼,帶着安月白來到了她的休息室這邊。
路過的人看見薛蘭的時候都在打招呼,安月白在旁邊看着,發現這些人對待薛蘭都挺好的,大家似乎都很寵薛蘭。
想來她是這些人中年紀最小的,受到的關照最多也無可厚非。
休息室裡堆放了很多東西,而薛蘭有着自己單獨的一間休息室,可見公司對她的關照也是不少。
“今天的藝人嘉賓是盧子宵,他的電影月末就要上映了。”薛蘭說着,回頭看向安月白,上下打量了眼對方後笑道:“月白姐你瘦啦,在劇組待得怎麼樣?”
“還是蠻辛苦的。”安月白在椅子邊坐下,只是在心裡感嘆了一下原來今天的嘉賓竟然是盧子宵,一邊輕聲道:“跟一直待在室內比起來就累了些。”
“我還想去劇組體驗一下呢。”薛蘭感嘆道,“雖
然在節目組還不錯,但是我還是喜歡演戲。”
“公司那邊還沒有安排嗎?”安月白好奇道。
薛蘭搖了搖頭,“還沒有,經紀人也說我現在發展的挺好,看樣子似乎是不打算說拍戲的事情了。”
安月白聽出她語氣裡的落寞,不管在節目組這邊的表現如何,薛蘭最惦記的還是拍戲的事情。
她擡手摸了摸薛蘭的頭,安慰道:“放心吧,總會有機會的。”
薛蘭張口還想說點什麼,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助理在外邊喊道:“阿蘭,導演喊開始化妝準備了!”
“哦,這就來。”薛蘭站起身,側頭看向安月白說:“那月白姐我先去錄節目,你在休息室先等等。”
“想要出去走走也是可以的。”她剛走了一步後又補充道,對門外的助理說:“小陳,這是我朋友,到時候你幫忙照顧她一下。”
門外的小陳連連點頭:“好的。”
安月白目送薛蘭離開去化妝間開始化妝,站在門口看了看忙碌的節目組,歪頭笑了笑,想想等會能夠看見薛蘭錄節目,倒也不覺得時間難過了。
何況這次的嘉賓還是盧子宵。
在進入《49天》劇組之前,安月白客串了盧子宵的電影的一個角色,飾演的是盧子宵的妹妹,雖然只相處了一天,但是安月白充分感受到了這位前輩的鼓勵與溫和,對他本人很有好感度。
再開機之前,安月白玩了會手機,刷了刷微博,想着待會的晚飯去哪家館子給越銘打包過去。
畢竟她今天也是出來赴約的,所以沒法親自做飯。
正看着附近的飯館介紹,安月白冷不丁地接到了裴然的電話。
她離開的時候,得知裴然已經先離開回去公司準備寫歌了,難道現在打電話過來是想告訴她歌已經寫好了?
“喂。”安月白接起了電話。
裴然懶洋洋地問她:“你住哪?”
安月白將地址告訴了他,“怎麼了?”
“免得下次你再丟了,我找不到人。”裴然沒好氣地說:“對了,上次忘記問了,我走那天你怎麼沒接我電話?短信也不回一個。”
安月白聽後笑了笑,心想你丫反射弧也是挺長的,都這麼久才問。
“那天出了點意外,我沒有回家,留在了公司,手機被鎖在休息室裡了。”她輕聲解釋道,“倒是你那天怎麼突然說走就走?”
“因爲柳監督做事太狠了,說只給我一次機會,立馬決定,所以我沒來得及猶豫就跟他走了。”裴然回憶起那天晚上的遭遇還是一臉唏噓,覺得人生實在是很奇妙。
“柳監督?”安月白記得裴然似乎以前提到過這個人。
“EOD的王牌監製,很厲害的一個人。”裴然解釋道。
能讓裴然都說厲害的,那肯定很瞭解不起。
“你現在在哪?”安月白問。
“在家。”裴然笑了笑,“要不要出來吃個飯?”
“跟你一起吃飯,被媒體抓拍到還得了?”安月白想也沒有想的拒絕了,“而且我今天有約,下次吧。”
“跟誰有約?”裴然狐疑道:“男人?”
“女人。”安月白沒好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