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安月白休息了一天,《49天》的話題熱度依舊還很高,對於晉隋參演《王牌藝人》的話題閱讀量也很火。
最讓安月白驚訝的是,網友們似乎愛上了猜誰是女主的事情,各種猜測層出不窮,看的她哭笑不得。
隨着時間越來越近,在週五那天的晚上,她本是在家和裴然玩着遊戲,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因爲是陌生號碼,不知道是誰,所以隨便接起來後懶懶地問道:“喂。”
“安月白。”對面的人淡聲說道,這有些耳熟的聲音卻讓安月白聽得愣了愣,對方隨即又道:“我是韋楓雪。”
這就很讓人驚訝了。
安月白眨了眨眼,完全沒有想到韋楓雪竟然會打電話給自己。她稍微打起了點精神說道:“有什麼事嗎?”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尤其是這人還是韋楓雪,足夠讓她警惕起來了。
韋楓雪聽到了安月白的迴應,微微勾了勾脣角,淡聲道:“你今晚有空嗎?我想跟你談談。”
安月白聽了這話很是好笑,語氣更是帶着幾分調侃地說:“我和你之間有什麼好談的?”
彼此都看對方不順眼,見面沒有互相冷嘲熱諷已經很好了,她更是沒有心思要出去跟韋楓雪見面談談,有什麼好談的。這丫頭說不定設了什麼圈套等着自己呢,已經被坑了數次的安月白決定不去。
韋楓雪自然知道想要將安月白約出來不會很順利,但是她早就有所準備。
“以前的事情,我想跟你說聲對不起。”韋楓雪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低沉縹緲起來,語氣中帶着幾分無奈和苦澀,她輕聲說道:“這些日子以來,我在娛樂圈經歷很多你不知道事情,網上各種故意扭曲事實的抹黑,每一次都讓我覺得人心可畏。”
安月白聽着這話,倒是沉默了起來。
韋楓雪經歷的幾次緋聞風波,她都看在眼裡,當時網上對於她的抨擊也是知道的,不過她雖然沒有參與,但也是喜聞樂見的態度,此時聽見韋楓雪這麼一說,倒是生出了點同情來。
“我知道我以前對你很過分,那天見到你後,也反思了很多,所以想當面給你道個歉。”韋楓雪說這話的時候,聽起來是非常真心的,安月白聽見了也有些動容。
“道歉的話就電話裡說便可以了。”她不太想出門,但是看在韋楓雪這話上,她說這話的語氣柔和了很多。
韋楓雪聽後苦笑一聲,嘆道:“這麼說你果然還是不打算原諒我嗎?”
安月白微微挑眉,又聽見了她那邊傳來了杯酒碰撞的聲音。安月白沒有接話,韋楓雪苦笑道:“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如果你現在不打算原諒我,那麼我可以等。”
算了算了,安月白擡手揉了揉頭髮,無奈道:“你在哪?”
她受不了這樣的安月白,好像如果自己不去,那麼就是她欺負她一樣。
安月白嘆了口氣,跟裴然說了一聲關掉了遊戲,換了衣服開始出門去找韋楓雪。
此時外面天色已黑,但時間還沒有到
飯點,安月白想了想,坐上車後,又給越銘發了消息去,表示她要出門一趟,可能會遲些回去。
越銘那邊似乎沒有看手機,好一會也沒有回覆。
安月白也不着急,此時讓她在意的是韋楓雪的狀態。在電話中聽起來,她現在似乎很頹廢一樣,又聽見那邊傳來的杯子碰撞聲音,韋楓雪似乎還在喝酒。
不會是喝醉了再跟她耍酒瘋吧?安月白在心裡嘀咕道。
韋楓雪給她的地點是一家酒吧,從外表看去,便知道只是一家裝修精緻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酒吧。
安月白很少來酒吧這種地方,卻也不是第一次來,進去後略帶好奇地打量了下四周便沒了心思,按照韋楓雪給的地址來到了二樓的包間。
推門進去,便看見了坐在沙發上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的韋楓雪。她半眯着雙眼,神色姿態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看見推門進來的安月白展顏一笑,“你來了。”她看起來有些恍惚,很是高興地對安月白說:“來,這邊坐。”
這樣的韋楓雪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見到她竟然如此和顏悅色高興地打招呼,不由讓安月白心生一股違和感,心想眼前這人真的是韋楓雪?不會是被人掉包易容的吧。
安月白走到韋楓雪旁邊不遠處坐下,睜着黑白分明地看着她,輕聲道:“你想說什麼。”
韋楓雪會說些什麼,她也有些好奇,所以打算留下來聽聽。
韋楓雪笑了笑,她的表情非常平靜,擡手給安月白倒了一杯酒,然後推到了她的身前,示意給她喝。
安月白看着眼前的酒杯,也有些蠢蠢欲動,但是想想越銘曾經說過的話,心中遺憾:“我不喝酒。”
韋楓雪看了她一眼,有些驚訝,心中還有些躊躇,嘴上卻苦笑道:“看看來你不像我,需要借酒消愁。”
安月白輕輕挑眉看着她,“你有什麼事需要借酒消愁?”
韋楓雪把玩着酒吧,忽然笑了笑,笑容中透着說不清地苦澀,她半眯着雙眼,眸光恍惚地說道:“你知道,當初我爲什會討厭你嗎。”
安月白歪了歪頭,隨後聳了聳肩不以爲意道:“反正我不認爲是我的錯。”
“……也是,怎麼可能是你的錯呢,但我就不甘心。”韋楓雪仰頭喝了一口酒,安月白倒是被她這話吸引,轉動着眼珠看了過去。
空氣中似乎瀰漫着一股淡淡地酒香味,這酒香味是安月白以前不曾嘗過的,細算起來她也是一個愛酒的人,所以這股酒香味對她的誘惑很大,爲了避開就在自己眼前的這杯酒,安月白強迫自己將視線轉移到了韋楓雪身上。
仰頭喝光了杯中酒的韋楓雪,放下杯子的時候,忽然開口說道:“我喜歡越銘。”
安月白愣住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覺得剛纔是自己的幻聽。可是韋楓雪定定地看着自己,與之前滿眼迷濛地她不同,此時她的眸光清澈,看的出來她很清醒。
她是在自我清醒地狀態下說出了剛纔那句話。
韋楓雪喜歡越
銘。
對於這件事,安月白並不驚訝。
因爲遠在當初巧合撞見她在辦公室強吻越銘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只是韋楓雪並不知道她看見了當初那一幕。
安月白之所以會愣住,是因爲她沒有想到,韋楓雪會當着她的面將這事給說出來,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底瞬間浮現了一股不悅。
就像當初撞見韋楓雪強吻越銘的時候一樣。
這情緒來的洶涌而陌生,讓安月白第一時間壓制着,並沒有表現出來。
韋楓雪只看見安月白聽了那話後一臉愣然的模樣,卻並不知道她心中的真實所想,於是她看着安月白說:“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麼會討厭你了嗎。”
安月白還是有瞬間的懵逼。這,她喜歡越銘,可是爲什麼卻討厭自己?
她在培訓期間的時候,跟越銘的關係還沒有現在親近。
“還不知道嗎?”韋楓雪笑道:“我曾經跟你說過吧,我是越銘看中的人,因爲他發現了我的演戲的天賦,所以纔給了我的機會能夠進入越氏娛樂。”
這件事她倒是知道的,但是她覺得這並沒有什麼。因爲越銘這麼做只是因爲愛才,不願意看見一個可塑之才被湮滅而已。
在安月白看來,越銘是個很好的人,事實也是如此。
“這件事我知道,但是我也是越銘挑選進來的人,所以你才針對我?”安月白問道,她忽然想到了是因爲什麼了。
韋楓雪點了點頭,轉頭又拿過酒瓶給自己的酒杯中倒滿了酒,苦笑着說道:“我喜歡越銘,喜歡了他很久了,想要他眼中只有自己。那時候,我高興地以爲只有我纔是特殊,可是直到你出現,打破了我的唯一性,所以我當時非常討厭你。”
“甚至還想要你離開越氏娛樂。”
提起當初的那些事,韋楓雪倒是非常坦然的承認了一切都是自己的所作所爲,只是說出來的時候語氣滿是苦澀,聽起來很是悔不當初。
安月白略微沉默了幾秒後,淡聲說:“原來是這樣,你以爲我會威脅你喜歡越銘媽?”
韋楓雪搖了搖頭,糾正道:“是你會威脅到越銘喜歡我。”
安月白第一個反應是你做夢,越銘不可能會喜歡你,話都到嘴邊了,好在她及時壓了下去,不然場面絕對會變得非常尷尬。
“我不知道你喜歡越銘。”安月白揣着明白當糊塗的說道,對於韋楓雪的觀點吐槽不已。
提到越銘,韋楓雪的確是滿心的苦澀。
她淡聲說道:“我小時候過的很苦,家裡沒錢,父母也都是普通的工人,他們爲了供我讀書,在外面也吃了很多苦,受人冷眼。他們出賣體力賺錢,身體各自都有很多毛病,一不小心還會有生命危險。”
“有一年,我媽媽被掉下來的材料砸到了腰,在牀上躺了一個多月,幾乎用了快半年的時間才恢復。”
回憶起自己少年時候的經歷,那些晦澀難堪的情緒洶涌而來,韋楓雪眉眼間呈現出來的痛苦,在此刻已經不再是僞裝。
(本章完)